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ICE生物醫藥組織大樓。
鄭循望著眼前的復式結構大樓，再一次來到這個熟悉的地方，心底不免升起一些感概。
他以前就是在這個地方，靠出賣身體健康換取金錢。
這座大廈并不難找，坐落于繁榮的江南區。
周圍高中大學林立，有不少類似于他這樣的貧困學生，都會選擇來到這里進行臨床醫藥試驗。
至于試驗的副作用，大家心知肚明。
但來這里的人，并不是每個都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鄭循是為了掙錢活下去，能繼續留在學校讀書。
而有些女孩則不一樣，完全是為了滿足虛榮心，去購買與自己經濟實力不相稱的奢侈品牌。
放眼望去，整個江南區的女生，絕大部分打扮得光鮮亮麗。
那些缺少經濟實力去打扮的女生，就會淪為丑小鴨，慢慢變得自慚形穢。
在這種極度攀比外貌的氛圍之下，女孩們寧愿折了身體，也不愿意折了面子。
現在末日降臨，所謂的奢侈品，都變成了沒用的垃圾。
當初能頂得上普通人一年工資的皮包，依舊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店鋪里。
反而是商超里普通的雙肩大背包，成為幸存者眼里炙手可熱的物資。
鄭循壓低了兜帽沿，趁著夜色潛伏到大樓正門。
玻璃大門已經碎裂，只用了雜七雜八的桌椅板凳，臨時搭建了一道防御工事，擋住了在外面徘徊的喪尸。
他耐心觀察了一會兒，臨時防御工事雖然簡陋，但布置的嚴絲合縫，暫時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很顯然，里面還剩有幸存者，可能是隔離區那邊的人。
他們有可能在行動失敗后，繼續躲藏在樓里，等待新的救援。
考慮到他們手里有槍，鄭循打算先請尸兄弟們進屋。
他掏出一個便攜式音箱，連接好手機藍牙，放在了大門口，然后播放了一段錄音。
“阿爸.阿爸啊嗯”
靡靡之音很快吸引了附近的喪尸。
喪尸們緩緩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盯著聲音源頭，呆滯的目光開始隱隱閃動。
像是發現獵物般，喉嚨里鼓出嗬嗬嗬的低吼。
鄭循調高音量。
“阿爸.！！！”
喪尸們再也按耐不住，朝著大樓正門里狂涌而去。
它們三三兩兩匯聚成群，慢慢形成了一股小型尸潮，沖向了大門。
“吼吼吼！”
臨時搭建的防御工事不堪一撞，瞬間垮塌開來，喪尸涌進大樓。
很快，大樓里傳出人類慘烈的呼喊聲，以及噠噠噠的槍擊聲。
“喪尸！喪尸沖進來了！！！”
“救命！太多了！喪尸太多了！！！”
大樓里的動靜鬧得越大，吸引周圍的喪尸也就越多。
原本空曠幽靜的大樓，瞬間被喪尸所填滿。
漸漸的。
人類的呼喊越來越小，喪尸的咆哮越來越大。
等槍聲徹底消失后，鄭循估摸著也該收尾了。
調查員很有可能死在了這場喪失風波里，但他壓根不在乎。
不管什么秘密，只要人死了就不會再說出來，最好徹底把這座大樓變成活人禁地。
鄭循掏出槍，跟隨喪尸一起走進大樓。
幽暗的大樓，月影綽綽。
滿屋子喪尸到處亂跑，大廳里堆出了幾座尸堆，都是剛才遭受襲擊的受害者。
鄭循決定先去以前打針的實驗室看看，只有那個地方保存著他的記錄。
他輕車熟路，很快抵達了實驗室附近。
只見四五具喪尸正圍著實驗室房門瘋狂抓撓，像是被里面的東西所吸引。
“有人躲在里面么？”鄭循很快意識到，這棟樓里還剩有幸存者。
那道門似乎已經損壞，被人在里面死死抵住，門鎖只剩一根鐵鏈掛著。
喪尸每一次撞擊，房門都會開一條縫，然后再重新合上。
尸多力量大，在七八具喪尸的圍攻下，屋里的人似乎快堅持不住。
鄭循決定幫一下忙。
他一把拉開擋住門鎖的喪尸，將它抵在身前，然后對準鎖鏈子開槍。
“砰！”
槍聲炸響。
門鎖濺起火花。
