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這人有時候心胸很開闊,但有時候又很小。
如蛟萬歲這等背刺他,讓他劫數更重的家伙,王崇能記他千年萬年。
這些年之所以不收拾他,讓他逍遙,也只是九龍沉香輦這件‘好物件’還沒回來罷了。
如今才一回來,這不就給安排上了?
李玉斧看著被餓的鱗甲光澤全無的九條小蛟龍,拿出了幾粒丹藥給其吃了之后,這才收起了這件‘九龍沉香輦’,準備過幾日給‘黃龍道人’送去。
這么一點小插曲,不過片刻便被眾人拋到了腦后。
師徒四人已經幾十年沒這般坐著好好說說話了,沒有再說修煉和大劫,只說些這些年自己遇到的趣事和郁悶之事。
王崇微笑聽著,三人你說一會,我說一會。
靈界。
被五毒仙劍所傷的大祭司,逃回阿馱部后,吃了不知道多少靈藥神丹,卻毫無作用,最終哀嚎了數日,才魂飛魄散,解脫而去。
看著百萬年的老伙計如此悲慘的死在自己眼前,阿馱王怒火中燒,已經漸漸失去了理智,他只想將整個九州倒翻。
至于什么玄天至寶,什么血河法力,反而成了次要之事。
取了一套大祭司常穿祭服,親自送去祖地之中。
“阿奴爾,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是我的大祭司,也是我的兄弟,你讓我不要去九州,我知道三皇有陰謀,也知道太溟道人心思詭譎,更知道九州之中的那個天河道人厲害,可這又如何呢?難道我就不幫伱報仇了嗎?
阿奴爾,是我害了你,我不該讓你去九州,我不該想成仙,阿奴爾.”
有情眾生,之所以有這個稱呼,便是因為只要是有智慧之生靈,都有其情。
阿馱王在祖地之中呆了一夜之后,便開始發出令旨,將所有阿馱部幼兒,送往關系最好的羅顏部。
然后召集所有依附阿馱部小族之中,化神以上的存在,準備獨孤一擲,全體下界,待得將九州翻轉,報了血仇,煉化玄天至寶和奪了血河法力之后,再殺回靈界,宰了三皇和太溟道人。
只要奪了血河法力,他便有把握徹底超脫大乘層次,晉升到另外一重境界,真仙。
有了真仙法力,區區虛空通道,舍了便舍了。
玉京城,仙盟總部,得了阿馱王答應讓仙盟之人掌握虛空通道后,太溟道人便開始安排人去接管靈界的虛空通道入口,然后安排仙盟之人,準備全體撤出九州,前往靈界。
太溟道人完成了對仙盟眾人的萬年承諾,帶領仙盟集體飛升,雖然這個代價可能會是九州消失,億億萬生靈死劫。
待得將仙盟之事安排妥當之后,太溟道人這才拿出了李玉斧丟給他的玉書,仔細研究起來。
太溟道人才情可稱九州第一,神魔十二變化,雖然高深,但也只是半日,太溟道人便已經將第一種變化參悟的七七八八。
臉上青白交加,過了不知道多久,太溟道人才長嘆一聲,將玉書放在了一旁輕聲自語道:
“貧道吃了多少屈辱,還犧牲了色相,這才從寒冰手中學到太一玄鐘妙法,結果天河道人你一次就送了十二門更加精妙,更加厲害,更加強橫神魔十二變化來,這豈不讓貧道的犧牲,隱忍,全成了笑話?”
太溟道人心中對于王崇的忌憚已經到了頂點。
“這天河道人,絕對不是九州之人甚至不是靈界之人,難道真是傳說之中的真仙下凡?可他傳我這等大法的目的又是什么?”
即便太溟道人自負聰明,可對于王崇還是如霧里看花一般,難以看的真切。
“做的不錯,再接再厲。”
那張似笑非笑的面孔突然出現在眼前,心中似真似幻的出現了王崇戲謔的聲音。
太溟道人驚的冷汗直冒,待得回神之后,又好似都是幻覺,可是他怎么會出現幻覺?
將額頭冷汗擦掉之后,拿出懷中傳音符,看了又看,再三確認剛才的聲音不是從傳音符中傳來之后,太溟道人心中發冷。
過了不知道多久,太溟道人一把抄起身旁的玉書,冷笑道:
“你敢傳,我就敢學,真要修成這神魔十二變,我的法力將會被推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即便是傳說的真仙,也不可能是這門大法的對手,比起成仙,區區暗手又有何妨,大不了.大不了.我也去認個師父就是。”
心下有了決定,太溟道人不再驚懼,反而放平了心態,開始參悟剩余的十一般變化。
不管是仙盟撤出九州,還是阿馱部召集部眾,都不是短時間可行。
這個時間至少也是兩三年。
九州所有大宗商會的大型法器,全部都被九州盟征調,在九州盟眾化神的努力下,盡量將人口遷往南方三州。
而李秀靈等人在五行山待了一日后,李秀靈和李道成又回到玉京城外,伺機而動。
李玉斧則是拿著九龍沉香輦去了南疆,見了蛟萬歲.現在應該是黃龍道人。
將這件名頭大的能嚇死人的寶輦交給‘黃龍師弟’后,李玉斧便如躲瘟神一般,一刻也不停留的回了五行山,拜訪了姜尚伯,請這位前大離宰相重新出山,總領九州遷移民眾之事。
而蛟萬歲雖然經常拍錯馬匹,但絕對是天下一等一的聰明妖,只看李玉斧這位和自己最為親近師兄的態度,便知道這‘黃龍道人’的道號和九龍沉香輦怕是不是什么好事。
這不是老師愛他,而是他又拍錯了馬屁了。
蛟萬歲心中害怕了不行,王崇的話他不敢不聽,不然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蛟萬歲這家伙也極為聰明,特意在洞府設置了香案,每次乘坐九龍沉香輦都小心翼翼,卻回府之后,都要將寶輦供奉起來,日日禱告。
“黃龍老祖宗,乖乖孫兒給您磕頭了,這是咱家老師給孫兒取的道號,孫兒不敢拒絕,老祖宗莫怪,要怪就怪俺老師太霸道,俺是絕不敢冒犯老祖宗的”
心中絮絮叨叨,將所有鍋都甩給王崇。
也還好王崇覺得,給這蠢貨取‘原始’這般遮奢的道號,太過辱天尊,不然還真給這家伙蒙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