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大畫家第一百四十四章 丹青入墨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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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丹青入墨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2日  作者:杏子與梨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杏子與梨 | 全能大畫家 


“這當然好啊。”顧為經點頭。

酒井大叔考慮的很周全。

他只是一名中學生,哪怕是普通美院的學生,看到那一長串審稿人的名字早就暈頭轉向了,更別說分清這些審稿人的優劣。

只能像買彩票一樣隨便填推薦審稿人選項,禱告自己碰上個和善些的審稿人。

話又說回來,

《亞洲藝術》這種頂級文科期刊,本身就不是給普通美院的學生乃至普通水準的教授用來投稿的。

“嗯,唯一的缺點是《亞洲藝術》是半年刊,審稿時間比較長,每年只有上下兩期。我們可能要等版面等一段時間,你不著急賣畫就好。”

《亞洲藝術》這樣的頂尖期刊相當高冷,對稿件奉行寧缺毋濫。

每一篇文章都經過了仔細打磨,與那些恨不得周周都來上一期的水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酒井大叔判斷他們應該順利過稿不難,現在已經接近三月份了,快的話排上四月末的版面,等一個多月也就見刊了。

這對頂級期刊論文來說完全稱不上太久。

《亞洲藝術》的名頭也值得她等一等。

而《泰勒藝術學報》更多的優勢是歐洲期刊,如果將來要在歐洲發展的話,知名度并不比《亞洲藝術》低太多。

同時發表周期要短不少。

除此之外,學術地位還是與老牌牛刊《亞洲藝術》有差距的。

酒井勝子擔心顧為經可能心急論文的發表,好將卡洛爾的那張油畫快點變現。

這可將會是一大筆錢。

勝子從生下來那一刻,這輩子不出意外的話根本無需為錢發愁,也不太在乎錢。

但她不能以己度人。

世界上絕大多數普通人,肯定還是希望盡早讓論文為畫作打出知名度,然后再把畫賣出去的。

“不,我暫時不會著急賣掉這幅畫的,我還沒有完全把握住卡洛爾的繪畫精髓,差一點感覺。”顧為經搖頭。

他還沒把系統獎勵吃足呢,把畫賣了,他臨摹的進度就要大幅度倒退了。

“沒有把握住精髓……其實你已經畫的非常好了。”

酒井勝子想了想,建議道:“這種深色背景的印象派名家畫作,畫面的精髓本來就很難把握。不過,我畫畫時有個調色的小訣竅,不知道聽來有沒有幫助。”

“嗯?”顧為經好奇。

“你可以嘗試用一下透明的亞克力板,做為調色的工具。在畫布上面比著底色,配置顏料。這是我剛剛學畫時,父親受到我媽選化妝品的啟發,教我啟蒙的方法。通常用在揣摩繪畫人物膚色或者復雜變換的色調時候,很好用。”

“諾,我演示給你看。”

自習室中沒有繪畫工具,酒井勝子說話間從文具袋里那出了一把透明的塑料尺子。

她解開校服衣袖上的扣子,將襯衫手腕上的衣料上折,露出半截白凈的玉臂來。

勝子的皮膚很白,不是那種雪一樣的白,像是四五月份的公園里的藥用丁香花,白膩有粉色沁了出來,非常有少女感。

她將透明的尺子放在自己的小臂上,又從兜里抹出三支短管的口紅,遞給顧為經。

“這是香奈爾的楓漿、珊瑚與奶油櫻桃,媽媽今早給我的。”

“啥?”顧為經用困惑的表情,表達他完全沒聽懂勝子小姐在說什么。

“是口紅的色號名稱啦,你把它當成油畫筆就好了,在尺子上涂涂看?”酒井勝子建議道。

顧為經摘掉口紅上的蓋帽,將三支幾乎一模一樣的口紅頭分別扭了出來。

他是學藝術的,不至于像很多覺得所有口紅都一般無二的男孩,還是能看出這三支口紅的顏色上的細微差別的。

這些奢侈品品牌取名的能力讓人不明覺厲,但顏色基本上都是紅色,差不了太多。

顧為經用口紅在勝子小臂上平放的尺子上輕輕涂抹,立刻就明白了酒井勝子要他準備一塊透明的亞克力板調色的含義。

女孩的手臂就似是一塊涂著粉白色底色,紋理極為細膩的油畫布。

口紅是畫筆,尺子是調色板,三支原本只有輕微色號差別的口紅,在酒井小姐光潔皮膚的襯托下,頓時就呈現出了不同的畫面表現。

珊瑚的顏色偏冷,奶油櫻桃的顏色偏暖,楓漿的顏色在兩者之間。

“嗯,這就相當于一塊可以像變色龍一樣,隨時襯托出畫面底色和顏料關系的特殊調色板,這個想法真好。”

