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克斯商場D區。
鄭循推著購物車，在高檔補品區四處閑逛。
購物車簍里，莉秀則躺坐在其中，豐潤的身材擠滿了整個車簍。
“唔非要這樣么？”她紅著臉，有些尷尬地問道。
鄭循隨手拿了幾盒壯陽虎鞭藥酒，丟在她懷里，說道：“你這么重，總不能讓我一直背著吧。”
“.”莉秀的俏臉更紅了，只好默不作聲。
她一直坐在細密的鐵絲網里，兩條肉腿蕩在車簍外，墊肉壓出一片格柵網痕。
坐的時間有些久，莉秀扭了扭腰，緩解底下的不適感。
她之所以來到這里，完全是因為今天收到的那通陌生女孩求救傳呼，鄭循表示會去奧克斯商場看看。
莉秀沒想到鄭循這一看，把她也捎上了。
她稀里糊涂來到了奧克斯商場，還坐在擁擠狹小的車簍里，一直被推著逛起高檔補品區。
“這幾天都餓瘦了，回去多吃點補品。”鄭循又拿了不少燕窩、雪蛤、木瓜桃膠之類的補品，堆在了莉秀的身上。
莉秀抱住了懷里的東西，呆呆點頭，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感謝鄭循的關心。
兩人繼續逛補品店。
每當有喪尸注意到車簍里的莉秀時，鄭循都會貼緊購物車，徑直推著走過去，一切安然無恙。
“這支百年老山參不便宜啊，一支就要上億韓元。”鄭循拿起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看了眼價格，忍不住驚嘆。
禮品盒正面透明外殼里，鑲嵌著一根姜白色人參，長著幾根纖細的根須，像是一條瘦蘿卜。
這一條山參的價值，就值他勤工儉學好多年。
放在以前，肯定是高攀不起。
“能放在這里面賣，應該假不了，拿回去熬湯嘗嘗鮮。”
拆掉占位置的包裝禮盒，只留最里面的封裝，然后扔進塑料袋里。
先把極品高檔貨掃蕩干凈，山參、燕窩、雪蛤、黑枸杞統統不能放過。
沒多久，莉秀懷里就堆起了一座小山。
天色漸晚，商場里的喪尸，開始漸漸往外轉移，踉蹌地離開建筑物慢步走上大街。
“差不多了，今天就先搬這些吧。”鄭循停下了步子，購物車也隨之停了下來。
車簍里堆積成山的塑料袋，差點掉落，莉秀趕忙伸手扶穩。
“唔我們就這樣回去了嗎？”
她壓低聲音問道，底氣有些不足。
本以為鄭循說來這里看看，是來看哭泣求助的姑娘，想辦法救人。
沒想到他來這里只是看看補品，現在挑完了補品，就準備動身離開。
“不然呢你還想挑點什么帶回去也行。”鄭循倒是表現得很大方，畢竟莉秀為了他，受了不少苦，以后可能還要受更多苦，對她好一點也是應該的。
“不不不我這邊不缺什么。”莉秀其實想提醒鄭循，隔壁C區商場里面，還關著等待救援的姑娘。
可細想一番，救援她人這件事，本來就跟鄭循沒什么關系。
別說在末日之下救人，即便放在以前的正常生活環境，鄭循也沒有任何救助的義務。
因為他并不是真正的警長，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
應該救人的是她自己。
莉秀抬眼環視四周，喪尸數量明顯變少了一些，倒是可以留在這里嘗試救人。
可她根本不具備救人的能力。
面對窮兇極惡的歹徒，以及吃人不眨眼的喪尸。
無論怎么做下場都只有一個‘死’字。
莉秀思來想去，陷入了萬般糾結之中。
作為一名警員，作為一名女生，她萬分同情那位女孩。
女孩一定是冒著極大危險，好不容易發出的求救呼叫。
就這樣置之不理，她回去后也必然良心難安。
努力去救的話，陌生女孩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直接放棄，對方必然要遭受歹徒無窮無盡的折磨。
“鄭警長我，我可以留在這里嗎？”莉秀鼓足了勇氣，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怎么，你想救商場里的女孩？”鄭循直接點破了她的心思。
莉秀重重點頭，含羞的眼神里，多處了幾分堅定。
“可以啊，不過伱這樣赤手空拳，好像也挺難辦的。”鄭循換位思考，“不管怎么說，至少得握把槍在手里，最后還要召集幾位熱心市民協助才好。”
莉秀愣住了。
她也沒想這么多，只想偷偷潛伏進去，找機會弄到趁手點的武器就好。
至于槍支和熱心市民，想都不敢想。
現在都喪尸末日了，警局也申請不到槍，更不談首爾熱心市民。
“那那個，我也不知道怎么弄到槍.”
