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敬你一杯,上次五哈爾濱沒有招待一番是我的不是。”一個留著寸板頭,面容消瘦的中年人站起身舉起酒杯對楊東旭說道。
這是這桌子上坐在第五位置上的人,第三、第四位置自然是韓興和魏飛。所以他一起身,認識他的人臉上都帶著詫異的神色,這可是一個絕對的大佬啊,不說輩分單說實力,比道爺還高出一線的存在。
“黑四爺?”看到敬酒的人楊旭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不禁認真打量了一眼,這個帶著傳奇色彩的梟雄,東北絕對的大佬。
黑四看上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人,個子甚至有點瘦小,看上去沒什么出奇的,也沒什么梟雄的霸氣,或者煞氣,感覺就是個普通人。
“楊少客氣了,四爺只是道上的人給面子,楊少喊我黑四就行。”
“四爺給臉我必須兜著,可不能沖愣頭青。”楊東旭笑著也站起身來和黑四端了一杯酒,放下酒杯之后也沒坐下開口說道:“上次五哈爾濱沒沒去四爺哪里拜拜佛的確是我冒失了,結果就倒霉了差點沒回來了,不知道四爺這次準備上什么時候回去?”
這話說的乍一聽沒毛病,甚至楊旭說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稚嫩,甚至有點天真的笑容。可這句話一落不知為何,飯廳中的溫度驟然下降,所有人的汗毛不禁樹立起來。
敬酒的人是誰,那可是東北首屈一指的大佬黑四爺,背后的根子硬不說,手底下的人也敢打敢拼,黑白兩道絕對可以通吃,說是東北的土皇帝絕不為過。
這樣的人來給道爺賀壽,讓不少人對道爺的江湖地位有了新的認識。可楊東旭話一出,他們這已經不是詫異了,簡直就是震驚,八級以上的大地震啊。
南叔的招待,道爺親自起身迎接,壽星之下第二個主位,他們已經一步步把楊東旭這個看似還只是一個孩子的存在身份不斷高估。可就算已經連續抬高了好幾個檔次,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孩子,敢對黑四爺這樣東北土皇帝放話,讓他回不去東北。
不單單使他們,就連韓興和魏飛也是一臉的愕然。要知道剛才他們可是禮讓和黑四爺禮讓了一番,因為這里是燕京,他們背后是個大家族,因此才坐在了第三和第四的位置上。這樣的大少都對黑四爺客氣,可見這個東北土皇帝有著怎樣的身份地位和能量。
因為上次道爺做和事佬的事情,他們知道一些楊東旭和黑四爺的恩怨。可他們真的沒想到楊東旭竟然在這個場合,當著黑四爺的面說出這句話來。
反聽眾突然安靜下來,陪坐的幾個香港女明星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用眼角的余光偷看那個被她們定義為出身不凡的少年。
雖然她們不知道黑四爺是誰,可道爺怎么把她們請來站臺,又如何坐在這里陪酒的,她們心里可都是一清二楚。
如此能量巨大在香港那邊都有關系的大佬,剛才對黑四爺如何客氣她們自然看在眼里。可如此牛掰的存在,竟然被一個少年放話,讓他回不去東北,她們即使再傻也明白,那個現在依然笑吟吟的少年,是除了身份不簡單之外,也是一個不好惹的主。
道爺沒有第一時間說話眼睛瞇了一下,在楊東旭和黑四爺之前看了一眼。似乎沒有打算插手這件事情,黑四爺過來給他祝壽的確給面子。
可上次做和事佬的事情,讓他也察覺到楊東旭的不好惹。因此看到都是面帶微笑,可是眼神對撞在一起毫不退讓的兩個人,哪怕現在是他的壽宴,他也不想摻和一腳。他不說話飯廳中自然沒人敢出聲。
“我想那是一個誤會,我明天的飛機,楊少準備和我一起去哈爾濱玩玩?”半響之后黑四爺開口打破了寂靜,前面一句話感覺有點示弱再解釋,可是后面一句話底氣十足。
“暫時沒有過去的打算,過段時間要過去一次。”
“一次?”
