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321.
黃天真君的記憶碎片中。
大殿內。
盤出道髻的黃天，承接了來自太元仙尊的一指。
授箓開始。
黃天身上有淡淡的銀色光輝籠罩，無數難言的玄妙信息，以及諸多的天地秘聞，進入黃天的意識里。
同樣，也進入了周清的意識里。
周清終于意識到這次授箓的特別之處。
不是力量，而是信息！
龐大玄奧繁雜的信息，甚至其本身代表著一部分天道。
當然，周清沒有得到這部分天道。
海量的信息，上到天地玄理，下至雞毛蒜皮，各類信息進入周清的神魂中。
真正的授箓，最重要的是那部分“天道”。
來自太元仙尊的天道。
周清沒有得到。
他沒有遺憾，事隨時移，以前的天道，不見得能在如今時代行得通。他獲悉了許多秘聞。
“太始鐘內也有部分天道，景陽得到太始鐘碎片，自然也洞悉了許多天地秘聞。”周清想到景陽的事。
不知過了多久。
周清“聽”到了一個聲音。
那是有人在傳太元仙尊的法旨。
“黃天，太始仙尊已死，你當為祂處理后事。”
周清心神震動。
“太始仙尊死了？”
周清想到黃天背負的老者，那只是太始仙尊的化身而已，就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這樣的存在，怎么說死就死？
何況，如今時代的記載里，太始仙尊只是消失，并沒有明確提到太始的死亡。
“太始的死？絕不是正常意義的死。”
周清忽然意識到，對于仙尊這樣的存在，“生、死”當真存在世俗以為的意義嗎？
生死更多是兩種不同的狀態吧。
至少在此方世界來說，對祂們是這樣的。
一陣意識模糊，周清從黃天真君的記憶里退出。
他眼中比以往多了些飄渺，仿佛有極為深刻的天地玄理，伴隨眸光閃爍而出現。
黃天真君的記憶，帶給了他許多天地秘聞。
甚至他了解到“化血神刀”的奧秘。
“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么？”
以化血神刀，屠盡世間生靈，可以將此陣的煞氣催發到極致，哪怕仙尊，也可以斬滅。
這是魔界用來對付仙尊的殺手锏。
但是此刀根本沒有成長為完全體的機會。
屠盡世間生靈，集聚煞氣，那就是舉世皆敵。
“而且此刀在黃天真君的記憶里，已經被太初仙尊擊碎過一次，現在是重新打造出來的仿制品，根本不可能承受住真正仙尊級別的力量。”
“太初仙尊，同修四條先天終結大道的狠人。毀滅、殺戮、凍絕、寂滅，并以此煉成四把殺劍。絕仙劍正是其中一把。”
“沒想到敖瑾道友的絕仙劍來自太初仙尊，怎么會被它得到呢？而且此劍看來和它因果不小。”周清暗自心想。
“難道和二師兄一樣？敖瑾承繼了太初仙尊的一部分因果？黃天為太始仙尊料理后事，豈不是也承接了太始仙尊的因果？那么景陽呢？他和玉陽子共同承接了太元仙尊的因果？”
周清細細思來，總覺得自己和玉陽子、景陽都有不少因果，如此的話，那么他和太元仙尊干系也不小。
只是周清一路走來，更多是靠自己和養生主，這種條件是別人不具備的。
“三尊以太元為首，而且彌陀世尊、青皇都是祂斬出的化身，可以說太元仙尊所圖，肯定是最大的。但太始、太初，也決計不會比太元差多少。”
周清隱隱覺得，太始、太初和太元的差距不在于實力，而是占據此界股份的區別。
“等等，彌陀世尊入魔界，據說化為魔佛……”周清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是了，以仙尊的格局，怎么可能忍受此界被動挨打，彌陀世尊進魔界化為魔佛，以及太始仙尊斬出的太始天魔，這些都是為了去奪魔界的天地權柄……”
“可是為何最后魔佛又會被某位仙尊進入魔界擊碎呢？”
“魔佛最后脫離了太元仙尊的掌控？出手的仙尊是太元仙尊？”
“不，更可能是太初仙尊。因為只有掌握終結大道的祂，更有把握擊碎魔佛。正如太始和太元有合作交易，太初也可能和太元有過類似的事……”
周清還想到一個偉岸的存在——“玄天上帝”。
玄天上帝與三大仙尊又是什么關系呢？
玄天上帝號稱世間武道的源頭，上古五帝中，戰力最強大的存在，又傳聞是道君“玄”的轉世，來頭同樣不小。
“傳聞太元仙尊是元皇道君的轉世，乃是‘天地玄黃’四位道君中的‘天’。”
太古上古的神話記載，頗有錯亂的矛盾。
周清得悉的天地秘聞，也沒有專門解釋這些。
