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四只寵獸保持警惕,張陽青就在認真觀察這三條路。
老天選者都有一種判斷,那就是這三條路肯定有坑,要是沒看出來冒然前進的話,可能會出現意外。
張陽青站在三岔路口,濃霧如紗般籠罩著四周,將一切景物都蒙上一層陰森的濾鏡。
他首先來到右邊的施工路段,路障歪歪斜斜地立在那里,只是有個路障,沒有其他阻礙天選者進入的東西。
迷霧很大,要靠近才能觀察這附近有什么奇怪的現象。
張陽青謹慎地靠近路障,透過迷霧,能看到地上有幾個新挖的沙坑,周圍的建筑物被鋼筋和帆布圍擋遮得嚴嚴實實。
被包裹的建筑物里面漆黑一片,誰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張陽青就在想,這里可能和規則4有關系,因為建筑施工,天上會掉落東西。
要是倒楣的話,必定會被砸死,正常情況有可能被砸死,只有幸運的情況,才不可能被砸死。
那么得先滿足幸運的條件,才能夠進入這里,排除第一條路,
他果斷轉身,帶著寵獸們來到左邊的道路。
那個詭異的醉漢依舊躺在地上,身邊散落的酒瓶反射著微弱的光。
隨著距離拉近,一股刺鼻的酒氣撲面而來,混雜著某種腐爛的味道。
“別別喝讓我來.”
醉漢的囈語越來越清晰,他臉上的青苔隨著說話聲微微顫動,仿佛有生命一般。
白毛猴子警惕地弓起身子,爪子已經泛起寒光。
斷角山羊則不安地用蹄子刨著地面,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著醉漢。
張陽青蹲下身,仔細觀察這個“人”。
或許是太冷,醉漢的皮膚呈現出不正常的青色,胸口確實沒有任何起伏,但喉嚨處卻詭異地蠕動著。
更奇怪的是,那些青苔似乎是從他皮膚里長出來的
“會說話的植物?難道指的是他?”
張陽青想起規則5,但眼前這東西更像是植物和人類的詭異結合體。
他注意到幾個酒瓶上貼著“橙金釀酒廠”的標簽,這或許是個線索。
或許讓他喝飽就能夠獲得進入右邊道路的道具?
最后,張陽青來到正前方的道路。
那輛報廢的出租車靜靜地橫在路中央,一陣冷風吹過,車門微微晃動,發出“吱呀”的聲響。
眼前老舊的出租車讓張陽青很熟悉,自己上一個怪談可就是開出租的,這不代表張陽青可以大意。
他示意兩只猴子先去探查,自己則站在安全距離外觀望。
白毛猴子敏捷地跳上車頂,透過破碎的擋風玻璃向內張望。
突然,它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發出警告的嘶叫。
鬃毛猴子立刻進入戰斗狀態,周身泛起淡淡的金光。
它倆似乎在表示,這里曾經發生過危險,但現在沒有活物。
張陽青緩步上前,濃重的血腥味立刻鉆入鼻腔。
車內座椅上滿是干涸的血跡,儀表盤上還有幾道深深的抓痕。
最詭異的是,方向盤上掛著一串鑰匙,鑰匙扣上赫然印著“橙金出租車公司”的字樣。
“看來這條路是死路。”張陽青皺眉的在分析。
地上的輪胎痕跡顯示,這輛車曾試圖從里面逃出來,但最后顯然還是失敗了。
在無法里面這條路有什么危險之前,肯定是不能夠進去,那么能走的就只有左邊酒鬼所在的路,起碼左邊的路暫時沒發現什么危險預告。
在這個階段,大多數天選者判斷還是非常正確,選一條風險最低的路就行。
但天選者們所抓到的寵獸不同,能力也不同。
比如抓到鷹隼的天選者,膽子夠大的話就可以嘗試走右邊的施工路段,利用鷹隼避開高空掉落物。
只要不是處于倒霉狀態,理論上是可以避開。
要是抓到鼻子比較靈的獵犬,就可以跟蹤酒鬼的蹤跡,看他曾經去過什么地方。
這些都是錦上添花的東西,實際操作還要看天選者們的判斷。
張陽青帶著四只寵獸悄然潛入左邊的道路,濃霧如活物般在他們周圍蠕動。
越往里走,能見度越低,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腐朽的氣息。
走了約莫三分鐘,一陣誘人的香氣突然鉆入鼻腔。
路邊出現了一個亮著暖黃色燈光的小推車,車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烤串和水果拼盤。
金黃的肉串滋滋冒著油光,新鮮的水果上還掛著水珠,在燈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可詭異的是,這輛小推車就靜靜的停在路邊,沒有人在附近,連個收款碼都沒有,也不寫要多少錢。
這就讓張陽青很是疑惑,他知道這多半是坑,但不知道坑到底在哪。
這個時候,白毛猴子不爭氣地咽了口唾沫,一只爪子抓著張陽青的褲腳,另一只爪子指了下水果拼盤,意思就是它很想吃。
畢竟大家都是步行從豐饒市來到這里,也都餓了。
現在看到好吃的水果,想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除了斷角山羊之外,其他三只猴子都眼巴巴的看著。
沒辦法,它們三個是寵獸,又不是人類,也看不到規則,嘴饞確實很正常。
張陽青敲了下它的腦袋,說道:“要是有毒,毒死你怎么辦?“
白毛猴子悻悻地縮回手,但眼睛還是直勾勾地盯著食物。
就在這時,迷霧中傳來腳步聲。
張陽青瞳孔一縮,瞬間明白了這個陷阱的用意。
“快,表演起來!”
他低聲喝道,同時迅速退到路邊陰影處。
兩只猴子反應極快,立刻開始翻跟頭、倒立。
這些可都是在馬戲團里應該學會的表演項目。
黑背猴王則笨拙地模仿著它們的動作,看上去很是滑稽。
斷角山羊則在一旁敲地面助興,似乎在打節拍。
張陽青裝模作樣地揮舞著手臂,像是在指揮一場街頭表演。
兩個面色慘白的男人從霧中走出,他們眼窩深陷,走路時關節發出“咔咔”的響聲,帶著一種莫名的壓力。
看到張陽青一行時,兩人明顯愣了一下。
“你記得這里有馴獸師進行表演嗎?”其中一人嘶啞地問道。
“不記得,但咱們這里確實有個馬戲團,或許他就是那個馬戲團的人吧?”另一人淡然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