“我有槍呀。”鄭循提醒道。
“啊？”莉秀有些難以置信，聽鄭循這話意思是，愿意把槍借給自己用。
要知道槍支這種熱武器，面對幸存者，幾乎是最具威脅的武器。
鄭循借槍給她，絕對是十分信任的表現。
“借槍給我，這樣真的可以嗎？””莉秀隱隱有些動容。
鄭循爽快的從腰間掏出那把左輪，一共五發子彈裝填滿。
“跟我還客氣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交易了，你都幫我打過槍了，借槍這種小事不算什么。”
“.”莉秀感覺自己好像又上套了。
“怎么，還借不借，里面的姑娘可等著你在哦。”鄭循笑容溫和。
莉秀忍住羞澀，艱難地點點頭，吐出一個字：“借。”
“拿好。”鄭循表現干脆，直接把槍塞到了莉秀手里，然后開始解腰帶。
“噫!”莉秀一臉震驚，左手握住了左輪手槍。
看到鄭循解褲動作，便明白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可之前都是在房間里辦事，現在他們在商場，周圍還有零零散散地喪尸徘徊，未免也太過羞恥。
莉秀很是為難地開口問道：“那那個，能等回去再弄嗎？”
“怎么，在這跟回去有什么區別嗎？”鄭循反問。
“.”莉秀仔細想了想，好像真沒什么區別，反正那些喪尸已經不能稱作人了。
只是內心強烈的羞恥感，并不會因為是末日，而有一絲一毫的減弱。
反觀鄭循，貌似已經把這座商場，當自家客廳一樣看待。
絲毫不顧及這是公共場合，完完全全隨心所欲。
“你可不要覺得我再欺辱你，我這完全是在履行熱心市民義務，用生命協助身為警員的你辦案。”鄭循糾正她狹隘的道德觀念。
“.”莉秀頓時無言，哪有這樣協助警員辦案的，簡直比當街耍流氓還要過分。
即便已經不是第一次進行這樣的交易，但心里障礙有增無減。
“.抓緊時間吧，你耽誤的都是人質的寶貴時間。”
聽到這句話，莉秀腦袋嗡嗡直響，只能低下了臉，不再看鄭循。
“別嘔了，你能堅持多久，就能獲得多久的熱心市民幫助。”鄭循深深呼了口氣，放開了莉秀的小腦袋。
“.”莉秀愕然了，緋紅的兩腮鼓鼓的，一時間憋得氣短。
盡管如此，她還是按照鄭循所說，死死閉住了嘴巴。
“好了，你現在可以去拯救人質了。”鄭循抱走壓在她身上的補品。
莉秀掙扎翻出車簍子，差點摔倒在地，幸虧鄭循及時扶住了她。
“.謝.”她剛說一個字，便趕緊捂住了嘴巴。
“不客氣，想去就去吧。”鄭循撿起掉落的補品，重新放回了車簍子里。
莉秀卻并未行動，而是愣在了原地。
雖然得到了鄭循的許可，但商場里明顯還徘徊著一些喪尸。
要是她一個人過去，鄭循不在旁邊，肯定會被這些喪尸盯上。
鄭循再次鼓勵道：“只要那一口還在，喪尸就會無視你，相信我，去吧。”
莉秀整個人徹底麻了。
包了這一嘴，她還怎么去救人質啊？
簡直沒臉見人質了！
最關鍵的是，包著這一口，喪尸就能無視你嗎？
萬一遇到兇險情況，一緊張吞掉了怎么辦？！
誰也無法保證會發生這種意外！
