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都知道回禮的道理,夏清卻不知道。
擦了擦臉上的潤意,離開宿舍樓,夏川就直接出了東海大學。
往剛才的路上走…
夏川注意到盡頭的小樹林,細思極恐,她饞我身子?
在內心自娛自樂了一下,出了門上了車。
十八歲的少女風華正茂,十八歲的少年年少多精。
回到后街六點多鐘,除了寫字樓這邊其他位置學生還是挺多的,把車停在車位上回了個信息。
宇文雪崖也才回來不久,飯都還沒吃。
等到校門口,見到那個子不高的聲音后,夏川才問道:“你換個藥這么久?”
“嗨,我在醫院門口坐了會心理準備。”
“你管幾個小時叫一會?”
“也就在附近轉了一個半小時…”
宇文雪崖有些難為情:“你也知道這種事情,有陰影了,結果換藥的還是女護士…”
“哦…”
夏川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要是本錢不小,應該不至于。
要是換成他,隨時都能掏出來,不就是換個藥嗎?
多大點事啊!
這就跟果貸被拍了照片別人用照片威脅似的,他恨不得對方掛到國產區。
夏川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揭短。
“馬上迎新晚會開始了,結束后再吃飯吧,一起吃點。”
“也行。”
兩人一路走到學校體育館,路上有不少同行的。
體育館正門,王義勇剛洗過澡又換了身衣服。
夏川問道:“怎么就你一個,莊孝呢?”
“給他打電話說在外面有事,讓我們先玩,他等會自己過來。”
夏川給婁仙夢發了個信息,今天班會上創建的班級群里面有她的企鵝號,還是個卡通頭像,二刺猿無疑。
這樣卡通頭像的女生,往往要好追一些。
經驗之談,一般不足為外人道也。
沒回信息,不多時那穿著卡通外套的少女才姍姍來遲。
夏川好奇道:“江酥瓊呢?”
“她肚子不舒服在宿舍里面休息,你們占好位置了嗎?”
“沒呢,這么大個體育館肯定有位置,無非遠一點近一點。”
“廢話。”
婁仙夢翻了個白眼,可不是近點遠點的關系么,否則還要占位置做什么呢?
夏川笑問道:“西瓜甜不甜?”
“還行。”
婁仙夢發出一絲輕哼的鼻音,微不可查,傲嬌的看向別處,只不過依舊跟在后面,對于王義勇和宇文雪崖倒是沒在意。
宇文雪崖跟在后面,拉了拉王義勇。
王義勇皺了皺眉,看了眼前面氣氛還算不錯的兩人也停下了腳步,裝模作樣玩起了手機:“咱兩也不是這樣撮合的,自己都單身狗呢。”
“隨便吧,反正我們跟她又沒話題,過去做什么呢。”
“無所謂。”
體育館內,等帶著婁仙夢擠到前面,夏川才發現宇文雪崖和王義勇跟丟了。
算了,丟了就丟了吧。
兩個大男人,應該能保護好自己。
新生很多,學長學姐也不少,所以體育館中人頭攢動,兩人所在的位置有些擁擠,時而有人來人往,居然還有賣瓜子,買飲料和學院一卡通的。
夏川不得不佩服他們的敬業程度。
婁仙夢身輕體弱易推倒,輕輕一擠就一個踉蹌,黛眉微蹙,烏黑的卡姿蘭大眼睛中有些生氣的跡象了。
“你來我這邊,我給你弄出點空間來,而且視野也好點。”
“我站在這里挺好的。”
不多時婁仙夢往這邊靠了一些,站在了他剛才說的位置上。
夏川嘴角一抽,默默的沒說話。
這小妞有點過于傲嬌了吧,嘴嫌體正直啊。
“你晚上怎么沒戴你那白毛?”
“那是假發。”
婁仙夢沒好氣道:“我想戴就戴,不想戴就不戴啊。”
說著她手捂著領口,抬頭瞪了夏川一眼:“看什么?”
