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嫂子了。”
年輕的書生微笑。
“跟嫂子客氣什么？”
女子搖頭。
“你早點休息。”
又叮囑了年輕的書生一句，樵夫與女子離開了。
年輕的書生微微抿了抿嘴唇。
要不是時間遲了……
他真的有沖動讓嫂子現在就給他做饅頭。
他很想快些、再快些……見到黑色的怪獸。
樵夫跟女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女子看向樵夫。
“現在可以跟我說說怎么回事了？”
“弟弟這幾天是被什么耽擱了沒有回來？”
“遇到麻煩了嗎？”
“還是……”
女子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他落榜了。”
樵夫很干脆。
短暫的愣怔后，女子點點頭。
果然。
她沒有很意外。
從弟弟考完試、出了結果后沒有立即回來就知道了。
“他……”
女子斟酌著自己的語氣。
“還好嗎？”
“不太好。”
樵夫眉頭緊皺。
臉色不是很好。
女子有些意外。
剛才吃飯的時候她看年輕的書生沒什么問題啊。
不過她也理解。
“弟弟讀書讀得這么辛苦….”
“沒考上是讓人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但沒事。”
“弟弟很快就會想通的。”
“他想不通。”
樵夫捏了捏拳頭。
女子更加吃驚了，“打擊這么大嗎？”
“沒事的。”
“一次就金榜題名的人少之又少。”
“弟弟這么聰明刻苦。”
“這次失敗了。”
“下次一定會成功的。”
“別擔心。”
見樵夫仍舊臉色不太好的模樣，女子伸手拍了拍樵夫的胳膊。
“弟弟可厲害了。”
“不會這么容易就被打擊到。”
“給他一些時間。”
“他很快就會像以前一樣，努力讀書了。”
樵夫搖搖頭。
“不是這個問題……”
“那是什么問題？”
女子很驚訝。
不是這個問題？
那還有什么問題？
樵夫抿了抿嘴唇。
一副想說又有些猶豫的樣子。
“怎么？”
女子眉梢微挑，“連我都不能說？”
“行。”
“我知道了。”
“我這人最是識趣。”
“你不想說我不勉強你。”
“當然。”
“我也勉強不了你。”
“不是……”
樵夫有些懵，“怎么扯到這上面去了？”
“我沒說不告訴你。”
“我只是沒想好怎么說……”
“這么為難的事情嗎？”
女子真的有些好奇了，“關于弟弟的？”
“弟弟怎么了？”
女子不知道，還有什么比弟弟落榜還要嚴重的事情？
樵夫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你……”
“還記得之前嬸嬸來的時候……說的話嗎？”
“嬸嬸？”
女子一愣。
這真是她從未想過會從此時的樵夫嘴里說出來的話。
“她說的話……”
女子凝眉思索起來。
“什么話？”
女子喃喃。
距離嬸嬸上次過來也過去好一段時間了……
她也沒有特意記憶嬸嬸說的話。
現在被突然問道……
她真的有些懵了。
“她說了什么？”
“跟弟弟有關嗎？”
他們不是在聊弟弟的事情嗎？
怎么突然講到嬸嬸了？
“她不是說看到弟弟在跟人說話嗎？”
樵夫很干脆。
跟自己的娘子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女子瞬間恍然。
“你說這個啊……”
她想起來了。
當時因為嬸嬸的一些言行還惹得他們有些不快。
嬸嬸很堅持自己看到的。
還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
雖然后面好像被弟弟的解釋說服了……
轉頭又把弟弟的事說得人盡皆知。
害得她去集市上吃了一肚子火回來。
但后面她帶著弟弟一起去了集市。
這事情不是解決了嗎？
女子不解。
“當時不是說清楚了嗎？”
“還有后面你弟弟家孩子不是說在弟弟的書房里看到了黑色的怪獸嗎？”
樵夫沒有回答女子的問題，而是繼續道。
女子點點頭。
這件事發生得距離現在更近。
她立即就想起來了。
“還有你。”
樵夫看著女子，“你不是也看到了弟弟在書房里像是在跟人說話嗎？”
“弟弟說他在跟文曲星君說話。”
女子記得很清楚當時弟弟的解釋。
“文曲星君……”
樵夫咧了咧嘴角。
“……他還真臆想出了一個文曲星君……”
“什么呀？”
女子很是迷糊。
“你說這些到底是為什么？”
“這些不都是過去的事了嗎？”
“又提起來作什么？”
心里的疑惑與莫名的不安讓女子有些著急起來。
“哎呀。”
“你快說呀。”
樵夫扯了扯嘴角。
“我也希望是過去的事情了……”
“但弟弟今天告訴我……”
樵夫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告訴你什么？”
女子愈發著急了。
“快說啊。”
說一半留一半最吊人胃口了。
“他說……”
樵夫面上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那些都是真的。”
“真的？”
女子愣住了。
“……什么意思？”
怎么就是真的了？
回憶起他們之前的交談內容……
半晌，女子倏然睜大眼睛，“他真的在跟人說話？！”
“還真的有黑色的怪獸。”
樵夫咧開嘴角。
“真的有黑色的怪獸！？”
女子張大嘴巴。
“怎么可能？？！”
這是女子的第一反應。
黑色的怪獸什么的……
怎么可能是真的？
“是啊。”
樵夫嘆氣，“怎么可能是真的？”
“但弟弟認為是真的。”
女子再次愣住了。
這話……
“弟弟認為……是真的？”
什么意思？
“他告訴我，真的有黑色的怪獸。”
樵夫齜牙咧嘴，表情都有些別扭起來，“就是你弟弟家孩子看到的黑色怪獸。”
“嬸嬸還有你看到的是他在跟黑色的怪獸說話。”
“他也沒有突然胃口變大。”
“那些多的食物都是給黑色的怪獸吃的。”
“……弟弟一直把黑色的怪獸當作祥瑞。”
“認為它可以保佑自己金榜題名。”
“所以對自己的讀書有些懈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