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慈悲!”
“加羅爾大人真是好人啊!”
“帝國如此庇護我們,又豈會用我們做邪惡的實驗。”
“謠言,挑撥離間,一定是有壞人在搞鬼。”
一番怪物來襲之后,暗星帝國在第二世界的營地,又恢復了安定祥和。
所有七曜城的市民,全都恢復了理智,開始變得通情達理。
這一切自然是帝國教導有方,跟“怪物們”沒有任何關系。
“哎,我就知道沒啥用!”
“真狠啊,暗星帝國竟然舍得對自己的國民下毒手。”
“真是幼稚,大國不是向來如此!”
“罷了,能給暗星帝國添點堵,出一口心中惡氣就足夠了。”
距離營地不遠的一座巨城之中,諸多挑撥離間的“壞人”大失所望。
雖然他們原本也沒指望能“重創”暗星帝國,但騷亂如此輕易便被平息了,還是讓他們很不爽。
身為局外人,他們自然對加羅爾的小手段看得一清二楚。
那些突然來襲的“怪物”,全都是玩家們的“寵物”。
這分明是加羅爾暗地里雇傭了幾大巨型公會的玩家,無比殘暴的鎮壓自己的國民。
那些七曜城的市民也是軟骨頭,才死了區區上千人就慫了。
而且絕大多數死亡者還都是被踩踏而亡。
玩家們的“寵物”根本就不敢下死口。
來自于里世界的超凡者,之所以如此敵視暗星帝國。
可不只是因為暗星帝國行事霸道那么簡單。
最重要的原因,卻是暗星帝國太過貪婪。
之前為了建造空天航母,可是把他們壓榨慘了。
現在暗星帝國又出現在了第二世界,雖然名義上是為了拯救失蹤的國民。
但誰知道這是不是自導自演?
不然人都已經找到了,怎么還磨磨蹭蹭,不肯送出去?
說不定便是盯上了第二世界的超凡資源。
在這一點上,暗星帝國可是有很多前科。
超凡者們鼓動營地暴亂,為的就是逼迫暗星帝國趕快離場。
同時這也是一種試探,試探暗星帝國究竟想要做什么?
可惜暗星帝國的“國民”太過欺軟怕硬,白折騰了。
“哼,都是一群賤骨頭。”
“看來帝國晉升成功之后,國民們的心態過于浮躁了!”
“我們這些大老爺可以飄,但你們也配?”
“教育,必須得狠狠的加強教育。”
營地之中,加羅爾“和藹可親”的慰問著受傷人員。
一路所過之處,無不是感恩與掌聲。
正如超凡者們判斷的那般,“怪物來襲”就是加羅爾的自導自演。
甚至連演出費都沒掏一個子兒。
在視察完了所有傷員之后,加羅爾來到了一處隱秘的地下空間。
之前騷亂中死亡的上千名市民,全都被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這里。
雖然相較于營地中300萬的“失蹤人口”,區區1000人并不多。
但這畢竟有傷帝國的臉面。
按道理來講,此時的加羅爾應該很是發愁。
畢竟這些傷亡都是他“辦事不利”造成的。
然而此刻加羅爾的臉上,卻是看不到半分的焦慮。
“情況怎么樣?”
“這些死者有什么變化嗎?”
“你們研究了這么久,究竟有沒有查出什么?”
