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的崛起第690章 紅色巨塔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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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 紅色巨塔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2日  作者:重生的楊桃  分類: 歷史 | 外國歷史 | 重生的楊桃 | 留里克的崛起 
正文卷

正文卷

木塔燒到了次日天明終化作灰燼,最后的遺物為留里克親自收攏。

留里克分明是給自己的妻妾瑪麗收攏最后的遺骨,一個木盒承載了這最后的遺物。就在伊爾門湖畔處的一個僻靜之處,留里克在此建冢將她埋葬。

這片區域也順勢劃了出來,它將作為貴族墓地。

奧托和尼雅都未曾大聲地聲張,他們借著瑪麗離世這件事,將自己的身后事告訴兒子。

“諾夫哥羅德是個好地方,我們將在這里安葬,很多人也講埋在這里。人終有一死,我的靈魂將去阿斯加德,我的身軀要化作灰燼埋在這片墓地。要為我立下石碑,讓后裔知曉他們的先祖。”

墓地,就是定居者與先祖精神聯絡的紐帶。即便教士、祭司如何描述一個美妙的靈魂歸宿,也許那是存在的,只是活著的人總希望能直面先祖。于是乎,大理石的棺蓋被刻上逝者的浮雕,貴族這么做,已讓后裔知曉先祖的模樣。

這不算是偶像崇拜,在這種問題上,連埃斯基爾這種法蘭克的信仰頑固者也不會說個不字。

因為歐洲的“破壞圣像運動”已經結束。

奧托已經很老了,老戰士不死他只是慢慢地凋零老去。留里克估摸奧托也許希望自己死在一場戰斗,這一想法注定是不能實現了。

很多老人會在未來一段年月故去,一批來自羅斯的老家伙今年冬季在諾夫哥羅德定居,未來也要在這里故去。

要用石頭為老戰士立碑,直接雇傭善于雕刻者為之打造半身像。想來這種墓碑形式也當成為斯拉夫特色,就像一千多年后這里的居民做的那樣。

儒略歷的冬至日終于到了,在它到來之前,一片湖畔荒草地立起高塔。積雪被清理,松木、杉木立塔,它非常高大整體呈錐形。

它足有十個stika,有四層居民樓高,基座呈頗為規則的矩形,其長寬也達六個。

留里克雇傭本地唾手可得的勞動力造就了它,本地斯拉夫人也很原因做。

過去的冬至“祭火神節”,他們可不會立如此規模巨塔,一來沒必要,二來這太耗費物資。

以羅斯人為主的瓦良格人決定定居,第一個冬季就搞出氣派高塔,那么它燃起的火焰也能給民眾溫暖,甚至融化一大片區域的積雪,如同一顆小太陽。

建塔有鹽和銀幣的報酬,現實利益的驅動下塔快速建好。

木制框架搭建完畢,大量富含油脂的松樹枝就向上堆砌,成為一座易燃之物。

不過讓它整體燃燒需要一個過程,當它化作火塔,也是祭祀的最關鍵時刻。

陽光開始變得吝嗇,近日來白晝的時間快速縮短,任何人皆能真切感受到。

儒略歷還沒有修正到格里高利歷,故冬至日推延到了十二月第二十八日。

以當前的歷法,這個日期會持續后延。但在每年,它還是存在前后十多個小時的震顫。

這里比羅斯堡老家好很多,不會出現極夜有著很多的好處,留里克可是決定好好利用這個冬季。

留里克選定一個木刻楞,召集一眾人在此確立今年祭祀的禮儀標準。

那些白樹莊園的祭司神婆受邀而來,忐忑地坐在留里克的面前,他們想要說些話,也擔心自己有關儀式的說辭會讓羅斯王公震怒。

留里克也有安排,見得本地祭司呆若木雞,便主動提問:“你們的盛大祭祀,到底有多少儀式?不用畏懼,如實說明,我在統治這里,對你們的儀式很感興趣。”

有一個光頭的男祭司壯著膽子嗚嗚:“就是圍著火塔轉大圈,唱些歌。再殺死幾頭牲畜扔到火里。我們以往就是這樣。”

“就這?這么簡單?”留里克覺得此人在敷衍。

“大人,我們……就是這樣做的,不然還能做什么?”

