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人兒,一切都小而精致。
小小的王甲,小小的披風,小小絕美的臉頰與長發,小小的雙手叉腰。
倒是那氣場不墮,悠然平靜,明亮的眸子里又帶著明顯的揶揄之意。
“凱莎?!!”
涼冰整個人都愣住了,一雙美目瞪得溜圓!
一時間,她甚至忘記了被按住手腳,看著眼前縮小版的凱莎,滿眼的不可置信。
震驚,驚異,疑惑,猜測,聯想,瞬間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而剎那間,她的眼里也頓時出現一道白膜,無數數據飛快流淌!
“你怎么出來了?”
但華燁看著忽然爬出來的神圣奶莎,卻是輕輕皺眉。
無論涼冰如何驚疑,他自然是知道凱莎就在自己褲兜里的,只是凱莎這個時候忽然出來,還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怎么?難道我出來得不是時候?”凱莎聞言,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神又調侃地看著兩人的姿勢。
華燁和涼冰的姿勢自然不言而喻,正面按住雙手雙腳,本身就撲面而來一種奇異的感覺。
華燁聽出了這調侃之意,挑了挑眉,卻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回去:“要是莎莎你愿意的話,那你來的正是時候……”
他笑瞇瞇地看著凱莎,暫時收起之前的質疑之意,笑容逐漸明亮。
凱莎頓時一個激靈,連忙擺手:“打住!我不愿意!”
也許是太了解華燁了,也許是華燁的笑容太直觀,或者就是她沒事的時候設想過太多,她一瞬間就明白了這混蛋肚子里又裝了什么壞水!
“那你怎么出來了?”華燁聞言,倒是目光一動,淡淡地看著她:“本王讓你出來了嗎?”
出乎他意料的事,自然是沒有按照他的安排進行的事。
真身趕到天刃七號來沖涼,而對于凱莎,他的安排也是自然而然的。
無論從什么角度來講,他自然不算特別主動暴露凱莎的存在的,尤其是在新天宮號之外,至少到現在鶴熙和天使們并不知道凱莎在他這里當階下囚。
所以來時,他也算順手把凱莎變成手辦。
變成了手辦,來到這邊,自然就一直揣在褲兜里,隨身攜帶。
也基本算是符合凱莎之前不想暴露在涼冰等人面前的話。
但現在,她卻主動出來了……
看到華燁的眼神,神圣奶莎心中一跳。
“其他的先不說了,”不過,她連忙解釋道:“難道我要一直在你的褲子里天旋地轉,然后繼續跟著你們兩個……咳,晃來晃去?一直看戲?”
她的表情還算誠懇,小臉認真地看著華燁。
真的,自從被華燁變成手辦的這一段時間里,可真是她從未體會過的人生……在那昏暗的褲兜里顛簸,隨著華燁的任何動作一直顛簸。
尤其是在華燁跟涼冰玩追逃游戲時,那體驗簡直是天旋地轉,乾坤顛倒。
而且時不時地還被異物撞擊,她還不敢打……
華燁聞言挑了挑眉,倒是沒有質疑什么,不過卻又淡笑地看著她:“什么叫一直晃來晃去?本王又不會一直穿著褲子……再說了,看戲怎么了?自己妹妹,又不是外人,你出來干嘛?”
對于小奶莎的處境,他自然是了解的,但是他也沒覺得凱莎不能克服這點小委屈。
而且他本來想著讓凱莎在旁邊聽聽聲,還是挺有意思的……
“我不想看戲,我想出去……”凱莎抿著紅潤薄唇,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華燁卻還是淡淡地看著她:“你知不知道,涼冰這邊正時刻和惡魔一號保持通訊,你一出來,惡魔那邊就算知道了你的存在?”
他的眼眸深邃,似乎洞徹人心。
凱莎心中連跳,對于他的敏感,也是一陣無語。
“但是按你現在的意思,”但是她也沒慌,仰著小臉道:“八成是要把涼冰帶回天城的,八成也會讓我和涼冰見面,到時候她還不是會知道我的存在?”
她也并不示弱,若無其事。
華燁挑了挑眉,倒是點了點頭,又不由一笑:“你這么說……”
“哎哎哎哎哎哎!”就在這時,涼冰卻是忽然打斷了他的話,連連驚叫。
“這……這這這這這……”她手腳不能動,腦袋卻是來回看向華燁和小奶莎,又震驚道:“這是真的凱莎?!”
