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有個人之后,瓊斯覺得恐怖的氛圍就少了許多。
起碼這個剛上車的長裙女暫時不會傷害她。
瓊斯的目光看向窗外,他此刻就在想,公交車應該是在這個地方循環。
按照規則來判斷,也就是說,他遲早會再回到無歸殯儀館。
在那個時候,他只需要把車上的乘客叫醒,就可以獲得乘客,從而得到硬幣。
只要想到這點,就能夠判斷出,自己這段乘車途中,要做的就是保持清醒,還有判斷哪一位乘客是可以叫下車。
車內依舊冷清得可怕,除了瓊斯輕微的呼吸聲外,只有駕駛位上方向盤轉動時發出的“咯吱咯吱”聲,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控著車輛。
理論上來說,要是幽靈的話,瓊斯應該能聽到呼吸聲才對。
可自己剛剛路過駕駛位時,沒有多余的呼吸聲,這就有些奇怪了。
瓊斯的目光時不時掃向窗外,試圖從濃霧中捕捉到一絲熟悉的景象,來判斷這輛車到底在什么地方行駛。
可窗外只有無盡的黑暗和模糊的路燈,還有那些隱藏在迷霧中的危險,越看越讓人覺得不安。
就好像,只要下錯站,就會有危險襲擊而來。
就在瓊斯思考著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面時,公交車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剎車聲,車身猛地一晃,緩緩停在了下一個站臺。
站臺上昏暗的燈光勉強照亮了周圍的環境,但依舊顯得陰森可怖。
車門緩緩打開,依舊是一股冷風夾雜著腐朽的氣息灌了進來。
瓊斯的心跳驟然加快,目光緊緊盯著車門。
這次上車的有三個人,都是男性,分別穿著黑衣、灰衣和白衣。
黑衣人走在最前面,步伐沉穩而有力,灰衣人緊隨其后,眼神陰鷙,白衣人則走在最后,神情冷漠。
三人上車后,車箱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起來。
瓊斯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連空氣都變得沉重了許多。
他的汗毛直立,后背滲出一層冷汗,根據他的怪談經驗來看,這三個人,絕非善類。
起碼要打死他很簡單。
盡管三人的腳都穩穩地踩在地上,符合規則3的要求,但瓊斯卻聽到他們之間傳來一陣輕微的“嘩啦”聲,像是鐵鏈摩擦的聲音。
他的余光瞥見,三人的手似乎被一條粗重的鐵鏈連接著,鐵鏈在昏暗的車燈下泛著冷冽的寒光。
灰衣人兩只手都被鐵鏈綁著,黑衣人和白衣人只有一只手有鐵鏈。
瓊斯在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余光在瘋狂的記錄細節。
當三人路過瓊斯所在的位置時,灰衣人突然停下腳步,圓鼓鼓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瓊斯。
那眼神中充滿了貪婪和殺意,就像是在打量一只待宰的獵物。
瓊斯的心猛地一沉,身體不由自主地繃緊,感覺自己觸發了什么危險。
灰衣人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那感覺,仿佛在享受瓊斯的恐懼。
就在瓊斯以為灰衣人會對他動手時,走在最后的白衣人突然推了灰衣人一把,力道很足,似乎在讓他別惹事。
灰衣人不滿地哼了一聲,但最終還是被鐵鏈拉扯著,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瓊斯身邊。
三人坐到了車廂中間的位置,沒有選擇最后一排。
瓊斯能明顯感覺到,灰衣人的目光依舊死死地盯著他,那種被窺視的感覺讓他如坐針氈。
瓊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看上去是三個無關緊要的乘客,可是瓊斯這里想起幽靈乘客的一些判斷思路,既然有危險,那么就要預知,在什么情況下,自己會遇到危險。
他迅速分析著眼前的情況:黑衣人和白衣人似乎是在押送灰衣人,灰衣人顯然是個危險的存在,已經表現出對瓊斯的殺意,而黑衣人和白衣人則是壓制他的力量。
如果黑衣人和白衣人出了問題,灰衣人就會毫不猶豫地對他下手。
那么瓊斯要做的很顯然,就是確保黑衣人和白衣人沒事,否則他會陷入危險之中。
在這個階段,比較聰明的天選者還可以判斷出第二個點。
那就是和灰衣人類型差不多的乘客,都是對瓊斯有殺心的乘客,他最好還得想辦法除掉。
這點瓊斯暫時還沒想到,可暫時還沒有遇到危險。
車廂內的氣氛依舊壓抑,停靠的站點附近,模糊的出現幾道身影,好像有人想上車,但始終沒有上。
就在這時,公交車再次發動,緩緩駛向下一個站點。
鐵鏈的輕微晃動提醒著瓊斯,這次危險之旅正式開始。
正常來說,瓊斯作為老天選者,在這種時候會選擇和附近的乘客搭訕,獲取一些情報,順便獲取乘客的信任度。
可他看向后方,除了灰衣人目光像毒蛇一樣纏著他之外,其余幾人都是擺著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讓瓊斯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搭訕。
難道要一直等,等到這里出現危險?
糾結了一會,公交車再度停靠在一個站臺,停靠的時間大概是五分鐘左右。
這個站臺附近的迷霧更濃,讓瓊斯無法判斷外面的情況。
可讓瓊斯覺得疑惑的是,這個站臺居然沒有人上車。
或許并不是每個站臺都會有人上。
等過了五分鐘,公交車的大門關上,再度啟動。
公交車才開了一會,突然,車廂內的燈光閃爍了一下,瓊斯的心猛地一緊,他上車的時候可是一直都沒燈光,還以為這輛車的燈光是壞的。
這還不是最讓人害怕的,最讓瓊斯覺得恐怖的,是燈光閃爍之后,車上居然莫名其妙多出了兩個人。
一個戴手套的女人和一個穿運動服的男人。
他們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車廂內,仿佛從空氣中憑空冒出來一般。
戴手套的女人坐在前排附近,雙手交迭放在膝蓋上,手套是純黑色的,襯得她的皮膚異常蒼白。
而那個運動服男人則坐在瓊斯的后排,距離他只有一步之遙,冰冷的氣息幾乎貼在他的后頸上,讓他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瓊斯整個人都懵了。
他明明一直盯著車門口看,根本沒有看到這兩人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