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雕石壁下的石路上，星光下的夜色幽幽，華燁就這么跟在年輕的凱莎前面，年輕的凱莎和年輕的若寧卻根本看不見他。
現在的他，就仿佛一個無人可見的幽靈。
他也伸出手去觸碰凱莎，但只能觸碰一片虛無，與凱莎的臉蛋交錯而過。
“有關你們三四維生物的善惡恩怨，請恕我的思維并不能給出合理的評判，當然，我大致理解了你的意思，也可以匹配一份肯定的態度。”
而對于他的話，石門卻是給出了一個這樣的回答。
“呵呵，你看是吧……”華燁聞言呵呵一樂，對于石門的回答模式并不意外。
而且石門這樣的回答，也就算部分同意他的說法了。
嘖嘖，其實這個事情該怎么說呢？
這片時空，正是三萬多年前的時空，梅洛星，霍夫曼家族族地。
而聽聽這年輕的凱莎和若寧的對話，有些事情，至少站在他華燁王的角度，可就與凱莎等人的視角很不相同了。
大家都說，凱莎若是男兒身，這天使之王還指不定誰來當……
多有意思？
也就是說，在此時的霍夫曼家族里，已經廣泛地流傳起這種說法了。
基本就等于一大家子人都說，那天宮王華燁，我霍夫曼家凱莎殿下，可取而代之了……
而且說起來，這種說法，他華老爺當時都不是不知道。
甚至當時的他華老爺還知道，此時的涼冰·霍夫曼，已經偷偷摸摸地在其他星球舉旗造反了，也就是最初的天使女權運動，只是聲勢還不大，他華老爺還養著玩呢。
并且，霍夫曼家族，是他華老爺一統天使星云，留到最后的一任領主。
為什么？很顯然，未婚妻族嘛……
“嘖嘖，本王的莎莎啊，這個時候也是真的嫩啊……”
吐槽了一番之后，華燁嘿嘿一樂，欣賞起自己的小未婚妻來。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小奶莎，那可真是水嫩水嫩的，奶味十足！
精致的戰甲，漂亮的小短裙，修長美腿。
就是脾氣太臭了……
“大概過一會，本王也就該來了。”
一邊走著，華燁倒是并沒有繼續跟著凱莎，站在神廟外的年輕若寧身邊，看了看天空的方向，
“你是在等你自己？”石門聞言有些好奇。
華燁的思想，它無法窺視，也不好預判，就像華燁從去約德爾星到地球再到這里，顯然是有所計劃的，它也不太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當然。”華燁點了點頭。
這片時空是三萬多年前的梅洛星，其實也就是雄三二十三集里的劇情地點。
當然，有一些事件，因為諸世界觀融合的緣故，未必全都一樣。
而這里，也就是年輕的凱莎去神廟去找老霍夫曼，之后他華老爺從天而降，先是試圖和老霍夫曼好好商量，讓最后還未臣服的霍夫曼家族臣服天宮。
之后商談不妥，他華老爺直接動武，御使大軍掃平霍夫曼家族族地，重創老霍夫曼，擄走凱莎，乃至霍夫曼家族的所有族人，帶回天使之城。
“等你自己做什么？試驗？”石門似乎想到了什么。
“當然，”華燁點了點頭：“本王猜想，有些事，大概還是要在自己身上試驗最好。”
“而且是三萬年前的你，”石門若有所思：“不是自約德爾星開始的你？”
“當然。”華燁點頭。
時空問題，復雜多變，就算他這次只是小幅度的試驗，為以后可能的運用打下基礎，需要考慮的事情也很多。
“我自己擅改我自己的歷史，如果兩個我自己都有你的存在，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他好笑地搖了搖頭：“搞不好自己跟自己打起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的確，”石門肯定道：“現在的你，還真不能這么玩……”
雖然只是進行時空方面的實驗，但是實驗的時間，地點，人物對象，當然都要挑好。
比如說，撿軟柿子捏。
而最不合適的實驗對象，就是具備至高之門的華燁自己。
因為他們還真有可能打起來，亂七八糟，后果不好估量……
這也算是華燁之前所說，他不會閑著沒事絆過去的自己一腳。
所以絆那一腳，大概率不會是他自己干的……
不過話說回來，沒有掌控至高之門的華燁，顯然不算最不合適的實驗對象。
“那你要做什么實驗？”石門又問道。
“微小幅度改變過去，研究改變過去與未來發生改變的邏輯關系，尤其是對生命體記憶的改變。”華燁回道。
