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的崛起第1831章 溫泉宮里空蕩蕩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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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1章 溫泉宮里空蕩蕩


更新時間:2024年11月23日  作者:重生的楊桃  分類: 歷史 | 外國歷史 | 重生的楊桃 | 留里克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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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西島南門之下燃起一團火,難以計數的諾曼人在烈火中扭曲掙扎,最后像是木炭一樣燃燒。

不僅是發動攻擊的羅斯海軍大吃一驚,目睹火攻戰術大獲成功的巴黎伯爵,他也難以置信自己就這樣擊退敵軍了

他將腦袋探出垛墻,頂著烈火的熱力一探究竟。

奈何濃煙突然刺激了他的眼,杰拉德趕緊把腦袋伸回去,再使勁揉揉眼緩解突然的刺痛感。

瀝青燃燒特有的濃煙是比狼煙還要濃黑的,黑煙干脆遮掩了堡壘的南門,也完全遮掩了守軍虛實。

此刻,城墻上無數守軍戰士高舉鐵劍,他們歡呼吶喊士氣大振。

與之相對的是黑狐的震驚,他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巴黎守軍竟善于使用某種熱油。

以烈火做武器這不是羅斯軍才善于做的么怎么巴黎伯爵也學會了

布條纏于箭簇然后充分油浸,點燃之后即可作為火焰箭進行縱火。給扭力彈發射的標槍捆扎浸油布,還能進行更遠程的縱火。

黑狐沒見過更高級的火攻戰術,他能聯想到的基本到此為止了。

有關東羅馬帝國的“希臘火”只是一個羅斯貴族間流傳的說法,如果不是留里克信誓旦旦說東羅馬有這一種可以點燃大海的武器,大家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還有這個。

瀝青不能在水面漂流,它的熄滅也并非是被水澆滅的。

進攻的兩條長船中,一大批亡命之徒都戰死了,逃到安全地帶的那股長船里戰士們驚魂未定。船艙里有很多積水,其中又有一大片溫熱的黑色的、好似松膠質感的物質,在船艙狠狠糊了一層。

只要伸手去扣,指甲縫里都是這種黑色物。

有好奇的戰士顫抖著手指扣取一塊,放在鼻子處聞一聞,刺激性氣味十分強烈,放在舌頭上再舔一舔,口感酸澀難以明說。

那是戰士們從未見過的東西,逃回來的船只立刻與黑狐的旗艦靠攏,兩船側舷貼合。

他們一方面報告自己的恐怖損失,另一方面集體手指著船上強烈的過火痕跡,又指著那一大坨黑色物質。

“大人,就是那黑色東西燃起大火。我們......我們的兄弟居然被他所殺。”

“它......太難撲滅了。沒有人知道它的什么東西。”

敢于說話的戰士結巴舌,其他人都已經被嚇傻,一時間失語了。

黑狐與眾部下一樣,大家放下手中的十字弓,很多人仍在觀察那邊致命的濃煙烈火,

黑狐急于弄清到底發生了什么,他一眼看到逃回來船只上的黑色物,這便奮力跳到死里逃生的長船,半蹲下來開始從薄薄水層里硬扣這手感溫熱軟糯的物質。

手扣太磨蹭,他又拔出匕首,干脆在船底剮蹭起來。

他把黑色物質放在手里擺弄,聞一聞又舔一舔,眉頭緊鎖地斥責這東西令人不適。

“真是想不到我們也被他們偷襲了。”

“大人。你知道………………這是什么”又有驚魂未定的戰士緊張詢問道。

“我哪里知道它是什么只有羅斯王知道。可惡,我的試探性進攻居然還有意外收獲,就是......代價太大了些。”

黑狐把塊狀物放在寬大的衣兜里,到了這時候他并不清楚此乃非常愚蠢的操作。

他站起身,繼續看著那邊的烈火:“到此為止了,以我們的能力無力攻破那個河心島堡壘。看來只有羅斯王知道如何正確處理。”