當然，以三大仙尊的權柄，完全可以將這些真實的信息從天地間抹去，甚至制造出一些虛假信息出來。
對于高階生靈，得到信息從來不是難點，如何找到真實的信息，才是關鍵。
何況修行之事，煉假成真。
說不定人家仙尊能把假的變成真的。
“前世有信息不滅論，即使煉假成真，也會有痕跡留下。我的破妄法眼若是修煉到更高層次，對于真假的判斷自然會更強。”
“想要將這些事歸納，探索仙尊的隱秘，化為我自身的修行資糧，實是需要長期繁瑣的努力。不能急于一時。眼下先將‘兩儀元磁星光神刀’修煉成功再說。”
周清知曉，修煉這門神通，除了需要福地支持修煉外，還有一件靈物必不可少，那就是“陰陽玉圭”。
以他目前的勢力，派人去尋找陰陽玉圭比當年要容易不少。
這件事他早已吩咐福松他們了，現在出關，他打算了解一下還真它們的事，算算時間，這些家伙沒死的話，總該有回來的了。
“萬妖盟？”周清同樣感到意外。
聽了福松的敘述之后，周清緩緩開口：“沒想到這次除我之外，九靈神君收獲同樣不小。那紫金葫蘆倒是有點意思。”
周清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令福松他們安心不少。
周清還想到了帶回來的葫蘆藤。
此物怕是和那個紫金葫蘆有什么牽扯。
九靈神君得了太始仙尊的道統，莫非葫蘆藤的“衰”和太始仙尊有關？
周清聯想到“太始仙尊已死”的事。
他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九靈神君未必就是得了太始仙尊道統。
他隱隱有個不好的猜測，“莫非這家伙被黃天奪舍了？”
周清想到丹爐里的黃龍丹，里面完全沒有黃天真君殘留的意志了，此事不大正常。
而且先前斗法骨龍時，骨龍很是吃了九靈神君幾次。
“奪舍重生又如何，藏頭露尾之輩而已。”周清心中冷笑。
“咱們應該怎么辦？”圣姑問道。
她這些日子和敖瑾情投意合，大有雙劍合璧，殺上萬妖盟的架勢。
敖瑾倒是無所謂，只要有周清在，它其實頗有安全感。
骨龍那么強，都被周清鎮壓了！
跟隨強者，實是一種生靈本能。
周清：“不用急，它們既然不敢打過來，說明也厲害不到哪里去。靜觀其變就好了，你們多關注一下東土魔域的事。至于萬妖盟，如果敢來進犯，我自會出手。”
他一句話，定下基調，然后回去繼續修煉“兩儀元磁星光神刀”。陰陽玉圭，秦方那邊搜集到了一塊，周清正好用上。
而且周清這次得悉了許多天地秘聞，閉關前，也將可能出現陰陽玉圭的地點交給了福松他們。
這種事用不著他自己出馬。
敖瑾見周清如此從容，不禁遲疑地向圣姑開口：“玄絳姐姐，青陽真人似乎……”
“怎么？”
敖瑾輕聲道：“我怎么覺得青陽真人，好似不太在乎九靈神君它們的威脅，而且我從第一次見到青陽真人開始，總覺得他對我們這些元嬰后期有種特別的情緒在。”
圣姑奇怪道：“什么情緒。”
“冢中枯骨。”
“為何？”
“反正就是一種感覺，好似在青陽真人眼中，我們都是必死的，只是時機未到。”
圣姑：“天地都有生滅，即使仙尊、道君也不可能永恒。他若真這么看我們，倒也正常。”
敖瑾搖頭：“不是的。我身具絕仙劍，明顯能感受到青陽真人那種情緒。但也不能說是惡意，很奇怪。”
圣姑：“他這人本就有點怪，但對自己人挺好的。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他的好處了。”
圣姑不想敖瑾太多心。
敖瑾：“玄絳姐姐，伱不要誤會，我并不是對青陽真人心存芥蒂。只是說了一下我的真實感受。而且我也能感覺到他對我沒有殺意。”
圣姑：“那不就得了。我們還是切磋劍術吧。”
“嗯。”
“還真道友，你們可能做了一件糊涂事。不該讓他修煉兩儀元磁星光神刀的。”九靈神君輕嘆一口氣，有種你們這些豬隊友，讓我好煩惱的意思。
還真臉一黑：“此事，盟主你不明白。”
九靈神君嗤笑一聲：“你們這點心思，我怎么不清楚，無非是想借機害他。可是你們肯定沒想到，他其實是五行道體。”
“什么？”還真、歩虛、陸心源三老齊齊失神。
尤其是陸心源，一下子覺得，萬妖國的天，當真要萬古如長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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