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六代導演是一個很特殊的群體，陳立安接觸過好幾個了，不過賈章科是最能入陳立安眼的。
王小帥沒那么純粹，張園個人色彩太多，相比之下賈章科就要好很多。
不過真要說喜歡，陳立安更喜歡婁夜的風格，總是帶著一種迷離的夢境感。
只不過有人喜歡就有人討厭他們，甚至深惡痛絕的發文件明令禁止和這些第六代導演合作。
攝影器材租賃的地方，賈章科和王宏偉他們看著墻上貼的文件，都沉默的沒有說話。
文件上很明確的寫著禁止各電影制作部門和以張園為首的“七君子”合作，
一個賈章科找來的攝助抽著煙看著那個文件說道：“這種事情我見的多了，一年多之前，王小帥拍那個極度寒冷我就跟著呢，就那個很出名的陳立安，不也和他們合作了，當時陳立安抱著那塊冰看著都嚇人。”
賈章科和王宏偉他們看了一眼這個“資深人士”，沉默了一會沒有說話，然后才去問設備租賃的價格。
唯一的好消息可能就是設備的租賃價格在他們的承受范圍之內，刨除其他成本資金甚至還有些富裕。
陳立安的二十萬很及時也很救命，賈章科此時都點后悔當時拒絕的那么直接了。
應該態度好一點的不應該誤會他是拿投資逼自己的，陳立安也是搞藝術的，也是喜歡電影的，就像他最后說的那句話，他尊重自己這些對電影的熱忱，自己卻沒有尊重他。
從租器材的地方出來后，賈章科幾人都沒有太過高興資金的富裕，反而變得沉默起來。
或許是那份文件讓他們感受到一種無奈。
電影真的不能拍嗎？
陳立安如果聽到這個問題會告訴他，可以拍，但是拍了你就要承擔后果。
人尚有兩面，更何況一個那么龐大的社會，你拍點不好的東西值得鼓勵，社會需要批判，但是不值得拿出去到處給別人看。
外國人又不會在意你過得好不好，應該想辦法給該看的人看。
就像國內現在的現代藝術一樣，很多的藝術家們也會不停地批判、不停諷刺，陳立安也在這個行列，只不過他不會只批判而忽略好的一面。
護國寺的四合院里，陳立安之前引起京城藝術圈轟動的浪潮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社會的變革帶來巨大的創傷和破壞，但是也帶來了更多的美好和進步，好的一面總不能避而不談吧。
陳立安的行為或許顯得中庸，但相對也非常的客觀，事實是什么樣就展現出什么樣，好的我夸，壞的我也罵。
極致的偏執其實是最簡單的，第六代導演拍的電影甚至不如紀錄片導演來的血淋淋。
北電的校園里，還沒走的陳立安和周公子正在閑逛，看著三三兩兩的學生周公子有些感慨地說道：“你們學校好多帥哥美女啊。”
陳立安笑了一下說道：“你把老賈他們幾個算上了嗎？”
周公子想到幾張看起來有些苦大仇深的臉，忍不住笑了一下。
演員都在美麗，只有導演在丑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
或許就是因為長得不好看，所以他們才能感受到社會的冷漠吧。陳立安忍不住在心里惡趣味地編排一下，忽然想到藝術家好像大多也不太好看。
看來自己真的是個異類，各種意義上都是。
異類總是會吸引到更多的關注和目光，陳立安有的時候也很煩惱，不知道什么時候他來學校的消息傳出去了，校園里的人忽然變多了。
很多人像是看猴子一樣看著陳立安，指指點點的樣子就差扔個香蕉過來讓他后空翻了。
女生宿舍里，知道陳立安過來的蔣晴晴和陳子涵此時都在換衣服化妝，有些懊惱沒課的時候不應該那么懶散的。
不然這會都已經沖出去了。
陳子涵看了一眼還在找衣服的蔣晴晴，立馬加快了化妝的速度，這一次一定要比她快！
我要去告狀！陳子涵眼睛里燃燒強烈的勝負欲。
陳立安有些不想在學校里逛了，就對周公子說道：“咱們走吧，再被他們這么看下去，我都快變成猴子了。”
周公子忍著笑意說道：“誰讓你那么出名呢，走吧。”
陳立安和周公子加快腳步出了校門，剛上車就聽到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陳立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是李珂吉的電話。
