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艾夫妻在長安街上漫步時，已經是華燈璀璨、夜色深沉。
“你可真能說。”許青蓮歪頭看著王艾：“我和夫人在一邊散步的時候，看你和領導不斷的談、不斷的談，我都怕你耽誤了領導休息。”
“夫人怎么說？”王艾雙手插兜目不斜視。
“夫人說，領導難得輕松。”許青蓮笑道。
“是啊。”王艾側頭看了一眼媳婦、又扭過頭去，目光放在遠處的兩排路燈、車燈的河流里：“我這點事兒，在領導那里，真就是放松的談資了。”
“經過了今天，你的想法就閉環了吧？”
“什么？”
“去年冬天，你和我們說退役的時候，談到了收入銳減、談到了門庭冷落的心態轉變問題，你說你的影響力還會保持很多，但你在體制內那時候接會是問題。然后我們說，你可以成立個基金把退役后的收入都放里，交給國家管理，專門投資給體科所的科研項目上？反正我們也不差那點錢，差的無非是心理落差問題？”
王艾奇怪的打量媳婦：“我是要退役了不是要死了，你怎么就敢把我的智力成果據為己有？明明是我提出的成立基金？”
許青蓮瞇著眼：“你真要跟我分的這么清楚嗎？”
王艾翻白眼：“行、行，你說的對，什么嘛，打不過就耍賴。”
許青蓮輕輕踢了王艾一腳，就像多年前那樣。過了會她主動挽著王艾的胳膊：“現在領導不但你繼續接，還你保留影響力，你和沒退役時候一樣了，只是換個了地方折騰。”
王艾被挽著的胳膊騰出手來拉了拉許青蓮的手：“只是，到時候我又要很忙了。”
“這些年不一直是這么過的嗎？”許青蓮反握了王艾的手：“你還是要回家睡覺的吧？”
“當然，我再忙也不會忽視休息，我還要每天晨練夜練呢，只是工作時間中工作密度會很大。”
“那關我什么事兒？我又不累。”
跟在兩人身后不遠的保衛們面現微笑，反正這地差不多是全國最安全的街道了，他們只需要擔心戴著口罩眼鏡帽子的兩人會不會被路人認出來引發圍觀。
“就是遺憾，領導不肯給我兜底。他明著跟我說的，要我不要擔心組織反對我有體制內職務還做代言，說那么大一筆錢不讓你拿不近人情，也浪費了，既然你愿意用它來做科研，那就成立個科研投資基金，合作好了，該是你的就是你的。”
“這怎么是不給你兜里呢？”許青蓮不解。
王艾嘆氣：“我原本的想法是這塊全委托國家管理，我的形象授權也交給國家，這樣有什么問題都有國家處理，我不省事兒了？反正那些錢我也不想花，就是用它想要做事情而已。”
“領導也是為你考慮，你不在乎錢，但領導不能讓你不在乎，要不成什么了？這么大國家占你便宜？你本來可以不在體制內工作的，那樣誰能攔著你賺錢、誰又能攔著你利用家里企業做科研？你已經把自己都獻給國家了，國家還要你的錢，臉面過不去嘛。再說，真要這么對你，那不是打擊別人的積極性嗎？馬斯克呀，不賺錢算什么馬斯克？”
“哦？”王艾看看媳婦，笑道：“原來我想窄了。”
“哼哼。”許青蓮放下王艾的胳膊快走兩步，雙臂伸開原地轉了個圈：“你老婆還是有用的吧？”
王艾仰頭笑了兩聲，回頭擺了擺手，車子開來兩口子上了車，一路在霓虹下回到王氏莊園。
站在門口，王艾仔細打量打量這四個獨棟別墅圈起來的“都市莊園”，眺望了一下夜色里依然有孩子爬上爬下偷玩的兒童樂園：“就沖這房子，我就得繼續為國家工作啊，要不然瞅瞅這結構？不得被罰死？”
“我們都辦了手續的！”許青蓮瞪眼睛。
王艾聳了聳肩：“掌握大量資源不好好利用本身就是“罪”，到時候群眾基礎塌了，什么手續都沒用，不配掌握大量資源、不配執掌生產資料！”
王斌、艾小青一看兩人的臉色就知道談的不錯，都暢快的松了口氣，這一趟可和以前不一樣，以前是領導接見體育英雄，這一次可是談工作，想想那份八年計劃，王艾這是要帶著國家資源去冒險，很難判斷領導是什么態度。
“急流勇退不好退吧？”王斌道。
王艾點頭：“是，好在今天完成了銜接，退役后轉型科技明星維持影響力，賺的代言投入科技研發，形成正向滾動。西大馬斯克，東大王艾，中國也需要自己的科技明星，只是難免要有中國特色，我覺得我的體制內身份比較容易被接受。”
艾小青看看兒子：“那就是還要接著忙？”
不等王艾說什么，王斌道：“他才35，你不讓他忙，就讓他整天在家生兒子？”
艾小青一想滿地跑幼崽的樣子就忍不住笑：“還是算了，這幾個就操碎了心。”
“讓他有點正事兒干吧，閑不住。最后不管成不成，總不至于走了歪路。我感覺，領導對他的那個什么計劃也不見得信，但從保護一個體育英雄的角度看，也得，反正也不花什么錢，肉還爛在鍋里了，試錯也是進步。”
“就是難免會惹出麻煩。”
王艾笑道：“我盡量不惹麻煩，挑選項目慎之又慎，一定是成功可能極大的那種，然后努力包裝，一炮而紅、后續出產品銜接住熱度，挑選案例繼續宣傳。我的初期產品，說到底，就是有充分科學依據的食療。”
王斌點頭：“嗯，記住這個切口，就這么宣傳，問題最小，基礎也好，老百姓能理解，吃不好也不會怪你。”
王艾攤在沙發上：“我記住了，老爹。”
艾小青忽然道：“誒？你的箱子呢？”
王艾嘿嘿嘿：“領導說了，給他留下玩兩天。他現在沒時間踢球，甚至看球都沒多少時間了，球衣、足球、獎杯，看著過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