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會長!”
自由世界新歷796年風2月17日,位于大陸最東方的自由之城城內,一名隸屬于天下第二的玩家穿過了由玩家與自由之城勢力成員所組成的人群縫隙,步伐極快地跑到了自家會長的面前:“報告會長!黑潮的第二波已經退卻了!我們勝利了!勝利了啊!”
“我已經看到了。”揮了揮自己的手,站在這片小巷內部的惡魔復生頭也不回地低聲說道,仿佛正在盯著小巷深處的動作此時也沒有絲毫的改變,似乎自家身后的這位行會成員此時振奮無比的話無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一般:“既然沒有什么其他辦法突破眼前的這個局面,那就繼續陪著他們耗下去吧。”
“會長的意思是說,回去繼續堅守陣地。”望著自家的會員臉上顯露出來的奇異表情,站在惡魔復生一旁的云驚步隨后也一臉微笑地擺了擺自己手上的圓棍:“不要因為此時此刻的一點點勝利就沾沾自喜,眼前的戰斗還長著呢。”
“是,是!”面色嚴肅地大喊出聲,渾身傷痕遍布的這名玩家隨后一臉興奮地朝著來來時的方向跑了回去:“我們一定不負會長所托!”
“這些膽敢入侵自由之城的敵人,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
黑壓壓的人群隨著這名玩家的離開而再度將擠開的波浪向著左右兩邊緩緩傳去,最后帶著無數玩家人群各自的呼喝回蕩在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同樣擠占在這座城市另一側的黑色潮水此時也以自由廣場為中心朝著城市四周的遠方逐漸迸發,化作數不清的獸潮與這些玩家群所組成的隊伍激烈地碰撞在一起:“……你看看你,人家等著你表揚呢,能不能說一點鼓勵的話?”
“說那些東西有什么用?自欺欺人么?”緊皺的眉頭沒有絲毫放開,名為惡魔復生的紅發男子依舊盯著前方回答道:“就連整座城市都處于半失陷狀態,靠所謂的一腔熱血,根本不足以扭轉眼前的局勢啊。”
“天知道為什么突然會有這樣的東西源源不斷的出現。”指了指依舊隱約顯現在玩家針線前方的那些黑色的獸潮,云驚步的聲音也變得無奈了許多:“本以為打倒那些魔法盔甲就已經結束了,行會的實力和所有的儲備也都消耗了大半,可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有后手,最后突然搞這么一出——”
“既然對方的數量是無限的,那我們就不可能在這場消耗戰中取得勝利。”同樣搖了搖自己的頭,紅發的男子頭也不回地低聲回應道:“想要讓戰局取得一點轉機,我們只能從別的地方下手……其他行會的人聯系得如何了?”
“包括絮語流觴在內,其余的行會勢力們都沒有撤走。”指了指他們所在的暗巷外,云驚步聞聲毫不在意地回答道:“當然因為距離遙遠的關系,他們現在也是死一個少一個,聽說江湖的人還打算從塔尼亞方向調來援軍,但最后被以萊納為首的王座擁有者們阻止了。”
“畢竟是自由之城自己的事情,就算不考慮塔尼亞的現狀,這些人也不會讓外來勢力輕易介入呢。”說出這句話的并非是惡魔復生,而是由前方的暗巷深處緩緩走來的另一名長槍男子:“雖然不知道這個決定對現在的我們來說,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就是了。”
“怎么了天望兄,你也對接下來的戰斗持悲觀態度么?”向著無數玩家來回奔走之間的暗巷深處望了一眼,云驚步的視線隨后也朝著來人的方向微微偏移了幾分:“別忘了還有主力成員在呢,只要眾星云集,干倒那些人應該是遲早的事情才對。”
“論行會實力,對方的實力可不比我們少多少。”沒有同意云驚步的話,走上前來的鳳凰天望抱著雙臂看向了云驚步的身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眼下的自由之翼能掏出來的人手不容小覷,再加上其余幾個投靠那邊的行會,以及那個最近剛剛冒出來的什么圣殿騎士團——”
“我們的形勢不容樂觀啊。”
位于遠方城市深處的某個方向隨著長槍男子這句話的落下而陡然掀起了一陣騷動,以激烈而又響亮的金屬碰撞聲將隱約傳來的戰場喧囂瞬間壓了下去,一前一后的兩道隱約顯現的人影隨后也在同樣兩道驚險無比的拋物線中拉開了兩道相互碰撞的刀劍光輝,最終帶著轟然的氣勢墜落到了戰場的另一頭。耳邊充斥著那些即使掠過自己耳邊都沒有消失殆盡的那些刀劍的氣息,名為惡魔復生的紅發男子隨后也露出了一抹有意無意的苦笑,一直緊盯在前方的視線此時也隨著不時冒出在遠方的這些激烈的戰斗場景而出現了片刻的波動,緩緩地落在了走上前來的鳳凰天望身旁:“怎么樣?”