于是按住了周公子扭動鑰匙的手，接起電話說道：“李老師，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你來學校怎么不來我這，你過來一下我找你有事情。”李珂吉的聲音里有些責怪，似乎覺得自己這個班主任老師沒什么存在感。
陳立安只好說道：“我馬上過去，不過李老師你能不能先和我說一下，找我有什么事情？”
“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找你這個大老板化緣。”
聊了幾句掛了電話之后，陳立安看著周公子說道：“老師找我，估計會很晚，你先回家吧。”
“好吧，還想和你去看看房子呢，看來只能我自己去了。”周公子有些失落的說道。
陳立安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你先自己去看看，多看幾套，然后我們再一起去挑。”
“嗯，也只能這樣了。”
等周公子開車走后，陳立安又折返回學校，剛走到教學樓下，就看見蔣晴晴和陳子涵拉拉扯扯的朝著這邊走。
陳立安還以為她們在打架呢，看了一會發現只是鬧著玩就沒在意，沖著她們招了招手之后，又指了一下李珂吉辦公室的窗戶，然后就上樓去了。
陳子涵和蔣晴晴都看明白了，同時松開拉著對方的手，哼了一聲。
陳子涵看著蔣晴晴說道：“現在好了吧，不用搶了。”
蔣晴晴轉頭看著陳子涵小聲地說道：“你剛剛是不是想去告狀，不怕我懲罰你嗎？”
懲罰你個頭！你能征服我的身體，征服不了我的心！陳子涵哼了一聲說道：“我等下就告訴立安，讓他懲罰你！”
“好啊，都敢叫主人名字了！你完了！”
“不知羞，在外面也喊主人！”
“我樂意！”
“呸！”
兩個女人在樓下又吵了起來，只不過都不敢大聲，看起來更像是好姐妹在一起竊竊私語。
上樓的陳立安在李珂吉的辦公室里聽了半天后才知道所謂的化緣是做什么。
大四要畢業了，導演系的學生要拍畢設了，學校的資金又比較緊張，所以就想找校友們資助一下。
本來是沒考慮在校學生的，但是誰讓陳立安忽然冒出來了，報紙上鋪天蓋地的宣傳這個年輕的億萬富豪。
這樣的有錢人學校想裝看不見也不行啊，只能派李珂吉來化緣了。
陳立安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個肥豬，路過的都想過來割幾斤肉下來。
這還沒上殺豬榜都這樣了，要是上了殺豬榜估計更完蛋，不過陳立安寧愿是被殺豬的盯上，最起碼自己還有反制的手段，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
像是學校這樣有人情的他還真不好拒絕，不過李珂吉拿的刀不大，陳立安倒是能忍一忍，畢竟是自己母校，自己天天不來上課都沒為難過。
“李老師，學校需要多少？”
李珂吉喝了一口茶說道：“之前的校友湊一湊也有幾十萬了，你隨便都行，學校還有扶持補貼呢。”
陳立安想了一下說道：“那我出十萬吧，學校別嫌少就行。”
“嚯，你這可是最多的了，偷著樂都來不及呢。”李珂吉開了一句玩笑后才說道：“學校也不好過，去年因為沒錢都沒搞過，青年制片廠又面臨改革，娘不親舅不愛的，只能找你們化緣了。”
陳立安也知道這個情況，電影廠日子都不好過，更何況是北電附屬的青年電影制片廠。
十萬就十萬吧，也算是回饋母校了。
說完正事，李珂吉看著他問道：“學校搞元旦晚會你來不來，好多大一的學生都說沒見過你這個學長呢，好奇得很，我每次去上課他們都問東問西的。”
陳立安立馬擺手道：“別了，我就算來，也只能當個觀眾，還是別搶了上臺表演的同學風頭。”
“你可真夠自戀的。”李珂吉說完又忍不住點頭道：“不過你有自戀的資本。”
陳立安哈哈笑了一聲，和李珂吉在辦公室里閑聊起來。
樓下還在等待的蔣晴晴和陳子涵都有些不耐煩了，湊在一起嘀咕道：“你說李老頭找他干嘛？”
“我哪知道，你要是不想等就回去唄。”
“你怎么不回去！這么冷的天穿個短裙凍死你！”
“那也比你穿個低胸強！”
“哼！”X2
這兩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變成歡喜冤家了，陳立安在后面聽到她們的對話都覺得好笑。