“懂了……”石門了然。
“問題不大？”華燁不由挑了挑眉。
“基本不大。”石門悠然回道。
華燁不由一樂：“說實話，雖然是實驗早晚得做，我也不是沒擔心所謂的蝴蝶效應所可能引發的巨變。”
雖然目前的一切都是他所主導的，有時候石門似乎還跟不上他的想法，不過他倒是清楚知道，論時空關系問題，這老哥才是行家。
一定程度上，它也算是他這方面的導師。
“不，”石門聞言卻是直接否定道：“你們三四維所謂的蝴蝶效應，在時空關系上雖然也有體現，但卻沒有你們三四維生物想象的那么厲害……”
“怎么說？”華燁聞言不由挑眉。
“過多的解釋以你現在的思維恐怕理解不了，”石門聞言道：“但是，時空變量的自我修復能力，還是足夠強大的……不是必然改變的，很大概率不會改變。”
當然，這個修復能力，只是個形容詞。
“哦……”華燁若有所思。
不得不說，信息永遠是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之一。
就像是天使彥的位面打擊辦法，石門能提供給他的信息，多半會讓他少走很多彎路。
“來了。”倒是不多時，他眉毛輕挑，看了眼天空的方向。
只見天邊的方向，忽然出現一片明亮的星光，正向著霍夫曼家族的族地，越來越近。
那是他華老爺所帶領的天宮艦隊群，華燁也看到了自己的天宮號。
“轟！！！”
之后的事情也完全符合華燁的記憶，只見過去的他華老爺跟老霍夫曼好好商量了一分鐘，見到老霍夫曼沒有臣服的意思，便悍然發動了攻擊。
霍夫曼家族族地的武裝全被天宮大軍壓制后，拒不臣服的老霍夫曼被蘇瑪利背后插上兩柄長劍，身受重創。
而過去的他華老爺也扛著昏迷的年輕凱莎，走出戰火燃燒的神殿。
“呵，封他們個王，還真以為自己是王了。”
華燁看著眼前的悲壯的一幕幕，除了淡淡呵了一聲，并沒有譴責自己的心理。
“嘖嘖，試試……”
并沒再耽擱什么，他嘖了一聲，然后直接伸出手去，超級恒星引擎與虛空引擎共同作用，磅礴的能量極速消耗，他的手上泛起一層金光，道道引力被他操控著，來到過去時空。
一道不起眼的引力波動憑空而起，忽然一陣大風平地而起，吹動神殿外的火焰，突然襲向剛剛走出的過去華燁！
“呼！”風火繚繞，直接吹到猝不及防的過去華燁臉上。
“蕪湖……”過去華燁只覺臉皮一燙，然后連忙揮了揮手，催動能量推開火焰：“呸，什么鬼風？”
說罷，稍顯晦氣地繼續向前走去，雙翅一震，飛向天空中的天宮號。
華燁望著過去的自己離去，倒是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龐，若有所思……
“所以過去的改變，會讓現在的自己忽然多了一段記憶，細微感受，還有種回憶的刺痛？”
他瞇了瞇眼，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臉上多了絲若有若無的灼燒感，那并非真實的灼燒，只是突然多出的記憶，帶來的虛實結合的感覺。
而他的腦海里，也多了一段走出霍夫曼家神殿時，被莫名的風火灼燒的記憶。
“而且若是不刻意注意，也無法注意到這種記憶的改變……”
“而關于這一段原本的記憶，似乎并沒有消散……”
“但是會潛移默化地認為新的記憶才是真實……”
華燁輕挑著眉毛，細細感受著這種獨特的變化。
“不，其實原本的記憶是會消散的。”就在這時，石門卻是忽然說道。
華燁稍微意外。
“經歷了兩段平行時空的生命，最初會具備兩段時空的記憶，”石門解釋道：“但是這種記憶非常自然，如果不是刻意關注這段記憶，也不會忽然想起，會被潛移默化。
而且在不關注的時候，舊的記憶會被新的記憶取代……”
“這是什么道理？”華燁有些迷惑。
“時空量子問題，而且說白了，就是生命體記錄舊記憶的量子結構發生了改變，記錄了新的記憶，而舊的記憶則因為失去記憶結構，導致消失。”石門繼續解釋著。
“可是我……”華燁還是有些不解。
“因為你一直在關注著，所以舊的記憶會得以在你的生命體的其他結構處記錄，這是對舊記憶的新紀錄，所以你很清晰地察覺到自己是有兩段不同的記憶的。
而相同的記憶，則會覆蓋，甚至就是沒有改變，因為時空是相對的。”石門的話讓華燁不由怔然。
