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地宮。
“嘶”鄭循幽幽醒來,揉了揉有些發虛的太陽穴。
“你醒了,沒事吧?”守在床邊的莉秀,湊了過來,關心地問道。
鄭循聽到輕聲細語的問候,緩緩睜開了雙眼,迷迷糊糊間看到一張漂亮臉蛋。
這張俏臉五官輪廓模糊不清,時而看起來像莉秀,時而看起來像白袍修女。
他隱約記得那道白袍身影,蹲在自己的根前,差點吸空了他的腦髓,弄得現在還沒緩過勁來。
太邪門兒了。
征戰沙場這么多次,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情況。
胃口那么大的申玖奈,都比不上白袍修女的厲害。
“鄭警長,你怎么了,還沒恢復過來嗎?我是莉秀。”莉秀拿起濕毛巾,輕輕擦拭鄭循的額頭。
鄭循經過提醒,眼前如夢似幻的輪廓,才漸漸變得清晰。
“莉秀”
他伸手去摸莉秀的臉龐。
莉秀趕緊握住了他的手,臉頰輕輕貼在他的掌心,小心翼翼地摩挲著,有些動容地說道:“鄭警長,是我,我是莉秀,你醒來就好。”
“這是在哪里?發生了什么嗎?”鄭循環視四周,發現這個幽暗房間十分陌生。
莉秀說道:“我們還在教會地宮里,伱昨天在禱告室暈了過去,我本來想帶你離開,但她們不讓,還口口聲聲尊稱你為教主大人,我就只好先帶你回房間里休息。”
教主大人?
鄭循想起了更多事情。
修女們的神秘吟唱,猶如蚊子哼似的,依舊縈繞在耳側,不禁有些心煩意亂。
他當時按住了白袍修女腦袋,問她到底幾個意思,沒想到最后失控泄了堤,再醒來就躺在了這里。
“鄭警長,我們抓緊時間離開這里吧。”莉秀催促道,生怕再待下去,還會出現什么意外。
“等一等,我還有幾件事兒沒弄清楚。”鄭循倒是沒那么著急離開。
現在莉秀已經找到了,只要待在他旁邊,就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剩下就是去找白袍修女,問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搞清楚了緣由,再帶著莉秀離開這里也不晚。
莉秀著急無比,說道:“那群修女非要奉你為教主大人,用盡各種辦法利用我引誘你過來,我擔心這里面有什么陰謀,趁現在暫時還安全,還是早早的離開為好。”
鄭循說道:“沒事兒,她們把衣服和裝備還給了我們,足以說明她們的誠意,我要是真想走,就憑她們這點人還不夠看。”
“這倒也是,這些修女一直沒有表現出過什么敵意,但也猜不出她們的背后意圖。”莉秀露出無奈的神色,“我只是擔心她們另有圖謀,畢竟鄭警長你確實很特殊”
鄭循在她的攙扶下站起身,身上的紅色長袍順勢滑落在地,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光不溜秋的。
健壯的身軀被擦得干干凈凈,油污早已消失不見,就連隱私的地方也清爽無比。
莉秀撇過眼神,盡量不去看那引人注目的地方,連忙將一套衣服遞了過去。
“我看你昨天昏睡了過去,身上臟兮兮的,就幫你擦拭了一番,不然睡覺時會很難受。”
“謝謝。”他知道是莉秀幫的忙,反正有過第一次深入交流了,也沒什么好尷尬的。
“沒事。”鄭循接過衣服換上,“白袍修女有給你交代過什么嗎?”
“交代.?”莉秀滿腦子一片麻亂,尋思了一會兒,“哦,白袍修女說等你醒了會來問你情況。”
“她昨天沒事吧。”鄭循想到白袍修女那拼盡全力的樣子,恐怕疼的受不了。
“不太清楚,她看起來好像沒事。”莉秀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叩響。
莉秀見鄭循換好了衣服,趕緊起身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正是白袍修女。
白袍修女身后還跟著兩名隨從修女。
隨從修女托著盤子,盤子里放了一張黃金面具。
隨從修女主動上前一步,說道:“還請教主大人移步,前往享用圣餐。”
莉秀回頭看了一眼鄭循,詢問他的意思。
鄭循走到門口,說道:“就算要離開,也得先吃飽飯,走,先去享用圣餐,看看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他一把捏起白袍修女圓潤微俏的下巴,輕輕往上一抬,發現她的喉嚨裹了一圈紗布,敷了一層膏藥。
“你那么拼做什么,現在到好了,恐怕這幾天都說不了話,臨走前,我還想聽聽你唱歌呢。”
白袍修女:“.”