“怎么，你還有疑惑？”鄭循見莉秀半天沒有行動。
莉秀尷尬地點點頭。
她本來想問萬一吞掉會發生什么，可發現自己完全開不了口。
鄭循解釋道：“你還記得我講過的恐懼論吧，喪尸會鎖定心生恐懼的人類。”
莉秀繼續點頭，這個恐懼論令她印象深刻。
直到現在，她只見到過鄭循一個人，對喪尸毫無恐懼。
“你現在包住的這一口，就像有千千萬萬個我在你身邊，所以喪尸也會忽視你。”
“別吃下去消化掉就行，那相當于億萬個我死去了。”
“.”莉秀聽到這個解釋，腦子都快繞暈了過去。
待在鄭循身邊的確安全感十足，即便他總是喜歡動手動腳。
這嘴里這東西真的靠譜嗎？
但似乎又有一點道理！
畢竟是從他那出來的。
只是鄭循從來沒騙過她，不至于在這種時候開玩笑。
“怎么，還有什么疑惑嗎？”鄭循追問道。
莉秀懵懂地搖搖頭，不管怎么樣，當務之急是先進屋。
她看向了過道卷簾門，發現通道被堵死了。
鄭循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眼通道處，卷簾閘門閉合。
從D區前往C區的大門，堆積了一些桌椅之類的東西，但主要防御還是卷簾門。
這種門比較堅韌，開槍頂多打個孔。
人想要鉆進去，必須破開一個大缺口。
以莉秀這種身板，打個槍都費勁，更不提破門而入了。
鄭循從兜里掏出了一片鑰匙，遞給了她。
“再送你一個附贈交易品好了，用這個就能開門了，去吧。”
這把鑰匙來自繼母美晴，作為商場的產權人，她手里握著各區卷門通道的鑰匙。
出發前，她特意交給了鄭循，方便他后續行動。
莉秀頓時訝然，沒想到他連鑰匙都提前弄到手了。
她接過鑰匙，邁步走向了卷簾閘門。
先是搬開雜七雜八的桌子椅子，然后蹲下身子準備開鎖。
她緊張地環視周圍。
動靜吸引了一些喪尸側目，但它們卻沒有任何表示。
莉秀這才確信，自己獲得了跟鄭循一樣的免疫喪尸能力，只是時間有限，關乎她能憋住多久。
隨著鑰匙扭動。
咔嗒一聲。
卷簾閘門自動緩緩升起。
一股混雜多種惡臭的味道撲面而來。
莉秀皺起了眉頭，感覺腥味更濃了，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沒忍住。
被占領的C區商場，第一次展現在她的眼前。
偌大的商場里，一片亂七八糟，人類使用過的垃圾肆意丟棄。
衛生紙巾掛在玻璃扶手上，一樓大廳堆滿了各種水瓶、塑料袋、排泄物，甚至還有燒焦的尸體。
人類住過的地方，比外面喪尸活動的區域，還要雜亂不堪。
畢竟喪尸不吃不喝也不排泄，而人類一直都在產生垃圾。
現在商場停水停電，幸存者又不敢外出，垃圾只能堆積在商場里，愈來愈臭。
見到這幅地獄般的場景，莉秀心里隱隱害怕和擔憂。
外面的喪尸雖然可怕，襲擊人類時，一定發出很大的動靜。
而藏在這座商場里的人，卻會躲在陰暗角落里搞偷襲。
要是落在那些窮兇極惡的歹徒里，絕不會像落在鄭警長手里這般幸運了。
她剛想回頭看眼鄭循，突然兩具喪尸站在了旁邊，嚇得直接咽下了一小半口。
“唔!”
