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魔法
約克的動蕩還在繼續。
面對這種勢不可擋的浪潮,民眾們各自陷入絕望、癲狂、高興、憤怒,乃至峰回路轉的驚喜當中。
但這一切,對于迷思宮殿的女主人來說,都不過只是塵埃下諸多螻蟻們的可笑內斗罷了。
換作往常,她根本不可能關注到那里的一切。
就如同翱翔于天際的巨龍,根本不會去瞥糞坑中蛆蟲們都是怎么蠕動的,蠕動的是否精彩好看。
只是現在,或者說最近這幾天,她卻頻頻將注意力投射而去。
“約克家族的韋弗管家下臺后,他的財產全部被當代約克家主的二兒子收繳一空。”
“管家本人,則被這位二兒子放置在了約克港,任憑所有人打罵羞辱。”
林園涼亭中,小女孩模樣的女皇正對著桌上一道練習題冥思苦想。
站在她旁邊的侍女,則不斷匯報著最新傳來的消息。
“這行為極大挽回了約克家族,在周邊區域的聲望。”
“那位二兒子公開聲稱受蒙蔽時,一些人甚至高呼榮耀屬于約克,約克家族萬歲等激動話語。”
“真是一群蠢蛋啊……”
蹙眉看著桌上練習題之余,小女孩頭也不抬地道:“他們難道真的會相信,一個小小的管家,就能蒙蔽住家里的主子?”
“哦,不對。”
沒等侍女回應,女孩就話鋒一轉。
“按照先生的說法是,某些人屁股坐在這個地方,就會天然對這個地方有所傾向。所以不是他們蠢,而是他們的屁股決定了腦子。”
“仔細想想,我自己好像也是這樣?”
“先生的話,還真是有——他媽的,這個賤人怎么說什么都對?”
這粗魯的話語,讓一旁侍女聽的暗暗咂舌,感覺眼前陛下最近實在變化太快——
出身緣故,女皇陛下以前雖然也沒少說臟話,可那都是在心情差勁時才會說的。
像現在這樣,毫無禮儀形象,臟話想說就說,可是基本沒有過。
這副模樣不僅僅是在私下里,在迷思宮殿外的正規場合,甚至在御前會議上,她也是這么個態度。
弄得一群庭臣目瞪口呆,還以為女皇陛下最近修行出了差錯,腦子有些壞掉了。
“這么看我做什么?”
小女孩撂下手中練習紙,側頭看向侍女,沒好氣地道:“你來看,看他出的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題目?”
“我的腦子都有些轉不過來了。媽的,這么為難人,我恨不得一拳打死他!”
什么題目?
早就心有好奇的侍女聞言,忙探頭去看,繼而感到一陣無語。
這個問題明顯是那位先生離開之前寫在紙上的,而在下方,女皇已經給出了答案。
[雖然這種改變會有很多后遺癥,但醫學始終在進步。將來的某一天,一個人的性別是男是女,必然可以進行無代價轉換。]
這是什么歪理邪說?
侍女見此暗暗皺眉。
但這說法顯然是陛下答出來的,所以她可不敢表露出不以為然的態度。
只是,這不是已經回答上了嗎?
陛下怎么還說為難人?
內心剛剛升起疑惑,就見坐在那里的小女孩,臉色郁悶地將練習紙翻轉。
于是另一個題目,就這么出現在了侍女的眼中。
“這……”
侍女有些傻眼了,“那位先生到底想干什么呀?這種題目就算答出來了,似乎也沒什么用吧?”
“他說這是有關于思維的一種鍛煉。”
小女孩咬牙切齒地道:“還說什么萬物皆虛,萬事皆允……他媽的,我想了半個多小時才想出這個答案,結果現在叫我去反駁?”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理他這破規矩,直接翻開反面看了!”
所以陛下是先回答了第一個問題,才看見第二個問題的?
侍女對此十分錯愕。
陛下她,什么時候這么聽別人的話了?
但對于這兩位之間的交流,她現在可不敢瞎摻和,于是聞言只是微笑著,沒敢開口說什么。
女孩也沒氣惱多久。
和人抱怨了一番后,她就準備先放松一下腦子,然后再去思考那個該死的第二個問題。
而這一放松,之前沒仔細琢磨的事,就這么自然而然地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那個管家……”
她突然看向侍女,語氣疑惑。
“管家叫德尼士·韋弗。”
侍女忙回答,“現在境遇不太好,但一時半會應該死不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
坐在涼亭中的女孩表情若有所思,“你瞧他,像不像是一個被故意養出來的貪官?”
“故意養出來的貪官?”
侍女聞言不理解,“為什么會有人主動養貪官?”
這你就不懂了吧。
收回看向對方的視線,女孩沒說話,內心開始琢磨了起來。
就算不是故意的,那個管家的下場,和故意被養出來的,也都沒什么區別。
“放縱貪官去斂財,肥了之后,一刀宰了。”
某人前幾天說起有關于貪官話題時的模樣,可還歷歷在目呢。
而現在,那個管家的境遇……
“駐扎在黃金群島的第七龍騎軍團,最近有出什么任務?”
女孩突然開口詢問。
侍女聞言忙道:“大西洋北部有幾頭海怪鬧得很兇,安茹公爵正帶人前去圍剿。”
“她圍剿個屁!”
女孩聞言冷哼了一聲,道:“我猜她是嘴饞,盯上那幾頭可憐的小東西了。”
似乎對于帝國正規軍竟然去搞這種事有些不高興,于是女孩接下來的話語很不客氣。
“叫安茹帶一隊人去約克,給我盯緊了那里的局勢,并且調查清楚,到底是誰把那個叫韋弗的管家給弄下臺的。”
說到這里時,她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心情明顯又變得很愉快。
乃至笑吟吟地朝侍女道:“你猜,引我去看那個破地方,我們這位反賊先生是想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