顧為經一點即通其中的訣竅。

他畫畫時,對調色板要求不高,用的就是亞馬遜上網購五美元一塊的那種最基礎的三合木調色托盤。

但顧為經聽說過有些大畫家喜歡定制自己的調色板。

淺色的,深色的,甚至會區分不同的色號來給調色板編號。

曾經入選法國官方沙龍的浪漫主義畫家大衛·富澤利就是這種對畫具要求很高的藝術家的代表人物。

大衛曾經向巴黎的畫具商花費600法郎訂制了92塊不同色調的調色板,每塊調色板的顏色由淺到深,從純白到深黑。

這么做不是因為畫家的特殊癖好,或者強迫癥。

好處在于,畫家可以根據不同的繪畫底色,復雜的背景人物肌理色彩來選取不同的調色板。

初學者用白色的調色盤最多,就是因為畫布是白色的,同時白色的調色盤最容易烘托出上面顏料色彩的本來面目。

而油畫的底色不永遠是白色的。

一幅黑色背景的油畫,你在白色調色板上配出的顏料,和你落筆后在深色背景上表現出的色彩。

因為畫面的明暗對比關系不同,感受也有細微的不同。

基于這個道理,有條件的話。

畫幕色和雨天的時候,你可以用灰棕色的調色盤。畫叢林的時候,可以用翠色的調色盤,夕陽的時候可以用金紅色的調色盤作為底色來搭配顏料,都能更容易找到自己想要的色彩。

酒井大叔這個點子,就是大衛的簡化進階版本。

塑料調色板雖不如木制調色板用筆感覺好。

但這種亞克力透明板可以直接把你調配好的顏料,放在自己剛剛上完的底色甚至是畫面的原作上相互比對。

照著原作的顏料調,描繪出細制的肌理亮度和景觀色彩,也就更加簡單了。

“對了,這三種色號,顧為經,你更喜歡哪個呢?”

酒井勝子拿起手臂上的尺子,悄悄看了男生一眼,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我不懂口紅,更不懂畫妝唉。”

顧為經不敢給人家瞎建議。

在酒井小姐之前,他唯一關系親密些的異性朋友就是莫娜。

莫娜很多時候都喜歡化妝,

她知道顧為經對這些東西不太了解,家庭條件也一般。所以莫娜從來不要求自己給她買化妝品做為生日禮物啥的。

甚至連臥室里那些瓶瓶罐罐,口紅眼霜之類的價格都不會和顧為經說,大概是擔心給顧為經心理壓力。

這一點上說,莫娜小姐一直都蠻照顧顧為經。

不過她一般也不會咨詢自己小男朋友的審美意見,喜歡怎么畫就怎么畫。

顧為經只需要在一起出去玩的時候,說好看,真好看和非常好看就可以了。

“沒關系,我其實也不太懂,這三支口紅都是我媽媽塞給我的,所以問問你們男孩子的意見。”

聽說自己一直素面朝天的寶貝女兒,終于開竅想要畫妝變的更漂亮了。

酒井太太早上,心情半是開心,半是復雜的盯了酒井勝子片刻,從抽屜里選了三支口紅扔給了女兒。

酒井勝子早早來到自習室后,對著小梳妝鏡猶豫了半天,也拿不準哪支口紅的顏色更適合自己。

“給個建議嘛,就當是畫畫啦,把我的肌服當作畫布。如果你要在我身上畫畫,會覺得什么樣的顏色作為配色更好看呢?”酒井勝子低著頭,理了理頭發。

肌膚當作畫板?