“不好說。”搖了搖自己的頭,鳳凰天望轉手將自己的長槍背到了身后:“我們已經求了這么多天,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應該被感動了,但不知為何,那位影法師女士就是沒有松口。”
“按照我們已經歸結出來的情報資料,這家伙一向是喜歡聽從自己的命運而行事。”惡魔復生指著前方的暗巷深處說道:“看來在沒有確切的世界線改變之前,對方是不打算輕易出手了。”
“可是想要打敗那些家伙,眼前這位影法師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云驚步也跟著搖了搖自己的頭:“只有她才有辦法對付那些源源不斷從虛空中涌出的敵人,就算心中沒有底,難道她就不能先出手嘗試一下嗎?”
“或許在那位影法師的眼中,我們的失敗已經是必然的了吧。”
眉頭鎖得越來越緊了,名為惡魔復生的紅發男子身上仿佛開始有紅光開始迸現:“所謂的命運預知,說到底也不過是一種基于現有情報和狀況的一種推演和判斷,對方是一名掌握著系統情報、擁有系統演算作為支撐的命運編織者,理應可以根據這座自由之城的現狀得出誰將會獲得最后勝利的結論。”
“在不考慮自身能力和立場的前提下,這位影法師或許已經得出了自己‘推演’出來的結局。”紅發的天下第二會長眼中的嚴肅之色變得越來越濃厚了:“這個結局對我們不利,所以她才不會出手幫助我們——這么想應該沒有問題吧?”
“即使是集合所有王座候選者之力?再加上這么多的援手?”云驚步不由自主地低呼出聲:“我實在是想不通,難道對方真的還有什么沒有使出的王牌不成?”
“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有些可疑,那個將這些黑獸之潮召喚出來的BOSS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露面了吧?那家伙和對方的人或許正在暗地里醞釀著什么——”
“老大!”
未等眼前的這幾名玩家完全說完自己的推斷,來自暗巷深處的一道呼聲就再度突兀地顯現在了眾人的面前:“出現了!出現了!”
“這都是跟誰學的毛病!上來就喜歡先說半截話!”屬于惡魔復生的斥責隨后也堵住了這名跑出暗巷的玩家的急促話語:“冷靜一點,說清楚——出現什么了?”
“是沙奈朵女士!”用力地平復著自己激動的呼吸,跑出暗巷的這位天下第二的玩家隨后抬起了自己的頭:“按照會長的指示,我們一直在那座小屋門口喊話,希望能夠勸說那位影法師出現,同時把最新的情報告訴對方。然后,然后——”
“她剛才就真的走出來了!”說話的這位玩家用力地咽了一口氣,然后繼續聲音激動地說道:“還說什么時機已到,讓我們做好準備之類的——”
“這群神棍,難道他們真的能看到什么?”面面相覷地望了一陣各自的面龐,云驚步撇著嘴巴率先嘀咕出聲:“雖然沒讓我們多日以來的努力化作泡影,不過……接下來應該怎么做呢?”
