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購物國貿那邊自然是首選,給自己父母親人的禮物,楊東旭一向都是撿好的買,更別說他身邊還有一個給他父母購物從來都不眨眼睛的周雅,現在在配上冉菲菲這個不回家過年感覺對父母有所虧錢的存在,一場大掃蕩正式拉開了帷幕。
就這樣一連掃蕩了三天,楊東旭才有時間喘口氣。他十分不明白買什么不買什么都是周雅和冉菲菲做主,非要拉他去干嘛?
每次兩個人問他意見的時候,他要說可以,兩個人會回頭繼續商量,然后兩個人商量什么結果,這件衣服買不買就是這個結果。問他和沒問他一個樣。他要說不行,然后.....然后上面的場景再來一次,依然沒他什么事......
“咦,道爺,你怎么有空往我這里跑?”一連被折磨三天在家里恢復元氣,等著接下來在春運中再拼一次的楊東旭懶散癱在躺椅中嗑瓜子,小空調吹著不要多自在。
道爺有段時間沒見了,尤其是北邊哪位出事之后,原本時不時來陪玄老頭喝茶的道爺一時間好像消失了一樣。而且就算來院子里找不到玄老頭,他會去附近的公園找,而不是跑到屋里來找楊東旭。
“人老了,想要找個清凈的地方坐會兒。”道爺擺了擺手,示意楊東旭不用太在意自己,自己走到旁邊一個椅子中坐下。
花嬸端了一杯茶進來,他道了一聲謝也沒喝,而是坐在那里發呆。弄得楊東旭一臉的懵逼不知道這老頭今天唱的是哪一出,于是他看著跟著道爺進來的南叔。
要是按照輩分酸,道爺都要低楊東旭一輩更別說南叔了。不過玄老頭的輩分實在是太大的,讓道爺這樣七老八十的人喊自己叔什么的,他怕折壽。
所以只要不是非要講究輩分的時候,一般情況下楊東旭和他們相處都是各論各的,比如說他可以喊富德才,阿才什么的。喊富察明也是喊小明什么的,富德才喊他的名字,富察明也是喊他的名字。
“老爺的幾個兒子這幾天過來了。”南叔臉上露出一絲的苦笑。
這話一出楊東旭更懵逼了,以前因為不太平,加上道爺又是黑板參半的人,所以把自己家人藏起來,以免出事絕了后,這事兒楊東旭知道沒什么好驚奇的。
這些年道爺也算徹底漂白了,尤其是北邊哪位出事兒之后,他連做和事佬的事情都不做了,什么宴會也不參加,一副關起門來過自己小日子頤養天年的架勢。
他那幾個兒子楊東旭也見過,一個還是在那老家那邊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職,不過因為雙方關系并不是太親密,所以只算點頭之交。
道爺的幾個兒子這幾年時不時的也會來燕京看自己老子,逢年過節的要不道爺回老家,要不他們會一起來燕京過節。所以今天道爺突然擺出這么一出,楊東旭一時間還弄不清楚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二少爺那邊有個機會來京里想要走動一下。”南叔看了道爺一眼繼續開口說道。
楊東旭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道爺那個二兒子今年應該五十多了,官職貌似只是一個處級,正處副處什么的記不清了,反正是某個小縣城勞動局的副局長什么的,這年頭的勞動局基本和養老單位差不多。
一個處級干部想要給上升一下,還是勞動局五十多歲養老的處級干部跑到京里來走關系,這還真的看得齊自己老子啊。
不說道爺辦不成這件事情,而是這么一點小事就到京里來跑關系,這何止是殺雞用牛刀,簡直就是殺雞用了屠龍刀。
“是他領導的領導一個機會。”南叔又補充了一句。
楊東旭瞬間無語了,還好腦子夠用,沒有被南叔這個繞口令一樣的話語給繞迷糊了。
道爺二兒子領導的領導要再進一步,于是道爺的兒子不知道哪里聽到了消息,來到京里求自己老子希望自己領導面前表現一把。
這事兒不是殺雞用了屠龍刀了,而是他兒子真的把道爺當成一棵蔥了。要是他的事情大炮打蚊子,那就打蚊子了運作一下有希望。
可他領導的領導,至少也是個廳級干部吧?道爺自己這一不當官,二不是有什么大家族當靠山的。在廳級干部這個算是戰略資源的位置上,他一個半黑不白的人插手,他兒子還真的是看的起自己老子。
他以為道爺是北邊哪位啊?囂張的在省里都橫著走?先不說道爺有沒有這個能力,就算有這件事情也不能干。
好不容易才低調下來,這一折騰要是被人注意到肯定得不償失。
“副部。”南叔又吐出兩個字。
楊東旭差點沒把剛喝進嘴里的查吐出去,這個二兒子對自己老子是多有信心啊。
“這真的是拿著賣白菜的錢,操著賣白粉的心。”楊東旭對于道爺這個二兒子算是服了。
一個處級小縣城勞動局的副局長。竟然想要幫著領導的領導謀劃副部的位置,這......好膩害的樣子。
這件事情別說找道爺,就算是找韓星和魏飛他們都沒用,除非找他們家能夠主事兒的人,并且主事兒的人能夠認可道爺這個兒子領導領導的能力,然后有納入自己陣營的想法,否則就憑道爺之前那點幫人看門兒的人情根本不夠看。
“你不會跑到我這里來走關系吧?”放下茶杯楊東旭想到了什么轉頭看向道爺。
“他一心想要升官都魔障了,你覺得我腦子也糊涂了?”道爺瞥了楊東旭一眼。
“你清醒就好。”楊東旭點了點頭。
他雖然有些門路,但憑道爺和他這點關系,對方的臉面還沒大到那個地步。再說他一心想著不給自己干爺爺找麻煩,怎么會主動找事兒?