“能過去這一次再說。”楊旭笑了笑舉杯示意一下,又和黑四爺喝了一杯。
寒冰打破,兩個人一問一答,似乎很是和諧。但話語的意思卻讓不少人背后有點冒冷汗。這個少年有點猛啊,黑四爺都退了一步,竟然還沒有松口的意思。還給了最后通牒。
“那我就等楊少這一次看看了。”黑四舉杯回敬了一倍,話語波瀾不驚,似乎兩個人真的在討論楊東旭真的要去哈爾濱一次一樣。
“來來來,大家舉一杯吧,今天是我的壽宴希望大家都和氣一些。”看到兩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不再言語,道爺舉杯招待了一番。
他不打算摻和楊東旭和黑四爺的事情,但不代表他就允許有人在他壽宴上搗亂。所以他這句話的意思十分明顯,你們有什么恩怨換個場所解決,今天是我的壽宴都是客人和睦一點。
“那就喝一杯吧。”楊東旭端起被女明星倒滿的酒杯舉了起來。
黑四爺臉上微笑依然和善,神情沒有多大波動,似乎剛才楊東旭讓他回不去的話,只是一個玩笑一樣,也舉起了酒杯。
看到兩個人如此道爺松了一口氣,他雖然輩分在這里擺著,還是今天的壽星。可關于楊東旭的調查到現在沒有任何眉目,他身邊那些高手似乎憑空跳出來的一樣,沒找到任何信息。
對于黑四爺這個東北的土皇帝,人家給面子叫他一聲道爺,沒給面子他也只能瞪眼看著。連韓興和魏飛這樣大少都要客氣的人,跟腳還在東北不再燕京,他也拿捏不住人家。
所以只要兩個人憋在壽宴上動手就成,其他的他就裝作不知道。既然你們兩個都是猛人,那就約個地方大家去吧。
宴席繼續,但桌子上的人卻都沒有了吃飯的興趣,表面上看上去都笑呵呵的,但心里各有計較。尤其是目光在楊旭和黑四爺身上不斷打量。
所以又吃了半個小時,不少其他房間的晚輩過來給道爺敬酒,楊旭跟著敬了一杯酒提前離席了,電視臺的那些人他都認識,沒必要在這里喝酒,唱片界的那些同行,也沒喝酒的必要。至于那些江湖上的人,他更不想摻和,所以自然提前離開。
楊東旭離開,坐在主桌上的人,除了幾個陪酒的女明星,和韓興,魏飛這兩個算是半個主人的幾人之外,其他人也紛紛告辭。
這場壽宴能結實一下黑四爺這樣的黑道大佬,他們感覺來值了。就是可惜那個和黑四爺叫板的少年,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沒能結實一下讓他們覺得有點可惜。
“你所他真的敢動手?”壽宴結束之后韓興和魏飛并沒有分開,而是到長城會所坐了一下。
“應該沒這個膽兒吧,這里可是燕京。”魏飛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我看不一定,上次的事情之后道爺肯定查了這個小子的底,不然這一次請他出手聯系一下香港那邊的黑道弄個唱片公司出來,他不可能推三阻四,我三叔那邊打了招呼,他才同意的。而且你今天看到了,他對那個楊東旭,那叫一個客氣。”韓興皺著眉頭。
“難道這個楊東旭除了是周義仁的干孫子之外還有其他身份?不應該啊,之前查東子的時候他那邊也捎帶查了一下,就是一個農村人啊。”魏飛也有些說不清。
“道爺有沒有和你說他查出來什么了?”
“那就是個老狐貍,現在就想著躲在老窩里怎么養老呢,要不是他還能用用,我都懶得理他。”魏飛撇了撇嘴,顯然他們和道爺的關系,也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親密。
這天晚上不單單是魏飛和韓興在討論這件事情,凡是在飯廳主桌上用飯的人,包括那幾個香港明星,雖然沒有和外人談論過這件事情,可心里都有著計較。
第二天上午十點,黑四爺一行五人上了飛機,一路上有好幾輛車隨行,其中還有輛警車,可見黑四爺的背景和關系的確不凡,燕京都能找到官家的人出手幫助。
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知道飛機起飛也沒發現任何異常。
“難道那個少年只是說說大話?”坐在飛機上的黑四爺皺起了眉頭。
此刻不單單是他,所有關注這件事情的人都是這個想法。說好的不讓黑四爺回東北呢?人家都上飛機了,你也沒見你出手啊。至于把飛機打下來,呵呵......
“難道真的是虛張聲勢?”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的魏飛松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候松了一口氣,覺得楊東旭是虛張聲勢,但心里卻沒有絲毫鄙夷。這種現象出現在他身上,有些怪異。
“警車開道,他有沒瘋。黑四也不是好惹的。”韓興翻了一個白眼。
只要是沒瘋的人,都不會在燕京鬧事,尤其是還是這種殺人的事情。昨天晚上沒有出事,韓興就感覺這件事情鬧不起來了,更何況今天還有警車送黑四上飛機。
“NND,弄得老子一宿沒睡好,我回去補覺。”魏飛哼了一聲起身離開。
心里對被楊東旭耍了一把很是氣憤,但不知為何沒有提起報復一下的心思。可能是太困了,回去睡一覺之后再說。
楊旭真的是在說大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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