“還能怎么做,當然是動手啊。”眼中閃過了鄭重其事的神色,名為惡魔復生的男子向著周圍招了招手:“除了還在前面堅守陣地的人,去把其他的弟兄們都喊回來。”
“是時候開始真正的反擊了。”
“虛空傳送門?”
同一時刻,位于自由世界無盡之海深處的避風港內,正在斷橋附近來回奔走的雪靈幻冰停下了自己不停忙碌的雙手,同時用抬起的驚異目光望著段青的臉:“那是什么東西?”
“羅娜告訴我的一種傳送門。”似乎對眼前的白發女子此時所露出的表情表示非常滿意,抱著雙臂的段青用力地點了點自己的頭:“不是用來提供旅程或者遠距離傳送的傳送門,而是一種用來進入虛空的傳送門,如果交由特定的對象來使用,說不定還會進入特定的空間區域當中……”
“也就是一種單向的傳送門,對么?”撇著嘴巴說出了這句點睛的話,放下了手上工作的雪靈幻冰一臉無奈地轉過了自己的身體:“你直接說空間裂隙不就完了?上一次對方打過來的時候,這座橋上可是遍地都有呢,想要進去的話還不簡單,隨便找一個鉆進去不就是了。”
“我估計可能就是你說的這種東西,但是人家用出來的肯定和咱們想象中的不一樣。”手掌在自己的鼻尖前方快速擺動,段青隨后也擺出了一臉神秘的樣子:“按照她的說法,她會為我們打開虛空里的某個特殊區域,只要能夠穿過那個特定區域,我們就有辦法能夠回去啦。”
“那又有什么用?我們的目標不是為了修好這座橋的嗎?”眨著眼睛望著段青的臉,雪靈幻冰半晌之后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我理解你想要有所突破的心情,但就算我們真的有辦法突破什么虛空的道路回到大陸上,那也對我們現在的努力起不到任何作用啊。”
“急,急什么?總之先把第一步走出去嘛。”拍了拍自己刻意鼓起的胳膊,段青的臉上也盡是自信的模樣:“連長達半個多月的列車旅行我們都挺過來了,只要能夠在這道虛空的通路中找到什么辦法,我們也總算是有了一個解決的方向對不對?”
“好吧好吧,就算是尊重你一直跑來跑去的努力成果好了。”指了指自己眼前正在搬運著的貨物,雪靈幻冰抹著額頭上的汗水回答道:“反正現在也沒有別的手段,就先用羅娜小姐提出來的這個方法試一試吧……需要什么?”
“羅娜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只不過好像還缺乏一些材料。”眉頭漸漸地靠在了一起,捏著下巴的段青隨后將自己之前從羅娜那里聽到的一些詞匯重復念了出來:“半株妖姬花,三片黃金蛇的鱗片,一升沃伊的血液,還有五顆高品質的魔法寶石……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吧好吧我知道我們現在沒有辦法尋找這些東西,但這不還是有熔爐的嗎?”
“熔爐啊。”
重復了一遍對方說出的這個詞匯,雪靈幻冰思索著點了點自己的頭:“的確,如果是那座熔爐的話,我們或許能夠得到我們想要的任何材料,不過——”
“莫爾納一定會同意的。”似乎知道對方接下來想要提出的疑問,段青作勢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他可是最想要修好這座橋的人,只要能夠說明我們的計劃,他一定會點頭答應呢。”
“剩下的就是如何使用熔爐,以及如何拿到我們想要的材料的問題。”抱起了自己的雙臂,雪靈幻冰隨后朝著身后不遠處的高塔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使用說明什么的倒還好說,莫爾納先生應該會一起告訴我們,但你所需要的這些材料究竟能不能用熔爐交換得到,以及我們又從哪里將這些‘交易籌碼’搞到手……”
“所以說我們也得開始狩獵了啊。”指了指斷橋外隱約顯現的那抹船帆正在逐漸靠近的黑影,段青一臉理所應當地回答著:“其他的東西還可以交給鐵林他們用來分成,這些特定的材料可就不好說了。”
“一切只能由我們自己想辦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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