子彈破開了門鎖，同時反彈出去，擊中鄭循身前的喪尸。
在狹窄的空間里射擊要注意流彈，這也是莉秀教給他的射擊技巧。
房門剛剛破開，喪尸不顧疼痛，直接推門而入，撲了進去。
吼吼吼！
只聽見實驗室里傳出幾聲悶響，剛剛殺進去的四五具喪尸，全部癱倒在地。
站在門口的鄭循，看到了里面的光景，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只見一位校服少女，雙手持‘長劍’，嗬嗤嗬嗤地喘著粗氣。
她劈翻了圍攻進來喪尸，凜冽的目光瞄準了門外的鄭循。
飄逸的齊肩短發，凌厲的眼神，嫻熟的劍道技法，頗具男子氣概的少女，加上那渾圓有勁的肉感身材。
鄭循立刻認出她的身份。
“姜宰熙。”
但姜宰熙并未認出鄭循的身份，而是攥緊了長刃劈砍過來。
鄭循直接舉起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
砰！！！
火光驟起。
姜宰熙根本來不及避開子彈，只能眼睜睜看著子彈，擦著她的發梢，呼嘯而過。
撿回一條性命的姜宰熙，立刻剎住了腳步，以長劍杵地。
這才看清楚了，站在門口的鄭循。
“警長？”
姜宰熙看到一位身著警服，帶著兜帽蒙臉的男人。
她又驚又疑，不敢輕舉妄動，顯然對方是個心狠手辣的硬茬子。
‘要是再近一點就好了’
如果雙方距離再近一些，她就有把握用劍刃斬到對方要害，或者打掉對方手槍。
現在被對方用槍指著，已經失去了先機。
事情本不應該如此。
她明明在房間里面做好了準備，只等對方開門便可以迅速近身斬擊，可沒想到迎面沖進來的卻是一群喪尸。
而這個警長安然無恙的跟在喪尸后面，甚至還站在門口等喪尸行動。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他難道不怕喪尸嗎？
情況緊急。
喪尸數量還在增加。
她現在必須把門關上，或者尋找新的房間避難所。
可眼前的警長似乎沒有關門的意思，門外還響起源源不斷的腳步聲，昭示著還有數不清的喪尸在趕來。
姜宰熙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水，長時間高強度戰斗，導致她身心俱疲。
連握劍的手，都因為劈砍，震得虎口破裂流血。
尤其是她的背部還在隱隱作痛。
一道明顯血漬抓痕，劃破了校服襯衫外衣，露出了白皙細膩的肩背，以及藕斷絲連的藍色條帶。
“姜宰熙學姐，好久不見。”
姜宰熙頓時瞳孔驟縮，表情震驚不已，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個陌生的男人，竟然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
“你跟他們是一伙的？”
“你是說隔離區那幫人嗎？顯然不是，他們應該已經死了。”鄭循對她沒有惡意，剛才開槍也只是為了提醒她別亂來。
而且姜宰熙那只異瞳，已經變得極度猩紅，就跟外面那些喪尸目光一模一樣。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鄭循好奇問道。
上次就注意到姜宰熙的眼睛有問題，現在看來問題變得更嚴重了。
他走近了些，想看得更清楚。
“別過來！”姜宰熙仍舊保持警惕，“不關你事。”
鄭循懂了她的意思，現在還完全不信任自己，但是他有辦法讓她很快相信。
這時，門口又沖進三具喪尸，繞過了站在門口的鄭循，撲向了姜宰熙。
這一次，她的眼神猶如地震，駭然無比。
喪尸竟然繞過了更近的人類，直接朝她撲來。
這未免太難以置信了。
喪尸竟然會放著一個活生生的人不管不顧？
來不及思考太多，她再次站起身，連連后撤，竭盡全力劈砍喪尸。
突然，姜宰熙背后傳來布條崩斷聲。
她頓時大驚失色，只得以劍杵地，單手捂住身前，臉色緋紅，氣喘連連。
“可惡.”