鄭循松開手,拿起黃金面具戴在了臉上,然后帶著莉秀出了門。
鄭循走進禱告室,發現教會修女們早已齊聚一堂。
她們跪坐在地上,每個人面前都擺了一道餐盤,里面盛放了豐盛的食物。
而在最前方的主位,更是擺了一條長桌的餐食,美味佳肴堆滿了桌子。
除了豐盛的餐食以外,修女們的裝扮更令他眼前一亮。
她們體態端莊,昂首挺胸,嶄新的黑白修道服整齊劃一。
純黑頭巾收攏秀發,露出光潔的額頭,秀麗的五官在燭火的照耀下清晰可見。
這些修女本來就經過精挑細選,加上教會提供的良好營養,臉色個個看起來潤澤清秀,跟外面那些餓瘦脫了相的幸存者完全不同。
修女們的白色披風,輕輕系在肩頭,披風下的束身長袍裹緊了脯巒。
長袍采用鏤空碎花設計,隱約可見藏在里面的雪膩。
鼓囊囊的胸前,墜著銀質徽章,熠熠生輝。
皮質腰帶環束細小腰肢,勒出姣好腰線。
兩條白膩修長的大腿,藏在開叉的黑裙擺里,從腿側看過去,能見到小隱私的系帶。
這些修女身材同樣優中選優,幾乎隨便拉一個出去都能當模特。
“這就是所謂的秀色可餐么,還真是大手筆。”鄭循領著莉秀直接坐在主位前。
白袍修女跟了上去,站在了鄭循的側身后,默然而立。
隨著鄭循落座,修女們紛紛朝他跪伏于地。
旁邊的莉秀,看到這幅場景,震驚不已。
長桌上這么多豐盛食物,簡直快要數不過來,根本就吃不完。
別說在末日里享用這么豐盛的圣餐,即便以前正常生活的時候,也不曾這么奢侈。
太奢侈了。
關鍵每個人都是滿滿的一大盤。
這哪里是在用餐,完全就是鋪張浪費。
處在喪尸末日里,收集吃的可太難了。
她覺得這群修女簡直瘋掉了。
為了所謂的圣餐,肆意揮霍急需緊缺的物資。
這時。
一位黑袍修女來到鄭循身邊,恭敬問道:“教主大人,可以開始享用圣餐了嗎?”
鄭循微微點頭,說道:“開始吧。”
圣餐正式開始。
修女們這才重新端坐身姿,開始慢慢享用今天的圣餐。
修女們都吃得很慢,盡量不發出聲音,細細的咀嚼著。
黑袍修女細心提醒道。
“教主大人,您可以選擇在場任何一位修女,服侍您享用圣餐。”
選擇任何一位?
鄭循大致掃了一眼,每一位修女都很養眼,一時間也拿不準該挑誰。
但他很快注意到一位修女,跟其他人不同的是,這位修女從頭到尾也沒有動過圣餐,而且看起來似乎有些臉熟。
鄭循指向那位修女,說道:“就讓她服侍好了。”
黑袍修女當即將她帶了過來,她跪伏在鄭循面前。
“教主大人。”
“你叫什么?”鄭循問道。
“徐珍善。”修女如實回答。
“你就是徐珍善,你的舞跳得不錯。”鄭循立刻想起來她是誰。
昨天在禱告室里,第一個上前獻上忠誠,跳了一首熱辣舞蹈的就是她。
不止這些,他從莉秀那兒得知,徐珍善偷偷給她送過對講機,說明這小丫頭片子也參與到了欺騙莉秀的計劃中來。
“謝謝教主大人夸獎,我愿意為教主大人獻上所有舞蹈。”
鄭循露出贊許之色,滿意地說道:“不錯,覺悟很高,那你就跳到大家吃完飯好了。”
徐珍善臉色明顯一僵,跪伏在地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特意沒有動餐,就是想引起教主注意,然后借用跳舞的機會,獲得更多的青睞。
她知道這所教會,現在由教主說了算。
不僅如此,要是教主真如末日預言中所說,能夠賜福于眾人,幫助她免疫喪尸,那誰能討得教主歡喜,誰就擁有在末日里最大的發言權。
可是眼前這位教主,好像有刁難她的意思。
她萬分羨慕莉秀,竟然能在教主回歸前就認識了,而且兩人關系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
她知道,教主之所以來到教會,完全是為了拯救莉秀出地宮。
