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2016——
紐約，克林頓區。
深夜，即將打烊的海上餐廳。
或許是受到周邊店鋪逐漸熄燈的影響，“船帆”上那三條規則雖然明亮依舊，但卻顯得有些暗淡：
免費為遭遇海難者提供食物；
不得浪費食物；
不準攻擊女性。
而在船帆的頂端，純裝飾的“了望臺”上，身穿一套深紅色，莫名沒有露出眼部的緊身衣的馬特·默多克正同身著黑色皮背心和皮褲，外罩暗紅大衣的艾麗卡并肩而立。
“你今天怎么沒假扮‘靶眼’？”艾麗卡捋下淡金長發，略顯好笑地看著男友。
“萊斯特放棄那個身份，去當‘小丑’了，”默多克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地獄廚房可以沒有‘靶眼’，但不能沒有‘超膽俠’。”
“你是在模仿蝙蝠俠講話？聽起來不太像。”艾麗卡眨眨眼。
“那是調音師調出來的，如果蝙蝠俠一直把自己的聲線壓那么低，布魯斯韋恩的嗓子早就啞了。”默多克保持著聲線。
“嗯，好吧，”艾麗卡朝下方幾乎沒有客人的海上餐廳看了看：“那位……‘老年隊長’，他要求我們協助行動，自己怎么反而沒來？”
“用他的話說，”默多克稍作停頓，聲音有點沒壓住：“老年人需要養生，得早點睡覺。”
“哦……”艾麗卡些發呆。
“不過，我認為他是去執行某些不方便讓我知道的秘密計劃，”默多克補充：“我不確定當前有沒有比狙擊‘渴求之器具’更重要的事。”
“無論如何，那位老先生已經把計劃安排好，我們照做即可。”艾麗卡安慰道。
“蝙蝠俠會按照別人的計劃行動，你說了個不錯的笑話，”默多克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被蒙在手套下的腕表：“我們走。”
“可距離發動的時間還有……”
艾麗卡沒來得及阻止，只看到默多克仿佛蝙蝠般朝下滑翔的背影。
“紅手，黑腳，可以休息咯，剩下的我們來，你們早點回去吧，哦，那些小餅干你們可以拿走吃。”
餐廳內部，卡洛琳一邊將椅子倒扣在餐桌上一邊對后廚和雜物間的方向說道。
“明個記得早點來，奧斯本家的小少爺過生日在二樓包場。”正在用拖把清理包廂區域的麥克斯補充道。
“好的，老板娘，明天見。”幾名侍者已經換回便裝，正一邊回應一邊拎著打包袋穿過過道朝餐廳外走去。
而卡洛琳和麥克斯則仿佛聽到關鍵詞般開始嘀嘀咕咕：
“老板娘……這家餐廳的老板是金晶吧？”
“對，我是老板娘，你這洗腳婢快去給本宮打洗腳水。”
“串戲了吧我說。”
“哎，你說明天哈利過來，我們要不要推薦他去霍格沃茲旁聽？”
“感覺有戲，之前他不肯和小孩子玩，但現在彼得去參加比賽沒人陪他胡鬧，或許會去。”
“然后我們找個姓斯內普的教授問他牛黃是哪里來的。”
“藥店里買的？”
“呃，他不至于那么笨吧。”
咔嚓。
“很抱歉，兩位‘老板娘’，恐怕你們關于明天的計劃要落空了，”
隨著打開保險的聲音，那幾個已經來到兩名老板娘附近的侍者驟然發難。
一名在廚房幫工的“紅手”舉槍頂住正在清理卡座行動不便的麥克斯，他的同伴則帶著繩子和麻袋快步朝她逼近。
另一邊，一名負責跑堂的“黑腳”已經躥到身處過道的卡洛琳身后，扔掉手上打包袋的同時，將一張看上去就不太妙的手帕朝她的嘴捂去。
這伙人發難突然，行動迅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將在幾分鐘內完成綁架和撤離，而由于此時處于餐廳打烊關門的時間，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可能被人發現不對。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嘩啦！
“住手！”
默多克和艾麗卡各自打破一間餐廳玻璃撞進來，前者因為女友嚷了一句毫無意義的臺詞而緊緊抿著嘴。
“啊？”
“……啊？”
麥克斯和艾麗卡彼此對視，臉上是近乎一致的驚訝。