突發狀況，導致她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可門外還有成片的喪尸，源源不斷地圍攻過來。
單手持劍，完全沒辦法應對。
“太多了，根本殺不完。”姜宰熙秀眉皺起，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鄭循再次掏槍，當場擊斃了剩下的兩具喪尸。
“這一次你應該相信我了吧？”
“嗯？！”姜宰熙驚駭萬分。
兩具喪尸的后腦勺被打出了血洞，槍法精準至極。
以這種槍法，在剛才那個距離不可能失手，那一槍擦臉而過，應該是對方故意留她一命。
這個警長所作所為，簡直違反了她的一切認知。
門外，越來越多的喪尸聞聲而至。
鄭循徑直走道她面前，友好的伸出手。
“走吧，我帶你出去。”
姜宰熙看著那節節分明的寬厚手掌，顯得有些猶豫不定。
可她沒有第二個選擇。
只有相信眼前這個陌生警長，才有一絲活下去的機會。
可她現在兩只手都沒辦法松開。
一只手拿著劍，一只手捂著內托。
放棄劍的話，就意味著失去了最后的防御手段。
放棄內托的話，就意味著要毫無保留的在他面前曝光。
猶豫再三。
強烈的羞恥心，讓她選擇放下了長劍。
姜宰熙松開攥緊長劍的手，選擇握住了那只寬厚手掌。
卻看到對方收起了槍，接過了那把長劍。
她本來想勸警長用槍，可想到對方根本不怕喪尸，沒有開槍的必要。
這時，姜宰熙眼看一堆喪尸沖了進來，瞬間擠滿了不大的實驗室。
“完了！”
她下意識的想去抓劍，卻發現握著的卻是一只手，一只溫熱寬厚的手掌。
“別怕。”鄭循出聲安慰道。
她驚愕地看著那些兇殘喪尸，在屋里打著轉轉，完全忽視了他們兩個。
兩個人仿佛在喪尸群里隱身了。
這一回，姜宰熙震驚到無以復加，傻傻的站在那，任由鄭循牽著她離開了實驗室。
她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但一定跟身邊這個警長有關。
鄭循帶她來到一間安全的辦公室里，并把長劍還給了她。
姜宰熙拿著劍，強撐著躲遠了些，忽然雙腿失力，跌坐在地。
“怎么了.？”鄭循問道，湊近了些，想瞧個清楚。
“我沒事！”姜宰熙死死捂住身前，“別過來。”
鄭循從她捂的動作判斷出，可能不太方便。
再仔細一看。
發現她的背部，有一道明顯的血漬抓痕。
力度之深，甚至撓破衣物布料，挖翻了一層皮肉，結了一層血痂。
哪個長指甲抓的.鄭循略感幾分心疼，這么漂亮的肩背，抓爛了多可惜。
“你背部受傷了。”
“不用你管，你找一處單獨房間躲起來，不要靠近我。”姜宰熙冷聲喝到。
“喪尸抓的。”鄭循對喪尸抓痕再熟悉不過。
如果是喪尸抓的，傷口肯定會感染指甲里的變異病毒。
但現在的姜宰熙看起來，完全是一個正常人，除了她那只紅色異瞳。
不過鄭循倒不擔心這個問題，學姐變異成喪尸，就更放心了。
“沒錯.所以在我還沒徹底變成怪物瘋掉以前。”姜宰熙虛弱道，“有多遠躲多遠，雖然你不怕喪尸，但我的情況特殊。”
說完，她接連咳嗽幾聲。
似乎開始出現高燒癥狀，冷汗直流，浸濕衣背。
鄭循有些納悶。
別人遭到喪尸攻擊受傷，基本抗不了多久就會變成喪尸。
而姜宰熙能戰斗好幾輪，仍然堅挺，甚至還有意識護住大包子。
這的確匪夷所思。