她似乎慢了半拍,但也是不敢相信,又想要確認。
如果說華燁是意外的,她就是震驚的!
凱莎又出現了?
還是在華燁身邊?
還是以一種玩偶娃娃的形態?
還是恰在她和華燁的關鍵時候?
簡直不要太突然好嗎?
這讓她怎么敢反應,多少心情在心中瞬間爆炸?
“你說呢?”華燁聞言看了看涼冰,倒是沒有什么否認的意思。
實際上,他把凱莎變成手辦形態,一時為了好玩,二是為了隨身攜帶,盡量避免被外人尤其是天使知道凱莎的存在,在他沒有利用凱莎做什么的想法時。
但是既然凱莎出現在其他人的視野中,他倒是沒什么認為別人認不出來的想法。
他手里保留著一些凱莎原子,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稍一琢磨,他說不是都沒人信。
“我……”涼冰瞬間明白過來。
她當然記得,華燁手中可是保留了一部分凱莎軀體的,而且兩人的談話也沒有絲毫掩飾。
她甚至聽懂了一些他們兩個的話,比如她與惡魔一號的連線,會把這消息傳給惡魔一號。
她的確是和惡魔一號時時連線,雖然不是實時畫面,但也有聲音在的。
而且卡爾那邊也聯系著惡魔一號。
當然,到了關鍵時刻,她準備靜音一段時間。
怔怔地看著眼前手辦一般的凱莎,她的腦海里滿是轟鳴,一瞬間,她聯想到了很多東西。
“姐夫,你先放開我一只手……”忽然,她看向華燁。
華燁挑了挑眉,神圣奶莎猛地眼皮一跳。
“休想!”電光火石之間,小奶莎直接跳下床榻,跳到不遠處的桌面上。
華燁直接哈哈大笑。
涼冰一陣無語,連連掙扎,手指都奔向小奶莎的方向,一陣哀求:“就讓我抓一把……就抓一把!”
“不行!”神圣奶莎站在沙發上,小臉嚴肅。
電光火石之間,似乎多少精神交鋒瞬間溜走。
華燁哈哈一樂……都是三萬年的對手,這彼此之間,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哎呀,姐夫~”涼冰此刻的注意力顯然都轉移到了小奶莎身上,雙眼放著光。
只是礙于華燁死死的壓制,她實在是夠不著啊……
很顯然,她剛才是真想一把抓住小奶莎,然后……可惜被小奶莎瞬間察覺,功敗垂成。
不過華燁樂著,倒是沒有放開涼冰。
這宛如過年掙扎年豬的主,他按了也不是一回了,抓一回也不是那么省事的。
而且他也不想耽擱什么。
“那你要是想出去,最好老實呆著,不要動什么歪心思……”而他淡笑著看了凱莎一眼,若有所指。
神圣奶莎抿著小嘴,眼神平靜,認真點頭。
“所以凱莎你現在不比我強多少是吧?”就在這時,涼冰又忽然插話進來。
她竭力地看著,眼里滿是幸災樂禍之色。
神圣奶莎撇了她一眼,瞬間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呵呵,不好意思,”下一秒,她就不屑地撇了撇小嘴:“我可不是你,一被拿下就要迎接狂風暴雨……我現在雖然也是華燁的階下囚,但是只要我不同意,他是不會動我的……我相信。”
她冷笑著看著涼冰,眼里流露出明顯的嘲諷之色。
她當然知道涼冰為什么幸災樂禍。
不過是自己即將在劫難逃,也以為她是同樣的待遇,所以忽然興奮起來,感覺心里平衡了。
華燁聞言一笑,倒是沒有反駁凱莎的話,而且樂呵呵地欣賞著她的小驕傲。
“你!”果然,涼冰瞬間瞪大雙眼,一陣驚愕。
“憑什么?”下一秒,她直接瞪向華燁,滿臉不忿:“憑什么?姐夫?”
說真的,她不服!
她不管凱莎是什么時候復蘇在華燁手里的,反正不可能正好是今天。
那憑什么凱莎成了華燁的階下囚,就還有人權的樣子,不同意就可以拒絕,說話還有商有量?
她落在華燁手里,就秒開?