一旦教主離開,在場所有人都會失去末日生存的希望。
不管最后結果如何,她都想拼盡全力,哪怕博得教主一絲歡喜,愿意帶上她一起離開。
徐珍善想明白后,毅然決然的站起身來,開始踮起腳尖翩翩起舞。
鄭循卻看都不看一眼,拿起桌上的小蛋糕,遞給旁邊的莉秀。
“多少吃一點吧,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下次要是再想吃,可就吃不到了,連我都弄不到這么多好吃的東西,再說了,這么多不吃也浪費。”
莉秀雙手捧著小蛋糕,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看到如此豐盛的圣餐,莫名有種奇怪的感覺。
明明知道這是末日,對食物的需求一天會比一天大,可現在卻瘋狂揮霍。
就好像死刑犯吃斷頭飯一樣,吃完就一了百了,哪還管以后的事。
她現在確實沒什么胃口,除了憂心忡忡吃不下飯,更重要的是好像已經喝飽了,甚至有一點撐,嘴里的味道還沒有散去。
鄭循卻沒管那么多,本來就消耗了幾波精力,現在更是饑腸轆轆,急需補充能量。
他放開手腳大吃大喝起來。
不得不說,提前準備物資就是好。
不少好吃的,現在想找也找不到了,只有教會這里才有。
徐珍善還在賣力地跳舞,隨著舞蹈動作漸漸放開,身上衣袍也一件件褪去,姣好身材一覽無余。
鄭循瞥了徐珍善一眼,發現她身材確實不錯,跟家里的安侑妮有得一拼。
都是跳舞的,身子骨既柔軟,又充滿力氣。
鄭循感覺吃的差不多了,擦了擦嘴,對著莉秀說道。
“我吃完了,去結個賬,你就在這等我。”
結賬?
莉秀有些疑惑不解。
在這吃飯還需要結賬的嗎?修女們也沒說這頓飯需要支付相應條件。
她看鄭循站起身,走到白袍修女面前,低語了幾句。
白袍修女便領著他離開了。
莉秀很想跟過去看看情況,但還是選擇乖乖聽鄭循的話,繼續坐在桌前慢慢吃著。
她相信鄭循一定會帶她離開這里。
鄭循跟著白袍修女來到一處密室。
白袍修女隨后退出門外,只留鄭循獨自一人待在密室中。
他剛才所說的結賬,就是跟真正掌控教會的圣女見面攤牌。
能操縱這一切,并把他引到教會地宮里來,絕對不是白袍修女所能辦到的,白袍修女只不過是代理人罷了。
在密室的正中間,一位披著紗裙的修女,正透過眼前的黃金面具,深深地注視著他。
那套紗裙薄如蟬翼,呈現半透明,藏在里面的身軀,宛如天使般嬌美。
“就是你千方百計想要我的賜福?”
“教主大人,人人都渴望您的祝福,不是嗎?”紗裙修女淡然說道。
鄭循愣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
如果要是讓外面那些女幸存者知道,只要讓他打上一針就能免疫喪尸攻擊,恐怕這個針一輩子都打不完了。
“先別喊的這么親熱,我可沒答應當你們勞什子教主。說吧,你們用了這么多手段,引我到這來,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恭迎教主歸位。”紗裙修女反問道:“那教主您喜歡這兒嗎?”
“喜歡,當然喜歡,有美人,有美食,任誰不喜歡呢?”鄭循十分坦誠。
這種花花日子,恐怕任何男人都夢寐以求。
“只是我擔心你這美人美酒中藏毒,喝下去得不償失。”
紗裙修女問道:“那我們要怎么做,或者說,教主您怎么樣才能相信呢?”
“你是誰?到底是怎么懷疑上我的?”鄭循問道。
“除非您正式成為教主,否則我的身份暫時還不能透露給您。”紗裙修女淡然說道。
鄭循直接拔出了手槍,對準紗裙修女的后腦勺,說道:“你的身份比性命還要寶貴嗎?”
