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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4章 海上君主號的船殼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2日  作者:重生的楊桃  分類: 歷史 | 外國歷史 | 重生的楊桃 | 留里克的崛起 
正文卷

正文卷

深邃的芬蘭灣是被羅斯王國霸占的漁場,自壯烈又短促的凱旋儀式結束后,大小漁船再次在海域里暢行。

很多船只為了捕獲大魚寧愿千里迢迢沖到中、南波羅的海,他們會將哥特蘭島和博恩霍爾姆島作為停駐的基地,就在岸上將魚肉腌漬烘干,以咸魚干的方式賣出去。

因為波羅的海的地理構造決定了,海域越是原理丹麥海峽鹽度越低,遂到了羅斯堡故地和新羅斯堡面臨的海洋,尤其是現在豐水期之巨量溶解冰水注入海洋,海水幾乎成了淡水,以這樣的水煮鹽實在是出力不討好。

購買來自納爾維克港巴爾默克挪威人的大西洋好鹽要出入更多錢,民眾吃鹽的需求終究需要盡量自行解決。

現在的時代,隨著燕麥、黑麥和小麥的產量節節攀升,全新的飲食方式由此誕生。

將燕麥等麥子熬煮成糊糊,再撒一把鹽,以木勺挖著吃。這是羅馬帝國時代的普通人通常的飲食,即便是角斗奴也是經常吃這個。

意大利地區的傳統吃法在北歐因糧食產量不足成為一種奢侈享受,隨著羅斯完全擁有了諾夫哥羅德農業區,天天吃煮麥已為常態。

無論是老羅斯人為首的各路維京人要吃麥子,斯拉夫人更是要頓頓吃麥子。吃煮麥的同時要吃鹽,只要條件允許,他們會在吃的問題上付出更多。單純在煮熟麥子里撒一些鹽是不夠的!就在熬煮的時候還要加入一些蔬菜、蘑菇之類的輔料,如若能加入肉食就更好了。

曬干的咸魚硬邦邦,加工完畢能儲存長達兩年乃至更長,只要食者忽略“僵尸級”魚干的怪味。

它的魚肉和鹽的混合體,過去是老羅斯人遠航時的必備干糧。對于過去鹽分非常缺乏的斯拉夫人,羅斯人的這種魚干竟不啻為一種美味。

把咸魚干和麥子一起燉煮,再堅硬的魚干也能熬爛,與煮爛的燕麥構成一碗美餐。

各個斯拉夫莊園的民眾不止對食鹽有著巨大的需求,直接從遠航漁民手里購買咸魚干實在是一種兩全其美的選擇。

既然農業區有著巨大的需求,就驅使著漁民瘋狂沖向海水更咸的南波羅的海。

這在過去幾年根本是不可能的,但羅斯的王權已經覆蓋到那里。來自羅斯的漁船將旗幟掛載桅桿上即可表明自己的身份!

其中一支隸屬于國王的御用捕魚隊,各個貨船帶著大型漁船沖向南方海域。

十多年前與留里克簽訂契約的二十個漁民家庭,他們的孩子有的參與到840年的遠征,有的就是單純的捕魚。

契約是永恒的,除非留里克有意終結契約。

何必終結契約?至少漁民們巴不得契約永固。

他們就是給國王打工的佃戶,留里克與之締結的契約令人感動。過去的老破漁船換成了修長型武裝貨船(兼顧漁船),各家庭有著使用權,契約要求每個月的捕撈量下限,而所有的漁獲收入中,國王拿走一半,剩下的一半也是國王收購。