留里克撓撓頭,又令那些善于白泥涂臉的神婆解釋。卻見這些神婆嗚嗚個不停,留里克到底也沒聽明白。

“算了。”留里克擺擺手,“看起來你們是不想主持儀式。正好我有意親自主持,你們只要繼續配合我,就能繼續享有特別的待遇。”

既然白樹莊園是個斯拉夫人的傳統大公社,里面的這一小撮祭司神婆兼藥劑師,就是得到民眾物資供養的人。這種情況非常自然,只是他們還沒有能力去爭奪莊園的統治權。

那么掌握著羅斯公國神權、軍權、財權等眾權于一體的君主,對本地斯拉夫祭司就是降維打擊。

本地的祭司神婆非常聰明地表示無條件仆從,尊王公是大祭司,事情也就好辦多了。

留里克點點頭,側臉看向正襟危坐的以諾倫為主的一眾將兼職下級祭司的妻妾。

“諾倫,就像我們安排過的那樣,我要你演奏。”

“是,只要是你交代過的曲子,我和姐妹們都能吹奏。”她篤定說。

“不僅僅是演奏,還有歌唱。”

“是哪一首?”

“就是它。《RossiaVithSvietaheimr》(羅斯我們的神圣家園)。”

諾倫點點頭:“還有嗎?”

“當然還有,唯有這一首,它代表了我們羅斯公國。其他人吹笛子,唯有你。你的歌聲最為動聽,能直擊所有人都心靈。”

“好吧。”

羅斯當有一首歌代表她的意志,或者是是所有羅斯人的意志。留里克并非音樂家,他倒是非常自然的將一首廣為流傳的旋律搬了過來。

那旋律本就是屬于羅斯,開頭便是標準經典的彈舌音,言簡意賅將羅斯吶喊出。

至于歌詞部分,留里克做了一番魔改以應對當前的局勢。所以它還分成諾斯語羅斯方言、斯拉夫語伊爾門方言兩種。

歌唱與奏樂是儀式的重要組成部分,諾倫將在這里將自己的本領展現得淋漓盡致。

只是樂器太有限了,僅有的鷹骨笛和皮鼓可以構成經典中世紀音樂演奏模式,留里克目前手里只有這兩種樂器。

至于豎琴,它的音量有限,并不是適合大庭廣眾演奏不說,羅斯公國手里也沒有一臺現貨。

自己的妻妾都能做祭司,絕大部分祭禮就按照羅斯堡老家那套做。

儀式也順理成章分成兩個部分,首先是傳統維京儀式,其次就是斯拉夫人的“火塔轉圈圈”。

本地祭司一通“放棄治療”的舉措,留里克自覺得到千載難逢的機會。他要通過這場儀式拉進和本地斯拉夫人精神層面的聯絡。

他確信任何人都是愿意主動接受新奇的玩意,如果只是繞著火塔轉圈,這種祭儀的確熱鬧就是娛樂性不足?

任何的祭祀活動都是一個大家喜聞樂見的集會機會,它實質上成為一種娛樂行為。

那就讓它真正的娛樂化!全新的音樂與歌曲必須通過這場冬至集會傳遞到民眾的心中。

留里克順利安排完儀式章程,木塔前的木樁搭建的船型祭壇也造好了。

羅斯人一來就必須講個排場,也恰是羅斯王公有財力講排場!

留里克曾獲悉被自己干掉的丹麥大頭目哈夫根,在決定報復新生的瑞典王國之前,當眾處斬一百一十一名奴隸向奧丁祭祀。

人祭這種事羅斯公國在古老的部落時代是干過的,之后的幾十年到現在顯然沒有做,至少故去的維利亞留下的“記事木板”沒有在祭祀記錄上有描述。

想來這種事和羅斯人長久時間弄不到奴隸有關。再到如今羅斯人走出逼仄的峽灣,一個異類般的公國冉冉升起,掠奪奴隸這種事已經沒有必要,或者說有更聰明的手段不用白不用。

有五頭母牛被選中為祭品,留里克實為花錢買下這些上年紀的母牛,牛主賣牛也很痛快。牛老了,已經無力產奶產犢,被宰食是命運,如今做祭品犧牲也很合適。

除了老牛為祭品,還有五十只最近幾天殺死的雞,一百條凍得硬邦邦的鱸魚。

此乃動物祭品,亦有一麻袋燕麥作為糧食祭品,和一卷花紋布的特別祭品。

這種祭品力度本地斯拉夫人可沒見過,留里克也知道這么干是一種浪費行為,特殊的日子他覺得有必要做。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整個白樹莊園的民眾走出家門,走出庇護他們的諾夫哥羅德木頭城墻,構成浩蕩的火把大軍,沿著冰封的沃爾霍夫河走近伊爾門湖畔。

