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西湖城，古稱杭城，江南首府。
凌晨兩點，西湖城有一片公寓建筑群，依然燈火通明。
這是有名的網紅公寓，據說居住著兩萬個主播，名動全國。
此刻有一萬多個主播都下播了，卻也有幾千個主播很拼，搞起了深夜直播，大有直播到天明的意思。
主播各展所長，有唱歌的，跳舞的，配料的，游戲帶飛的，還有大半夜教人做夜宵的。
但也有那么一部分，路子比較野，有妹子正在勸中年大叔離婚，有人宣言攢錢買房不如給主播打賞，有人忽悠觀眾充會員累積粉絲值可看女主播精彩照片。還有忽悠未成年人打賞，然后退錢只退一半。
也有帶貨的，帶的是自己，整體表達的意思是：以后別人花幾十萬彩禮才能娶到的美女，你想不想花幾百塊試試？
對標當初的補課妖，這群野路子的堪稱直播妖。
人心扭曲，即為妖孽。
突然，門口的保安悶哼著倒下。
社區里的監控，也在一瞬間支離破碎。
一條黑影從天而降，站在了公寓樓下的空地上。
路燈映照下，那渾身黑氣迷茫的老者，赫然是陳凱旋。
“三江后裔，速速前來朝圣！”
陳凱旋氣勢如虹，仰天發出了召喚。
那聲音形成奇異波紋，擴散到了整個江南。
波紋還在蔓延，擴散到了鄰省的江東和江北。
江南雁蕩山深處，突然竄出了十幾個奇怪生物，一看就不是人類。
緊接著，同樣位于江南的莫干山、天目山、普陀山、天臺山、東白山，也有奇形怪狀的東西竄動起來。
與此同時，江北紫金山、狼山、茅山、棲霞山、云龍山、虎丘山等等山脈中，有大批奇異生物出動。它們仿佛自帶導航，齊刷刷朝著西湖城那座網紅公寓趕去。
同一時間，江東廬山、明月山、武功山、井鋼山、三清山等地，出現了同樣的配方，同樣的味道。
唯獨龍虎山沒有異常生物出沒，那座山里的妖怪早被龍虎弟子清理干凈了。
動作最快的，是網紅公寓里的直播妖。
陳凱旋那召喚之聲，大多數主播都沒聽見，唯獨直播妖聽得一層二層。
片刻之間，兩百名直播妖從四面八方沖了出來。
從比例上來分析，兩萬個主播里面，直播妖占了百分之一。
這群穿得花里胡哨的男女，齊刷刷跪倒在地，表情無比狂熱：“參見圣君！”
被稱為圣君的陳凱旋，抬眼掃過眾人，帶著藏不住的嫌棄：“爾等太過弱小，有愧我圣族之名。罷了，本圣君今日功德圓滿，賜予爾等力量。”
說完大袖一揮，一層黑霧籠罩了二百個主播。
漸漸地，數十個本身有靈根的主播功力大增，突破了瓶頸，身上冒出奇異紋路，那是妖族獨有的妖紋。
而那些沒有法力的凡人主播，身體變化更大。
他們依然沒有法力，長出了尖牙，生出了利爪，猶如猛獸般兇狠。
那一幕非常科幻，像是傳說中的基因突變。
甚至有個穿著蕾絲短裙的舞蹈主播，背后長出了鋒利骨刺。
就在主播們產生蛻變的時候，三江之地群妖蜂擁而來。
其中不乏四階大妖，具有飛天能力，帶著一票小妖前來報到。
凌晨四點，月黑風高殺人夜。
包括直播妖在內，一千多只妖怪跪倒在地，一個個無比狂熱。
群妖看陳凱旋的眼神，猶如最虔誠的信徒看到了真神，愿意為真神去死。
王者，登高一呼，萬民響應。
真正的妖王，也有這個本事。
當那種級別的妖王發出召喚，方圓千里之內的妖怪都會俯首帖耳。
繼承了妖帝血脈的九命妖王，絕對不是一般的妖王，如今他以圣君自居，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傳說中的妖族大圣。
無論人族還是妖族，但凡牛逼人物，干大事之前，必然有一番振聾發聵的演講。
比如陳勝吳廣起義之前，喊出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比如張角搞事情之前，喊出了“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西方老外在這方面更是一絕，林肯、丘吉爾等人都有過舉世聞名的演講。
九號分身陳凱旋，作為首個真人分身，不來段演講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孩兒們，那些卑賤的人類，將爾等視為怪物，逼得你們躲躲藏藏。本君只問一句，你們甘心嗎？”
陳凱旋環視群妖，拉開了演講的序幕。
“不甘心！”
群妖異口同聲，相當激憤。
“很好，本圣君已練成天下無敵之術，伱們的苦日子，到頭了。”
“江南，魚米之鄉，天下糧倉。”
“呵呵，從今日起，便做我圣族的糧倉吧。”
“所有的人類，皆是我圣族口糧！”
“凡我圣族后裔，大可隨心所欲！”
“今夜就從這西湖城開始，燒光，搶光，殺光！”
話音一落，九號分身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只見他隨手打出，旁邊一棟好幾十層的公寓，轟然倒塌。
住在里面的幾千名主播，當場摔成肉泥，死狀極其凄慘。
嗅到血腥味兒的上千只妖怪，頓時眼睛發紅，亢奮得難以自持。
它們領會了燒光搶光殺光的精神，沖進公寓里，展開了大屠殺。
片刻之間，上萬主播殞命。
在氣勢如虹的妖怪面前，這些普遍不到二階的主播，連一招都頂不住。
兩萬主播，慘遭屠戮。
僅有幸存的幾個女主播，出門見了榜一大哥。
由此可見，榜一大哥能救命。
凌晨五點鐘，網紅公寓化作一片火海。
倒塌的高樓，驚動了全城。
警笛聲大作，前來救援的治安人員，遭到了妖族瘋狂攻擊。
天空中出現了武裝直升機，街道上穿梭著大量裝甲車，部隊也主動了。
大戰，一觸即發。
領頭的陳凱旋，早已離開了網紅公寓，站在一棟大宅門口。
那是洛家大宅，江南三大家族之一洛家的根據地。
從陳凱旋的記憶里，九命妖王看到了洛清辭丹域里那本神奇古書。
某種意義上說，那本古書，才是摧毀陳凱旋道心的根源。
今夜九號分身的舉動，看似蠻干，實則深謀遠慮。
以真人分身的實力，放眼大唐難逢敵手。
不管朝廷派了多少高手過來，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如果能得到洛清辭那本古書，簡直是雙保險，穩上加穩。
九號分身有足夠的自信，將那位洛神，轉化為十號分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