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的崛起第1736章 阿爾勒伯爵來了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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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6章 阿爾勒伯爵來了


更新時間:2024年08月15日  作者:重生的楊桃  分類: 歷史 | 外國歷史 | 重生的楊桃 | 留里克的崛起 


溫潤的地中海海風吹拂北方的陸地,羅訥河入海口的普羅旺斯地區,展現它得天獨厚的的氣候環境。

這里有著很多陽光沙灘,靠近大陸的地區還有很多離島。近岸處巨大的貝爾湖恍若普羅旺斯的珍珠,雖然附近區域多山,有這座巨大的淡水湖的存在,它整體處于高地,自大湖引流下來的很多小溪,輕易即可澆灌附近的葡萄園、橄欖樹林,乃至是本地特有的橘子林。

貝爾湖與羅訥河浸潤一大片土地,使得本該相對干燥的地中海北岸的大地呈現一副奇妙景象。

大地總是濕潤的,春夏時期空氣卻時常較為干燥。

不過一旦進入冬季,本地區時常彌漫大霧。在夏季,因一些氣候波動而突然出現的地中海風暴,偶然間也會想羅納河谷傾瀉一場大暴雨,乃至引起泥石流。

相比于阿基坦地區,這個時代普羅旺斯似乎并沒有它平靜與優渥。

誰不知道西部巨大的阿基坦和盧瓦爾河美妙呢?勃艮第一直在向西方世界拓展,他們本來一直嘗試著武力擴張,在被法蘭克大軍打得國家崩潰后,戰敗投降的勃艮第貴族一改策略,希望以大規模聯姻的方式,以求幾代人的時間慢慢將西方的那些貴族轉變成心向勃艮第的。

歐塞爾伯爵康拉德、歐坦伯爵杜達(Duda)、阿爾勒伯爵居林(Guierin),這些大貴族都已經是混血貴族。

三位的父系家族

出處各異,在家族的一些世代里,均混入了勃艮第貴族血統。

歐塞爾的康拉德,他本身也不是滅亡的勃艮第王國后裔,他的父系祖先甚至來自巴伐利亞,就是某個曾在墨洛溫王朝時代被克洛維大帝征服了的小酋長之后裔。

自己歸屬于誰,全賴自身的意愿。

康拉德與很多貴族一樣,身體里有著一部分百年前勃艮第王室的部分血統。

哪怕只要有一丁點血統,這就夠了。

甚至于如今控制著大半個阿基坦地區的波瓦蒂爾奧維涅伯爵伯納德,他的老祖母雖是查理曼的親妹妹,他的母親卻有著勃艮第血統。伯納德的弟弟,歐坦伯爵杜達,他也是如此情況。

于是,諸如歐塞爾的康拉德,他聲稱自己是勃艮第貴族,沒有人會懷疑他的身份。

如果康拉德要強調自己巴伐利亞貴族的身份,同樣也沒有人質疑。

他有著多重身份,要調用哪個身份為自己貼標簽,全看當前自己勢力面臨的局面。

康拉德的大兒子「小狼」威爾芬,到了他這里,身份轉化也就更加靈活。

威爾芬,他甚至可以聲稱「我乃西羅馬帝國末代元老的后裔」,也可聲稱「我乃墨洛溫王室的支系」,乃至自稱「我乃加洛林王室的旁支」。

他們可以擺出五花八門的名號,再對名號之后的領地做出所有權宣稱。

要真正落實所謂的領地所有權,完全仰賴龐大的軍隊為自己撐腰。

那些沒

了軍隊的貴族,哪怕擁有著王爵,哪怕與手下的大貴族彼此間都是親戚,還不是要看人家的臉色?

