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大畫家第六百零八章 貓咪小樣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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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 貓咪小樣


更新時間:2024年07月28日  作者:杏子與梨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杏子與梨 | 全能大畫家 
正文卷

正文卷

顧為經對他的這張畫很是滿意。

素描紙上的這些貓,目前都還不是最終的定稿,只是“小樣”。

類似于美術設計里的原設草圖。

顧為經沒有使用門采爾老爺子的技能,也還沒有為貓進行特殊的動作設計,畫冊上的所有貓基本上不是趴,就是坐。

不重要。

這些都不過是細節。

素描小樣畫的是“意”,重要的是線條在彎曲變換之間,那一瞬間的傳神寫意。

目前為止。

單純依靠他自己Lv.5級圓滿的素描技法水平,又借取了心中曹老的一些影子,就達到了此間的效果。

只要特征抓的準。

他便已經可以將這只老杰克利貓眉宇“法令紋”間的那抹澄凈的孩子氣彰顯了出來。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畫里有了這樣的靈動的神髓在流淌。

顧為經便敢說,它稱得上是一幅鮮活的貓貓畫。這只老杰克利貓,便已經在他心里的舞臺上動了起來。

類似那些本地翡翠匠人的長久的端詳料子的飄花,冰裂,肉質后,確定了玉石的基本結構關系,大刀闊斧的切削出了一個基本的形狀來。

剩下的工作。

僅是在此基礎上,沿著石料玉脂的自然走勢,用雕刻刀一點一點,一層又一層做深化修飾而已。

前一步比后一步更關鍵。

從無到有,從零到一。

抓到每一個魂靈的特質,當這只貓在你心中活過來以后,后續的任務不過是多大程度上,能讓它從你的心中“爬”到畫紙上。

畫家能從一做到二,做到三。

還是做到八、九、十。

比拼的就是技法,就是筆觸夠不夠細,“下刀”的水平夠不夠準。

而顧為經他恰好還有著繪畫界最為精巧的“雕刻刀”之一——完美級的水彩技法「真實世界」。

從素描、油畫、再到水彩。

德國國寶級大師門采爾一生就把寫實傳神這一件事情玩到了極處。

沒有梵高的熾烈,沒有畢加索的想象力,也沒有透納那種浪漫的氣息。

他是一個以印刷風景版畫為生的印刷匠生出的兒子。

一生只做一件事。

寫實、寫實還是寫實。

門采爾把自己對藝術理解,全部都濃縮蘊藏在了筆尖對真實、對自然、對生命的最微妙刻化之上。

軋鐵工廠工人身邊機器隨著打鐵飛濺出的火星,那么細,那么小,漂浮的像是微塵,說畫出來了,就畫出來了!

穿著緊身衣、絲襪和長長的高跟鞋(注),在無憂宮里扭動著吹笛子的腓特烈大帝,嘴巴里叼著的笛子那么長,那么粗,那么黑。

說畫出來,也畫出來了!

(注:16世紀以后的很長時間,歐洲男性貴族喜歡穿高跟鞋,并搭配絲襪掩蓋腿毛,《軋鐵工廠》和《腓特烈大帝在無憂宮演奏長笛》,是門采爾一生中最著名的兩張作品。)

畫只貓更是小兒科。

樹懶先生提到,這次需要拿出走寫實風格的作品時。

顧為經瞬間就想到了他的系統面板里,幫助瓦特爾老師完成了那張《博物館島》以后,便遲遲沒有派上用處的寫實主義水彩技能。

每天1000秒的技能使用時間。

用在場景非常有層次感,構圖非常復雜的作品,比如那張《陽光下的好運孤兒院》這樣的大畫。

連打個草稿的時間都有點緊。

但畫一只小貓,抓緊時間,緊巴巴的摳一摳,頂多畫的潦草一些,也將將夠。

而且。

顧為經發現。

「門采爾的繪畫基礎技法」升級為了「真實世界」之后,冷卻時間從24小時間隔刷新一次,變成了每天都能自由使用1000秒。

兩者看上去差不多。

但他現在可以鉆一個系統的空當。

顧為經選擇每天晚上在11點四十多畫畫,這樣到了十二點后,技能時間刷新重置。

他就能不停歇的繼續使用第二天的1000秒額度。

兩天畫一次。

疊加起來,單次使用時間就能來到大半個小時。

畫一幅小尺寸的寵物水彩畫,時間上堪稱恰到好處,不顯得匆忙,甚至來得及做些精益求精的細節打磨。

“我真是計劃通!”

