隔得有一段距離，張陽青聽不到他們在聊什么，不過這個手勢讓張陽青有些疑惑，因為他比的是數字9。
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張陽青讓寵獸們在暗處等待，自己走進便利店里。
便利店里東西琳瑯滿目，籠罩著一股奇怪的氛圍。
那種感覺，就好像進入了限制很強的地方。
但只要不違反規則，這個限制就會解除。
不出意外，張陽青進來的時候，黑色面具的店員視若無睹，她就像死了一樣，或者說她覺得張陽青不是活人。
張陽青隨手拿了幾包零食和飲料，走到柜臺前，學著之前那個中年男人的樣子，比了一個“9”的手勢。
瞬間，店員就像被按下了啟動鍵，整個人的氣質都活了過來。
她微微前傾身體，用親切得近乎詭異的語氣說道：“先生您好，這些東西您需要打包嗎？”
張陽青點了點頭，趁機開始打探情報：“你們這有強大的飛行寵獸嗎？或者說展覽兵器的博物館？“
這些可是情報提示天選者需要找到的東西。
張陽青選的可是九只幻獸全部殺，少一只都不行。
所以他只需要找到，并且殺死便是。
但找不到，他也沒辦法。
這個時候張陽青其實也在思考，會不會這不是骨架雙翼龍。
要是這種級別的生物在，這個地方肯定不會如此平靜。
雙翼龍好歹也是龍族，這種生物在很多世界里，都不會弱。
難道這里有隱藏世界？必須要找到特殊的人材能夠進去，比如說銀色面具的執法者，他能夠帶天選者進入隱藏世界，就好像上一關的黑發怪人。
又或者說，銀色面具的人，就是幻獸偽裝起來的？
就在張陽青思考的時候，黑面具店員保持著職業化的微笑，聲音溫和得不像真人：“先生，我們這里并沒有您說的這些東西。”
無論張陽青怎么旁敲側擊，她始終一問三不知，仿佛被設定好的程序，只會回答與便利店相關的問題。
顯然，關于便利店以外的情報，她都不會提供。
沒辦法，張陽青拎著塑料袋走出便利店，眉頭微皺。
這個手勢果然只是開啟對話的“鑰匙”，并不能獲取更多信息。
外面的街道依然安靜得可怕。
那些戴白面具的執法者還在機械地巡邏，亮著燈的窗戶里依然時不時閃過可疑的影子。
張陽青按照剛剛的方式，比了一個“9”的手勢，試圖和白面具執法者交流。
可這些執法者對他的手勢毫無反應，甚至刻意繞開他，仿佛在躲避什么不祥之物。
張陽青手指輕輕敲擊著飲料罐，有些不理解，難道和執法者交流需要不同的手勢？
他索性蹲在路邊繼續觀察，慢條斯理地喝著飲料，吃著零食。
那悠閑的模樣與周圍詭異的氛圍形成鮮明對比，就像在公園野餐一般愜意。
可其他天選者就不同，要想在天亮之前完成通關，速度就必須快。
在這里多待一分鐘，后續的容錯就少一分鐘。
這才第四關，還有五關沒看到。
絕大多數天選者，是不可能在一天之內通關。
白天就無法通關了，因為白天看到的都是虛假的景象。
一想到這里，天選者們的動作很迅速。
急于尋找那些有問題的地點，和有問題的人。
張陽青沒有急躁，觀察了一會，他注意到兩個迎面走來的路人。
他們顯然素不相識，但其中一人比出“8”的手勢后，另一人立即停下腳步開始交談。
張陽青立馬就明白，9是和店員交流，8是和普通人交流。
那么和執法者交流，或許有新的手勢要比，或許是7和6也不一定。
但有一點張陽青可以肯定，自己不能試，因為這里還有規則要觸犯，那就是規則9。
規則9：當你的寵獸開始數數，請割斷它的喉嚨。
自己要是不斷的比手勢，也就相當于數數。
寵獸看到之后，會模仿。
說不定就在意想不到中觸犯什么規則。
連張陽青都覺得，怪談世界的坑有些抽象，不仔細想還真沒發現，這里就是誘發天選者觸犯規則的階段。
他把剩下的零食遞給猴子們，讓它們繼續在暗處待命，自己則走向一個戴眼鏡的瘦弱男性。
比出“8”的手勢后，張陽青開門見山地問道：“喂，哥們，你們這里有沒有什么龍的傳說？”
瘦弱男推了推眼鏡：“龍？那不是傳說中的幻獸嗎？其他地方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我們這肯定沒有。”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作為這個城市的原住民，他很清楚這里的請客。
這個回答讓張陽青眉頭一皺。
難道這一關的幻獸不是龍？那壁畫上的惡龍又是什么意思？
“那你知道怎么和那些執法者交流嗎？”張陽青繼續追問。
瘦弱男連連搖頭：“我沒和他們交流過.不過我勸你別和他們接觸，他們是這里不幸的代名詞。”
說完就匆匆離開了，似乎不愿多談。
張陽青若有所思地繼續在街道上漫步。
深夜還開著的店鋪除了便利店，還有酒吧、燒烤攤、網吧等等。
看到“極速網吧”的霓虹招牌時，張陽青愣了一下，然后嘴角露出笑意。
讓寵獸們在附近等待，張陽青獨自走上二樓。
推開網吧的玻璃門，一股混雜著煙味、泡面香氣和某種腐臭的氣息撲面而來，像是有什么動物死在這里很久了。
昏暗的網吧里沒有開燈，只有電腦屏幕的藍光在閃爍。
上百臺電腦整齊排列，幾個包房的門半掩著，稀稀拉拉坐著幾個玩家。
光照在他們臉上，映出一張張青白的面容，眼睛凸起，嘴唇干裂，像是被抽干了精氣神，只剩一口氣吊著。
包房里不時傳來詭異的聲響，鍵盤敲擊聲中夾雜著微弱的呻吟，仿佛里面正在上演什么慘劇。
最引人注目的是吧臺的網管。
他戴著鮮紅的面具，在昏暗環境中格外扎眼。
張陽青走到吧臺前，比了個“9”的手勢，開始對話。
“你們這有什么關于龍和勇者的游戲嗎？”張陽青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