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的崛起第1800章 一位大伯爵死了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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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0章 一位大伯爵死了


更新時間:2024年12月15日  作者:重生的楊桃  分類: 歷史 | 外國歷史 | 重生的楊桃 | 留里克的崛起 
當阿勒蘭帶領他的特魯瓦騎兵全部加入混戰,在遠處觀戰的威爾芬瞅準時機,帶著自己最后的三百勇士發動沖鋒。

即便前方濃煙滾滾,威爾芬以勃艮第國王的姿態又一次一馬當先,他身后的部下不敢攜帶,紛紛平舉起騎矛跟隨沖鋒。

此刻仍有大量的平民在逃亡,放眼望去龐大的棚屋區到處著火,濃煙、烈焰覆蓋戰場,在熾熱的煙塵下是無數騎兵的混亂廝殺。

那些平民向著遠方的丘陵森林逃跑,哪怕跑得氣喘吁吁了也要堅持挪步,甚至是爬行。

威爾芬本來就不屑于對這種家伙下手,他一邊狂奔一邊欣喜于礙事的人紛紛脫離戰場。

如此一來自己可以更好的襲殺敵軍的尾部。

“留里克,你也沒想到會和他們在煙霧里亂戰吧。現在我幫你攻擊他們的后背,特魯瓦軍腹背受敵,以后你還得謝我。”自言自語的威爾芬志在必得,他已經無需再下達任何命令,因為廝殺即將爆發。

與此同時,熾熱煙塵中僅是刀劍的金屬碰撞聲,以及士兵的吶喊、哀嚎,還有戰馬的嘶鳴。

留里克就算再尊貴,這一刻也如普通戰士一樣加入廝殺。他是國王,更是一位驍勇的軍事大貴族,他手持鋼劍帶領部下義無反顧地向著眼前最近的敵人殺人。

戰馬短距突破,手持善于刺擊的羅斯鋼劍,留里克瞅準機會就割傷了一名敵軍的脖子,當即熱血噴了自己一身,而

受了致命傷的敵軍戰士晃晃悠悠就墜馬彌留。

很快騎兵的沖擊力徹底喪失,交戰雙方的戰馬糾纏在一起,戰士手持五花八門的武器看似劈砍、猛砸。

特魯瓦騎兵的鐵劍砍在羅斯騎兵的板甲衣上,至多表層硬皮革砍出深深凹痕,卻絲毫無法破掉內層的鐵片。碳鋼夾層堅硬又有韌性,一番劈砍后鐵劍不是彎折就是卷刃,最終劍成了鐵棒。

羅斯騎兵這邊,在攻擊特魯瓦軍中的披甲重騎兵,鋼劍的表現也并不優秀。不善劈砍的羅斯鋼劍無法斬斷敵軍的鎖子甲,在纏斗中必須找尋敵軍的弱點然后施以致命一擊。

殘酷的白刃戰全面展開,羅斯騎兵不可避免的開始蒙受傷亡。

但兄弟們人人披著板甲衣,為了從此大戰而準備的大量繳獲的鎖子甲,如今也派上了用場。固然在愈發熾熱的戰場穿著這么一身重甲作戰非常痛苦,汗水被烤干,傷口滲出的血、或是敵人濺到自己身上的血也都干涸結塊。

羅斯軍艱難忍受著體溫逐漸升高的痛苦,再忍受肢體受傷之苦,咬緊牙關堅持與同樣陷入困頓的特魯瓦騎兵廝殺。

多虧了羅斯軍的披甲率極高,謂之為人人都是重騎兵都是很貼切的。而且他們的兵力完全占有優勢。

龐大的著火棚戶區濃煙滾滾,復雜的街巷以及濃煙分散了羅斯騎兵的隊形,騎兵的集團作戰之優勢就這也被動化解了。

起初阿勒蘭帶領他

的騎兵奮勇沖鋒,在城墻下還能橫掃敵軍,他們全面進入棚戶區,沖擊力也迅速被化解掉。阿勒蘭自己也陷入廝殺中,他發現四周都是昏黃濃煙,煙塵掩蓋敵軍與友軍的身影,而喊殺聲此起彼伏。