在阿基坦避難、意欲進取的「禿頭」查理是如此。這位年輕的王子面臨的境況在整體變好,他在竭力擺弄權術,游走于各個大貴族之間。他沒有私人財富所謂賞賜,就許諾未來的頭銜與封地,以諸多「空頭支票」為誘餌,籠絡了一批有意進取的貴族。

因為領地擴張不止需要軍隊撐腰,單純靠著軍隊大大咧咧行動,那叫做武力侵略。財富受損的一方必將組織軍隊反擊,且后者因為師出有名,靠著防守反擊侵吞入侵者的一大片領地,反而變得非常正當。

誰才是真正的羅馬皇帝?所謂的羅馬皇帝還有

多少的合法性?

地方貴族們手握重兵,他們推舉自己的加洛林王朝的王爵級貴族參與法蘭克世界的大戰,這樣以來他們師出有名。

因大家效忠同一位王爵級貴族,貴族們調集軍隊為他們效忠的王而戰,也趁此機會見面,大家坐下來談談過去的恩恩怨怨,一些矛盾也就因為一些暢快的飯局酒局無形間化解。

同派系間的貴族們若有紛爭,反正必來自領地、人口,以及聯姻方面的那些私事。

彼此間領土的所有權縱使難以說清楚,不如承認這些爭議的存在,暫且擱置它。當大軍出動后新占領的敵對陣營的土地后,大家再坐下來分配戰果。之前誰

吃虧了,就在新領地內分得一塊大蛋糕,如此貴族間過去的矛盾,在新晉的領地并入后,它們因這些增量收益消弭于無形。

至少勃艮第一方的貴族們決定這么干,他們還在集體做著每夢。

所謂大軍占領凡爾登,將這片教會直轄地變成貴族領。繼而攻占龐大且富饒的整個梅茨平原,還聽聞北部的特里爾教區被一伙兒神秘的諾曼人打崩了,當地一樣富饒,勃艮第大軍乘勝占領它后,還能宣稱「信仰天主的正義軍隊趕走了野蠻人」。

所有勃艮第貴族都覬覦梅茨平原與摩澤爾河谷。

軍隊東出占領兩地,之后繼續向東進攻,一直打到孚日山脈處。

到了那個時候是否真的履行自己聲稱的,所謂救援困在斯特拉斯堡的皇帝洛泰爾還真的非常重要么。

畢竟勃艮第貴族們人手里還有一張王牌——普羅旺斯國王丕平二世。

不同于集團實力以及自身王權不斷變強的「禿頭」查理。

淪落到普羅旺斯的丕平二世,他有的僅僅是國王頭銜,以及一小撮聽命自己的軍隊罷了。

誰才是普羅旺斯小王國掌握實權者?就是阿爾勒伯爵。

阿爾勒伯爵居林,他的封地囊括整個羅訥河下游,普羅旺斯王國絕大部分地域就在這里。

整整一百年前,柏柏爾人大軍越過比利牛斯山,在阿基坦地區,他們的兵鋒一度推到了盧瓦爾河,終于「鐵錘」查理力挽狂瀾擊敗了入侵者

主力。

同時期,另一支柏柏爾人軍隊沿著海岸線進攻,他們直接殺到了羅訥河。勃艮第人節節敗退,直到敗退到了里昂城下。彼時的勃艮第人無力擊敗柏柏爾人,被迫與敵人簽下喪權辱國的城下之盟,斥巨資買來了敵人退兵。

柏柏爾人干脆賴在羅訥河的海岸線區域,使得勃艮第人突然喪失了出海口。

但法蘭克的「鐵錘」查理不能坐看勃艮第人的崩潰,以及由勃艮第人花錢買和平的可恥行為所給予法蘭克的恥辱。最終是法蘭克大軍幫助勃艮第人解了圍,被割讓的諸如尼姆斯、馬賽、蒙彼利埃等地,又都回歸法蘭克的版圖。