因為夏川比她高不少,從他的視線上往下看能看到不少東西。
夏川嘴角一扯,目光看向舞臺,淡淡的說道:“沒有錢的銀行卡,遮住密碼毫無意義。”
對于夏川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卻讓婁仙夢嬌軀一怔。
她稚嫩的臉蛋上有些惱怒,握著欄桿的白嫩小手攥的很緊,甚至有些發抖‘啊’的驚呼了一聲,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夏川腳上。
“不好意思啊,沒有踩疼你吧?”
說著她還用腳尖擰了一下。
夏川笑而不語,不疼不癢的。
個子不高,脾氣卻叼叼的,沒想到還挺記仇,總體而言有點嬌憨可愛,就是過于傲嬌了。
婁仙夢沒再過分,誰讓他先挑釁的,岔開話題道:“你不是金陵的嗎,怎么口音不太一樣?”
“我不是金陵的,我是縣里的,高淳聽說過沒?”
“賣螃蟹那邊?”
婁仙夢好像聽說過,逢年過節親戚送來的螃蟹禮盒上都有高淳兩個字:“那不也是金陵嗎?”
“半個吧,哈哈…”
出門在外還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金陵的,怕人家說自己鄉巴佬。
開著玩笑,聊了幾句。
大多數時間都在看學姐學長的表演,表演對他而言其實沒什么新鮮感,就那樣,但是對于正常新生而言應該比較有意思,有意思的可能也不是節目,而是這樣的氛圍。
轉眼,快九點了。
時間不早明天還要軍訓,有不少已經開始離場,包括老生。
婁仙夢捂著櫻桃小嘴打了個哈欠:“我也要走了。”
“我們打算去搞個夜宵,你去不去?”
“我才不去,我為什么要跟你們幾個男生去吃夜宵啊,莫名其妙。”
撂下一句話,她就噠噠噠的跑了。
出了體育館,夏川給宇文雪崖幾個打了個電話,他們這才出來:“莊孝人呢?”
“他剛到校門口,在門口等我們。”
“那走吧。”
王義勇好奇的問道:“你一直跟那個婁仙夢在一起?”
“是啊。”
“怎么樣?”
夏川笑了笑:“還能怎么樣,剛認識,聊了兩句就沒聊了。”
婁仙夢還是漂亮的,只不過她的漂亮不同于姜禾的清純、甜美;也不同于夏清的靚麗、就是比較稚嫩……
這么一說內心好像有點慚愧,或者說可愛吧。
有一說一,是挺可愛。
就是有點太傲嬌,有點小傲慢。
在他看來,前不突后不翹,小小對a,可笑可笑。
幾人邊說邊聊,吐槽了一下莊孝。
等到校門口,就看到對方蹲在那玩著手機,看到幾人過來這才站起來:“迎新晚會好玩嗎?”
“一般般吧,但是氣氛不錯。”
“你小子跑哪里去了?”
“跟李怡婷學姐吃飯,看電影去了啊。”
莊孝樂呵呵的。
夏川饒有興致的說道:“你兩不爭了?”
“老莊請我吃一個星期午飯,我讓給她了。”
王義勇也笑了,從李怡婷加了他們兩個,他就失去興趣了,感覺學姐有點不把他當人看啊。
“反正我先把話撂這,李學姐不是省油的燈。”
莊孝卻正色道:“我必須先談一次戀愛,單身了十八年了,你們知道我這十幾年是怎么過來的嗎?你懂兄弟的饑渴難耐不,宇文,你肯定懂吧,你個單身狗,夏川呢,你應該也懂吧?”
“嗯…”
夏川附和了一聲,其實他不太懂。
說實話要不是程亦瀟在上高三,他真得去看時間管理那本書了,所以他無法理解這些單身狗的感覺。
莊孝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道:“等我脫單了,學姐宿舍里面的妹子全部介紹給你們,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先脫單了再說吧。”
“吃什么?”