此乃一本百利的買賣,二十戶漁民因此都變得富裕,以至于一些家庭已經訂購了自己的漁船。

御用捕魚隊變得人才濟濟,過去他們出于安全考慮只能以墓碑島為中心至薩列馬島之間的中波羅的海捕撈,現在他們敢于沖向南方。

既然所捕漁獲終究全部獻給大王賺取利潤,而漁獲終究會進入被國王養育的那數以千計的王國崽子的肚子里。

那些崽子都是老羅斯人的后裔呀!與自己有著共同的直系祖先。

從今年開始,因為御用捕魚隊會抵達遙遠海域,已經沒有能力將足夠新鮮的魚運抵新羅斯堡。原本要在新羅斯堡進行的咸魚加工不能做,他們計劃著就在哥特蘭島的海岸煮鹽、曬魚,最后獻給大王成噸的咸魚干。

留里克許可了這一切,曾經危險的南波羅的海乃至丹麥海峽如今對所有羅斯漁船開放。人人有權掠奪那里的漁獲,這就是王國所擁有的的戰爭紅利之一。

未來定會有大量的咸魚干運抵都城,接著分銷到芬蘭地區、拉多加湖環湖地區,以及人口基數龐大的諾夫哥羅德地區。此三區有一個共同特點即遠離海洋難以獲得鹽,巨大的食鹽缺口是無法由小規模貿易能解決的,除非羅斯占領高鹽度的海域并使得民眾能自發煮鹽。

數以千計的大小漁船離開喀瑯施塔得泊地,他們會與從波的尼亞灣來的漁船,以及大量從梅拉倫湖噴涌出的船只,來自三片水域的船只在丁字路口的墓碑島合并,逐漸填滿南波羅的海。

曾被部族紛爭壓抑著的捕魚業迸發出了難以置信的生命力,《北方同盟條約》已經明確定義波羅的海是所有聯盟成員的海,所有漁船皆可自由捕撈,任何圈地自稱霸主的人都被認為是必須打擊的海盜。

專屬經濟區的概念是不存在的,但從另一個角度而言,正片波羅的海都是羅斯的專屬經濟區。

因為,沒有任何一股維京勢力能在造船實力上與羅斯競爭。

巨大的捕魚業需求擺在這里,而巨量熱錢涌入,富起來的形形色色的人出于民族傳統,訂購一條自家的船理所當然。

哪怕是再落魄,一個維京家庭也能操縱船只漂向遠方探索新的生活可能,而一條船本身就能確保全家不餓死。

新羅斯堡旋即出現了這樣的奇妙現象,全城的造船專業戶家庭都收到了大量訂單,訂購者渴望一條標準的龍頭長船,倘若不行,一條小很多的普通漁船也能湊合。

龍頭長船依舊是河海湖綜合適用性最強的船,但大量熱錢在市場流通的當下,造船匠人們無出其右得抬高價碼。

事實是所有的商品都漲價了,擁有大量戰利品的凱旋戰士也不在乎,他們繼續在全王國最大的貿易城市揮金如土,短時間即把市面上的生活用品買了個干干凈凈。

留里克就在自己的都城傾銷戰利品。他不是亂傾銷,尤其是繳獲的大量法蘭克武器不可簡單賣給民眾手里。此絕得他擔憂民眾得了武器就有作亂可能性,恰是這些繳獲武器損壞嚴重,夸張彎折的寬刃劍留著何用,不如重新打成鐵錠,滲碳加工為低碳鋼,再造為鋼劍賣掉賺取更多。

唯有兩千張馬革就此拋下,這些開始腐爛且質量本就一般的馬革是他刻意留下的,即便如此這些馬革也比鹿皮面積更大更有加工潛力。

妄圖復刻一番在墓碑島的操作已經不可能,都城的皮革匠人相當數量是老羅斯的鄉親,坑騙他們屬于自戕。再說這些馬革散發著惡臭,要加工可要使用更多的芒硝和草木灰,又增加了成本。