一座錐形巨木塔屹立眼前,夕陽柔光照著它成為橘紅。

它是一座紅色巨塔!

斯拉夫人都喜歡紅色,克里維奇斯拉夫人就做的更離譜,血色、火焰、夕陽是紅色,故克里維奇人族名便由此得到。

這群伊爾門斯拉夫人也自稱斯拉維涅,所謂“光榮者”,現在他們又開始以新羅斯人自居。

如今合并意味著強大,幾年來一直嘗到甜頭的白樹莊園的斯拉夫民眾,他們不但接受瓦良格的冬至祭儀,更是非常期待見世面。

留里克已經放出消息,所謂儀式所用祭品,以及一些必要而新鮮的流程……

數以千計的人聚集湖畔,他們穿著非常厚實渾身毛茸茸。他們踩踏極厚的皮靴站在雪地,將之踩踏成冰。

奧托抱著兩歲維利卡,尼雅抱著出生才十天的雷格拉夫,年幼的孩子必須參加這場儀式。因為他不僅僅是一場儀式,還是羅斯人的心靈寄托。

很多地區點燃起篝火,將整個場地照得亮堂。再等月亮升起來,白雪皚皚的世界已經變得清晰可見。

留里克一直在等待時間,最好能在午夜時展開儀式,可惜自己還不能很好透過北斗七星確定時間。

無妨,當月亮升得足夠高就是祭祀開始時。

諾夫哥羅德城市的基本盤的確是白樹莊園,她的確成了各種意義上的城市,如今這里因首批瓦良格永久居民的入住,人口已經膨脹到了七千人規模。

七千雙眼睛看到了一支奇幻的隊伍。

留里克一身白色毛茸茸,其后跟著一群身著素服渾身搭著寶石(彩色玻璃)的少女。少女們或吹笛子或敲鼓,音樂之聲動聽無比。

她們不是別人,正是王公的妻妾!里古斯的小女兒斯威特蘭娜也在這里,她居然在吹笛子!

噫?總督的妹妹、里古斯的小女兒,她居然做了祭司!這也算是祭司?!沒有白涂面,她們如同仙女介入了儀式。

的確,留里克根本無法從本地那群白泥涂臉的祭司身上感受到半點神圣感,鬼知道他們為何要搞這一套,把自己弄得丑不可言。

既然是祭祀儀式,任何參與其中的神職者至少也得保持清潔吧。

她們身后是一些牽著牛,推拉兩輪車的人。牛與車輛載貨就是祭品。

一行人故意放慢腳步,非常招搖地走入木船祭壇。

今夜無風真是妙不可言,每個木樁上點亮油燈,留里克踏步走入其中。

諾倫帶著其他女孩進入祭壇,開始演奏那些歌謠。

一開始轟鳴不止的人群,非常奇妙地幾乎一瞬間肅靜下來。這并非音樂的力量,而是他們對于神靈的敬畏。

現在的境況傻瓜也看得出,正式的儀式開始了。

諾倫的嗓音悠揚,面龐立體一頭金發,她是最典型的維京人,如同冰雪中誕生的精靈。

那首《羅斯我們的神圣家園》被她高聲歌唱,伴奏的笛聲鼓聲進一步烘托氣氛。

諾斯語的歌謠本地人大抵聽不懂,直到諾倫開始以斯拉夫語歌唱。

那些只覺得旋律優美有趣的人立即繃直了身體,本是安靜的現場瞬間躁動了一下。

繃著臉的人們開始面露笑意,即便站得遠的人只能聽個大概,一些關鍵的歌詞還是聽出來了。

羅斯王公在歌頌這片土地!王公雖是外來者,但王公不想做外來者!