被柏柏爾人重創的勃艮第人,在戰爭結束后立刻遭到法蘭克君主的制裁,尤其是諸如蒙彼利埃干脆被割讓給了圖盧茲伯爵。

當制裁愈甚,就像被壓縮到極致的彈簧,勃艮第人最終掀起了屬于他們的報復。可惜,勃艮第人崛起的舉措被查理曼無情打壓,最終勃艮第被拆了個支離破碎,連內部的貴族也被替換了一番。

阿爾勒伯爵居林根本不是純粹的勃艮第人,他的封地在這里,手里海量的村民都是勃艮第人。他的利益在這里,他有一部分舊貴族血統,那么他就是一位勃艮第大貴族。

也多虧了曾經的柏柏爾人肆虐,大量本地小貴族陣亡,大量村莊、城堡被搗毀。戰后重建至今又過了百年,阿爾勒伯爵家族擁有的

是一大片空白地域,領地在廢墟上復興,重現與新生的諸多小城鎮、村莊完全由伯爵

家族控制,僅有少數偏遠一些的領地會分給家族的支系。

阿爾勒伯國與北部的波圖瓦伯國接壤,兩個大型伯爵領的分界線,也區分了上下勃艮第。

阿爾勒伯爵居林,他的核心領地在濱海的阿爾勒到馬賽一帶,在更北部的地區也有他名義上的封地。

在里昂城的北部之馬孔地區,原則上這片地域也是屬于他的家族。

法蘭克帝國的內戰始于「王子囚禁皇帝」事件,彼時的勃艮第人反對大王子洛泰爾囚禁皇帝「虔誠者」路易,并干脆出兵,還計劃東出梅茨平原后偷襲蒂永維爾,救出被軟禁的路易與小王子「禿頭」查理。

只可惜勃艮第貴族們的行動失敗了,洛泰爾大大軍沿著羅訥河一路打到了馬孔城,他毀掉了這座城市,馬孔地區至此人丁凋敝。

居林的親妹妹就住在城中,她乘船逃亡遭遇險情,不幸溺死在羅訥河里。

親妹妹都因為洛泰爾發動的戰爭行為死去,阿爾勒伯爵居林一怒之下也就怒了一下,之后干脆親自去洛泰爾的大營跪下來認錯。

戰爭有了戲劇性的轉變,所有反叛的勃艮第貴族集體去認錯,也是自那時起,所有勃艮第一系貴族都宣誓效忠洛泰爾。

如今自那場戛然而止的戰爭已經過去十二年了,真是風水輪流轉,強大的洛泰爾是帝國內戰

的始作俑者,如今趨近于滅亡。

難道阿爾勒伯爵不知道那家伙快要滅亡了嗎?

當年,居林忍住妹妹死亡一事的痛苦,也要前往有深仇大恨的洛泰爾面前跪下道歉。

那是最嚴重的恥辱不假,倒是自取其辱能切實的為勃艮第人及時止損。

如今洛泰爾要不行了,倘若勃艮第大軍沿著十二年前的道路再次出馬,感覺能打贏就幫他解圍,這樣未來一定能得到很多好處。

感覺打不贏就袖手旁觀,如果洛泰爾戰敗被殺,勃艮第即可廢掉丕平二世的普羅旺斯王位,同時擁立歐塞爾伯爵的兒子威爾芬為整個勃艮第的國王,那樣復國大業也完成了。

老謀深算的阿爾勒伯爵已經進化成權力動物,柏柏爾人幫助他干掉了很多勃艮第自數百年前部落時代的舊貴族,沒了這些家伙的桎梏,他可以直接控制領地內的龐大人口。

所謂的普羅旺斯國王的尊號,不過是彼時還強大的洛泰爾給他戰敗落難的侄子丕平二世的挽尊。

大家是否尊重丕平二世,根本不在于此人品性如何。「皇帝」洛泰爾強大事,這個丕平二世就是「偉大的普羅旺斯王」,如果洛泰爾死了或是失去大權,丕平二世就是一條流浪狗。

現在洛泰爾還沒有死,只要勃艮第大軍加入東部的戰場,說不定他就能翻盤。

也是如此,阿爾勒對丕平二世還有一定的尊重,要知道在去年時期,他對丕平二世

還有這恭維態度。

寄身的大伯爵態度突變,究竟是什么原因導致如此結果,丕平二世如何不知道呢?