顧為經給自己點了贊。

思索間。

顧為經把素描本往后翻,繼續把后面的貓咪畫稿展示給孤兒院的小朋友們看。

《貓》如今的火爆程度,已經跨越了年齡階層。

大人小孩都能看,都愛看。

就像《星球大戰》這種犀利的影視評論家口中的“兒童動物園式的爆米花電影”,已經成為了美國人的全民《西游記》一樣。

不過。

相比于目標群體更加大齡化的《歌劇魅影》。

韋伯·安德森設計改編這出《貓》的時候,就是為了茉莉和布稻這樣年齡層次的小朋友們準備的。

他現在在做一個小測驗。

如果他們喜歡,且能看出顧為經想要為每只貓賦予的特征,這就一定是一幅成功的畫。

第二幅畫和前一幅中的杰克利貓老族長·年邁的杜特洛諾米初看時有幾分相似。

畫紙上的又是一只很大年紀的老貓——「老婦人貓·珍尼點點」。

T·S艾略特的所有詩集中。

只有兩只貓在標題就寫明了年齡特征。

一首是「年老的杜特洛諾米」,另外一首便是這個「年邁的珍尼點點」。

從標題上看,兩首詩有點像是姊妹詩篇。

實際上,這兩只老貓,一公一母,他們的性格特質還是蠻不同的。

杜特洛諾米是受人尊敬的,老到讓大家忘掉歲數,甚至已經結過99次婚的老族長。

而珍尼點點則遠遠沒有那么老。

但她更加嚴厲、熱心,而又更加惹人畏懼。

珍尼點點喜歡坐在溫暖的陽光下織毛衣。

在一大家子貓中。

她睡的最晚,又起的最早。

當鬧烘烘的一天終于結束,所有家人都已經上床睡覺后。

老婦人貓珍尼點點便會給大家蓋好被子,自己掖好裙子,開始慢慢的巡視整個家族領地。

她深深的關心著身邊的每一種生物。

這種熱心不僅局限在貓身上。

還有耗子。

蟑螂。

甚至甲蟲。

珍尼點點告訴別人,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動物生來邪惡,它們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生長環境和人生的使命。