如果存在人間煉獄,也許自己正置身其中。

阿勒蘭沒有心思多想,因為羅斯軍人人穿著罩衣,即便衣服都已經在廝殺中被砍得稀爛,只要通過大量發白的布條,以及特殊的尖頂式頭盔,就能判斷出對方是敵人。

他很快感覺到處都是敵人,且這群家伙皮糙肉厚簡直砍不死。也不知敵軍甲衣太厚,還是生命力過于頑強。他感覺明明很多敵兵已經身負重傷、一身是血,怎么還能堅持戰斗呢?

有的敵人都被擊倒了,從倒斃的戰馬上鉆出來,拎著劍或斧還是要廝殺。

甚至是以血肉之軀撲向騎兵,硬生生將人從馬鞍上拉下來。

僅僅是向這種敵人身軀劈砍是缺乏意義的,除非一劍封喉,或是用戰斧砸碎他們的頭盔才能真的殺敵。否則敵人甚至會以牙齒做武器,如餓狼一般戰斗。

阿勒蘭畢竟年老了,他不知自己是否殺傷了敵人,一番纏斗后他震驚的發現自己的祖傳寶劍居然卷刃。熟鐵打造的寬刃劍始終有這類毛病,他給自己的祖傳寶貝在劍柄處鑲嵌了寶石,奈何武器做得再漂亮也不過是一支鐵劍罷了。

他扔了自己的寶貝,又抽出一支新劍。當他

怒火中燒還要繼續親身投入戰場,卻被護衛們團團圍住。

羅斯騎兵仗著各方面的優勢,待特魯瓦軍的沖力徹底被遲滯乃至瓦解后,屬于他們的反攻已經全部到來。

格但斯克貴族卡西米斯瓦夫,以及來自格丁尼亞的三兄弟,這些人逃得夠快而沒有被碾死在城墻下,他們騎馬遁入濃煙滾滾的區域,經歷又一番惡斗后加入反攻。凡是沒死的格但斯克騎兵與庫爾蘭騎奴都開始追著特魯瓦軍打了。

貝孔與他的老伙計們從來是合作戰斗,一切仿佛回到了多年之前,所有落魄的安茹諸騎士的流亡兒子們,在長久的剿匪傭兵生涯里被迫練就優秀武藝,他們在與特魯瓦騎兵的全面廝殺中迅速占據優勢,當戰斗開始后不久就開始了反擊。

鎖子甲的鎖環內已經滿是黏糊糊血漿,連罩衣都染成了紅色,然后為熾熱的環境烘干。騎矛都已經折斷,他們拔出鐵劍與敵廝殺,當劍彎折卷刃后,就紛紛拿出手斧、鶴嘴鋤與敵兵搏斗。

畢竟敵對的特魯瓦騎兵只有一千人,其中披甲者僅占三分之一。

最精銳的騎兵都跟在伯爵阿勒蘭身邊,在其他方位陷入苦戰者幾乎都是無甲的,他們靠著血肉之軀、以強大的復仇心,與重甲的羅斯騎兵廝殺。當他們紛紛發現自己并沒有勝利的可能,又赫然意識到戰場環境太復雜,自己連逃亡的機會都沒有。

當劈砍到力竭后,人

數最多的缺甲、無甲騎兵,紛紛被斬于馬下。

留里克經過一番廝殺終于清空了目力所及的敵人,他開始帶領最近的騎兵到處搜尋自己的友軍,順路也發現了一些己方傷兵,乃至是連人帶馬倒地陣亡的戰士。

很多人已經以自身為犧牲血祭了奧丁,英雄的靈魂將前往英靈殿!