觀瞧了尸體片刻之后,加羅爾好奇的問向周圍忙碌的實驗人員。
一直以來,都是這些家伙在對“失蹤國民”進行身體檢查。
也是在這些家伙的“建議”下,加羅爾才安排了這次“怪物襲擊”。
不然加羅爾有的是辦法分化瓦解抗議人群,根本沒必要把場面弄得如此難堪。
加羅爾之所以如此配合這些實驗人員,卻是因為命令來自于元老院。
莫看表面上,是加羅爾在主導第二世界的一切。
但那些被營救回來的人員究竟能否返回帝國,卻是這些實驗人員說了算。
“加羅爾閣下,根據我們對300萬失蹤國民的研究,現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第一,他們的確是之前失蹤的七曜城國民,仍舊同帝國存在著氣運糾纏。”
“這也是判定他們沒有被冒充的主要依據。”
“第二,他們仍舊是凡人,沒有覺醒任何超凡力量,也未獲得任何第二世界的游戲技能。”
“雖然很古怪,但我們的確未能從他們身上檢測出任何生命層面的變化。”
“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我們只是以游戲人物的身份進入第二世界,能力大大受到制約,檢測手段有限。”
面對加羅爾的詢問,正在忙碌的實驗人員倒是并沒有覺得麻煩,而是認真進行了回答。
實驗人員在講道“失蹤國民仍舊是凡人”時,特意加重了語氣。
以表示這一點非常重要,加羅爾倒是對此很理解。
暗星帝國晉升大國序列之后,超凡雖然沒有遍地開花。
但也不至于數千萬人口的七曜城中,一個超凡者都沒有。
恰恰相反,七曜城中的超凡者足有十幾萬。
然而詭異的是,尼特萊茲號卻是并未對七曜城中的超凡者下手。
這一點著實很古怪。
出于某種考慮,暗星帝國也隱瞞了這一點。
國民被劫持,營救之后進行身體檢測,這本是大國慣例。
畢竟國民乃是大國的根基,若是被摻了沙子,甚至暗中下毒就很不好了。
身處外環世界的大國們,對此真的是“身經百戰,見多識廣”。
暗星帝國雖然還沒遷移到外環世界,但該有的“警惕性”還是有的。
更何況劫持國民的乃是尼特萊茲號,失蹤的國民更是被送到了第二世界。
這兩者無論是哪一個,都能對失蹤的國民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
暗星帝國多加檢查,完全是理所當然。
然而任憑實驗人員如何檢測,都未從失蹤人員體內檢查出半分異樣。
就好像失蹤的這些國民,從始至終都未受到任何影響。
但這怎么可能?
雖然暗星帝國的實力,在內環世界絕對首屈一指。
但進入第二世界的檢測人員,卻并不是真身進入。
他們只不過是創建了一個新的游戲賬號。
這倒不是暗星帝國的拳頭不夠硬,無法從帝柯集團那里獲得原始芯片。
而是暗星帝國顧慮太多,不想趟第二世界這攤渾水。
不然他們也不會在“接回”失蹤國民這件事情,如此猶豫不決。
雖然檢測結果沒有任何問題,然而即便實驗人員本身,卻無法保證結果百分百正確。
將失蹤國民帶回現實世界倒是簡單,不過是布置一個儀軌,消耗一些國運之柱的力量。
但若是這些失蹤國民有問題,某些存在在“返回”過程中搞鬼呢?
比如第二世界會借助這些失蹤國民與國運之柱的牽連,將整個暗星帝國都拖入第二世界。
這雖然有些異想天開,但暗星帝國卻是不得不防。
正是因此,暗星帝國才沒有讓救援人員“親身穿越”。
在常規檢測手段“無效”的情況下,檢測人員為了獲得更多的數據,為了暗星帝國的安危。
不得不“順水推舟”,支持加羅爾更激進一些,以獲得一些更加特殊的檢測素材。
此刻擺滿大廳的“踩踏”尸體,便是他們的收獲了。
“加羅爾的大人,這是我們這一次的實驗結果!”
“首先,這些國民是可以被游戲中的怪物殺死的!”
“雖然絕大多數的死亡人員,都是互相踩踏而亡。”
“但還是有幾個不小心死在了怪物爪下!”
實驗人員指了指幾個殘缺不全的尸體,上面的爪痕清晰可見。
雖然“怪物來襲”乃是事先設計好的劇本,接受雇傭的玩家也不敢真的殺人。
但當時的場面太過混亂,出現誤傷在所難免。
“他們是真的死了嗎?”
“尸體有何特殊之處嗎?”