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呵呵,冰冰,你怎么會問出這種話來呢?”華燁聞言,卻是好笑地看著她。
的確,他對凱莎和對涼冰的態度的確是不一樣的。
對凱莎,基本一如凱莎說的那樣。
而對涼冰,卻是明顯簡單粗暴。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就是……好女孩別辜負,壞女孩別浪費?
“因為你是惡魔啊!”這時,凱莎卻是直接冷笑道:“你不是沒道德嗎?你不是邪惡嗎?還在乎被怎么對待?”
一語道破。
涼冰直接愣了一下,然后沉默。
華燁倒是呵呵一樂,凱莎這話說的倒是精準。
對待凱莎,凱莎是有道德的,所以粗魯對待凱莎,凱莎會認為他沒道德,邪惡,所以他的確給了凱莎尊重。
對待涼冰,涼冰是惡魔,惡魔只講弱肉強食,所以他怎么對待涼冰,都是合乎惡魔法則的,涼冰也不該抱怨。
總的來說,還是什么人什么對待法。
“你沒道德,他道德底線浮動,”凱莎冷笑:“你們倆正好一拍即合。”
一邊說著,她的心中也不是沒有感慨。
若是沒有對比,她的感覺還不太明顯。
但有了涼冰的對比,其實說實話,華燁對她還是真的挺不錯的了……
涼冰沉默。
華燁呵呵樂著。
“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
但很快,涼冰就不住地掙扎起來,而且十分委屈的樣子。
“姐夫!冰冰不服!冰冰不服!”
“不服也沒用……”神圣奶莎撇了撇小嘴,跳下桌面,直奔大門,然后看了看華燁。
華燁一邊壓制著涼冰,然后給小奶莎暫時開了門。
神圣奶莎步子不大,所以連跑帶跳地跑到大門口。
“其實我也是想說……”不過站在大門口,她倒是忽然回過頭來,看著華燁悠悠一笑:“看你有原則的時候習慣了,我是有點看不下去你對她粗魯的樣子,噫~
不過,我到底也管不了。”
說著,她又挑了挑眉,然后故作嫌棄:“嘖嘖,鄙視你……”
說罷,小小的身影,瞬間邁出大門。
站在大門外,看了看已經清凈的走廊,只有一個月季安靜守護,她目光微動,若無其事地跟她點了點頭,然后悠哉悠哉地漫步而去。
華燁看著小奶莎離去,而對于她的話,倒是不由笑著搖了搖頭。
凱莎的出現稍微出乎他的意料,說的話倒也有點意思,不過他倒是也沒有過于在意。
但看了看大門外,他心中微動,還是若有所思。
挑了挑嘴角,看了遠方一會,便沒再在意。
再回頭……他倒是稍有思考。
“我不服!我不服!姐夫!冰冰不服!”
涼冰還是不住地掙扎,而且想比之前,她這次倒是多了些別樣的韻味。
華燁嘿嘿一樂,還是笑瞇瞇地看著她:“怎么?你也想讓本王像對待凱莎那樣對你?”
涼冰頓時定住,然后連忙點頭:“嗯嗯!”
華燁嘿嘿一笑:“你覺得可能嗎?”
涼冰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
“我不服!我不服!姐夫!冰冰真的不服!”
“憑什么跟她有商有量,對冰冰就這么粗魯?”
“我也想要!我也得我同意,你才能……”
她一邊掙扎,一邊打滾,一邊哀怨。
華燁好笑……他也是服了,這怎么一脈傳承呢?
“不服也沒用!”但下一秒,他嘿嘿一笑,低下頭去:“你今天就是叫破喉嚨,也沒用!”
“你干嘛?!”
“干嘛?當然是給你一點特別的液體,讓你蓬蓽生輝……
“嗯?這句話怎么這么熟悉?哎!你……”
“倏!”一件紫色皮衣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呦呵?你們姐妹倆品味差不多啊……”
“啊!我不服!”
“嘖~你怎么也會打滾?”
“哼!我不服!”
“嘖……要不這樣吧,你好好的,姐夫之后把小凱莎借你玩一天……”
“哎?”
“怎么樣?”
“這……好吧……唔……”
“嘶……”
不多時,華燁舒服地嘶了一聲。
“華燁!”
惡魔一號,聽著已經靜音的通訊,剛剛回來的阿托目眥欲裂,撕心裂肺:“華燁!!!”
“華燁……”
死歌書院,城堡之外的臺階上,望著璀璨的星空,卡爾瞇起雙眼,握緊雙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