已經吃了大虧,莽夫將軍多半頭腦一熱,下令手下來一次重攻擊。黑狐其人妙就妙在商人思維,他要及時止損,索性立刻宣布攻擊暫停。

這一下令暫停,等于是進攻部隊放棄了對法蘭西島、兩座石墩木橋與兩座橋頭堡的攻擊。

不過攻擊尚未徹底結束。

他看得出部下的憤怒與不干,好在巴黎城核心之外到處都有泄憤之地。甚至于河心島的西南方向明顯還有一座很敦厚的石頭建筑,當地明顯有著更多的村莊民居。

他不怕守軍離開堡壘作戰,就怕那些家伙不出來,還不如想辦法刺激他們出城。

部下急于泄憤,藍狐就為部下找一合適的泄憤口子。

巨大的環形木墻為巴黎城構筑出一個城市范圍,哪怕它根本沒有實現防衛價值,倒是將個別的大建筑首次包裹在新定義的城市范圍內。

巴黎西南方向,一座有著大量拱形結構、羅馬柱的石頭建筑,以它獨特的敦厚雍容的質感屹立大地上。它就是克洛維大王針對一座羅馬浴場所改造而成的宮殿溫泉宮。

遂在歡呼雀躍的守軍看來,漂在河面的野蠻人突然停止攻勢,敵軍并非嚇傻了,在短暫趁機后,敵軍居然紛紛登陸。

當大家以為野蠻人要攻打南部橋頭堡,結果他們奔著溫泉宮方向狂沖。

“大人!”一位百夫長焦躁地指著西南方:“海盜在襲擊溫泉宮。我們得......阻止他們。”

“不必。”杰拉德厲聲制止部下的訴求:“溫泉宮的財寶提前般進來了,那里只是一片空蕩蕩的石頭房屋,還有......一片溫水池。他們無力燒毀溫泉宮,至多把外圍的木頭房屋毀掉。”

他又看著登陸海盜的背影,鄙夷地嘟囔:“哼,狗改不了吃屎,海盜見了大房子就想劫掠。一群蠢貨,你們什么也得不到。”

杰拉德二世搬空溫泉宮財寶一事,本來是防備敵對貴族打劫的,其次才是防備可能的諾曼人偷襲問題。他本以為自己對丹麥人有所了解,可今日所見的海盜與丹麥人似乎關系不大,或者說其他海盜也加入襲擊巴黎的盛宴了。

他現在還能保持鎮定,剛剛的自己差點被奇怪的東西擊中,否則就已經陣亡了。理智約束他的沖動,由于巴黎守軍有限,在昨日蒙受重大損失后他已經不敢再去冒險,于是看著一群海盜嗷嗷叫的上岸,也許可以派出騎兵沖過

橋梁,將海盜們砍殺一番的。

難道海盜們就想不到么他們既然箭矢犀利,還有某些不可名狀的武器。如果騎兵在通過木橋時遭遇海盜的射擊,全副武裝的騎兵中箭后墜入河里必死無疑。

他無力承擔如此風險,事實上黑狐在登陸之際就留著心眼,船載的扭力彈弓隨時可以瞄準射擊,就怕守軍騎兵憋著不出來。

杰拉德實在預判了黑狐的預判,他按兵不動,坐看溫泉宮被野蠻人洗劫,也確信野蠻人將撲個空,他已經在幻想那些海盜,因搜刮不到財寶怒氣沖沖的樣子了。

定在河面上的船只劍拔弩張,杰拉德也要試探一下野蠻人是否真的在守株待兔。

他不管那些本著溫泉宮狂奔的家伙,現在安排一些弓箭手登上城墻,試著對河上的敵人進行打擊。

法蘭西島將河道分割兩部分,河道非但沒有嚴重收束,它變得更寬闊了。

南部河道寬度接近一百米,站在城墻上的弓箭手,依靠著質量一般的弓,可將輕箭射到河對岸。理論上諾曼人的船只全部處于己方的箭矢覆蓋范圍內,就是手下的射擊能有多精確,杰拉德對此毫無奢望。

城下的烈火還在燃燒,著火的長船成為巨大火炬。士氣不錯的弓手們忘記了剛剛遭遇的箭矢打擊,一時間也懶得去觀察諾曼人射來的僅有小臂長度的短粗弩箭。

杰拉德組織了五十人,他們弓身于垛墻下蠕動,等到陸續進入射擊陣位了,才紛紛向半蹲的伯爵大人示意可以行動。

一聲令下,弓手們突然探出身子,他們搭弓射箭,以求足夠的箭矢盡可能制造殺傷。

船上的羅斯軍其實一直盯著城墻的動向,注意到守軍居然在放箭,自己這邊也就嫻熟地將大圓盾舉過頭頂承受一輪打擊了。

只有少數箭擊中了長船,僅有零星的箭矢擊中了圓盾。

帶著倒鉤的鐵箭簇勉強擊穿圓盾,它至多穿透一個指頭長度,能造成這樣打擊也多虧了拋射時重力勢能的加持。

于是扭力彈弓旋即發動反擊,鑄鐵彈丸打著旋砸過去,擊中垛墻打得石屑橫飛。這一輪攻擊并未直接命中弓手,倒是無數飛濺的石塊劃破很多人的面部和胳膊,倒霉蛋被碎石割得一臉血十分恐怖。

本就是試探性進攻,那些野蠻人果然掌握著某種秘密武器,而且,真的在等待騎兵從橋梁上通行時進行阻擊!