加羅爾仔細打量了那幾具尸體一眼,卻是并未看出任何不妥。
當然,加羅爾也知道自己看到的只是表象。
最終的結論還是得靠這些實驗人員。
“加羅爾大人,他們的確已經徹底死了。”
“我們跟帝國總部核實過了,這些亡者已然跟國運之柱斷開了鏈接。”
“他們的死亡看起來非常正常,與被踐踏而亡的那些人類并無任何不同。”
“無論是尸體的腐化程度,還是生命元素的流逝,都吻合人類正常的死亡現象。”
實驗人員給出了一大串的數據,證實無論是被“怪物”殺死,還是“踩踏”而亡。
在遺體的存在形式上都無任何不同。
若非加羅爾看到了實驗人員臉上的喜色,還真要以為這次實驗又失敗了。
“加羅爾大人,我們雖然沒有在亡者的肉身上發現任何的異樣”。
“但在另一個層面,我們終于有了發現。”
“這些人類死亡之后,竟然沒有誕生任何怨念!”
“這卻是非常的不同尋常!”
實驗人員激動地說出了自己的發現。
世間任何生命,即便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細胞,在死亡之后都會誕生“怨念”。
怨念誕生之后,絕大一部分(99)會如同詛咒一般,“追逐”兇手。
剩下的部分卻是會殘留在尸體之上,如同“緬懷”自己。
實驗人員對剛死的1000具尸體進行了檢測。
結果卻是絲毫怨念都未檢測到。
而且他們不僅僅是檢測了尸體,連“兇手”都沒有放過。
但卻仍舊沒有發現怨念的存在。
“我們認為唯有兩種假設,能夠解釋這一現象。”
“第1便是怨念的確誕生了,但卻在誕生的剎那就被第二世界吞噬了,或者說磨滅了!”
“第二則是怨念根本就沒有誕生,或者說這些亡者根本就沒有死。”
“他們沒有死亡,自然不會有怨念誕生。”
“以我們對第二世界的了解,明顯是第1種設想更合理一些。”
實驗人員雖然嘴上說著第一個設想更為合理。
但他們明顯對第2個假設也不死心,不然也不會特意告知加羅爾。
加羅爾倒是理解實驗人員對第2個假設,為何會“很上心”。
因為第1個假設太過普通了。
怨念被磨滅,只能說明第二世界更不適合怨念存在。
但若是第2個假設成立,這牽扯的東西可就多了。
至少能證明這些“失蹤國民”的確“變異”了。
“有發現就好!”
“先不著急下結論,再等等看!”
“若第二假設真的成立,這些人肯定會死而復生。”
“但不管如何,這些失蹤的國民肯定是不能現在送回現世了!”
“接下來該如何行事,還是由元老院做決定吧!”
加羅爾并不在意哪個設想才是真相。
他只需要知道“失蹤國民”的確有問題就足夠了。
如此一來,這上千國民也算“死得其所”,為帝國作出貢獻了。
其實加羅爾內心很清楚,莫看帝國為營救這些失蹤的國民,開出了大價錢。
但真的就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真要想“救人”,帝國根本無需在第二世界瞎折騰,直接就通過國運將人帶回去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失蹤的國民”出現在第二世界,必然是一個陷阱。
帝國又怎會為了所謂的婦人之仁,甘愿踩坑。
當然,帝國的臉面還是要保的,而且也不能任由“元兇”逍遙法外。
所以才有了加羅爾等人出現在第二世界。
為的就是抓住“兇手”的蛛絲馬跡。
加羅爾他們所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們對著尸體“動手動腳”,“評頭論足”之時。
這上千具尸體之中,竟然有1/10的尸體上漂浮著一個個“亡魂”。
這些“亡魂”正對著他們破口大罵,甚至拳打腳踢。
可惜雙方就像處于不同的次元一般。
這些“亡魂”根本就無法被加羅爾等人發現,也無法對加羅爾他們造成傷害。
“亡魂”折騰了一番之后,發現奈何不得加羅爾他們,便選擇了罷手。
但這些亡魂卻是并未徹底消停。
反而開始對著世界深處的一位偉大存在,進行膜拜。
他們在瀕死之際,感應到了那位偉大存在,才得以僥幸“存活”下來。
不然真就要如同在身旁躺尸的其他人一般,徹底涼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