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餐廳里人很少。
畢竟這么冷的天,又是雙休日,大部分人都在好夢正酣吧。
所以,蕭驍跟蘇幽槿頗為平靜的吃完了早飯,而沒有引起什么圍觀。
吃完早飯的兩人很快就來到了玻璃花房。
白天的光線下,花房里色彩明麗絢爛的鮮花,以白雪為背景,更是美的肆意而驕傲,芳華無雙。
但是,兩人都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現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找回莫名不見的銀子。
還是沒有。
陽光漸漸露出了些許真容,在皚皚白雪的映射下,整個世界明亮極了。
蕭驍跟蘇幽槿把昨晚找的地方又過了一遍,仍舊是什么都沒有發現。
一個上午便這么過去了。
又一次的無功而返。
蕭驍跟蘇幽槿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氣氛有些沉重。
中午時分,相較早上氣溫有所回升。
路上的學生三三兩兩,稀稀落落的,比之最初一個人都沒有的樣子倒也有了幾分熱鬧。
也有人注意到了蘇幽槿,但是蘇幽槿遠盛往日的冰寒氣質讓人不敢靠近,甚至連看一眼都有一種被凍傷的錯覺。
經過他們身邊的學生都下意識的繞遠線走了過去。
對此,蕭驍有些苦笑。
“好餓,我們去哪里吃飯?”
“去外面吧。”
“天天食堂,吃的我都膩了。”
偶爾傳入耳際的只言片語卻讓蕭驍一愣。
外面?
對啊,既然學校里到處都找不到銀子的話,那么,“蘇幽槿,銀子會不會跑到學校外面去了?”
蕭驍偏首問道,卻已經決定下午去校門口附件看看。
現在任何的可能都不能放過。
畢竟,他們的手上,可以說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外面?”
蘇幽槿有些疑惑,有些恍然。
是啊,既然校園里怎么都找不到的話,那么何不去外面看看?
她知道,自己是有些想當然了。
她篤定銀子不會離她太遠,總覺得它應該還在校園里的某處。
畢竟大學的占地這么大,就算她找了幾乎每一個地方,說不定就有什么地方漏掉了。
讓她與銀子擦肩而過。
但是,也許……銀子真的去外面了呢?
雖然這也意味著她找到銀子的希望更加的渺茫。
蘇幽槿用力抿緊了雙唇,最后一絲血色也好似就要消褪而去。
她眨了眨眼,克制而隱忍,“我們……去外面找。”
因為有了新的打算,蘇幽槿強自按捺著自己迫不及待的心情,跟著蕭驍來到了食堂。
卻也實在沒有什么胃口,遂只是安靜的坐在位置上,望向窗外的視線,有希冀浮于其間,卻脆弱的一碰就碎。
看著蘇幽槿光潔蒼白、線條優美的側臉,蕭驍有些無奈。
最后在蕭驍頗為強硬的勸說下,蘇幽槿勉強吃了幾口飯,喝了一碗湯。
就這么草草解決了午飯后,兩人向校門口行去。
大學的大門自然不止一個。
他們選擇了距離玻璃花房最近的一個大門。
即使是最近,也是一段頗長的距離。
畢竟玻璃花房位置雖偏,卻是在燕大最靠里的地方了。
所以,才一直以來都乏人問津。
猶如一塊禁區。
蕭驍叫出了多即、狙如,還有嬰勺與鴖。
一下子叫出四只妖怪,蕭驍也頗有負擔。
索性這四只妖怪體型跟力量都比較小,讓他可以支持的久一點。
“去找一只銀灰色的妖怪。”
“它有一條長長的尾巴。”
蕭驍簡單說了一下銀子的特征。
就銀子那一身銀灰色的毛發就很是扎眼了。
在加上那一條長長的尾巴。
若是看見的話,應該不會認錯。
幾只妖怪點了點頭,便四散開來。
多即跟狙如一左一右沖了出去。
嬰勺跟鴖振翅向空中飛去,從上往下搜尋。
“我們分開來找吧。”
蘇幽槿望著校外的大街,這個時間點,車子并不是很多,路人就更少了。
只是,視野里沒有邊際的建筑群與一直延伸到遠處的道路,讓尋找的人無端的絕望。
“這樣快一點。”
蘇幽槿不知道銀子遭遇了什么,讓它無法回到她的身邊。
只是,她虔心的祈禱,銀子仍舊在這塊區域,而不是被帶到了不知名的遠方。
銀子,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的氣息?
蘇幽槿微微揚起了頭.
蒼白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有微微的暖意。
但是冰寒的空氣卻是籠罩了她的全身。
這點暖意顯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內心的焦灼感越發的鮮明,蘇幽槿有些難受的皺緊了本就沒有徹底松開過的眉頭。
銀子,告訴我你在哪里好嗎?
銀子……
蘇幽槿纖長的睫毛劇烈顫抖了幾下。
眼瞼微垂,擋住了眼里的情緒。
卻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眼角閃過晶瑩的光。
蕭驍也轉頭看向外面。
口里輕聲應道:“嗯。”
蕭驍看著蘇幽槿一路尋找著漸行漸遠的背影,腦子里浮現出了剛才對方堅韌倔強的眼神。
不由得垂眼笑了笑。
即使會失望,會傷心,也會無措甚至焦躁不安,就連絕望也會浮現在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里。
但是,最終,希望的光芒會刺穿一切。
蘇幽槿的眼里從來沒有放棄。
即使再痛苦,她也不想放棄。
就算一次次的失望幾乎要把她擊垮。
卻也只是幾乎。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若是連她自己都放棄的話,那么銀子……就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蘇幽槿不要這樣的結果。
明明銀子與她約定好的,銀子會一直陪著她的。
明明都約定好的……
銀子,你不能失約。
不然她會很生氣很生氣的。
但是,銀子,若是你現在就出來的話,她就不生氣了。
真的。
所以,銀子,你出來好嗎?
蘇幽槿按了按自己的眼角,把乍起的一點酸澀感強自按捺了下去。
真是太沒用了。
才幾天而已。
蘇幽槿睜大了眼睛,嘴里輕輕叫道:“銀子,銀子,你在嗎?”
“在的話就回應我一聲。”
清冽冰冷的嗓音透著些微的嘶啞,似乎隱隱有些許的哽咽之意隱在其中。
但是,寒風一吹,再聽聲音,除了微微的低沉嘶啞,再無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