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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用武器說話的世界劍都廣場。
今天是守擂賽的最后一天。
截止目前,七大勢力的擂臺均未被打穿。
眾多攻擂者中,成績最好的攻擂者要數之前出現的八極門李書明的大師兄——李橫。
此人位列八段坐照水準,以一桿大槍強勢挑下龍場的兩名前鋒和副擂主,逼出同為八段,但實力更強一線的擂主后,全程被壓制,最后勉強戰平下臺。
成績第二好的攻擂者要數殺劫劍派的另一個傳人——顧求真。
此人估計有初入八段的水準,他的攻擂目標是全體修道的無相觀,同樣是強勢擊敗前三人,不過因為他們殺劫劍派劍招殺傷力過大,出手太狠,被怒而下場的八段擂主以一手輕羽劍法壓制落敗,被擊敗時渾身劍傷,看著極為慘烈。
所以說,別以為道門中人沒脾氣。
至此,除了龍場和無相觀的擂主被逼下場,展現強橫實力之外,像神刀樓,劍閣,燎原宗,鎧武殿和除魔會五大勢力的擂主目前還是沒有暴露實力的神秘狀態。
劍閣派出打探消息的后勤,也沒法了解到更多擂主的情況。
已經下場的兩個擂主倒是暴露了不少東西。
龍場的擂主是王致格,看著約莫二十四五歲年紀,是八段坐照境界,所用兵器為一把長約一米的青色玉尺,無鋒無刃,配套的武學則是一路包羅萬象,招式似乎能無限演變的尺法。
無相觀的擂主名諱不詳,自號“道蓮”,所用兵器為一柄單手長劍,劍法名為“輕羽”,招式變幻莫測,飄然若仙,虛虛實實,輕松就將殺劫劍派的顧求真重傷擊敗。
齊寂幾人端坐在劍閣擂臺邊上,聽著劍閣打探消息的后勤門人轉述完龍場和無相觀兩個擂主的情況,表示知曉。
秦子衿緊靠著齊寂坐在一旁,看著齊寂把玩著手中的帶鞘單刀,不免好奇問道:“你不是一直用的長刀嗎,怎么今天把這單刀帶了過來。”
齊寂笑著看了看秦子衿,輕聲道:“前幾天看余老爺子給我演示的拔刀技法,回去我自己也研究了一下,想今天試一試。”
秦子衿愣了一下,隨后充滿興趣:“余老爺子那個拔刀術是靠炁來刺激肉身強行用出的,沒有炁的凡人可用不出那樣的威力。”
緊接著她又興奮起來:“看你這意思,是受到了余老爺子的啟發,自己回去琢磨了拔刀術?”
齊寂點頭微笑道:“雖然我沒有炁,但是我確實還是兩把子力氣,所以回去試了很多遍,感覺現在拔刀速度也挺快的,等會如果有機會看到高手,可以上去試試。”
秦子衿雙眼微亮:“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看看齊神這次又有什么新花樣。”
齊寂被秦子衿的疑問所提醒,想起來要問她的一個事:“對了,提到余老爺子我就想問,他現在是超凡中的哪個檔次啊?”
秦子衿聞言笑意盈盈,調侃道:“我發現很多次了,你總是對這種事情后知后覺,隔了那么久才想到來問我。”
緊接著她又立刻答道:“余老爺子,現在是超凡四階,也就是可以將炁浮于體表,形成‘炁鎧’的階段。”
齊寂點了點頭,感嘆了一聲:“余老爺子不愧是我們大夏的劍圣,伱們之前好像說過,他達到超凡才十年?”
秦子衿點了點頭:“那是當然,余老爺子可是我們內域幾十億人中現代最強的那幾個,套用外域這邊的說法,那就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頂級天才,超凡之路對于他來說根本就沒什么障礙。”
齊寂好奇問道:“那北歐劍圣奧茲,櫻花劍圣上泉新綱,水準也是如此嗎?”
秦子衿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那當然!”
說著她看了看齊寂,眼含深意:“不如說,能從我們內域達到超限,成就‘超凡’的人,在外域這邊無一例外,全是能夠高速成長,威震一方的大神。畢竟,在內域這種無魔的領域,要想超越凡人的極限,難度可比外域這邊要高出許多倍。”
齊寂微微點頭,吐出幾個字:“相當于負重訓練。”
秦子衿贊同道:“確實沒錯,就像在沒有水的地方學習游泳,在沒有聲音的地方學習音樂,這種情況下都能學成,等到了超凡因子充斥的外域,又怎么會成長不迅速呢?”
“而這,也是我們劍閣憑借外來之身,能夠在東華大陸站穩腳跟,甚至問鼎前三勢力的根源所在。”
齊寂想了想,理應如此。
兩個人說話間,也不忘記關注臺上的情況。
此刻站在擂臺上的是白天河,他和上泉逸人輪流上臺,每擊敗四至五人就輪換一次,截止目前已經打敗了有接近三十個攻擂者,目前還沒碰到有七段好手。
現在,這樣的對手出現了。
在白天河再次擊敗一名攻擂者下臺后。
一個長發披肩,樣貌俊美,卻用黑色布帶遮蓋雙眼的白衣男士緩步走上了臺。
他的面容冷峻,口音別扭,聲音清朗地自報了家門:“虎眼流,巖本清玄,見參!”