杰拉德瞪大雙眼,他急忙命令手下全部藏起來。他坐在城垛后,生怕被爆頭索性已經不敢探頭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開始檢查家伙的奇怪箭矢,以及一些怪異的鐵疙瘩。

圓柱體上有個錐形尖頭,通體被深深刻蝕了四個螺旋形凹痕。他不懂這是什么武器,只要觸摸一下手感就知道它是一塊鐵,一塊很重的鐵!

“主啊。野蠻人已經奢侈到隨便用鐵了嗎他們根本不是丹麥人。”因為丹麥人可不會如此奢侈的用鐵武裝自己。

過去的丹麥海盜善用斧頭和矛,其次就是想方設法搞到法蘭克軍慣用的寬刃劍,為此查理曼在世的時候,才出臺律法要求各路黑心商人不得向丹麥人出口劍。

除了奇怪的鐵快,那些奇怪的短粗箭矢又令他耳目一新。而這還不是最鬧心的,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并沒有合適的工具將這些東西回敬給敵人。“難道我要用投石索把鐵塊砸回去太奢侈了。”

杰拉德覺得珍惜之物,在羅斯海軍這里是可以隨意荒廢的。

高爐燒出的鐵水直接倒入粘土模具,鑄鐵彈丸就是如此量產的。如果要制作成泛用性的工具,還需要進一步付諸人工進行脫單處理,如此量產的鐵疙瘩也就充當彈丸了。

羅斯海軍對著城垛砸了五十發彈丸,原本用于趁機強襲攻城的武器,因強攻計劃被黑狐否定,兄弟們就只好對著敵人城墻發泄了。

其次,此舉也是趁機為黑狐的行動做掩護,也確保登陸部隊在南部的那個大建筑劫掠時,守軍不會真的派出一支騎兵出城阻撓。

構筑城垛的古老花崗巖被砸得石屑橫飛,它們是無數細小的尖銳物,被它劃傷短時間不致命,若是弄出傷口再感染可就糟了。

而且大教堂的尖頂明顯遭遇了攻擊,有一些石塊由高處落下,它們沒有砸死砸傷守軍,可是原本被認為絕對安全的大教堂都被攻擊,法蘭西島真的是堅不可摧的么

扭力彈弓拋射鑄鐵彈丸,可將它打到三百米開外,法蘭西島是一個固定的靶子,只要攻擊方彈丸充足,即可進行無休止的騷擾,大教堂的尖塔就是很好的靶子。

奈何,也僅僅是騷擾了。

沒有重型攻城武器強行攻擊,其他武器不過是刮痧。

戰士們一邊忙著操作扭力彈弓,一邊也在嘀咕,所謂如果“母牛”投石機組裝完畢運過來,發射的巨石是否就能砸爛敵人的城墻

可是這附近哪里有唾手可得的大石頭呢

想到這里,一雙雙眼睛看向了城南的那座大建筑,此刻,黑狐已經帶著兄弟們高高興興沖了進去。

扛著羅斯旗幟的戰士們人人穿甲戴頭盔,畢竟那是一座明顯的石頭建筑,巴黎伯爵很可能在當地安置一支守軍。

大家抱著廝殺的心態沖殺而至,不少人干脆端著已經上弦的輕型十字弓,更多人一邊前進一邊說話,確保遭遇敵人時立刻搭建墻。

當他們進入大建筑的外圍村莊,第一時間就發現這里空空蕩蕩,大膽的戰士隨便踢開幾扇虛掩的門,又見內部非但沒有藏匿者,連家具都不存在,就好似它只是一座普通谷倉。

戰士一下子悟出:“村民肯定逃進堡壘了。”

僅僅看到一個空檔村子簡直理所當然,他們今日所見的所有村莊全都是空的。至于那座大建筑到底如何

黑狐覺得那是一座大莊園,有低矮的石頭圍墻,亦有鑲嵌大量鉚釘的木門。圍墻之后就是一尊巨大敦厚的大殿,隔著墻就能看到一些獨特的立柱。

“居然是羅馬柱它該不會又是一座皇家行宮”

大喜的黑狐帶著兄弟們已經聚集在門外。

“兄弟們。”他看看左右,“準備好武器廝殺!帶森林斧的戰士,來把該死的門砸毀!”