原來是鄭循掐著兩具喪尸的脖子，走了過來，得意地說道：“看，我給你找了兩個幫手來。”
莉秀見兩具喪尸真的無視她，感覺就像自己在喪尸面前隱身了。
原本狂暴憤怒的喪尸，此刻平靜無比，甚至有點呆頭呆腦。
慌亂的心情漸漸平復，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面對喪尸，也是第一次體驗到這種新奇之感。
哪怕剛才被嚇得不輕，現在重新打量這些喪尸一眼，反倒沒那么害怕了。
兩具喪尸體格健壯，一看活著的時候就是健身達人，烏色的肌肉表面暴起根根青筋。
莉秀看向鄭循，眼神復雜。
剛才確實誤會了鄭警長，以為他只是滿腦子澀澀的變態。
現在看來，他做所的一切，也都是為自己在著想。
不但借槍給自己，還愿意附贈一口疫苗。
只是這種方式，太令人難以接受了一點。
“怎么這么臭？”鄭循捏住了鼻子。
不過好在商場里，到處都有防火災應急面罩。
他走到消防柜前，取了兩支面罩出來，自己戴了一支。
回到莉秀旁邊，剛準備給她戴上，卻發現嘴巴鼓得太滿，沒辦法戴，就只能作罷了。
“那你再多忍一會兒吧。”鄭循如此安慰。
兩人兩尸，開始往商場更里面進發。
C區更像是這批幸存者的垃圾區，許多門店里的物資都被洗劫一空。
偌大的商場，只剩一副空架子了。
他們決定前往核心B區。
四樓前往B區通道的閘門，虛掩三分之二，并未完全鎖緊，應該是方便進出。
剛走到閘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幾個男人的聲音。
看樣子似乎在打撲克。
“對二！怎么你還接的住？”
“阿西八，不玩了，沒勁，老子要去發泄一下！”
莉秀皺起了眉頭，露出慍怒的臉色。
她知道那群惡徒想要做什么，立刻抬起了閘門，舉起手槍瞄準他們，剛準備出言喝止。
就像平時訓練的那樣，比如怒喊‘站住別動！舉起雙手！’，或者‘趴在地上！警員辦案！’
可發現嘴里包滿了東西，根本說不出一句話。
況且旁邊還站著兩位尸兄，一旦張嘴丟了這口疫苗，還不等惡徒反撲，估計旁邊這倆就能讓她光榮犧牲。
莉秀也可以選擇開槍，但這樣做會引來成群喪尸，屆時場面失控，商場里的人一個也活不了。
她希望那些人得到制裁，但被喪尸制裁，又好像不太得勁。
旁邊兩尸兄聽到活人的聲音，已經急不可耐，喉嚨里鼓出嗬嗬嗬的低鳴。
但鄭循掐住了它們的衣領，暫時沒放喪尸咬人，等待莉秀的抉擇。
莉秀重重拍響卷簾閘門，試圖引起惡徒注意，重新對準他們舉起槍。
即便光線昏暗，莉秀依舊對自己的槍法有自信。
正在打牌的五六個歹徒，齊刷刷看向了過道處。
歹徒先是一愣，但見到莉秀身上穿的警服，旋即反應了過來。
是從外面潛伏進商場的警長！
可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冒出兩名警長？
現在是傍晚時分，外面到處都是喪尸，人類活動的可能幾乎為零。
可當他們看到另外一名男警長手里，牽著兩具發狂的喪尸，像是牽狗一樣，徹底傻眼了。
喪尸為什么不攻擊他們？
那兩具喪尸朝著他們不斷咆哮怒吼，似乎已經迫不及待要沖上來。
雙方人馬頓時僵持住了。
“是他們是今天那個表子呼叫求助的警長！”
“他們真找上門來了？”
“別開槍.我什么也沒做！”
“別犯蠢了，趕緊抄家伙弄死他們，把喪尸清出去，不然大家都得死！”
“快去通知金向成，讓他別顧著玩女人了，趕緊掏箭射人！”
幾名歹徒絲毫不顧黑洞洞的槍口，扔掉手里牌，轉身就往屋里跑。
莉秀本來想厲聲制止他們，可嘴里包著疫苗，根本喊不出口。
只能舉槍瞄準幾人背影，猶豫是否要開槍。
一旁的鄭循默默看著莉秀的選擇。
他帶莉秀來這里，就是想讓她學會，在末日里該以什么樣的態度生活下去。
如果不教會她這一點，只是安全保護她在一間籠子里。
只會讓她心生間隙，無法理解他的所作所為。
舒醫生那次的教訓，沒有發生在她自己身上，還遠遠談不上深刻。
只有親身經歷了這一切，才會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在往后的日子里，心甘情愿地成為他的交易對象。
“要是還不開槍，讓他們躲進屋里抄家伙，或者通知其他人，我們可就會陷入被動哦。”