此時，麥克斯一手牢牢攥著“紅手”持槍的手，看那造型無論是手還是槍都很難保持原本的形狀，而手的主人已經疼昏過去，她的另一只手則把剛剛試圖套她麻袋的“紅手”的腦袋嵌進了卡座。
“嘿，你也會出外勤啊馬特？”卡洛琳把被麻繩五花大綁，臉上還蒙著一張手帕的“黑腳”朝旁邊一堆：“別擔心，我們沒打算殺他們。”
“這就是‘渴求之器具’？要動手嗎？”艾麗卡低聲問默多克。
“……顯然不是，”默多克飛快地回了女友一句，然后才“看”向這對“破產姐妹”：“先把他們放下吧，你們是否知道這些人的來歷？需要我講解一番嗎？”
“？”艾麗卡歪頭表示疑惑，但終于識趣地沒有追問。“其實，很久之前允許‘紅手’和‘黑腳’換人時，我們已經料到會發生這種事，只是時間早晚，”麥克斯把手上的兩個“紅手”朝地上一丟，然后拍怕手：“雖然不是很想知道，但確實有點好奇，卡洛琳你說？”
“確實呢，雖然感覺這幾個新人有點古怪，但沒料到他們連調查都不做，”卡洛琳拖著被她五花大綁的“黑腳”走過來：“我們倆可是霍格沃茲的客座教授，怎么可能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餐廳招待？”
“餐廳招待怎么也得能抓雞。”“哎呀理解意思就行。”
“他們可不是普通的綁架犯，而是，”默多克“看”著兩名女子：“九頭蛇殘黨。”
“展開說說。”卡洛琳和麥克斯的眼睛同時開始發亮。
她們一副期待事情鬧大的態度……默多克稍稍組織下語言才道：
“這件事要從你們的朋友，‘金晶小姐’臥床不起說起……”
雖然事發突然，但因為進行過充足的背景調研，并且具有強大的邏輯思維，默多克在短短數秒內已經分析出事情的大致經過：
掌控地獄廚房的“金晶”出于某種原因暫時無法理事，而“金并”因為擔心女兒，也暫時放棄職責返回紐約。
雖然家族的各種事物按照既定的規矩依舊能夠運轉，但因此產生的某些漏洞卻無法及時填補，這就導致九頭蛇殘黨能夠找到機會將原本應該進海上餐廳“深造”的幾名侍者替換。
他們將趁機劫持餐廳的兩個“老板娘”，以對揪出神盾局中潛伏的九頭蛇的“金晶”進行報復。
除此之外，應當還有與這次綁架性質近似，能夠對菲斯克家族進行打擊的其他行動，以此宣告九頭蛇依然存在。
但，這僅僅是表面原因。
雖然沒有什么“超級英雄”身份和可查的戰績，但本身同多位英雄或反英雄交好的“破產姐妹”怎么可能真的沒有人看護？
被派出的這些人的戰力剛好卡在能夠制服有一定自保能力的普通人，但卻會被“超級英雄”輕易解決的程度，就是為了讓趕來救援的默多克，或者別的什么人將他們抓捕歸案。
……他們直接被深藏不露的破產姐妹給收拾掉算是意外。
之后，鑒于同時與“金晶”和“九頭蛇”有關，神盾局一定會把這批人帶走秘密審訊，而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滲透”進神盾局。
誰說被抓進審訊室不算滲透？
而能令這種程度的“滲透”發揮作用的，顯然不是什么“渴求之器具”——“容器”忽然被填滿這件事另說——而是最為詭異難防的“虛空之低語”。
雖然潛伏進神盾局的九頭蛇已經覆滅，但他們的行事風格顯然不會很快被清除，在許多問題上，九頭蛇的做法要比神盾局更為適合，而這就給了“虛空之低語”通過這幾個殘黨蠱惑人心，令九頭蛇再次復蘇這件事足夠的基礎——他們甚至不用說話。
果然，老年隊長絮絮叨叨把四大“亞空間邪神”全部介紹一遍顯然沒安什么好心。
他今天之所以沒有來，想必是因為察覺到要對付的“亞空間邪神”換了一個，于是轉而去神盾局安排相應的對策。
也可能是怕丟老臉。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默多克總結道：“我們會把這些人交給神盾局嚴加審訊，追查九頭蛇殘黨并破壞他們的計劃，兩位可以放心。”
當然，他沒有直接在此揭破深層圖謀的必要，畢竟……
爬的越高，摔得才會越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