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鎖
枷鎖
小可愛看著自家老爹臉上那陰晴不定的神情，一雙秋水凝眸之中不由地閃露出了一抹擔憂之色。
“老爹，你……你……你沒事吧？”
柳明志聽著小可愛語氣有些擔憂的話語聲，抬手隨意地扇了兩下眼前的煙霧之后，看著自己的乖女兒輕笑著搖了搖頭。
“乖女兒，沒事，為父沒事。”
聽到了自家老爹的回答之言，小可愛先是輕輕地點了兩下螓首，然后目光滿是不解之意的嬌聲反問了一聲。
“嗯嗯，月兒知道了，沒事就好，老爹你沒事就好。
爹爹，既然你沒有什么事情，那你剛才的神情？”
柳明志聞言，眉頭微挑地輕然一笑。
“呵呵，呵呵呵。
乖女兒，為父我是因為突然回憶起了一些已經過去了很多年的往事，所以心緒就變的有些復雜了起來。”
小可愛從柳大少的口中聽到了這樣的回答，俏臉之上的表情不由地愣然了一下。
“啊？回憶起了一些已經過去了很多年的往事？
爹爹，你剛才的那副模樣，就只是因為回憶起了一些往事嗎？”
看著小可愛的俏臉之上有些愣然的表情，柳明志淡笑著頷首示意了一下后，端著旱煙袋送到口中輕輕地吞吐了一口旱煙。
“是啊！為父剛才的神色之所以那么的復雜，就單單只是回憶起了一些往事而已。”
小可愛聽著自家老爹語氣極其肯定的回答之言，看著柳大少的目光忽然變的古怪了起來。
“不是，不是，這這，這這這。
老爹，你的心性是何等的沉穩，月兒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呀！
月兒我說一句不就事論事，絲毫沒有故意稱贊爹爹你的話語，老爹你的心性之沉穩，說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也完全不夸張呀。
在月兒我從小到大的記憶之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老爹你剛才的那副模樣呢！”
小可愛說到了這里之時，看著柳大少的古怪目光瞬間就被濃濃的好奇之意給取代了。
“好爹爹，月兒很好奇，究竟是一些什么樣往事，竟然會讓心性如此沉穩的你變成剛才的那副模樣。
好爹爹，不知你是否方便跟月兒講一講你剛才回憶起來的那些往事，滿足一下你的寶貝乖女兒的好奇心？”
隨著小可愛口中滿是好奇之意的話語聲一落，齊韻，三公主，呼延筠瑤，云小溪她們一眾姐妹們看著柳大少的目光也突然就變的好奇了起來。
小可愛方才詢問柳大少的問題，恰恰也是齊韻，三公主她們一眾姐妹們心中所好奇的問題。
要知道，她們一眾姐妹們可是與柳大少同床共枕的枕邊人啊！
可是呢，就連她們眾姐妹們這些最長已經與柳大少同床共枕了二十幾年的歲月，最短也有七八年歲月的枕邊娘子，也是第一次見到柳大少今天這一副神色復雜到了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模樣。
對于這一點，齊韻，青蓮，三公主，齊雅，女皇她們姐妹幾人可謂是最有發言權了。
遙想當年，自己一家人還在北疆的并肩王府之時，就算是柳大少他下定了決心，決定了要舉兵造反的時候，他臉上的神色變化都沒有今天的神色變化復雜。
由此可見，自家夫君他剛才所回憶起來的往事，居然會比他決定了要舉兵造反的這種事情，更加的令他記憶深刻。
如此一來，齊韻，三公主，青蓮，女皇她們姐妹幾人的心里又豈能不好奇，柳大少剛才都回憶起了一些什么樣的往事。
到底是一些什么樣的往事，竟然會給自家夫君他帶來了比下定決心要舉兵造反這種事情還要復雜的心緒。
舉兵造反。
舉兵造反。
那可是大逆不道之舉，注定要背負上千古罵名的舉兵造反啊！
有些事情，單獨列出來并不覺得有什么特別的，可凡事就怕對比。
只要是一進行了對比，有些事情自然而然的也就會被直接給放大了。
柳明志看到不止是小可愛一個人目光好奇的看著自己，現在就連齊韻，三公主他們一眾姐妹也是眼神中充滿了好奇之意的直直地盯著自己的情況，眼底深處飛快地閃過了一絲微不可察的迷茫之意。
面對自己的一眾娘子們，還有自己的乖女兒，以及清蕊丫頭和姑墨蘭雅她們姐妹二人這一大群人的好奇心，自己實在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為好。
不不不，嚴格一點的來說，并非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的為好，而是壓根就不能說。
不管是齊韻，三公主，青蓮她們姐妹等人這些枕邊人也好，還是小可愛這個乖女兒也好，亦或者說是清蕊丫頭和姑墨蘭雅她們姐妹也好，自己都無法滿足她們的好奇心。
她們這一眾人的好奇心，已經觸碰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那一條底線了。
畢竟，自己早在很多年之前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永遠的隱藏著自己靈魂深處，內心底處的那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直至自己不在人世的那一天，將這個秘密給帶入棺材之中。
換而言之，自己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把自己內心深處的那個秘密告訴任何一個人。
就算是自己要死掉了，也要將那個秘密給永久的保存下去。
柳明志內心中的思緒想到了這里之時，心神不由自主的恍惚了一下。
霎那間，他的腦海中中忽然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了很多年之前，自己已經斷斷續續地思考過了很多遍的一個問題。
蝶夢莊周？還是莊周夢蝶？
柳明志。
柳明志？
柳明志？
此柳明志是彼柳明志？還是彼柳明志是此柳明志？
對于是蝶夢莊周，還是莊周夢蝶的這個問題，自己思考了很多次，也思考了很多年。
可惜的是，自己思考的結果卻是有些不盡人意。
因為，自己并沒有思考出來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
最終自己只能用一個我就是我，柳明志就是柳明志的答案來寬慰自己的內心。
自己如此做法，也就意味著自己給自己的內心強行上了一道枷鎖。
可是，自己內心深處的這一道枷鎖，現在卻被自己的乖女兒給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