普羅旺斯本質上是人家的地盤,自己一介逃離阿基坦的逃跑國王,豈能真的覺得自己就是「普羅旺斯國王」了?

不想被第二次驅逐成為野狗的丕平二世,他明白自己必須照顧好棲身的阿爾勒伯爵的情緒。

如今,阿爾勒伯國聯合附近的一批小貴族,他們組織出一支多達一萬人的大軍。丕平二世很清楚,眼前的大軍名義上就是普羅旺斯軍,名義上該聽從自己指揮,實則騎兵步兵,乃至是一小撮手持彎刀的柏柏爾人海盜傭兵,他們只聽從于阿爾勒伯爵居林的指揮。

丕平二世在公開場合宣稱自己非常感謝所有戰士,為解救皇帝而出征的義舉。

在背后,他決定為阿爾勒伯爵

的一切行動做合法性背書,甚至于一些極端情況,他都要為勃艮第人的特殊舉措做背書。

苦于自身尷尬又艱難的處境,丕平二世只能無奈認慫。

居林根本不覺得這家伙能翻出多大水花,民間也早對突然來的丕平二世有著微詞。粗俗農民希望這個丕平滾回阿基坦,因為大家的生活承平日久,在阿爾勒伯爵的統治下,至少生活不會糟糕下去。

普通農民覺得丕平二世是一個麻煩制造者,因為這家伙的存在,迫使整個勃艮第要組織大軍離開故土。因為它已經不是簡單的貴族

戰爭,戰爭已經切實的關系到每一個農夫的利益。

普通農夫不理解更不關心遠方的事情,他們只知道大貴族們又在密謀著勃艮第復國計劃。

既然是復國戰爭,廣大農夫想想自己的身份,一種難以明說的豪情噴涌而出。

在北部地區,當地的勃艮第貴族大規模征兵弄得百姓怨聲載道,畢竟施行的是復國戰爭,大量被強征入伍,但農民們很快接受了這一現實,他們歸根到底是勃艮第族人,他們并不是真的厭戰。

在南部的普羅旺斯地區,這里富庶卻戰亂頻仍,如果法蘭克不再強盛,誰又能來遏制柏柏爾人呢?那還不如重現一個勃艮第王國,讓勃艮第自己成為一個強權,想必柏柏爾人也輕易不敢入寇了。

阿爾勒伯爵代表著普羅旺斯勢力,他們是勃艮第也不完全是勃艮第。

阿爾勒方面早已與歐塞爾方面就戰爭問題作出不可告人的密謀。所謂勃艮第王國一旦復國,居林的家族不但繼續擁有現有封地,諸如勃艮第的第戎大軍營一并讓渡給他,屆時,居林將成為羅訥河的第一大貴族,頭銜也升級為「公爵」。

這件事上康拉德可以非常慷慨,反正自己的核心地盤不在羅訥河,反正自己的兒子必將被大家推舉為勃艮第王。

再說,如此的權力交換,實則是讓戰后地盤變得更大的居林從南北方向包夾波圖瓦伯爵。

康拉德在親身侍奉老年查理的時候

,不僅跪趴下來當小狗,也順手學習了查理曼如何把大大小小的貴族當猴耍。那些駕馭貴族的技巧是查理曼津津樂道一生的美事,大帝悟出了「權力制衡」的美妙,時常自言自語自己的功績,竭力侍奉的康拉德洗耳恭聽。