一時間留里克根本無暇顧忌己方的損失,他也不知道敵軍騎兵到底有多少。

菲斯克也曾與特魯瓦伯爵交過手,不是說敵軍是一群弱者嗎?怎么今日在城外的戰斗如此之糜爛?敵軍像是喝了神奇蘑菇湯一般個個都成了狂戰士,逼得羅斯軍也難得拿出全部的精力進行廝殺。

過去順風局打得實在太多了!好久沒有如此這般暢快淋漓的廝殺,而且感覺大環境真是太熱了。

留里克帶著最近的部下搜索了一番,還多次以為從煙塵中鉆出來的友軍是敵人,好在羅斯軍服裝、頭盔都是統一款式,就算血污、灰煙污染了自身,甚至留里克自己金色的胡子都被熏成黑色,大家仍能瞬間辨認出友軍。

聚集在留里克身邊的部下來越來多,只是各旗隊都打散了,乃至有庫爾蘭騎奴因迷路都混到了君主的身邊。

“大王。”突然有人齜牙咧嘴地吶喊到:“這里太熱了,我們不如先撤出去。”

“撤?”留里克想了想,雖說自己被煙塵遮蔽了眼睛,煙塵也遮蔽了太陽,他一時間找不準正確方

向,可繼續待下去怕是棚屋區全面大火后,跑不及時的人都要活活燒死。

他沒有再猶豫,于是舉著已經被烘烤發燙的鋼劍指向正前方:“是該撤了。不管那么多了!跟著我沖,現在就沖出戰場。”

留里克當然不愿意在地獄般的戰場被烤熟,瞧瞧現在的局面,城外的大火已經變得不可控,如果烈火持續下去說不定還能形成可以焚毀一切的恐怖火風暴,當務之急當然是撤退。

現在不止是深入戰場的羅斯軍在撤離,那些還活著的特魯瓦騎兵一樣在撤離。

他們全在自發的逃離火焰戰場,當空氣逐漸變得清涼、視野變得開闊,剛剛逃出著火棚戶區的士兵又開始了戰斗。

似乎他們就是為了今日的激戰而生存至今。

只是一旦進入到開闊地,羅斯騎兵就開始掏出折成盤狀的角弓。他們硬是將一側弓稍卡在馬鞍中心的環孔,然后攥著弓柄奮力扭動身子,趁著機會突擊將弓弦掛好。

陸續有戰士恢復弓騎兵的本色,他們顧不得渾身被熏得黑黢黢的窘境,一時間也顧不得戰馬的情況,開始搭弓射箭追殺敵軍。

本來還打算廝殺的特魯瓦騎兵突然就開始遭遇箭矢打擊,發覺攻擊毫無意義后,那些戰士才開始清醒過來,大逃命開始了。

留里克剛剛從火場中撤出來,他沒時間慶幸自己走對了方向,倒是很高興站在開闊地帶可以看到大量部隊成功撤出。放

眼望去騎兵間的大戰還在持續,自己恰恰不能忙里偷閑。

他看看身邊的部下,奮力命令道:“現在正是決戰的關鍵時刻,跟著我,殺盡看到的一切敵人。”

說罷,他又一馬當先發動進攻。由于看到了自己大王拼殺時的驕傲模樣,越來越多的戰士聚集過來。菲斯克、布洛迪、卡爾、斯溫,各自為戰的他們都看到留里克的驍勇,頓時士氣大陣。

與之成為鮮明對照的則是特魯瓦軍的總崩潰。

煙塵遮天蔽日,其中紅黃色的烈火好似從地獄鉆出的火龍。

城市南城墻之外就是烈焰戰場,棚戶區的大火行將連成一片,城墻被烈火炙烤得嚴重發熱,站在城頭駐守的甲士急得焦頭爛額,很多人開始覺得恐怕大火會把城墻燒成巖漿,最后城市陷入一片火海。

那些眼神銳利的守軍親眼看到伯爵大人帶著龐大騎兵沖入戰場,伯爵阿勒蘭畢竟一身盛裝,在千軍萬馬中有著極強的辨識度。

現在大量騎兵落荒而逃,守軍偏偏沒有看到伯爵大人的出現。

難道……大人已經戰死了?

不!那個騎馬的男人不就是伯爵大人嗎?!