她關心老鼠。

認為老鼠們表現不好,沒有禮貌,整天唧唧喳喳的亂叫,大半夜當人們睡去的時候,在那里竄來竄去,是因為缺乏良好的生活作息和教養熏陶。

所以珍尼點點每天晚上會去地下室里訓練老鼠們排隊列。

教它們唱詩班里的音樂,教大家用毛線“鉤鉤織織”的手藝。

珍尼點點又認為耗子們吱吱的啃床角,咬箱子。

是因為飲食不規律。

所以會在閑暇的時候,她會進行烘烤煎炸的工作,給老鼠們用面包和干碗豆,輔以美味的煎炸培根和奶酪,做出特制的“耗子蛋糕”。

珍尼點點還認為蟑螂在家里成群結隊的亂跑,無所事事,肆意亂搞。

歸咎起來,是由于缺乏足夠的就業工作機會。

因此她希望把“馬達加斯加嘶嘶蟑螂們”由無序的鄉巴佬訓練成紀律嚴明,純潔而質樸的童子軍。

最近。

珍尼點點則開始希望研究出一種能讓甲蟲們按時回家的歸營號。

顧為經覺得。

這只老婦人貓形象有點像介于鄰里間的局委會熱心大嬸和學校里讓學生們聞風喪膽的中年女魔頭校長的結合體。

是那種兒童啟蒙詩歌里引導著小朋友學會規律作息,聽音樂,講禮貌,飲食健康不挑食等等好習慣的大家長角色。

它時而慈祥,時而惹人畏懼。

最終靠著熱心,勤勞和嚴厲,用一己之力,維持著整個大家庭生活運轉的秩序井然。

畫紙上。

顧為經畫的老婦人貓趴在壁爐的臺子上。

她伸著腦袋,眼睛微微瞇縫著,仿佛正在四處巡視有沒有晚上不睡覺,亂躥的耗子、蟑螂或者不聽話的小貓。

珍妮點點的品種有點類似于斑貓。

眉眼之間,有著仿老式玳瑁圓眼鏡一樣的紋路,身上還穿著虎紋以及豹斑一樣的小花紋“外套”。

素描打出的貓咪小樣里沒有顏色。

在顧為經的想象里。

畫成水彩后,上面的那些斑點和紋理,都應該呈現出溫暖又顯得嚴肅的深棕色。

茉莉看到這幅畫稿上的老婦人“珍妮點點”時。

立刻有些小畏懼的扭過了頭。

然后把布稻正在嘴里偷偷摸摸吃的起勁兒的小臟手,從乳牙間用力的抽了出來。

看到他們的這個反應。

顧為經忍不住莞爾一笑。

不用說。

畫這幅畫時,顧為經腦海里想到人物,自然便是這家好運孤兒院的管理者,那位操勞而又嚴厲,每天戴著個袖標四處散步。會精確的捉住每一個晚上不在床上好好睡覺的調皮小朋友的女院長。

小孩子果然都是怕嚴厲型大家長的。

顧為經畫珍尼點點時想到了女院長,然后便想到了阿萊大叔。

所以。

素描寫生冊上的第三頁出場的貓咪,是友善的大叔貓「史金波旋克斯」。

音樂劇里為這只貓賦予了鐵路工人的職業。

與其說是鐵路工人,不如說大叔貓的工作是負責鐵路任何可能會出現的問題。

從幫助客人尋找行李,確保盥洗室的洗手盆干凈的可以反射每只貓的胡須,到地板有沒有打過蠟,列車警衛夠不夠盡責。

他永遠堅守著崗位,看守著鐵路的安寧。

他也永遠不會犯錯,像是調表師熟悉鐘表的每一處齒輪運轉一樣。

這只貓對列車王國上所發生的一切洞若觀火,沒有他不知道的。

“所以——千萬別跟鐵路貓:史金波旋克斯開什么玩笑!他是世界上最不容忽視的貓,他永遠會找到你。”

詩集里如此寫道。

布稻歪著頭看了畫稿兩眼,就側過了頭,有些走神。

茉莉則小朋友看著紙張上的大叔貓畫像,眨了眨眼睛。

她似乎覺得有些熟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可無論是布稻還是最熟悉阿萊大叔的茉莉,都沒有表現出之前看到老婦人貓“珍尼點點”時。

那種觸電一樣的一激靈。

“這張畫畫的不是太好。”

看到這一幕,顧為經在心中嘆了口氣。

偷偷記下問題。

插畫本來就是繪畫界的出租車司機,讓自己充當原作者的載體,替別人去表達筆下情感。

理解別人創作的角色,總比自己原創的角色,多了一絲隔閡。

畫《小王子》的時候。

為了讓顧為經充分的理解到每一個出場角色的情感內涵,樹懶先生費了多大的勁兒,為他讀了多少天的書啊!

到了《貓》這里,縱使體悟角色的門檻變低了很多。

然而顧為經還是不可能把故事里的每一個貓咪角色,都直接硬生生嵌入進一個他生活認識的人進去,并在情感刻畫的足夠豐富的同時,保持和整個詩歌的行文貼合的天衣無縫。

創作“史金波旋克斯”的小樣時。

顧為經便糾結遲疑了好一會兒。

他遇上了問題。

大叔貓的形象讓他聯想到了看門人。

可細細的咀嚼了一遍詩歌原文后,他意識到這兩者有一點的相似性,氣質又不完全相同。

尤其在剛剛畫了那幅關于英雄主義的《陽光下的好運孤兒院》之后。

顧為經便能更加明顯的意識到其中的微妙差別。

阿萊大叔是滄桑內向型的。

他的堅硬是性格中的堅硬,又在堅硬中隱含著細膩,生活中的物欲很低,可以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長久自得其樂。

而大叔貓“史金波旋克斯”。

原本詩集中它的形象,用樹懶先生的說法——它就是那種西方社會中對于“消防員”、“警察”、“管家”、“軍人”的這些職業刻板印象的化身。

呃,正面的那種。

不是指大腹便便的腐敗警探或者坐在阿帕奇上在中東平民區里噠噠噠的黑暗面的那類刻板。

體面,得體,有一點古板、無聊缺乏幽默感,卻不要想著能因此而開他的玩笑。

他們對一切都了如指掌,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

這樣的人就想是那種“強大而又可靠”的男人的代名詞。

是社會道德規范中的男人理想型。

“大叔貓會眼睛不眨的看著你,你腦海里轉動著任何念頭,他都會立刻知道!北方郵車從不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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