莉秀目光復雜無比，食指扣住了扳機，還處于萬分猶豫中。
她知道，自己這一槍下去，即便未打中要害，也宣告對方死亡。
末日缺少醫療條件，彈傷得不到及時處理，一樣會造成嚴重后果。
失去行動能力，下場只有等死。
“如果你不想殺他們，只想帶走女孩，那留下這群人繼續為非作歹，你又準備怎么辦？”
“.”莉秀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確實如鄭循所說，她來這里就是為了救女孩。
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殺人，這些壞人應該交由公正的法律去宣判。
可現在哪里還有什么法律，有的只是毫無底線的惡人。
真的要開槍嗎？
在她陷入猶豫不決的時候，對方幾名歹徒消失在過道，躲進了附近的店面里。
莉秀喪氣地垂下了手臂。
她懊惱自己的心慈手軟，無法開槍射殺一個活人。
鄭循倒是挺看得開，畢竟那群歹徒可不會心慈手軟。
果不其然。
剛剛消失的幾人，抄起了消防斧、撬棍之類的武器，再次從房間里沖殺出來。
他們推搡著兩個女孩頂在隊伍前面，用來吸引鄭循手里的喪尸。
莉秀詫異地抬起眼，難以置信，那群人扭曲兇惡的面孔，甚至比喪尸還要可怕。
歹徒們氣勢兇狠，之前經歷過跟喪尸的搏殺，原始血性徹底激發出來，面對喪尸不再像常人那般畏懼。
鄭循松開了一具喪尸。
喪尸怒吼著狂奔在過道里，猛地沖了上去，直接撲倒最前面的人質，摁住她瘋狂撕咬。
“砍死它！”
旁邊的幾人抄起刀斧，連著喪尸和地上的同伴，一起毫不留情地砍得稀巴爛。
莉秀被這一幕深深震撼。
這群歹徒為了存活下去，已經無所不用其極，肆意踐踏人質的性命。
“再不開槍，他們可就要砍過來了。”
莉秀再一次顫顫巍巍舉起了槍，對準了那群瘋子。
看到另外一名活著的人質女孩，比喪尸還要麻木呆滯的眼神時，莉秀心如刀絞。
人質女孩趁旁邊的歹徒，瘋狂攻擊喪尸和同伴時，徑直轉過身子，翻身摔出了欄桿外。
“嘭！”
一聲悶響回蕩在商場里。
莉秀眼淚無聲而落。
這一次，她舉槍瞄準了歹徒們，眼神無比堅定。
一發子彈脫膛而出。
直接爆頭。
與此同時，鄭循手里另一只喪尸放出，朝著歹徒們狂奔而去。
聽到槍聲的歹徒們，頓時停住了手里的動作，惶恐不安地看向莉秀。
這聲槍響，意味著更多喪尸即將蜂擁而至。
他們失去了剛才的囂張和血性，腦海里只剩一個念頭。
逃命！
歹徒們一哄而散，想要逃回店鋪里，但奔跑速度更快的喪尸，直接逮住一個瘋狂撕咬起來。
而莉秀也連開數槍，清空彈匣，將其中四人擊倒在地，發出痛苦哀嚎。
“還挺準的。”鄭循親眼目睹莉秀百分百命中率槍法，心底由衷佩服起來。
要是他有這種槍法，當時遇到成憲正，也就不用對峙那么久了。
聽到動靜的喪尸奔涌而來，商場四面八方的過道卷簾閘門，都響起了劇烈的撞擊聲。
一部分喪尸循著槍響聲，跑到了四樓過道，一路狂奔避開鄭循他們，直接撲向了地上殘余的歹徒們。
“啊啊啊啊！”
各種撕咬慘叫此起彼伏。
莉秀清空了彈匣，看到喪尸撕咬的場面，再也抑制不住內心涌起的難受，哇得一下子吐了出來，連同之前咽下的，也一并吐得干干凈凈。
剩下一些小雜匪，交給喪尸解決即可。
鄭循準備現在去A區射箭館，拿到弓箭就可以收工了。
“咳咳咳!”莉秀嘔吐到淚眼橫流，不知是難受到想哭，還是反胃到想哭。
如果她一開始不猶豫，那兩名受傷的女孩也許還能活下來。
如果她一開始就開槍，那些惡徒就不會再有第二次行兇的機會。
對于那些女孩來說，她們不夠幸運，不像她一樣能在最后時刻等到鄭循的救贖，她們終究也等不到法律正義的降臨。
她該救人，可她更該聽鄭循的話。
鄭循一直都是對的。
對待惡人就不應該心存一丁點容忍。
容忍惡人，就是在禍害好人。
她希望這些惡人得到懲處，卻把這份希望全部壓在鄭循身上。
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過分。
“是我.是我錯了，對不起”
鄭循欣慰的笑了，輕輕拍她的后背。
好在這次沒有吐自己身上。
這是一堂生動的教育課，想必莉秀會銘記終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