姜宰熙跟其他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嗎？
鄭循為了讓她安心，直接撤下了面罩，說道。
“學姐，還記得我么？”
姜宰熙努力抬頭，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是你？！”
鄭循點點頭，說道：“所以學姐可以放心，要是你真變成了怪物，我會第一時間送你上路。”
盡管他心里完全不是這么想的。
這么一副肉感勁道好身材，在外面可不好找。
不就是背部破了點皮肉，回去用汗水敷一敷就沒事了。
姜宰熙終于支撐不住，無力側倒在地，吐出痛苦的鼻息。
“鄭循.咳咳咳，快走，別管我。”
鄭循走近了些，發現她身前松松垮垮的。
“原來是罩子壞了。”
他蹲下身子，手背摸了摸她的額頭。
接著食指伸到她的鼻尖處，探查呼吸。
“高燒，活著，還沒變喪尸，又像快要變成喪尸一樣。”
搞不懂姜宰熙為什么能堅持這么久，這個案例值得關注。
鄭循忽然想到，汗水能治愈申玖奈的傷口，能不能治愈姜宰熙的呢？
某種程度上講，現在的她應該處于半人半尸的狀態，應該有一半吸收能力。
鄭循本想從額頭抹點汗，發現一滴也沒有。
剛才他救姜宰熙，壓根沒廢什么勁。
正好趁她側躺著，鄭循抓緊時間開始自律，在旁邊狂做起了俯臥撐。
“你在做什么.”姜宰熙迷迷糊糊中察覺到動靜，艱難吐出了幾個字。
“自律.看不出來嗎？。”鄭循反問。
“.”姜宰熙虛弱地說不出話。
做了上百個俯臥撐過后，鄭循全身熱汗直冒。
“比之前大有進步。”他趕緊抹了把汗水，涂在姜宰熙的后背。
可觀察了一下，發現效果不太行。
“汗水直接滴上去效果才能達到最好。”
鄭循無奈，只得強行給姜宰熙翻身趴下。
“唔!”姜宰熙痛呼，本能扭動抗拒著。
鄭循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撐在她背后繼續開始自律。
嘀嗒.
額頭上的汗水，終于滴在了抓痕傷口上。
漸漸地，汗水越來越多。
混合著姜宰熙自身的汗珠，徹底浸濕了背部衣服。
鄭循累得不行，從她背后翻下，觀察傷口反應。
“呼果然有效!”
傷口吸收汗水，開始快速愈合，翻開的血肉，慢慢閉攏只剩下一條細縫。
“嗯哼。”或許是愈合導致的疼癢難忍，姜宰熙不自覺扭動起來。
鄭循瞥了眼扭動的姜宰熙，陡然升起一股無名業火。
他強壓內心的業火，再次檢查了她的額頭，發現高燒依舊。
汗水只能愈合傷口，并不能解毒。
在這樣下去，遲早變異成喪尸，除非試試進口疫苗。
“我已經盡力了。”鄭循癱坐一旁，略感無奈，“你知道緩解變異過程的方法，沒準還有救。”
這時。
姜宰熙忍住高燒痛苦，睜開了雙眼，喃喃道。
“我需要血清疫苗。”
此刻，她的左眼猩紅一片，顯現出麻木和游離不定的狀態。
令鄭循驚異的是。
姜宰熙的右眼明明盯著自己的臉。
但另外一只猩紅左眼，完全無法配合右眼，聚焦到自己的臉。
這種奇怪的生物特征，就像一個人的兩個眼珠子，各看各的，分外詭異。
“血清疫苗？”鄭循追問。
“就是臨床藥劑試驗.那幾管針記得嗎。”姜宰熙知道鄭循也參加過試驗。
她背后傷口愈合了一些，身體情況稍有好轉。
趁還有幾分氣力，便跟眼前的鄭警長講述了猜測。
她延遲變異的原因，跟‘ICE國際生物醫藥組織’的臨床藥劑試驗有關。
當初她從學校突破喪尸圍困，來到ICE大樓，才發現這個驚人秘密。
