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內的金色光芒,閃爍了一陣子后,就悄然熄滅了。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但坐在廣場中的兩位議會成員,卻因此發呆半晌,臉色不知不覺間,變得一片慘白。
迷茫、懊悔、忐忑、驚懼……
最終,他們對視一眼,神色緊張地商量了起來。
“怎么辦?我們會不會被議會長拋棄?”
“阿丹妮爾大人應該不至于追究……”
“那位也許很溫和,其他人呢?那些想巴結討好的?想避免風險的?甚至其他天使長?”
“我聽說特拉弗德大人在天國,可是追求阿丹妮爾大人好幾百年了……”
“不然我們直接跑了吧?”
歸屬于星辰議會,兩人聽聞過不少隱秘,對于眷者這種身份,更是有所了解。
眷者、代言人,與使徒類似,卻比使徒更親近。
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算是那位天使長的親眷!
可以說,擁有了這層身份,別說教會內沒人敢再打壓安迪了,就算天國中星辰議會的議會長,得罪了安迪也難免下臺。
雙方地位差距太大了!
至于當圣子這種事,更是簡簡單單的小問題。
只要安迪能刷足了“資歷”,就沒人能夠擋得住他!
擁有帝國背景不會再有人針對,一些可疑行跡,也不會有人不開眼的去調查。
之前按照正常律法流程,扣押安迪的行為,現在也變成了一座大山,讓兩位議會成員心慌意亂,甚至都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盡管那種行為在他們看來并不過分,安迪也沒受到絲毫損失,可有些事情,它就不講理!
如同之前教皇的人用陰謀污蔑霍爾一家一樣,現在安迪同樣有資格用這種態度與手段,來針對他們!
甚至,都不用安迪親自理會。
一旦其他人知道了兩人之前的扣押之舉,那么出于種種原因,特意選擇打壓他們,是必然會發生的事!
恐怕等消息擴散開后,他們的頂頭上司,那位星辰議會的議會長,會第一個朝他們下手吧……
情緒因此變得極為恐慌,渾身上下甚至在顫抖。
商討了好一陣,一胖一瘦兩位議會成員,這才勉強商量出一個辦法。
那就是,跑到安迪面前去誠懇道歉,以求得諒解。
如果求不來,那就直接跑路!
但問題來了,仔細想想,安迪似乎,可能,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因此而驚懼的不只是這兩位。
被人頂替出行,藏在教廷總部的老教皇,在學院中可是有不少人手的。
于是這消息,第一時間就傳到了他的耳中。
原本教皇正躺在床上享受按摩,結果這下子,直接把他嚇得豁然坐起了身。
“這,這怎么可能!?”
一腳踹開正給他捏腳的俊俏侍從,老教皇臉色慌亂的下了床,開始在古典精致的臥室地板上來回踱起了步。
“莫名其妙的,那小子怎么還成了天使長的眷屬?”
“完了,完了,我豈不是會成為史上第三個被迫退位的教皇?”
嘴唇哆哆嗦嗦的,老人此刻面容上滿是緊張,神色甚至有些氣急敗壞。
他并不是氣安迪這個當事人,而是氣那從天國降臨的前教皇,乃至其背后的星辰議會。
如果不是他們要巴結討好天使長,冒名頂替自己去搞什么博弈。
眼下自己,必然已經抵達了圣瑪麗安,給安迪道歉完畢了!
而只要完成道歉,那污蔑霍爾一家的事,就能勉強翻篇。
眼下可倒好,道歉沒道成,安迪反而成了天使長的眷屬……
這代表什么?
自己未來堪憂!
別說死后升上天國了,現有教皇的地位,都難說能不能保住!
那可是一位天使長啊……
就算她本身不針對,滔天權勢帶來的影響,也是會波及到自己身上的!
兩位議會成員思考的問題,他當然也考慮到了,甚至考慮的更深入。
于是越想,對于前教皇那一行人,他就越惱恨。
“大張旗鼓的去參與博弈,想要在天使長面前表現,結果半點用處沒有不說,瞧不上的安迪反而成了眷屬。”
“真是一群廢物!”
老實說,他之前還對前教皇與其身后的星辰議會滿心敬畏。
畢竟是頂頭上司。
可現在,如果不是沒有資格,他報復的心思都有了!
至于安迪這個“元兇”,老教皇反而不敢多想。
他是個聰明人,所以他清楚的知道,現在的安迪,已經不是自己能敵視的了!
不僅不能敵視,還要想辦法拉攏討好,否則這難關就過不去……
踱步半晌后,他心中有了決斷,于是側頭朝門外命令道:“去把奧托·法蘭給我找來!”
奧托·法蘭是一位樞機主教,更是殘黨的核心成員。
他有個孫女就在圣瑪麗安學院,給院長當秘書。
據說和那安迪關系不錯。
雖然拐彎抹角了一些,但抓住這條線,也并非沒有和安迪緩和關系的可能。
畢竟,安迪未來還是想要在教會發展的,那么自己這個教皇,就能對他提供很大的幫助。
“如果他是個聰明人,就不會無視我的示好。”
如此喃喃著,老教皇心下稍安。
至于安迪身后是帝國,放縱安迪成長會壯大帝國影響力這件事,早就被他拋到腦后去了。
于是沒多久,名為奧托的樞機主教被請了過來。
奧托同樣是一位老人,頭發花白,身材消瘦,披著紅色的樞機主教長袍,整個人顯得十分呆板嚴肅。
但在見到教皇時,他卻仍舊驚愕地瞪大了雙眼。
“冕下不是去了圣瑪麗安?怎么會在這里?”
被頂替出行可是機密,除了當事人之外,沒人知道有這事的存在。
“說來話長。”
老教皇笑呵呵地道:“你要想知道,我可以慢慢給你解釋。”
說話時,他親熱地拉起奧托·法蘭的手,就想將他請到臥室中來詳談。
然而,卻沒拉動。
“怎么,不敢進來?”教皇對此很詫異,“難道你害怕里面有陷阱?”
兩人以前關系不怎么樣,畢竟一個是受打壓的殘黨,另一個是打壓者。
但關系再差勁,也不至于到伱死我活的程度……
對于教皇的問題,奧托沒回應。
臉色怔怔片刻后,他突然苦笑了一聲。
“您不該把我叫來的,更不該對我毫無防備。”
“什么意思?“
“之前圖書館那起失竊案,所有人都懷疑是有內奸里應外合,才能叫竊賊無聲無息的得逞。”
奧托低聲說道:“而那個內奸,其實就是我……”
說話時,他的雙手已然倒扣住了教皇的胳膊,原本褐色的眼眸,也悄然變得一片烏黑。
緊緊盯著眼前面色大變的教皇,奧托露出一抹不符合他性情的,詭異而又扭曲的微笑。
那是地獄使徒,被其主人附體的標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