留里克僅以鹿皮的價格將兩千張中下等馬革傾銷,正是因為這些皮革單體面積很大,買到它的商人總是笑呵呵覺得自己賺了,并無視它散發的臭味。

在諸多卸貨的戰利品中,唯有一樣大宗貨物依舊塞得船艙滿登登。

從弗蘭德斯地區繳獲的大量羊毛,它們依舊被壓縮在粗布麻袋里被干燥保存。

都城繼承者老羅斯的傳統皮革加工業,而羊毛紡織與麻布紡織,雖是材料不一樣,紡織的模式基本相同,而這正是諾夫哥羅德那二十萬斯拉夫人的強項。諾夫哥羅德才是羅斯的紡織業中心,品質極好的弗蘭德羊毛,乃至從當地擄走的種羊羔子,一定能繼續鞏固和發展它的經濟地位。

戰爭紅利使得新羅斯堡進入全新的繁榮期,人們發自內心贊譽大王與凱旋大軍,敬畏崇敬犧牲的戰士。

因為王國民眾都得到了利益。

有的人只能得到小利,有的不僅大發橫財,等待他們的無疑是曼妙未來。

卡爾·霍特拉松,家族老二,坐擁都城最大造船廠的他一直在為國王建造一艘巨艦。

即便現在出現了訂購船只的熱潮,他謝絕了任何試圖訂船者,繼續帶領團隊專注于建造。

這不,國王留里克帶著隨從們親自來參觀了!

留里克一身戎裝,帶領麾下騎兵騎馬而來。他們皆戴著毛茸茸的白色皮毛,清一色插著染色的羽毛。

只見那些騎在木質腳手架上操持著工具的匠人紛紛暫停手頭工作,一雙雙眼睛關注著不斷逼近的騎兵。

大地在異常震動,國王居然以騎馬的方式而來。

“快召集兄弟們暫時停工,就在原位上向大王脫帽致意!”卡爾急令麾下的工頭們,旋即又戴上自己的皮毛,穿上熊皮大衣,以很體面的方式去面見大王。

他向騎馬的王微微鞠躬,右手捂住自己的心臟,接著脫帽致意。

如此恭敬留里克很是滿意。

“感謝大王前來視察我這個臟亂的地方。真是抱歉,我們倉促迎接您的到來。”

“不礙事。我就是來看大戰艦的!我看到了一座巨大的船殼,快讓你的匠人們繼續工作!我……要和你好好聊聊。”

說罷,留里克下馬,又令部下下馬待命。

他拍拍雙手,饒有興致地繼續昂首看著船殼。

“艦隊返航的時候,這艘大船殼就是醒目的標致,沒有任何的棚舍可以遮掩它,工人必須在戶外工作。也許,你們冬季也在堅持工作吶!”

“是如此。我也正欲向大王匯報。”卡爾繼續恭敬道。

“好啊。我們邊走邊說。”

留里克帶著笑意始終觀摩著船殼,他繞行緩步走著,耳邊盡是卡爾對大戰艦專業的匯報,尤其是對“海上君主號”的各項特性的預估。

留里克愿意稱呼她為一艘蓋倫船,但在卡爾這里,她就是在羅斯固有的最大船型上的擴大化改造。

新羅斯堡所在的地界周遭都是森林,其中不乏一些長成巨傘般的橡木。

從未開發的森林里找尋合格木料的工作,自從新羅斯堡設立永久性定居點之刻就開始了。作為早就在此布局的霍特拉家族,出于行業的職業習慣,他們在密林中找尋到一批合格船材,將大樹砍伐后便以各種辦法運到自己的加工作坊。

遂在留里克突擊視察之際,造船上仍舊堆積著大大小小的木料。

沒有誰比這個家族更善于制造大型船舶,留里克安插一批年輕的崽子作為卡爾的學徒,對于造船廠他們是廉價勞動力,更是留里克有意培養的造船人才。霍特拉家族一樣不愧,畢竟過去承接造柯克船(老式貨船)的訂單不多,通常的訂單是造龍頭長船和更小的漁船。

造這些船只犯不著挖空心思提升技術,即便聰明的工匠有想法,也因支付不起試錯的成本寧可不做。

國王留里克為霍特拉家族兜了底,家族的老二承接起建造最大戰艦的任務!