因為喪失病毒爆發初期，她也莫名感染了這種病毒，但跟其他人不同，沒有立刻變成喪尸，而是變成了這種半人半尸狀態。
半人半尸的姜宰熙，一直待在ICE大樓搜集血清疫苗藥劑，誰知道碰上了一隊人馬占領了這里。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她只好帶著僅剩的藥劑，躲在實驗室里。
本來想等對方離開后，再尋找機會離開，可沒想到他們也困在了這里。
這一等就等到了鄭循來破局。
這時。
姜宰熙露出了無奈落寞的表情。
將手中的長劍，遞到鄭循面前，窘迫地懇請道。
“沒辦法，樓里的藥劑已經用完了，沒有藥劑延遲的話我不想變成怪物。”
“如果可以.拜托你，用這個殺了我。”
眼下已經走到絕路，必須拿到ICE試驗藥劑，才能繼續延緩感染變異。
但是大樓里的藥劑已經用完，根本找不到其他藥劑在哪。
見到過喪尸的恐怖丑陋，她從內心深處，抵觸變成外面那些怪物。
與其那樣，倒不如現在就一死百了。
所以她寧愿選擇死在自己的長劍下，也不愿變成一個吃人的女怪物。
鄭循愣了下，感嘆姜宰熙的確很有骨氣。
在姜宰熙眼中無解的事情，放到鄭循這邊來看，其實算不得太難。
即便姜宰熙寧死不提要求，鄭循還是會救她一命。
畢竟她還掌握一些他不知道情報，不能就這樣死掉了。
他同樣參加過ICE臨床藥劑試驗，而且這所學校里不止一兩個學生參加過。
如果按這個思路推斷，這場喪尸禍亂，人為成分很可能占比不小。
主要是現在信息受限，無法了解南韓以外的情況。
不過從現在局勢來看，國際根本沒有組織任何有效手段，來控制半島局勢。
各國人人自危也說不定。
鄭循倒挺看得開，畢竟喪尸可太好玩了。
他在ICE中心大樓，留下過檔案和身份信息，以及血液樣本。
按道理講。
他的血液組織和臨床藥劑試驗數據，多少能提供一些價值信息。
甚至幫助科學家們，成功研發免疫血清也說不定。
但喪尸病毒終究大規模爆發了。
而且病毒爆發得很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說明恐怖的變異病毒，并不像想象中那樣好駕馭。
經過一輪又一輪的傳播，喪尸病毒沒準進化到更難纏的地步了。
以前環境穩定，還能供科學家們安心研究。
現在到處都是喪尸，沒準連科研人員自己，都變成了喪尸，哪里還顧得上研究免疫血清。
畢竟連官方都幾近崩潰，根本無暇顧及保護科研人員，收集保存臨床試驗藥劑樣本數據。
關于他的樣本檔案，大概率還留存在ICE中心大樓。
不管怎樣。
他還是決定救活姜宰熙，了解更多情報，然后盡快銷毀有關檔案和血液樣本。
“不急.或許我們可以做筆交易。”
在聽到鄭循提出做筆交易時，沒太反應過來是什么。
她完全不明白，這種時候還有什么交易可做。
大量喪尸堵在門外，她自己也即將感染變異。
無論怎么看，鄭循該做的就是殺了自己，尋找合適機會逃生。
她強忍疼痛，問道：“什么交易？”
“我給你弄一份疫苗，你告訴我知道的情報。”
“你也有疫苗？”本以為毫無希望的姜宰熙，心底燃起一絲希望。
她想起來，鄭循當時也參加過臨床試驗，沒準手里真有疫苗藥劑。
鄭循微笑道：“當然，還是進口的。”
今晚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