聽到身后的笑聲，蔣晴晴和陳子涵都反應過來了，同時轉頭看著陳立安然后又彼此對視了一眼，同時快走一步抱住了陳立安的胳膊。
陳立安兩只胳膊都被抱住了，感覺腦子都疼，這要是在私下里，他肯定開心，但是這是在學校啊，要注意影響啊。
陳立安立馬說道：“在學校呢，這么多人看著，快點松開。”
陳子涵立馬看著蔣晴晴說道：“讓你松開呢！”
“你松開！”蔣晴晴本來想松開的，聽到陳子涵的話立馬抓的更緊了。
“先來后到懂不懂！”
“那也是我先！”
“行了！都松開！”陳立安立馬板著臉說道。
蔣晴晴立馬就松開了，低著頭湊到陳立安的面前，陳子涵也訕訕地絞著手指頭不敢看陳立安。
陳立安忍不住皺著眉頭說道：“在學校里注意點影響，三個人像什么樣子。”
陳子涵揪著嘴巴看了陳立安一眼小聲地嘀咕道：“那不在學校呢。”
“那你試試就知道了！”陳立安哼了一聲，看著她們兩說道：“跟我走吧，別再鬧了！”
“哦。”陳子涵有些失落地嗯了一聲，感覺蔣晴晴搶走了原本本在學校只屬于自己的陳立安，雖然只是一半但還是不開心！
蔣晴晴倒是沒什么反應，看著陳子涵不開心她就開心了！
半個小時后，昆侖飯店的套房里，蔣晴晴和陳子涵局促的坐在沙發上都有些莫名的緊張。
陳立安坐在對面翹著腿看著她們說道：“怎么不吵架了？打一架？”
陳子涵抬起頭看著陳立安臉紅紅的似乎想到了什么畫面，往另一邊挪了挪怯生生地說道：“我才不打架。”
蔣晴晴在心里哼了一聲，打不過才是真的吧！
陳立安看著蔣晴晴臉上閃過的一絲小得意，沖著她勾了勾手指。
蔣晴晴立馬就有些扭捏了，要是陳子涵不在她肯定就聽話的過去，玩一些主仆小游戲了。
可是陳子涵還在這，她怎么都放不開，平時和陳子涵在一起自己都是主動強勢的那一個，這要是和陳立安玩主仆小游戲，以后還怎么在陳子涵面前維持自己的形象啊。
陳立安看著坐著不動的蔣晴晴，皺了一下眉頭剛想說話，就看見蔣晴晴忽然站起來對陳子涵說道：“我們還是打一架吧！”
“啊？”陳子涵頓時愣住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蔣晴晴直接按倒了。
蔣晴晴騎在陳子涵身上，扭頭對陳立安說道：“主人，我幫你按住了，你快來！”
陳立安：“.”這是什么神操作？不過貌似很刺激的樣子啊！
“蔣晴晴！你還欺負我！”陳子涵立馬想要反抗，扭頭看著陳立安說道：“立安她天天欺負我！我好可憐的，你快幫幫我！”
陳立安放下翹著的腿，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們，坐在那里沒有幫任何人的想法，就想看看蔣晴晴平時是怎么“欺負”陳子涵的。
蔣晴晴看明白陳立安的想法，哼了一聲一只手按住陳子涵的手，另一只手舉起來就拍了下去。
清脆的巴掌聲和痛感頓時讓陳子涵回憶起過去被蔣晴晴支配的恐懼，下意識地就開口求饒了。
“主”
陳子涵還沒喊出口，就忽然反應過來，陳立安還在這呢，不能叫出口，絕對不能！這是自己唯一能在陳立安面前贏過蔣晴晴的地方了！
只不過可惜的是蔣晴晴對她實在太了解了，就像陳立安了解自己一樣，知道哪里是她反抗不了又格外享受的。
蔣晴晴看著陳子涵笑了一聲，將手往下一伸輕輕捏了一下，陳子涵立馬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陳立安就坐在旁邊看著，還沒親眼見過兩個美女“打架”呢。
待會以什么姿態加入呢？
今天都沒帶道具出門啊，陳立安忽然覺得自己的技能還是有些匱乏了，太過于依賴道具啊。
陳立安的目光在房間里掃視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蔣晴晴和陳子涵的腿上。
絲襪系在脖子上應該不痛吧，很有彈性倒是也很適合，牽著不對，拉扯的話應該不會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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