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大人，我們也只是普通人，之前給您提供掩護和住所就已經十分花費諸多……”
“我讓你們閉嘴沒聽到嗎？”那個巫師不耐煩地回道。
德梅克夫婦頓時住嘴不敢再多說。
頓了會兒，巫師才道：“如果你們真的擔心那伙人的報復，那跟在我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原本還以為你們挺精明，結果依舊是豬腦子。”
德梅克夫婦只能點頭。
巫師看著房屋內的情況，忽然眉頭一皺止住腳步。
他從懷中摸出了一只老鼠的頭，只有頭沒有身體，但是那雙眼睛卻如同活著一般充滿靈性。
帶著老鼠的頭，他才敢繼續小心翼翼地向前。
走過了大半個房屋，老鼠頭一直沒有什么反應，所以巫師的心情也稍微放松下來。
這個老鼠頭是一個巫術探測器，能夠查看巫術反應和痕跡，如果周圍設有什么埋伏性的巫術，他就能靠這個進行規避，偶爾也可以用這個進行追蹤。
難道是他多慮了嗎？這間屋子確實多出了一些新鮮的人為活動痕跡，但也并不代表著就是那個偽裝成夜鄉巫師的團伙。
忽然，他看見旁邊的柜臺上擺著什么東西。
他很警惕，先用老鼠確認了一下。
嗯，依舊沒有反應，也就是說并不是巫術造物。
這個東西好像是……水果？對，他記得好像是有這樣的水果，是叫……石榴來著？
他稍微靠近了一點，某種直覺在似乎提醒著他什么。
也就在這時。
咔擦……
眼前的石榴發出了輕微的脆響。
石榴的表面裂開一道縫隙，隨后忽然炸開一角，鮮紅的果實飛射而出，將巫師的身體上下擊中，沖擊力和穿透力之強，直接刺入了他的身體，打出數個血洞。
根本來不及發出慘叫，巫師直挺挺地倒下了。
而還有個別果實則是繼續飛濺，擊中了德梅克夫婦的四肢。
“啊！”兩人相繼發出慘叫聲，狼狽地摔倒在地，然后滿懷恐懼地向門口掙扎移動，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但是半開的門“砰”的一聲關上，關門的人正是他們的老熟人涅羅斯塔。
沙丘拿起了柜臺上還剩不少的石榴，在手上掂量了一下。
石榴破片炸彈，算是一點小小的嘗試。
掰了一顆果實塞嘴里嚼著，他轉身，看向瑟瑟發抖且因為劇痛和恐懼而面色發白的德梅克夫婦。
涅羅斯塔皺了下眉頭道：“請允許我收拾一下，我不希望他們在這里留太多血。”
沙丘理解地點頭，視線看向那位巫師的尸體，腳下的陰影忽然延伸出去直接將那具尸體吞沒，等待它的將會是萬亦的扒皮讀取記憶。
涅羅斯塔沒有對一位神秘強者的手段一驚一乍，埋頭收拾起德梅克夫婦。
“巫師大人，繞我們一命……”
“我們是被逼迫的……我們還有兩個孩子，您不能讓他們就這樣失去父母孤苦伶仃……”
涅羅斯塔聞言，手頭的動作稍微頓了下。
然后在兩位充滿最后希冀的眼神中，緩緩問道：“伱們想讓邁爾死嗎？”
兩人愣了下一下，隨后連忙搖頭：“當然沒有！”
“只是一點鄰里沖突……怎么會想讓人去死呢！”
“好吧，我知道了。”
涅羅斯塔突然伸手按住了兩人的眼睛，手中灰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兩人頓時沒了鼻息，因為疼痛而痙攣抽搐的身體也頓時軟了下來。
松開手，兩人的眼睛已經永遠閉上了。
涅羅斯塔嘆了口氣，然后慢慢收拾。
最后德梅克安靜地并排趟在一起，雙手置于腹部，死得看起來很安詳，如果無視掉四肢的一些殘留著血跡的孔洞的話。
“你還真溫柔啊，一般我最少也會給人來個死不瞑目套餐。”沙丘見狀說道。
涅羅斯塔搖頭道：“他們說的話是真是假對我而言并不重要，我只是需要一個發泄的途徑。而他們和那個巫師有關聯，而且和邁爾先生存在矛盾，那么就是一個很好的發泄口……既然是沒有實據的發泄，那還是讓他們走得安穩一些吧。”
“也不知道該說你誠實，還是虛偽？”
面對沙丘的話，涅羅斯塔只是搖頭，沒有辯解的打算。
沙丘笑了一聲，道：“那個巫師是夜鄉的舊皇殘黨，是被夜鄉舊皇培養出來的巫術部隊成員之一。他們潛入日升是為了潛伏進來等待卷土重來的機會，也有些激進派想要直接暗殺日升國的政要制造恐慌和混亂。”
“那為什么要找邁爾先生？”涅羅斯塔問道。
“這條街上有傳聞，邁爾祖上不是日升人，是北方移民來的。”
沒有說話的亞多雷聞言不由得偏了下頭。北方移民，和他的老家村子情況很像。
當年有這么多北方移民南下的嗎？
日升國的北方基本就是夜鄉國。
“不過邁爾身上沒有夜鄉人的特征，因此也僅僅只是傳聞，不曾被證實。不過邁爾外出求學回來，雖然賺了不少錢但腿卻出了問題，這件事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街上又有謠傳，說他是借用了邪惡的巫術才能賺到骯臟的金錢，而代價是他的雙腿。”
說到這里，亞多雷忍不住搖頭。
涅羅斯塔則是依舊沉默。
“這些是真是假暫時不重要，這個巫師潛入這座城市前得到過線報，這座城市有舊時代巫師的遺留，可能以書籍或某種物品的形式存在。他是為了尋找可能的機遇而來。迫于獵巫行動在城內舉步維艱，于是找機會控制了德梅克一家尋求掩護。之后，從他們口中打聽到了邁爾的傳聞，便將目標鎖定向他。”
“只是因為傳聞？”亞多雷似乎有些難以接受。
“邁爾身體不是很好，這是他因為腿腳問題而留給外界的印象，所以用巧妙地詛咒巫術進行咒死，也很難被調查出來。不過，這其中也確實有德梅克一家的指使，這對夫婦更想拿回那塊祖上的地，他們意外找到了祖上的筆記說那里可能有金銀財寶埋藏，而邁爾在這方面又實在是難纏。”
涅羅斯塔這次也跟著亞多雷一起搖頭了。
沙丘拍拍手，陰影突然把德梅克夫婦的尸體也拉了下去，隨后道：“你們休息吧，我在這房子里逛一逛看看這個巫師的猜測對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