“你到我這里來是......”
“躲幾天的清凈,早知道還不如讓他們幾個在家里種地呢。”道爺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都說知子莫若父,對于自己幾個兒子什么德行,道爺心里門兒清。敗家兒的孩子是前世的罪業啊,道爺估計前世做的孽不少所以才會幾個兒子都不爭氣。
可為人父母的哪能狠下那個心什么都不管呢,所以明知道自己二兒子不是做官的料,他撒出去大把的人情給塞進了官場。
自己大兒子不是做生意的料,短短幾年就把他半生的積蓄賠進去一半了,他還只能咬牙堅持著,至于三兒子......這些年他光擦屁股的事情就不知道干了多少回。
所以一想到自己三個兒子都五六十了還是這個德行,孫子輩兒也沒有一個爭氣的,再看看楊東旭,道爺覺得是不是自己以前真的作孽太多,所以自己兒子孫子才這幅德行年底都不讓他安生。
“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老爺子不愿意陪我回去過年,也不讓杜鎖他們在這里呆著,你要是到時候沒心情回去過年,還能在這里陪陪他。”楊東旭開口說道。
原本還想著玄老爺子這個倔老頭過年的時候不愿意大四合院里留人怎么辦呢,是不是讓自己干爺爺搬過來住幾天也好有個照應,易老爺子那邊估計初五之前都回不來,而自己估計要到初八以后,現在道爺過來了正好有個伴兒。
“行,今年過年我哪里也不去,就在這里陪玄爺好了。”道爺點了點頭,一想到到早晨自己兒子們鬧的哪一出,他是一點在家過年的心情都沒有。
做好決定之后道爺繼續說道:“最近北邊過來幾個人你注意一下。”
雖然金盆洗手徹底不沾道的事兒了,但作為一個老江湖,燕京更是他的大本營,一些風吹倒動他的消息要比楊東旭靈通的多。
“那幾個漏網的?”楊東旭的眉頭皺了起來。
北邊動手上面更注重的是打掉那個老虎,至于下面的狼啊,狗啊什么的雖然也注意,但并沒有對付老虎那么全面,因此漏掉了幾個。
比如說黑四手底下那個被譽為第一殺手存在就沒抓到。不過一個喪家之犬楊東旭并沒在意,并且從了解的情況上看,對方也并不是黑四的死忠,會愚忠的報復什么人。
再說黑四倒臺和他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純屬自己作死,對方找事兒也找不到他的頭上。
“應該是那個沒錯。”道爺點了點頭。
這下楊東旭有點驚訝了,雖然知道對方過來應該不是來報復自己的,可這才過去沒幾個月的時間,這個人竟然敢往燕京跑,這是膽子真的不是一般的肥啊。
“遲早進去。”驚訝之后楊東旭冷笑一聲。
顯然這個什么第一殺手不是一個甘心寂寞的人啊。要是他真的想要太平過日子,肯定隱姓埋名找個地方躲起來,往燕京跑顯然對方輸的有點不甘心,想要東山再起。而且還是想玩燈下黑的東山再起。
“別說進去,吃槍子都是早晚的事。”道爺哼了一聲。
在上面都掛上名了,不想著找個地方平淡過日子,竟然還往上面人的眼前湊,沒看到就算了,看到肯定沒有好果子吃。這件事情已經定性,就算想要抱大腿都沒人搭理你。
大腿門口不缺看門狗,自然沒可能為了要一條惡狗惹的一身騷。
“年后再說吧,要是有確切的消息家里誰在告訴他就好。”楊東旭雖然有點王八的性子,基本上你不戳他一下,他是不會動的。
不過這個人有點例外,即便確定他不是來找自己報復的,一個曾經打自己黑槍的人就在身邊,要是不想辦法弄掉的話,他心里肯定不得安生。所以為了讓我好過一點,你這個沒事往京里跑的家伙就只能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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