“搞個雞公煲吧,對面就有。”
時間已經不早,店里還有幾桌客人。
在后廚的是老板,老板娘在前臺負責幫忙上菜,還有一個可能也就比程亦瀟小點的兒子,幫忙下單,還挺熟練的。
坐下后拿著菜單,點了兩個煲,一個雞爪一個牛肉,二十多塊錢一個煲,物價還算便宜,當然比學校里面是貴了一些。
“你們喝不喝酒”
“喝!”
“老板,搬一箱啤酒過來。”
夏川看向宇文雪崖:“你能喝嗎?”
“沒事,能有什么事啊?”
夏川也無所謂,他最近喝的酒比較多,特別是跟夏清在一起的時候。
說曹操曹操就到,給她回了個信息,拍了張圖片過去,分享了一下大學生活。
之前跟夏清關系頂多也就曖昧,一步到胃后,關系也蹭蹭蹭的白熱化了,現在跟以前聊起來完全不一樣了。
男女朋友也是一樣的,沒發生關系之前感覺還是有一層膜隔著,發生關系后就完全不一樣了,完全是兩種相處狀態。
夏川倒滿一杯,捏著酒杯:“咱們遇到一起是緣分,不說廢話,先走一個。”
“干杯!”
“來!”
幾個男生聚在一起,情緒瞬間烘托起來了。
夏川是邊跟他們喝酒,邊聽隔壁桌的幾個男的喝著酒吹牛嗶。
“我上個廁所…”
噓噓噓…
夏川打開水龍頭,瞇著眼享受這個開閘的過程。
抖了抖。
就在這時,廁所外面的大廳傳來喧雜的吵鬧聲。
夏川洗了個手走出去,就看到老板老板娘都在客廳那,另一桌幾個去流里流氣的青年扯著嗓子說‘煲里面吃到了螺絲,要老板賠個五百塊錢’。
夏川作為過來人一聽就知道這幾個潑皮東西敲詐來了,原本他是不想管的,前段時間剛被開瓢給他上了一課了。
可誰知道,宿舍幾個熱血青年先頂撞上了。
“我看到那女的把螺絲放進去的!”
王義勇血氣方剛的,手指指著后面那女的:“莪親眼看到的,老板,報警,現在報警!”
對面喝了酒臉色漲紅,于是幾個人對罵起來。
老板和老板娘記得跳腳。
夏川急忙安慰道:“老板別急,我知道你們很急,但是先別急…”
他話都還沒說完,居然就已經打起來了。
夏川嘆了口氣,怕什么來什么,看樣子明天少不了被學校點名批評了,說不定還要挨處分。
吐了。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夏川急忙跑上去拉架,那胳膊肘是真往臉上蹭,膝蓋也是真的往上頂,很努力的將幾個人分開了。
王義勇錯愕的看了眼夏川,你小子下手這么狠?
“嗷…”
“別打了,有什么好打的。”
“操,誰踹我啊…”
“我去尼瑪的,代幣!”
混亂之中,夏川是衣服都差點被扯爛了,硬是沒被打到一下,其他人都東倒西歪的,還好都沒拿啤酒瓶,心里都有點數。
莊孝也不知道去干嘛了,出來的時候表情扭曲,怒吼道:“讓開,全部都讓開,啊啊啊……”
緊接著,他手就朝最前面鼻青臉腫的男的臉上招呼上去。
只聽啪的一聲,暗黃色攜帶者濃郁的銷魂惡臭散發開來。
那青年可能沒震懾到了,應該是沒反應過來就被呼了一臉,緊接著瘋狂的擦拭著臉,嘔的跪在那狂吐起來,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夏川也一陣反胃,難怪不見了,不是臨陣脫逃啊,居然是去店里廁所附魔了,挺狠啊。
莊孝自己也蹲在地上,吐了一地。
這一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老板娘和老板臉上無光,人站在角落里已經麻了,臉上滿是絕望,其他兩桌客人早跑了。
那臭味兩人隔著老遠就聞到了,確實是奧利給的氣息。
半小時后,兩輛警車停在了門口。
老板和老板娘身心俱疲。
累了。
毀滅吧。
小兒子也被嚇得瑟瑟發抖,靈魂都受到了沖擊,真沒想到成年人打起架來這么猛,直接徒手抓屎。
他們,居然敢抓屎!
