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避水劍，得打一個問號。”
“歷史上到底有沒有避水劍這東西，誰也不知道。”
“總之周永安得到這把劍之后，一年之內成了真人。”
“我知道的，就這么多。”
張德開的回答，那是相當客觀。
這時候玉劍仙推門進來，奉上了好茶。
還真別說，玉劍仙端茶遞水很有一套，比姐妹花還要專業，自帶一種宮廷服侍的高逼格。
畢竟她在新世界當了多年女官，服侍紅綾女帝三十多年，宮女那一套她全會。
看到一代天后在裴真人家里端茶，張德開被整不會了，這是什么操作？
他還沒來得及打招呼，玉劍仙已經羞憤地跑了出去。
為女帝端茶遞水，玉劍仙心甘情愿，畢竟女帝是她崇拜景仰的偶像。
至于替裴真人服務，完全是另外一碼事，要多羞恥有多羞恥。
就算是宮廷女官，也是要面子的。
裴隱沒在意天后的舉動，現在他更在乎一件事——張德開剛才所展現出來的誠意，對方給足了面子，透露一些本不該說出來的秘密。
于是裴真人端起茶杯，也拿出了誠意：“今天請兩位過來，還有一件大事要談。這件事涉及到新世界，以及九命妖王，情況是這么個情況……”
裴真人長篇大論，把地界、鎖妖塔、妖族之間的聯系，用暗語給說清楚了。
張德開和白嵐聽得心驚肉跳，他們都沒去過新世界，做夢也沒想到牽扯得這么遠。
裴隱說完，輕嘆一聲：“我知道公司辦案講證據，你們就當我說了個故事，是真是假兩位心里應該有桿秤。”
張德開久久不能平靜：“聽你這么一說，很多事情都能說得通了。當年我差一點就去了新世界，正好遇到峨眉山牛真人，他暗示我別去送死。如今回想起來，牛真人救了我一命。”
裴隱說道：“張總，現在不是感嘆人生的時候，咱們聊聊重點。九命妖王第一個下界的分身，我們姑且稱之為‘一號分身’，是時候把這東西揪出來了。”
“怎么揪出來，你有眉目？”白嵐問道。
“我沒有，但是公司肯定能查到。”
裴隱進入了案情分析模式：“根據目前已有的信息量，一號分身必然接觸過黃龍劍仙、鐵嶺道人、隨心副會長、還有東洋桑田太郎，近距離接觸，才把這四個人轉化為了分身。”
頓了頓，他又說道：“這已經是開卷考試了，同時接觸過這四個分身的東西，必然就是一號分身。以公司的能力，應該不難查出來吧？”
“這是一條重要線索，我回去立刻展開調查。”張德開說道。
“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裴隱突然躊躇起來了。
“都已經聊到這個份兒上，還有什么不能講的。”張德開說道。
“我們姑且當妖王發展了八個分身，目前死了四個，還有一半幸存。”
裴隱說道：“一號分身藏得最深，從它滿世界活動的情況來看，不是廟堂中人。另外三個分身，就不好說了，以我對九命妖王的了解，這狗東西對權力很著迷，它一定會在朝堂中發展勢力。”
“藏起來的三個分身，可能在內閣，可能在皇室，也可能在……公司總部。”
聽到這話，張德開和白嵐同時沉默了。
有些事，他們早有猜想，但不方便討論。
這種時候就得由裴真人幫忙說出口：“我不懷疑你們兩位秉公執法的信念，但怎么說呢，你們可能會遇到一些內部的阻力。比如調查同時接觸那四個分身的人，本身不難，一旦有人從中作梗，那就不好說了。”
白嵐很了解裴顧問，她聽懂了弦外之音：“你是不是想說，從中作梗的，就是另外三個分身其中之一？”
裴隱笑了：“我可沒這么說啊，大哥你是老刑偵了，你心里自有判斷。“
白嵐沒說話，看向了張德開。
畢竟樂山神劍才是蜀山大區一把手，得老總來拿主意。
張德開也是老江湖了，表明了態度：“換做以前，我還真不敢查，牽一而發動全身，萬一打草驚蛇，吃不到羊肉還惹一身騷。現在公司有了兩位真人，還有裴真人當顧問，只要大家一條心，刀山火海我也敢闖一闖！”
裴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當場也表態了：“張總，這件事我一定全力配合，不惜賭上身家性命。事成之后，我保證送你一份大禮。”
張德開笑道：“這玩笑開大了，我們單位是不能收禮的。”
“不，這份大禮，你怕是會搶著收下。”裴隱神秘兮兮道。
“什么禮物能讓我發瘋？”張德開好奇道。
裴隱賣了個關子：“如果給你一次破而后立，重新修成紫丹的機會，你會錯過嗎？”
張德開聞言一震，難以置信道：“這怎么可能，到了三境，道丹成形，就再也沒有散功重修的機會。”
裴隱說道：“理論上是不可能，最近我遇到一次意外事件，給了我很大啟發。我師父，被玉劍仙打碎了丹田。”
“啊？怪不得你要讓天后當保姆！”白嵐驚呼一聲。
“別激動啊，聽我說完。”裴隱說道：“我用神通，修復了我師父丹田。不過她一身功力還是散去了，每個人只有一次覺醒靈根的機會，她至今還是個凡人。”
張德開呼吸有點急促，經驗告訴他，重頭戲要來了。
果不其然，裴隱又說道：“本來我也無計可施，就在今天早上，陰差陽錯頓悟了一次。我想到了一種辦法，能讓我師父再次覺醒。”
“什么辦法？”張德開脫口而出，沒結成紫丹，不僅僅是雪劍仙一生的遺憾，也是張劍仙內心最大的遺憾。
“首先，我需要你幫我搞來一顆開竅靈果，那一億費用我來出。”裴隱露出了狐貍尾巴。
“你這是給我出難題。”張德開頓時苦著臉：“上面有規定，花錢覺醒的，必須去省城指定醫院。天府地區購買開竅靈果的人，都得去花溪醫院，覺醒過程要登記備案。”
裴隱說道：“張總好好想一想我之前說的內部問題，如果去花溪醫院辦這件事，九命妖王恐怕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還會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張德開更為難了：“可我出面搞一顆開竅靈果出來，等于帶頭違反紀律。沒法跟上頭交代，對下面的人也沒法交代。”
裴隱關注的點不一樣：“這么說，你有辦法把開竅靈果帶出來，關鍵在于你想不想帶出來。”
頓了頓，他下了猛藥：“老張，我不整那些虛頭巴腦的，你把東西帶出來，可以親眼旁觀我師父覺醒的全過程。我就這么說吧，只要我師父能成，你也一定能行。”
張德開表情變幻莫測，經歷著有生以來最復雜的天人交戰。
裴隱又加了點料：“你也知道，我的丹域現在有了傳送效果。只要我愿意，可以去花溪醫院庫房里，順一顆開竅靈果出來，保證神不知鬼不覺。但是，我有正能量，積極又向上，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張德開忍不住爆了粗口：“仙人板板，你有正能量，就讓我犯錯誤？裴顧問，你變了，你這是要我交一張投名狀！”
裴隱一臉無辜：“別這么說，我也是被妖怪給整怕了，不敢輕易相信人。既然要合作，我必須確認，對方跟我是一條船上的人。”
“事關重大，容我考慮一下。天黑之前如果我沒來，這件事作罷。”
張德開說完，黑著臉走了出去。
白嵐沒有離開，留在劍園作客。
還沒等到天黑，下午5點多，張德開去而復返。
他來了，帶著一顆開竅靈果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