齊寂一愣:“櫻花人?”
“不。”秦子衿面色微凝:“是外域的東倭人,與我們內域的櫻花之于大夏類似,東倭是緊鄰東華大陸東側的島國,這個倭人的‘虎眼流’是東倭的知名流派。”
本來已經下臺的白天河看到上臺者的氣勢和身姿,整個人興奮起來,就準備要轉身再上臺。
卻被聽到老鄉口音的上泉逸人拔得頭籌,他早就在那位巖本清玄開口說話的那一刻就迅速竄了上臺!
白天河見狀只能作罷,悻悻地抿了抿嘴,回到座位坐了起來。
臺上,上泉逸人興奮地用櫻花語問道:“巖本清玄!你也是來自櫻花嗎,老鄉啊!”
巖本清玄微微沉默,也用著及像櫻花語,但又大同小異的語言回答道:“你來自內域櫻花國?抱歉,我并不是內域之人,而是外域東倭人。”
上泉逸人恍然大悟地“哦”了聲,但還是很興奮地說道:“雖然不是同一個地方的,但說不準我們在久遠的古代是同樣的先祖呢,來吧,我們兩個來切磋切磋!”
說罷,他擺出了新陰流的架勢。
巖本清玄輕輕回應道:“雖然我的話可能會讓你覺得受到侮辱,但還是應該提前告訴你,你實力不足,退下吧。”
上泉逸人這幾天被高手時不時地虐得多了,好幾次被重傷的遭遇讓他現在長了個心眼。
他立刻小心翼翼地問道:“啊這.敢問閣下目前什么段位。”
“用東華大陸的評價方式,我現在是‘坐照’之境。”巖本清玄輕聲答道。
上泉逸人立刻扭頭下臺。
只用了兩秒,他就端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一本正經地朝白天河說道:“我剛才看你很想上去,這個對手干脆就讓給你吧,我這人一向大方!”
白天河瞟了他一眼,本能覺得有鬼:“剛才你們用櫻花語說了什么?”
上泉逸人撓了撓后腦勺,哈哈一笑:“也沒什么,看他說的櫻花語,我就忍不住跟他聊了兩句家常。”
白天河無語的瞪了他一眼,想了想,還是提著劍走上了擂臺。
他白天河一生不弱于人,就沒怕過!
臺上,巖本清玄依然遮住雙眼,隨著白天河上臺,他的耳朵微動,轉過頭來似乎是在看白天河。
繼續用櫻花語說道:“雖然給我的感受,你比剛才的那位更強,但仍然不是我的對手,請下去吧。”
白天河聽不懂對方的話,也沒興趣聊天,而是認真地擺出了劍閣劍法“潮”的起手式。
巖本清玄似乎感受到了白天河的動靜,低頭不再說話。
他拔出腰間的打刀,微微彎腰,將打刀扛在肩上,然后變為靜止,仿佛成為了一尊雕塑。
整個人的氣勢在一瞬間收斂到近似于“無”。
余承恩看著巖本清玄的動作,眼睛微微一瞇。
他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白天河。
不過他沒說話,而是看到雙方已經準備好后,迅速宣布了比試開始。
白天河的面色凝重起來。
他天資絕頂,身負劍意,自然也對別人的氣息感應極其敏銳。
對面蒙眼的巖本清玄的姿態剛剛擺出。
雖然他將氣息收斂到幾乎接近于無。
卻讓白天河驚出了一頭冷汗。
好強!
是坐照級別!
怪不得上泉逸人那小子跑下來那么快。
狗日的小櫻花!
心中暗罵上泉逸人,白天河的尊嚴讓他做不出在這種臨門一腳的時候認輸的行為。
在巖本清玄超強的壓力壓迫下,白天河緊咬牙關。
對面的人好強,根本就打不過。
如果輸了怎么辦?會不會丟臉?會不會受傷?會不會痛?
師父會不會失望?齊寂會不會看衰我?上泉逸人會不會取笑我?
他的腦海中轉過無數的念頭。
全都向他發出提示——認輸是最好的選擇。
雜念混沌交織,幾乎要將他的思緒掩埋。
然而,他是白天河。
下一刻,他的雙眼明亮,好像能夠照入內心。
他的心意凝為一柄利劍,驟然將所有雜念斬滅!
劍道的道路怎么可能永遠一帆風順?
難道,因為會面臨失敗,就要回避嗎?
那還怎么成長?
永遠會有比你更加天才的存在。
就算這一次會輸,以后我也一定能贏。
我,相信我的劍。
我,只需要超越自己,就足夠了。
意念在瞬間轉變為堅定。
此刻,白天河明晰了自己的內心。
看透自身!
照見前路!
這就是——具體!
白天河冷冽的表情露出了開心的笑,然后化作一道疾影沖向巖本清玄!
他原本有些游移不定的氣勢猛然凝聚。
下一刻,劍意沖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