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我們的部族幾乎不存在仆人,所以我們和南方的盟友確實有些不同。”奧托順著維利亞的話說。
“他們從更遠的地方搶掠一些人當做使役的動物,這些事你的知道的。除非花費大價錢去購買,我們的普通家庭是無法得到一個仆人。唯有你,我的首領。我知道你其實積累的很多財富,你完全可以去買入一些仆人,以照顧你的起居。”
“不必了。”奧托勾著頭說:“我已經老了,那些錢幣對于我用處不大,它們都是我兒子的財富,也是他日后成為首領時的財富后盾。關于一個仆人。您看,我已經給留里克找了一個仆人。
可是非常可惜,那些養鹿人真是瘋狂的家伙。我們抓獲的俘虜,很多人干脆選擇自殺,還有些人被凍死了。
也包括這個女孩,她拼命的反抗,差一點要了留里克的命!”
奧托樸素的相信祭司維利亞有著神奇的洞察力,他絲毫不敢撒謊。
此刻的維利亞可是被嚇了一跳,她衰老的目光凝視那正做如針扎的女孩,“奧托,就是這個孩子還敢襲擊留里克?”
“顯然,她是不愿意做仆人的。不過我敢肯定的說,她已經被留里克馴服。”說到這里,奧托非常相信兒子的能力。“留里克的確有首領天賦,我敢肯定,當氣候溫暖后,更多的孩子會跟著他去山坡上訓練。他能馴服超過一百名男孩,馴服一個女孩更是容易。”
維利亞點點頭:“但是一個仆人膽敢反抗主人,真是可惡。這樣的仆人需要被責罰,留里克可曾責罰她?”
“這……”
奧托實在不好意思把兒子膽敢武力抗議自己決斷的行徑說出來。
他委婉的說:“留里克說,那是他自己的仆人,該怎樣對待仆人也是他的事。”
“這倒也是。”
“她畢竟是個養鹿人,理所當然善于養鹿,所以我希望經她之手把我們的鹿壯大。”
“首領,你帶回來的鹿,本來也都是她的吧。”維利亞緩緩問道。
“是的。她會因此辦好這件事。”
“還是聽聽留里克的意思吧。”
說罷,維利亞輕輕招手:“留里克,你過來,還有帶著你的仆人坐在我的面前。”
此時,那女孩仿佛任人牽著走的小羊,她已經沒了任何想法。
留里克拉著女孩乖巧坐下,女孩依舊狠狠的勾著腦袋,把她橘黃色的頭發對著維利亞。
僅從發色來看,她也和別的羅斯族人差別很大。因為族人們都是一頭金發,還有人甚至是接近白發。
維利亞慈祥的看著她喜愛的留里克,“孩子,你想好怎么對待你的仆人了嗎?”
“嗯!當然想好了,她既然是仆人,我命令她做什么,她就必須去做。”
“哦?”維利亞很快就注意到留里克脖子上的傷痕,突然問道:“孩子,你脖子上有傷,這是怎么回事。我聽說這仆人曾反抗你。”
“就是她奪了我的刀子想害我,結果被我輕易打倒。”
見得祭司面露兇色,留里克連忙解釋,“就像是抓到的一只小狼,一開始它還能意識到自己是一匹狼,會反抗主人。不過當主人展現出武力后,狼也就變成忠犬。你看她這個樣子,她根本沒能力打倒我。哪怕是我們部族里比我年紀大一些的男孩,也沒有一個能打敗我。”
孩子說的的確是實話,留里克畢竟是被奧丁祝福的人,天生會些神奇的打斗技術。
“那么你惱怒她攻擊你嗎?”維利亞問。
“惱怒?不!如果說誰該惱怒,應該是她的惱怒。我們的族人畢竟襲擊了養鹿人,搶掠了他們全部的鹿。我知道這種事很多人認為是光榮的,可是我總覺得這樣做不是明智的。也許,我們應該更仁慈一些。所以我……”
留里克頓了頓氣,父親在這里,祭司也在這里,他把心里話說出來:“我心里有些不好受,總覺得有一種愧疚感。我已經想好了,只要她是忠誠的,我也好好待她。我一定要保證她有足夠的食物,還有合適的起居,我會令她做一些事,若是做得好,我還會給予獎賞。
我其實更樂意作為她的朋友,也許有點像是家人的關系。也許這樣,她的心情也會好受些。”
留里克想來想去,他樂意和這女孩保持一個比較親近的關系,諾斯語的詞匯里就只有“家庭”一詞比較合適。當然,諾斯語中的“家庭”,是指的一個屋檐下居住的所有人,當然也就包括奴仆,有時候也會引申包括豢養的寵物。
維利亞萬萬沒想到,一個曾反抗自己的仆人,留里克對她是何等的看中。
年幼的留里克早已顯露出自己的早慧,他定是注意到這女孩必有某些特別的能力,否則也不會這般信任又報以期許。
維利亞頓了頓氣:“你的父親希望你的仆人繼續養鹿,你支持嗎?”
“當然!一路之上我和父親已經商量了,我家的鹿需要進一步發展,我不懂養鹿,這個女孩一定懂。所以我會給她下達命令,就是好好養鹿。”
“真很好。就是這個女孩,我總覺得她有些呆滯,總不會是精神受了什么刺激?如果是個傻子可就不好了。”
女孩從進屋之時就報以極大的緊張,現在的她始終勾著腦袋,仿佛一切的事跟她都沒關系似的。
“她不是傻子,就是有些害怕。”留里克解釋說:“我敢肯定,她從沒有見過像我們的羅斯堡這樣巨大的居住地,也沒有見過我們龐大的人口。她真的被嚇壞了。”
“好吧,但愿她會慢慢適應。還有一件事,留里克,你給你的仆人取名字了嗎?”
“名字?!”維利亞一席話,直接把留里克問住了。
“對呀,我根本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爸爸,她到底叫什么名字。”留里克扭頭就問自己的老爹。
奧托亦是一臉遺憾:“我怎么知道,我可不懂養鹿人的語言。”
“沒有取名字?無所謂。無論是男人女人,都會有一個名字。干脆我自己問她好了。”維利亞說罷,直接是伸出衰老的右手托舉著女孩的下巴,這一觸摸她直接感受到女孩的畏懼顫抖。
維利亞最終看著她的臉龐,稚嫩的臉充分證明了這孩子的弱小與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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