“而且，這種改變在你們的維度里，并不是瞬時的，與時空回廊的時間與現實時間的比例有關，如果這段時間內生命體沒有察覺，改變也就相當于悄無聲息。”
華燁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怪不得這老哥從來不主動教他，這時空問題，似乎比他從前所知的都要復雜太多！
“那如果，察覺了呢？”他不由嘖了一聲。
“這個說起來就復雜了，一般來說是不會察覺的，畢竟你們天使族的大腦也比不上真正強大的量子計算機，而你們的神體計算機也只是外掛，”石門回道：“除非是數據實時更新的足夠強大的量子計算機乃至天體計算機，一旦某項記錄過的數據發生變化，它們會在檢索的時候，有可能會發現，并且報錯。”
“哦……”華燁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特喵的，時空關系這東西，還真是燒腦……
而且就算有的地方他有疑問，似乎因為維度差距的問題，他覺得謬誤的地方也可能不是謬誤。
“反正不管怎么說，也就是說，對過去小幅度的改變并不會大幅度地影響未來……”暫且拋開亂七八糟的問題，他書歸正傳，總結道：“只有大幅度改變過去，才有可能大幅度改變未來？乃至有可能導致，時空坍塌？”
“賓狗。”石門肯定道：“不過，時空坍塌未必至于，畢竟，時空沒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好了，暫時就到這里。”華燁卻是忽然打斷了石門的繼續傳授，笑道：“本王先消化消化，貪多嚼不爛。”
“這樣沒錯。”石門認可道。
華燁點了點頭，對于他來說，這次的收獲已經不小了。
至少在基礎的時空問題上，他已經不再是一頭霧水。
“也許本王可以直接找到小時候的凱莎，涼冰，鶴熙，然后通過操控引力……”他忽然嘿嘿一笑，然后在脖子上做了個勒繩的動作。
“那樣的話，你的小短裙們基本都會化作一縷量子塵煙。”石門回道。
“那本王呢？”華燁挑了挑眉。
“你當然還在，”石門利落回道：“只是會得到大段大段新的記憶，而且你其他的紅顏知己，因為分別與天使有些糾葛的原因，可能會發生未知的變化。”
華燁了然，樂呵呵地點了點頭。
“好了，這次的實驗大致就到這里，不過……”
他說著，忽然一笑，身邊的畫面忽然飛速倒退，忽然回到最初的時刻，浮雕石壁之下。
“領主呢？”年輕的凱莎走在石路之上。
“說是去了神廟，有些時候了……”
華燁樂呵呵地跟在年輕的凱莎身邊，笑看著她年輕嬌嫩的樣子，嘿嘿一笑。
抬起手，手上金光閃爍，照著漂亮的紅色小短裙，直接揮手……
“啪～”
年輕凱莎愣了一下，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短裙下挺翹的屁股，然后無語地回頭：“若寧，你干什么？”
若寧聞言一愣：“凱莎殿下，您說什么……”
年輕凱莎頓時好笑：“真是……調皮，走吧，去神廟。”
她倒也沒在意，作為她從小到大的侍女，長大后的親衛，若寧和她的關系自然極好，她也不在乎她偶爾的作怪。
華燁嘿嘿一樂，直接離開原地。
天使之城，一片山清水秀的山林里，小湖畔。
一身優雅描金白裙的凱莎悠閑地側躺在青青芳草間，望著眼前幽靜安詳的美景，她輕輕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靜靜享受出征前的安寧。
鶴熙一襲美麗的銀色紗裙坐在她身后，拿著一朵鮮花輕輕嗅著。
兩人一個金發，一個銀發，高貴而優雅，絕美脫俗，就這樣靜靜地一躺一坐，時間一點點悠然流逝。
不過忽然，凱莎的眉頭輕輕一皺，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臀部，然后好笑地看向鶴熙：“調皮……”
鶴熙愣了一下：“什么？”
凱莎好笑地看著她：“你剛才沒偷偷拍我屁股？”
雖然那感覺極輕極輕，好像幻覺，但應該是有的。
好像是有的。
鶴熙更愣了，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無辜地舉起雙手：“女王，鄭重聲明，我是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