說著,他打開了保險,扣住了扳機。
紗裙修女語氣仍舊平淡如水。
“如果不能奉迎教主歸位,我們同樣看不到未來,跟死也沒什么區別。
而且我們已經把今天的圣餐當做了最后的晚餐,與其在末日里痛苦掙扎,倒不如主動選擇結束。
如果您真的不是我們的教主,那么所有人都會隨著地宮一起埋葬在這里,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
鄭循目光微微一沉,說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紗裙修女淡淡笑道:“教主,您誤解了我的意思,您和您的女人仍舊可以安全的離開地宮,甚至想帶走在場的任何一位修女都行,而剩下被您拋棄的修女,會和我一起葬身于此。”
鄭循瞬間感到頭大,原來圣女打的是這個算盤,想以死博得憐憫。
要是他不答應當這個教主,地宮一旦坍塌,所有人都活不了。
偏偏他又是一個軟心腸,最見不得漂亮的女人落難,尤其是在末日,死一個就少一個。
紗裙修女繼續說道:“當然您也可以選擇帶所有人離開地宮,她們只會信奉您一個人,如果您放任不管,讓她們餓死在外面,那跟埋藏在地宮又有什么區別呢。”
鄭循琢磨了一陣,發現還真是這個道理。
帶著這么一大群女人逃出去,還得想辦法安置,即便送到避難所也存在很大問題。
這群修女天天禱告,圍著他搞宗教行為,很容易就曝光了身份。
“看來你是吃定我了,我挺好奇,你怎么會如此了解我?而且我感覺,我們應該認識。”
“您只要愿意擔任教主,不就可以知道真相了。”紗裙修女解釋道,“不過我倒是可以給您先解釋一下,教會里的啟示錄預言。”
末日降臨,人類數量減少,社會道德秩序崩壞。
這些變化都會成倍釋放人類潛藏在基因里的繁衍能力,尤其是天生能免疫喪尸病毒的救世主。
救世主除了免疫喪尸病毒,還要比一般人擁有更強的繁衍渴望。
以至于平時都會按耐不住火氣,自然而然地會去尋找更多合適匹配對象。
鄭循聽完她的解釋,立刻想到了自己日漸旺盛的邪氣,腹中總是像憋了一股火似的。
從遇到林幼真開始,事情就變得不對勁。
后面接連遇到了申玖奈、莉秀、智顏等等,就跟發威的泰迪似的,見到一個就恨不得征服一個,搞得他以為自己遭了魔。
現在聽了這個末日救世主理論,好像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他是個人,是個正常的男人,問題出在末日上。
隨著人類的數量越來越少,剩下的人會承擔更重的繁衍任務。
這是自然界刻進每一個物種基因里的任務,不努力繁衍下去,物種就會徹底斷絕。
鄭循雖然不是很認同這個歪門邪論,但現在的確也沒有更好的說法來解釋。
“所以你的意思是,救世主的存在,就是為了保持人類種族繼續繁衍下去?”
紗裙修女說道:“可以這樣理解,我們將在教主您的帶領下,重新開啟人類新文明。”
鄭循算是明白了,敢情這座教會就是專門為他準備的后宮。
這些修女,一個個珠圓玉潤的,一看就很能打針。
“既然你都為我準備得這么充分了,那這個教主豈有不當之理,所以你想要我怎么個當法呢?”
鄭循一步步向紗裙修女靠近,鼻尖隱約能嗅到她散發出來的體香。
紗裙修女緩緩背過身,撩起紗裙,輕輕彎腰后撅。
“真正展現您賜福的神跡。”
避難所,506辦公室。
盧允芮正在準備今天的會議資料,突然聽到外面響起嘈雜的聲音。
避難所一直以來都要求大家保持安靜,突然變得如此吵鬧,恐怕會引來喪尸。
她走到窗戶旁,查看外面的情況。
發現不少人擠在避難所出入口附近,甚至有膽子大的,跑到圍擋外面,興奮地手舞足蹈。
安保隊員竭力想控制局面,讓這些起哄的幸存者返回避難所。
奈何聚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壓根就沒辦法控制。
“這是什么情況?”盧允芮皺緊眉頭。
如此大膽的動作跟不要命沒什么區別,要是吸引附近的喪尸過來,所有人都得受到牽連跟著遭殃。
可令她奇怪的是,人群如此嘈雜,竟然沒有吸引一具喪尸過來。
往常徘徊在避難所附近的喪尸,全都不見了蹤影。
“喪尸消失了?”
可今天外出收集物資的隊伍都碰到了喪尸,說明喪尸仍舊充斥在這座城市。
她意識到不對勁,立刻放下手中資料,動身跑到事發地點去查看情況。
剛來到避難所出口,便有幸存者認出了她,立刻湊上前來興奮地說道。
“盧議員,快看,周圍喪尸都消失了,這一片好像恢復正常了。”
“對呀,你看我們說話這么大聲音,竟然一點事兒都沒有!”
“沒準周圍喪尸因為找不到吃的,就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盧允芮敷衍了幾句,立刻跑到圍擋外面查看情況。
果不其然。
周圍一具喪尸都沒有,好像眨眼之間全部消失了。
如果以前看不到喪尸,那她會感到很開心。
但此刻看不到喪尸,盧允芮心里有的只是不安和擔憂。
直覺告訴她,這不是喪尸消失了,恐怕是更大的喪尸要來了。
今晚無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