至少他提前就囤積了最為關鍵的橡木材料,如此堅固的船殼框架可以完成,就如同人的骨骼,剩下的任務就是整體安裝五花八門零件罷。

即便他們不斷的尋找,在南部的密林中也找不到高度達到折合五十米的巨型櫟樹。櫟樹就是本地最常見的橡木原料,它的樹干總是長得偏歪斜,一些櫟樹的主干可以刨鑿成整根粗木桿,近三十米的長度足夠做成很好的阿芙洛拉級戰艦的核心龍骨。

如今的海上君主的龍骨更長,原本留里克希望龍骨可以達到六十米,奈何還是敗給現實。

兩課櫟樹被鑿出筆直木桿,以榫卯結構拼裝在一起,就達到了接近五十米。

接著又是安裝船艏龍骨與球鼻艏,它們也以榫卯結構與主龍骨合在一起。

船艉龍骨幾乎是立柱姿態榫卯在主龍骨上。

如此戰艦的“脊椎骨”完成拼裝,密密麻麻的橡木船肋拼在主龍骨上,它們則取材自櫟樹的天然彎折木桿。

卡爾不斷地訴苦,所謂搜集這些材料需要運氣更需要體力。留里克東這家伙的意思,無非就是希望結賬的時候多給錢,他暫且不提酬勞之事。

拼裝龍骨清一色櫟樹,船殼包裹的木板也清一色是櫟樹。

它們經歷了陰干處理,又在建造時期繼續接受風吹,冬季降雪時則被工匠果斷清理干凈積雪。

船殼的木料必須保證干燥,如此在干船塢灌水后才能很好的吸水發泡。

外部船殼全部采取榫卯工藝,不會使用一枚鐵定,工作量頗為龐大,這就是真正的船殼開始建造到了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一年,它仍舊是一座巨大船殼。

對此卡爾有些露怯,不斷訴苦著自己工作的堅信,工匠面臨著的諸多技術挑戰。

“還是讓我直接登上船殼看看里面的情況吧!”留里克執意零距離觀察,遂攀著腳手架抵達船殼內部。

“很好!很不錯。”他拍拍衣服左看右看,“站在外面覺得船艙不會很大,如此看來非同一般。”

“絕對可以擠下二百名戰士。”卡爾吹噓道。

“你低估了!依我看四百人也能塞下。就是……這是整個通透的船艙?”

卡爾不懂大王的意思,隨口嘟囔:“有何不妥嗎?”

“你剛剛說得遇到很多技術問題,依我看這艘船的確有一個很大的技術問題。”

“啊?”

留里克大手指著:“通體船艙是大,可這艘船也太大了,她吃水注定深,那就容易撞上礁石。我就是擔心一旦觸礁,進入的海水能淹沒整個艙室。我們不能承擔這個風險,當采取措施。”

“那就不要觸礁。”卡爾露怯地嘟囔。

留里克繃著嘴巴搖頭晃腦:“只有傻瓜愿意主動觸礁,可我的海上君主號有資格游歷遠方探索世界盡頭,萬一遇到危險呢?所以,通體船艙要分成三段。”

“我……我聽不懂。”

“你是不懂。”留里克繼續命令:“把底艙分層三個獨立艙室,這樣一個艙室觸礁,浸水不會吞沒剩下兩個船艙。即便我們的船裹了一肚子的水,不就是相當于多載運了一些貨物,最終還是可以航行不至于沉船。聰明如伱。卡爾,你應該懂。”

現在是841年,水密隔艙技術東方開始大規模運用,它的本質就是確保大型船只浸水后只能危害部分船體,不至于全局崩潰。

卡爾·霍特拉松悟到了,他的頭腦構思起一副圖畫。他并沒有驚訝得跳腳,畢竟霍特拉家族一直沒使用過水密隔艙技術,因為它對于小型船只根本沒有意義。

恰是因為過去沒有概念,他的內心仍舊覺得大王的要求有些多余。觸礁之類的事情誰都不希望,此事最好不要經歷,倘若事情發生了可怎么辦?那就只好自求多福咯。

死在海里不足為奇,水密隔艙的技術概念卡爾今日已經領悟,它意味著什么因為沒有經歷過卡爾也不懂。當然,人也幾乎只能經歷過一次觸礁事故,結果幾乎就是淹死,活下來的人就稱呼此乃海中惡神埃吉爾的手段。

