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先生,你或許清楚,至明他不能長時間乘坐飛機,更不方便出國。”
“這一點,我考慮到了,會把自己的私人飛機改造一番,弄出一間隔音房間,保證讓余醫生舒適……”
余至明看著視頻中的岳父和馬老板,聽著他們的交談,越發有一種怪異感。
兩人的聲音中夾雜著不少雜音,偶爾還竄入其他人的聲音。不僅如此,他們的聲音,還有些忽高忽低。
一聽就知道,這是現場采集的聲音。
余至明能聽出來,這音質和岳父的聲音非常相似,咋一聽就是岳父的聲音。
然則,余至明卻沒有感受到聲音中的任何溫度,就像是冷冰冰的機械合成聲音。
合成聲音?
余至明心中一動,開始重點關注視頻中岳父的唇形。
這監控視頻的清晰度還算可以,能夠看清楚兩人的面部表情。
只是因拍攝角度的問題,只能拍攝到岳父左側臉,馬老板的正面臉倒是能拍攝到。
不過,岳父有時轉頭,他的正面唇形,也能被捕捉到。
因為對岳父的熟悉,余至明開始在腦海中回憶岳父的聲音,還有他說話時的面部表情,還有唇形……
這些記憶,余至明沒有特意去記,回憶起來比較困難,好在這段時間,因為慈善盛典的關系,和岳父的接觸也多了一些。
余至明全力回憶,就從腦海中翻出了一些還算清晰的岳父說話畫面。
他嘗試著去建立岳父的聲音與岳父的唇形,還有面部表情的關系……
古青冉忽然注意到余至明的眼神開始迷離,似乎神游在外,手指卻在平板電腦上劃來劃去,讓視頻快進或是后退。
他剛想開口,卻察覺到衣袖被扯了扯,看向周沫,見她做了噤聲安靜的動作示意。
古青冉和周沫一起輕手輕腳的遠離了余至明一些,等待起來。
足足六七分鐘過去,古青冉才注意到余至明仿佛還魂一般,目光再次清明有神。
“至明,有了什么發現?”
余至明迎著古青冉,還有周沫的目光,輕呼出一口氣,說:“這聲音,是后期合成配置的,不過內容卻沒有虛假,基本上是他們兩人的交談內容。”
下一刻,他就朝擺放好午飯的茶幾快步走去,“不行了,不行了,快餓死我了。”
古青冉看著余至明餓死鬼一般,下箸如飛,吃個不停,思慮片刻,取出手機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爸,那個監控視頻?”
他的話還沒說完,古長軒語帶興奮的聲音就從手機中傳了出來。
“看到了,看到了,這視頻一出,網絡輿論直接發生了大反轉啊。”
古長軒哈哈笑道:“更多評論開始指責馬老板的解釋不盡不實,避重就輕。家人親朋每年一次體檢,有病還優先接診,還要滿世界亂飛給他維護生意關系,討好他人。”
“青冉,我剛看到,有網友一針見血的指出,從馬老板提出的條件來看,說白了,這十個億,就是要買斷至明的人身自由,給他做隨叫隨到的私人醫生啊。”
古青冉打斷道:“爸,先不談網絡輿論反轉一事,至明說,這個視頻的聲音,是后期合成上去的,不是實時錄音。”
緊接著,古長軒的聲音就從手機中竄了出來,“至明真聽出來了?”
“不應該啊。”
古青冉聽到這話,就是心中一沉,壓低聲音問:“爸,這視頻是你找人做的?”
沉默片刻后,古長軒的聲音才再次從手機中響起。
“不是我做的。”
“昨夜,有人找到我,說是有我和馬老板那天在一起吃早飯的監控視頻,他們請唇語專家解讀了馬老板說的話。”
“但是我說的內容,因為很多時候拍不到唇形,希望我能回憶述說一遍。”
停頓一下,古長軒又接著道:“我看到了他們解讀出來的馬老板的話,非常吃驚,竟然和我記憶中的相當吻合。”
又停頓一下,古長軒又道:“對方還告訴我,他們曾經受過至明的恩惠。如果馬老板實話實說,那就一切安好。要是給至明潑臟水,他們就把這視頻發出去打臉。”
“他們還告訴我,他們的技術非常高,不會被人發現端倪。”
“沒想到,還是讓至明給聽了出來。”
古青冉擔心的說:“爸,馬老板那邊的技術人員也多的是,要是被他們發現這視頻動過手腳,又有的麻煩了。”
下一刻,古長軒的聲音再次響起。
“至明能聽出來,在于他的天賦,其他人想聽出來就是千難萬難了。”
“再者,雖然聲音是后期合成的,但談話內容卻沒有半點偽造,馬老板心虛之下,未必會一條道走到黑,死不承認。”
“最重要的是……”
古長軒在電話里聲音又壓低了一些,“青冉,我覺得,做視頻的那幫人是國家的人。”
“馬老板可是個聰明人啊……”
余至明吃飽喝足了,網上卻是風云再起,又出了兩個重磅消息。
一是余至明受頒一等功的短視頻和照片,在網上快速傳播。
二就是一個小道消息開始瘋傳,說是余至明醫生的重要性超乎想象,已經到了關切國家安全的程度,他的出國需要國家特別審批,可不是想出國就能出國的。
在網友的深扒之下,余至明榮獲一等功的原因也被找出,就是治療軍方的癌癥患者,據說大多數是軍中的各類高級專家。
治療軍中的高級專家,這一下就實錘了余至明醫生妥妥的關切國家安全。
他一口拒絕馬老板的要求,那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這讓網上輿情發生了徹底反轉,眾口一詞的網暴起了馬老板……
沉浸在工作中的余至明,無暇關注網上的這些口誅筆伐。
他完成了下午的門診患者診治工作,剛想休息一下,一個小家伙就沖進了隔音檢查室,緊緊的抱住了他的大腿。
“小舅,我可想你了。”
余至明就是一樂,摸了摸宋嶠的頭頂,“有多想?前天我們才見過面。”
“哎,你怎么來了?”
宋嶠露出了長好一小半的門牙,笑著說:“好想的,天天見小舅才不會想呢。”
她嘴甜了一句,又解釋說:“我是和梁師叔,陪著師弟一起過來的。那個,那個,師弟的爸爸來你這里做檢查。”
余至明輕哦了一聲。
這是前幾天葉老和他說好的事情。
甘草堂這段時間收了幾個學中醫的好苗子,其中一位學徒的父親也是中醫,卻是學藝不精,自己把自己給治壞了。
說是這人已經臥床不起,葉老也是束手無策,不知如何下手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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