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帳篷區域,外面是一片陰森的樹林。
夜風裹挾著腐朽的落葉氣息撲面而來,樹影在月光下扭曲成張牙舞爪的形狀。
一人兩獸跟著女售票員往山坡上走去,腳步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女售票員身上的黑氣越來越濃,走路姿勢也越發怪異。
她的關節發出“咔咔“的聲響,時不時會突然抽搐一下,像一具被絲線操控的木偶。
黑氣從她七竅中滲出,在空氣中凝結成細小的觸須,又迅速消散。
她走路的姿勢像極了那種恐怖的女鬼。
張陽青判斷,她已經快壓制不住自己體內的黑氣,或許等下要是找不到‘解藥’,她就徹底的變成詭異。
那么天選者要面對的,就是她的襲擊。
哪怕她現在沒有殺死天選者的想法,也不能夠確保變異后不襲擊。
這些沒發生,但天選者都會注意。
“放心,有我在,一切都能夠解決。“
張陽青平靜的聲音讓女售票員身形一頓。
她轉過頭,看著張陽青那自信的樣子,步伐也穩定了些許。
似乎在這個絕望的時候,張陽青才是那個惟一能夠救助她的人。
她就算不相信張陽青,也只有依靠張陽青,總不能依靠那些動物吧?
白毛猴子在出來的時候,一直警惕的看著四周,它鋒利的爪子始終沒有收起,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它的位置在張陽青左側靠后的位置。
斑點狗則時不時偷瞄女售票員,鼻子不停地抽動,似乎在嗅探什么危險的氣息。
它在張陽青右側靠前的位置。
這可是張陽青安排的站位,畢竟他覺得,身后還是留給比較信任的要好一點。
跟著女售票員走了一段時間,可以看到,身后有帳篷的馬戲團都開始變小。
大屏幕外的觀眾們看得心驚膽戰。
有人發彈幕道:張天師膽子也太大了,這大半夜跟著個半人半鬼的家伙去荒郊野外,萬一被襲擊怎么辦?
立刻有人反駁:怕什么,白毛猴子和斑點狗都能打,二打一還怕打不過?
但很快又有觀眾指出:別忘了白毛猴子自己都表示不確定能不能打過女售票員,斑點狗的項圈很新,誰知道它有沒有被訓練過,萬一不聽話,這風險太大了,最主要的是,天選者們這把都沒有實力。
就在觀眾爭論間,畫面中的一行人已經來到了一個露營營地。
熄滅的篝火旁散落著燒烤架、可樂瓶和凌亂的餐具。
一塊大石頭上殘留著暗紅色的血跡,在月光下呈現出詭異的紫色。
還有一些雜亂無章的腳印,足以說明這里很多人來過。
女售票員指著燒烤架,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她的手指已經完全變成了利爪,正在胡亂的比劃。
“你是說,你們今天下午在這里吃東西,回去之后就發生了奇怪的事情?“張陽青準確地解讀著她的意思。
女售票員用力的點頭,她看到張陽青這種理解能力,也是安心了不少。
就在這個時候,她身上好像發生了變化,一股劇痛傳入她的腦袋,她捂著頭哀嚎,像發瘋了一樣。
可哀嚎從她嘴里傳出來,就是凄厲的哭聲,響徹這片區域,讓聽到的人都心有余悸。
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睛開始泛紅,嘴角不受控制地咧開,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堅持住,我這就去找線索!“張陽青立即帶著兩只動物檢查營地。
這里看上去只是一個營地,但規模還是不小,要想仔細找完,估計女售票員都已經變異。
那就會承擔很大的危險。
所以不僅要快,還要準確。
張陽青掃了一眼,開始判斷:既然這里是馬戲團員工吃東西的地方,那員工也有不同,就像動物一樣,吃素吃肉,或者有忌口的東西,有什么是員工都會吃的?
吃燒烤肯定會口干,那多半會喝水。
判斷出這一點,張陽青就開始尋找水,但這里只有飲料,似乎沒有水瓶。
而且很多都是空瓶子,就證明出問題的員工都喝過。
其實只要問女售票員,或許就知道她喝沒喝過,可她那個狀態已經非常危險,張陽青現在也不好過去。
張陽青拿起幾瓶飲料瓶子看,發現上面有一些自己看不懂的字符,聞上去有些甜膩。
這也沒有任何解藥的線索呀,也不知道飲料是什么牌子,附近全部的飲料都已經喝完,沒有剩余。
張陽青起身,開始觀察周圍的情況。
一個奇怪的腳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個腳印是往山坡另一處走去,而不是回馬戲團的營地,也只有這么一個。
張陽青就判斷:如果是有人下毒,或者說他把毒飲料帶回來,為了讓大家一起喝,那么他肯定也會喝。
可這種污染類型的‘毒’不是喝完之后立馬發作,需要一段時間才會發作。
吃完晚飯之后,馬戲團的員工肯定都要回去,那么下毒者或許會前往自己藏匿解藥的地方,或許這個和其他人不同方向的腳印,就是線索。
畢竟現在只有這個線索,張陽青就立馬帶著白毛猴子和斑點狗循著線索進入森林。
森林里陰森濕冷,一人倆動物在行動的時候,周圍還有一些奇怪的動靜。
看上去像是有什么奇形怪狀,像是‘筷子’的生物在靠近。
然后發出來的動靜,又像是巨獸那么沉悶,奇怪的很。
可張陽青根本不在乎這個,自己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順著線索走下去就是。
過了大概3分鐘左右,張陽青在森林深處發現一個小帳篷。
從腳印可以看出,那個‘下毒者’吃完飯后,就回到了這個地方。
張陽青讓白毛猴子和斑點狗做好準備,就打開了帳篷。
里面撲出來一只帶著不同項圈的獵犬,它的職責似乎是撕咬一切想要進入的人,獠牙閃爍著寒光,但很快就被白毛猴子和斑點狗合力絞殺。
二打一要還被反殺,張陽青都不想玩了。
這里還有個細節,就是斑點狗似乎想吃獵犬,它猛吸幾口氣,身體不斷的靠近獵犬的尸體,還流著口水。
可就在這個時候,張陽青擋在它的面前,斑點狗居然有些‘生氣’的‘嗚嗚’了幾下,和剛開始聽話的樣子截然不同。
能夠看出,它是真的想吃肉。
白毛猴子看到這種情況,立馬咆哮著來到斑點狗面前,兇狠的看著它,似乎要干一架。
斑點狗看著眼前的白毛猴子,又看了一眼張陽青的眼神,縮了縮頭,沒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