多虧了船殼還在緊鑼密鼓拼裝著外殼木板,此項工作必須使用陰干后的櫟樹的橡木板,為此他們需要用整個冬季在陰暗倉庫完成木板凍干。木桿多余很多,本是可以作為甲板材料的,現在額外組裝起水密隔艙的隔板再合適不過。

按照留里克額外要求,船底大艙室分成三個小艙室,每個艙室安裝獨立天井和梯子。

這艘船原本設計仍是跨時代的,除卻底層艙室外,還有一層上層艙室。

為了保證重心,上層艙室的貫通的,剖面確是一個梯形。

如果底部船艙是一層,那么真正甲板所在就是第三層了。

她仍要安裝船艏樓,以及進階到雙層架構的船艉樓。遂對于船艉樓甲板,那就是第五層。

她會安裝四座桅桿,矮一些的前主桅、最大的后主桅、小一些的艉樓桅,以及斜插著向前突刺的前桅。會有大量的纜繩結構固定這些桅桿,尤其是突刺的前桅桿,它的主旨就是給大量纜繩一個捆扎的基點,一樣也能掛上衡帆兜住船下端的風。

霍特拉家族有充分建造仿卡拉維爾型帆船之阿芙洛拉號級船只經驗,蓋倫船與卡拉維爾船本也是繼承與改進的關系,當船只越造越大,蓋倫船橫空出世。

就如十年前建造阿芙洛拉號一樣!如今的阿芙洛拉號在840年戰爭中已經不能作為旗艦,她已經是一員勞苦功高的老將,完成了她最后的絕唱。

阿芙洛拉號會被修善一番替換大量零件,然核心龍骨是否還能繼續堅挺,誰也說不準。她會作為訓練建就在芬蘭灣活動,唯有必要時刻接受征召。

海上君主號是羅斯的第一艘蓋倫級大戰艦,她有著濃厚的實驗意義,對于她的海試是否大成功留里克有著擔憂。

可以肯定的是即便造船的材料全都準備好了,841年絕非她的下水日。這艘大戰艦最快也要在842年下水,留給霍特拉家族的時間仍舊很多。

那么,這艘船究竟造價幾何?

卡爾一直憋著話,留里克親自站在船艙里,就有他這位尊貴的王率先詢問起價格。

“你們的用料非常舍得,我能理解你們的辛苦。過去我們談的價格是一千磅銀幣,看看你的表情,我知道你有些不滿,希望提價。這樣吧!我最終給你付款兩千磅!”

此言一出,卡爾耷拉著的頭發突然膨脹,他頭皮發緊猶如炸毛的貓。

“大王?!您!認真的?!”

話音剛落留里克有點后悔自己嘴巴沒把門,可惜現在收回話語有些晚了。他靈機一動自有說法:“本身這艘船就價值一千磅,你們即便如此也會賺取很多。我為何額外支付一千磅呢?那是支付你們科研津貼,你們研究出了全新的技術,值得本王多付錢。海上君主號只是一個開始,我還會建造更多這樣的船。同樣,阿芙洛拉號級和行星級以后還要建造,你們有了充分技術和人手,以后建造只會更快。”

國王不會吹牛,國王渴望更強大的艦隊,國王也的確擁有大量的財富能夠支付造艦巨款。

卡爾不知道大王的終極夢想,也不敢多嘴去問。他可以確定,自己的家族將進一步發達,賺取的財富也將是八輩子花不完。

“愿為大王效勞。”卡爾霍特拉森半跪下來,僅以戰士禮向國王留里克致敬。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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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請下載愛閱app,無廣告免費閱讀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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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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