顧為經腦海里頓時出現曾經看過的一部十來年前豆瓣評價蠻高的,東夏傳記電影《柳如是》里的經典段落。

柳如是明代著名秦淮八艷之一的名妓,以風骨出重而聞名,做青樓花魁卻能被當時的文壇大師錢謙益以正妻的規格明媒正娶。

新婚之夜,才情雙絕的柳大才女,脫掉嫁衣,讓錢謙益用毛筆在她光潔的脊背上畫一朵花。

薄紗低落,膚白如玉,丹青入墨……

晚明文宗錢老頭歷史上后來晚節不保,惡名直追同時期頭號漢奸洪成疇洪大學士是另外一碼事。

至少從藝術角度來說,這個鏡頭還是相當漂亮的。

顧為經望了勝子小姐纖細的腰身一眼,努力搖搖頭,在心中扇了自己兩耳光,暗暗將心中香艷到讓人流鼻血的念頭拋到一邊。

他知道勝子此時不可能是在講葷笑話,或者調戲自己。

人家酒井小姐只是單純舉個例子。

而且,赤裸肌服上作畫在東瀛,也有很長的傳統了。日本沿海地區歷史上曾經就有丹青文身的習俗,女子則喜歡用天然草本植物的漿液在脊背,手臂上繪制錦鋰,花卉等圖案。

后來受到東夏文化圈儒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有毀”的思想,男子也開始用畫畫來代替紋身。

這個習慣一直流傳到江戶甚至明治時期。在如今流傳著的早期浮世繪上,有大量的身上有紋身或者彩繪的武士與歌伎的內容存在。

繪制的內容從簡單的花鳥魚蟲,轉變為了本土的神話故事,以及《平家物語》這樣的本土話本里的經典故事形象。

到了現代,英國美院曾做過調查,人體彩繪的接受程度,東瀛也僅排在新西蘭、荷蘭、澳大利亞等少數歐洲國家之后,在整體文化傾向保守的亞洲國家排在第一。

“櫻桃奶油吧?”

顧為經望著尺子上的三道口紅,眼觀鼻鼻觀心:“這個顏色更柔和一些,適合勝子小姐你偏暖粉色的膚色。”

“櫻桃奶油嘛。”

“對,而且這個名字,聽上去就很可愛。”顧為經抓抓頭發。

酒井勝子拿出那支上面用燙金小字寫著CherryandCream字樣的口紅,輕輕在唇線間點了一圈。

“嗯哼?”

她抿起嘴,將唇間的色彩展現給男生看,發出了一個征求對方意見的俏皮鼻音,看上去可愛極了。

顧為經微微有些發愣。

“好看嗎?”

“好看。”

酒井小姐真是很好的姑娘,又清冷又可愛,而且還有共同語言。

即使無關情感,

能和這樣的小姐姐共事,也是很讓人愉快的事情。哪怕她只是安安靜靜的待在旁邊,都像是一個漂亮的大玩偶一樣賞心悅目。

“對了,說到畫畫,論文完成后,勝子你繼續在學校的公共畫室里畫畫?”顧為經發出邀請:“你也在臨摹學習卡洛爾女士的《老教堂》對吧,我可以邀請你去一間我的戶外畫室么?”

在臨摹了十幾張老教堂之后,單純論用筆的相似性,顧為經早就能掌握到很不錯的程度了。

可是,在系統面板的評價中,他如今的臨摹作品和原作《老教堂》的相似程度卡在35左右上不去。

最高的一次,也只是37.6。

系統給予能獲得中級寶箱的基準線是百分之五十,最后十幾個百分點像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

顧為經能隱約感覺到,百分之五十是一道檻。

他雖然在調色和顏料的把握上還有可以進步的地方。

但真要達到50以上的相似程度,追求的不再僅是顏料的搭配,用筆的細致……而是更深層次的感覺,一種繪畫整體的氣質。

用更通俗的說法來解釋,從要求形似,到要求神似。

他如今除了雷雨云畫出些模樣,畫面的主體老教堂,和那一點變換燭光,還和這位大師級的畫匠筆下的氣質相差頗多。

想要達到神似,和女畫家卡洛爾一樣實地作畫,就是最好的方式。

顧為經知道,酒井勝子最近也一直在臨摹《老教堂》,所以才建議對方和自己一樣,把畫室改在孤兒院。

“是那家好運孤兒院對吧,你想要現場采風。”

酒井勝子知道這家卡洛爾的原作取景地,眼神中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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