“怎么又是你!?”
王警官看到夏川后,表情一怔,滿臉不可思議:“你小子最好是…”
“王叔叔,好久不見啊。”
夏川訕訕一笑。
王警官就是當初在駕校做筆錄的教官,他笑著掏出兜里的煙遞過去一根。
王警官用手給擋住了。
“工作時間有規定不能抽煙,你頭還好吧?”
“還疼啊,剛才不知道被他們不知道誰砸了一下…”
夏川吸了口涼氣。
王警官深深的看了夏川一眼,這演技他要不要配合一下?
算了吧,
太假了。
“說吧,究竟怎么回事?”
夏川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王警官看了眼那幾個被扣住的二流子,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行了,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吧,你們先別著急,老板店里有監控的。”
夏川回頭看向店老板,你有監控你不早說啊?
早報警不就行了嗎?
似乎是注意到了夏川的眼神,老板滿臉幽怨。
他都沒來得及說什么,店里幾個小伙子就上頭替他吵起來了,根本理都不理睬他說什么,甚至他還被推了一下,根本沒機會說話。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他也知道夏川幾個是好心的,上前問道:“警官,我店里的損失…”
店里桌上地上都是臟東西,這店他都不想要了,但是為了生活,他也只能忍了,賠償一分不能少。
王警官皺眉道:“賠償一分都不會少,你放心。”
夏川幾個在旁邊:“我身上沒濺到吧?”
“沒有,莊孝,你腦子有病?”
“別說了,明天我一整天都不可能吃飯了,嘔…”
莊孝還在干嘔。
宇文雪崖一直皺著眉,惡心個半死。
王義勇摟著夏川的肩膀,嘿嘿笑著。
夏川拿開他的手:“別開心的太早,今晚查寢,咱們一個都逃不掉。”
本來幾個人開開心心,準備吃了夜宵喝點酒回學校宿舍睡覺了,結果…
來的時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不多時,局子里。
做了個筆錄沒花多少時間,監控也明明白白,確實是栽贓敲詐,這罪名就有意思的了。
局子里考慮到幾個大學生要上學,就沒留他們過夜,影響不好。
王警官語重心長的提醒道:“事情不算嚴重,考慮到你們也是好心,做好事,我們就不通報學校了…”
“王叔叔,那邊幾個應該是慣犯了,敲詐,店里的損失肯定是他們賠,我們幾個學生能有什么錢啊?”
夏川正色道。
王警官無力吐槽,你vip病房能住半個月,十幾二十萬的賠償都能不要,還能請律師,你跟我說你沒錢?
王警官懶得跟他扯皮,這小子滑的很。
“行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回去吧。”
剛離開局子里,幾人有說有笑,夏川手機鈴聲就響了,表情凝重了起來。
莊孝幾個投來目光,紛紛皺眉。
“陸老師打來的。”
夏川直接扭頭,往局子里去了。
王警官不耐煩的接了電話,好聲好氣的:“我真是派出所的,不是騙子,也不是路人,不是幫他們脫罪,我的警號是…”
“陸老師,給你添麻煩了,我們今晚就在外面開個賓館住一晚了,明天早上準時回學校軍訓,行,那就先這樣。”
掛了電話,夏川才說道:“學生會的電話打到陸老師那邊去了,現在沒事了。”
“還好有你啊,還是你靠譜。”
王義勇由衷的說道。
“行了,趕緊走吧。”
吹著晚風,夏川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沒想到開學第一天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很不可思議,但是又挺有趣的。
這種是在現在這個年代屢見不鮮,別說什么店里一些二流子敲詐了,碰瓷橫行,高利d橫行的年代,什么樣的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