一位壯漢挺身而出,他將長柄森林斧掄圓砸上去,三兩下的功夫就砸毀了大門,連帶著后端故意反鎖的青銅鎖一并砸壞。

立刻就有戰士組成墻嗷嗷叫地沖進去,然后......他們所見又是一大片空空蕩蕩。

“敵人呢出來啊!”黑狐拎著劍走入大門,此刻他的部下已經深入很多,由于根本察覺不到人氣兒,所有的緊張情緒立刻為松弛感取代,然后貪欲左右了頭腦。

拎著劍與斧的戰士們在宮殿里橫沖直撞,他們渴望找到藏金的房間,奈何進入大殿就目睹一片蕭條景象。

金銀怕是連一枚銀幣都沒有留下。

他們甚至無法翻箱倒柜,宮殿里連像樣的木質家具也沒有留下。

杰拉德差遣人手切實的搬空了溫泉宮,如果可以,他甚至能把大浴室也搬走。

墻壁上的裝飾品、珍貴的紫色簾布、珍惜獸皮、孔雀羽毛扇,各種奇珍異寶......如今它們統統裝車運抵法蘭西島中的圣埃蒂安大教堂內了。

他帶不走的就是皇帝空蕩蕩的寢宮,整齊騰騰的大浴室,墻壁上的馬賽克陶片畫,還有青銅燈座。

所有人都因沒有找到財寶大失所望,失落感旋即轉化為憤怒,他們拎著斧頭到處打砸,可惜也只能對著羅馬柱泄憤了。

黑狐親自走進煙霧繚繞的大浴室,外表看得它其貌不揚,里面恍若險境。

他的部下對溫泉在熟悉不過,因為拿騷所在的山谷就有天然溫泉,那里即是伯國的采石場,又是戰士們泡澡的所在。

他置身于大澡堂內,透過霧氣注意到墻壁上斑駁的馬賽克畫。畫面刻畫的分明是一副戰爭景象,更具體的內容就不得而知了。

“真是一座宮殿。我應該將他完好無損地獻給羅斯王!”一個在正確不過的念頭浮上腦海,黑狐旋即走出大浴室,立刻開始著手制止部下泄憤式的打砸。

很快,沖入宮殿的軍隊完全撤了出去。當有人提議搞到火種把宮殿以及附近村莊一把火燒毀,此事立刻被黑狐否決了。

到這時,黑狐并不清楚自己是在溫泉宮短暫游玩,不過僅僅依靠大浴室、露天噴泉、石板拼湊的排水系統、墻壁的馬賽克畫與油燈座,都證明著它必然不是一般貴族可以享有的居所。

黑狐沒去過亞琛,他從二哥藍狐嘴里獲悉了很多有關亞琛王宮的說法。

亞琛王宮內也有一座大浴室,再按照烏鶇的說法,那是國王泡澡的地方,也是國王喜歡的獨處地,閑雜人等禁止入內呢。

莫非巴黎城也有這樣一座宮殿也許問問那兩個藏在森林里的同盟伯爵,可以弄清楚宮殿的名字。

溫泉宮與河灘的直線距離僅有一千五百米,它也很接近南端的木圍墻了。

戰士們兩手空空撤回船上,今日的試探性進攻似乎應該到此為止了。

他與留駐河道的兄弟們聊了聊,獲悉一些情報后,拔出鋼劍對著法蘭西島比劃了幾下。這還沒完,扭力彈弓集體做最后一次射擊,又一次鑄鐵彈丸砸得垛墻石屑橫飛。

然后,所有沉底的鐵錨拉了回來,他們撂下一條已經燒毀的船只,還有五十個燒成渣滓的同伴,帶著無比復雜的心情順流而下。

很難說自己此行是否算是失敗,至少摸清楚了巴黎守軍的虛實木墻就是虛張聲勢,守軍擁有秘密武器卻只敢龜縮堡壘不出。

他們要是做縮頭烏龜也好,這樣大軍正好開赴到木墻之下,自己手頭的軍隊就在城下扎營,就這樣靜靜等待羅斯王強大主力軍抵達算了!

想到這一點,黑狐又摸摸裝在自己衣兜里那一坨扣出來的黑色物質。

他本想拿出來再觀察一下,怎料黑色物質竟然與麻布衣服黏合得務必瓷實。他再將大衣兜翻出來,陽光之下可見黑色物質又有些融化,它已經充分滲入麻布的縫隙了。

“可惡,這到底是什么東西比松脂都煩人。害得我廢了一件袍子!”

懷揣瀝青,它被體溫加熱后輕度融化自然黏在衣服纖維里,黑狐并不清楚這一點,如今見到這一情況,他咒罵一番,估計此事只有智慧超凡的羅斯王可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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