城墻上一直彌漫著悲觀情緒,又有眼神銳利者注意到了一支小規模騎兵沖出火場,他們在向著西部進軍。固然士兵身上都被熏得發黑,伯爵大人的服裝依舊容易分辨。

可是,又有一支騎兵也鉆出火場,居然向著狂奔的伯爵大人發動攔截。

威爾芬的臉上滿是汗水,再沾染大量的黑灰,整個人的形象變得極為糟糕。他終于可以大口呼吸涼爽空氣,顯然自己的坐騎也感覺到無比暢快,步伐變得非常穩健。

在火焰戰場時,威爾芬與親信們就發現了一撮敵軍,其中有人衣著華麗,很有可能是本地的貴族,甚至可能是特魯瓦軍的指揮官。

他曾多次見過特魯瓦伯爵本人,后者也多次見過自己。雙方互為鄰居,按照正常流程,威爾芬自然要順利繼承歐塞爾爵位,為此特魯瓦方面當然要愚未來的友邦首領搞好關系。不過雙方身份有著天然的不同,一個是法蘭克大貴族,一個是聲望很高的勃艮第大貴族,當帝國強大之際,臣服帝國的勃艮第諸貴還能扮演謙遜的綿羊,如今……一如威爾芬名字的本意——狼。

威爾芬并不清楚自己追殺的家伙就是特魯瓦伯爵,他也絕對不會看著敵軍逃之夭夭。于是一伙兒騎兵向西逃竄,另一伙兒騎兵迂回到南部,然后向北沖刺。

被揍得渾身難受的伯爵阿勒蘭自知勝利無望,他只想帶著殘部逃出戰場,乃至是放棄自己的城市。戰斗之前的一腔熱血已經涼了,他到底也不愿意為自己的主城殉葬。因為他的家族成員理所當然已經轉移到了巴黎,自己帶著殘部逃到固若金湯的巴黎城,還能與當地大伯爵杰拉德一起捍衛法蘭克的榮譽。

怎料,突然間就有

一伙兒騎兵從自己的左側橫叉而來。

威爾芬人狠話不多,他與部下以非常瘋狂的姿態成功攔截了阿勒蘭。

但是作為代價,大量戰馬無法突然停步,沉重異常的騎兵互相沖撞,很多人被撞飛倒地,不少戰馬也撞得折斷了腿。

阿勒蘭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左肋被狠狠撞了一下,整個人也被撞離鞍具。

威爾芬自己的情況一樣糟糕,好在他被甩下后就在荒草地連續打滾,然后奮力爬起來,當發現自己的劍已經被甩丟后,就拔出匕首繼續廝殺。

此刻兩方騎兵已經砍殺起來,從地上爬起來的軍士也都拿起各種武器搏斗,乃至是揮動拳頭打人。

威爾芬死死盯著那名衣著不凡的倒地者,攥著短刃這邊沖了了上去,待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膝蓋就已經壓了上去,匕首直接抵住對方毫無防護的脖頸。

直到這時候,他看清楚對方的臉,頓時有些心軟了。

“阿勒蘭?你居然是……阿勒蘭?”

“你?勃艮第人威爾芬?”阿勒蘭看清了威爾芬的臉,更是喊對了對方名字。

“呵!是我。”

阿勒蘭沒有多想,他從一開始就相信襲擊自己的就是勃艮第人,如今一見果不其然。“你?背叛皇帝的叛徒,你要下地獄。”

“那就送你去地獄!”

威爾芬狠下心來,匕首直接扎進了阿勒蘭的脖子,后者瞪大雙眼抽搐一番就不動了。可他并未收手,身為全新的勃艮第

國王,威爾芬需要一些堪稱野蠻兇殘的功績來證明自己是一個王者,更要向羅斯王證明自己真的與效忠洛泰爾的勢力徹底決裂。

屬于阿勒蘭的戰爭已經結束了,老家伙的腦袋被一個小他一代人的年輕貴族割了下來。

威爾芬將不瞑目的頭顱高高舉起,一個新王在血色與烈火中誕生。

至此,依舊態度明確擁護“皇帝”洛泰爾的法蘭克大貴族,僅存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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