年輕的羅斯王公向大家做出許諾,諾夫哥羅德會變得美好。

留里克就是通過一系列的歌謠音樂彰顯自己的意志,這些樂曲遠勝本地人的短促民歌,旋律婉轉,歌詞的立意也非常深刻。

這就好似一場演唱會,是諾倫的主場!

留里克注意到自己的這個妻妾的確很享受這個萬眾矚目的場面,這一刻她就是一位歌唱家。

她的嗓音終有一個極限,留里克可不希望金絲雀唱壞了嗓子。

當音樂停下,留里克張開雙臂拔劍高舉。

最重要的祭品被牽到祭壇,他干凈利落地割開牛的喉嚨。

五頭牛的血水融入這片土地,它們逐漸安靜、冷卻。

歡愉的氣氛又變得窒息,斯拉夫民眾親眼看到了年輕的王公親自宰牛,那手法真是老練啊!

“把牛拉到木塔,準備點燃!”留里克伸著滿手牛血的手,令手下趕緊辦事。

牛尸還是熱的,有的牛還沒有死。牛被拉到塔下,其他祭品干脆直接扔到塔中。

最后的壓軸大戲就是現在!

恰是這個時候,那些涂著白泥的本地的祭司神婆出現了。

留里克在祭壇里吼了一陣維京禱詞,現在是這些斯拉夫祭司嚷嚷一些話語。

不過人們都眼睛是雪亮的,本地祭司在嘟囔,結果民眾也是交頭接耳不斷,鬧得整個場面亂哄哄。以往可不是這樣,當本地祭司吼叫祈禱詞,民眾都是保持安靜的。

留里克很滿意這一切,他知道自己成了整場儀式的交點,那高舉的火把吸引了所有人都眼神。

火把扔到了木塔,一開始只是小火苗,它正慢慢變得劇烈……

火越燒越往,處在近處的留里克自覺感受到了太陽的力量,黑夜被照亮,靠近的民眾都在流汗,他們的臉被燒得火熱,許多人脫下厚衣自發后退。

一座紅色火塔誕生了,這是伊爾門湖畔有史以來最龐大的火炬!

環湖各莊園都在慶祝節日,結果他們紛紛察覺到北方的一片被燒紅的天空。

留里克就是選在河畔處,這里距離城市有點距離,他就是要讓這個火塔讓其他人好好瞧瞧。

他的計劃的確取得了預期效果,不是很遠的幾個農莊看得最為真切,那是一股巨大的火焰,那一定是庇隆的化身!

庇隆神降臨了嗎?一定如此。可是庇隆神居然在湖的最北方,這位火焰戰神居然選擇了諾夫哥羅德!僅僅因為羅斯王公在那里?

一些農莊民眾開始嚼舌頭:羅斯王公已經得到庇隆神認可,剛有違背王公意志也會遭到神罰。

那邊廂,瓦良格人與斯拉夫人已經正式開始實質上的大聯歡了!

六七千人聚在一起繞著火紅的巨塔轉圈圈。他們一邊轉一邊吼,一個個同心圓出現,大家享受著這嚴冬不該有的燥熱感,就仿佛盛夏降臨……

如此熱烈的氣氛,羅斯人跟著癲狂,各種年齡的孩子也跟著大人轉圈大叫,包括襁褓中的孩子。

他們各有所圖,斯拉夫人希望不斷得到庇隆神的力量祝福,從而未來沒有災禍。羅斯人也在轉圈,他們各熱衷于看著天空,尋找女武神巡游的蹤跡。

這瘋狂的歡愉直到第二個夜晚才結束,只因火塔燃燒完了自然倒塌化作一地焦土。

留里克就在雪地的營帳睡了一夜,很多人已經自發徒步、坐馬拉雪橇回城,他可不能走。

冬至日的太陽意味深長,大部分羅斯人就沒有走,他們在這里等待奇妙的冰湖日出,很多人實為第一次看到冬至的陽光。

這也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留里克立木量影子,他的妻妾立刻記錄數據。

諾夫哥羅德的精確緯度留里克直接算了出來,這對軍事有著重大意義。只是這種作為徹底淹沒在節日的喜慶。

歡迎來到公元83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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