于是,學成之后的康拉德在回到歐塞爾后立即開始拉一派打一派,遠交近攻快速擴大地盤。

康拉德已經老了,待自己死后可不能留給兒子威爾芬一個被幾個大貴族控制的勃艮第。

他實在有自己的小算盤。

未來的羅訥河流域,其中的里昂城必須被國王牢牢控制,之后加封維埃納男爵為伯爵,繼續賞賜一些土地。

波圖瓦伯爵坐擁舊領地的同時,此人既然首攻凡爾登,就把凡爾登賜予他。

到時候,實力強大的阿爾勒伯爵的確會獲得羅訥河流域更多土地,也必須直面自己領地比較破碎,以及波圖瓦與維埃納的大貴族變得更強大的事實。

屆時,新生的勃艮第王國,她北方龐大且統一,她的南方則如毛線團般擰巴,幾個大貴族分享這片領地歸屬復雜的區域。

康拉德覺得這是自己此生的最后一戰,也是最光榮的一戰,恰恰是兒子威爾芬的成為王者的大戰。他本人仍在第戎大營,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親率的超過一萬人主力仍為行動,其中大量調集自歐塞爾的精銳還在大營里繼續天天啃面包。

難道首先派去的六千大軍還

能在凡爾登遇到什么挫折?

兒子威爾芬或許年齡魯莽了些,波圖瓦伯爵安德烈,自己早就與之密謀過他就是凡爾登未來的領主。若非如此,這家伙也不愿當先

實則康拉德主要是在等丕平二世,他要落實與南方軍隊聯合,也不能真的等待那群磨蹭的家伙到天荒地老。

在阿爾勒伯爵與丕平二世的軍隊走到第戎之前,康拉德不會調動手下的全部軍隊北上。趁著被動等待的機會,康拉德大可繼續征兵。

結果南方軍隊還沒到,第戎大營附近的幾個小伯爵,倒是帶著數量不多的軍隊抵達。

譬如住在山區的貝桑松伯爵,他雖然就帶著五百名騎兵而來,這些人個個都是裝備鐵皮盔與鎖子甲的精銳,也基本上該伯爵的全部家底。

在大家的認知里,一個重騎兵往往是勝過十個武裝農夫,有五百重騎兵加盟,可是讓康拉德的軍隊如虎添翼。

反正春耕已經結束,康拉德下令部下就地抓農夫擴軍,手段已經變得肆無忌憚。

雖然已經有六千大軍遠離第戎大營,康拉德手里的兵力仍在向著兩萬人發展著。要說那些被強征的農夫有多少戰斗力?真的爆發大規模戰役,以他的認知,兵力優勢蓋過一切,遇事不決擴軍就好了。

至于大軍的給養問題……派去征兵的部下不僅抓人,連農夫家里也洗劫一遍,至于農夫的妻兒未來要怎么活?那就是教士們的問題

教士會賑濟沒飯吃的村民,如果教士坐看農民餓死,也不能說這就是軍隊的主要責任。

似乎,所有人都要為了勃艮第復國的大局付出一些,康拉德覺得自己與諸貴族在做最偉大的行動,大量平民的死活已經無需顧忌了。

奈何康拉德還沒有等來南方的大軍,卻等來了三天的陰冷春雨。

大雨一下就是三天,第戎大營儲備的軍糧干脆部分受潮。

在降雨結束后天空繼續陰著,太陽時隱時現。現在比起考慮進軍,消弭降雨的影響變得更加重要。士兵廣泛的晾曬衣服、鎖子甲,所有受潮的糧食都傾倒出來繼續晾曬。士兵還要時刻提防山雀,折斷樹枝揮舞之,再大喊、吹號,只為趕走竊取糧食的鳥兒。

現在的康拉德根本無力顧及兒子的遭遇,雖然有段時間沒有信使傳來先遣軍的報告,他完全不考慮兒子會遇到什么危險。

他的等待終于趨于結束,北方沒來信使,來自南方的信使則在雨后快馬加鞭而來。

那是阿爾勒伯爵的使者,信使此來只為通報一件事:「南方大軍有一萬人,他們已經離開索恩河畔沙隆,三天之內必將抵達第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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