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謎團。
蝴蝶煽動一下翅膀,落葉被風帶到不同的方向,某日某時的一縷陽光早了或晚了那么一秒鐘,一個孩童不經意的哈欠,甚至是一滴水濺落到了池塘里,蕩漾起了或多或少的漣漪。
時間在不同的分支之下,呈現出了無數種可能,這些可能匯聚成了數以萬計的世界。
曾經,一顆流星偶然進入了一個以太陽為中心的星系,引力在幾秒鐘之內俘獲了一些零碎的宇宙垃圾,其中一顆宇宙垃圾被牽拉著,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撞向了這顆路過的小星體,并好巧不巧的改變了它原有的方向。
只有那么微乎其微的一個可以忽略不計的改變,但是在這顆星體可怕的速度,以及宇宙級別的距離之下,讓這顆星體十分可悲的觸碰到了太陽的捕捉范圍之內,巨大的恒星瞬間將其死死抓住,并且拽向自己。
沒有人知道那顆星體到底是什么物質構成的,總之在其融化在熾烈的太陽風之下時,一次災難就這樣埋下了種子.經過短短不到幾百年的時間,這顆星系的中心,那顆存在了億萬萬年的恒星開始爆發出恐怖的活力,可能是它終于在沉睡中蘇醒,也可能是它在預知到死亡前想要綻放出全部的熱量,總之太陽開始發瘋,而一顆碧藍色的星球,則成為了被殃及的池魚。
就這樣,一個絕望的世界誕生了。
而這個世界的人們為了逃離,又觸碰了時間的禁忌,一道時空裂縫將另外一個世界拽向了一個詭異的方向。
在時間的概念里,創造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是如此的輕松。
幾千萬年前,一只古猿面對危險,撿起了左手邊的石頭,砸死了饑餓的豺狼,至此,世界上最初的工具誕生,以它為基準而發展的長矛,弓箭,杠桿,車輪,一個盛大的文明緩緩開啟。
如若深山中萌生了智慧的物種不僅僅是猴子又如何?
牛羊豬馬全部開始了進化,那是一個萬物皆為靈智的妖的世界。
群山之間真的有人感受到了一縷氣息游走于周身四肢百骸,修行是不是也不一定只停留在強身健體的階段。
在宏觀的幾率之下,任何世界都是可能存在,甚至必然存在的,當然,對于此時此刻的夏洛克和但丁大人來說,沒有人會思考這些過于遙遠的問題,他們一個人再想著如何殺死對方,一個人集中全部的精神,避免被對方殺死。
但是在另一條時間線上,這只猴子撿起了右手邊的一根燃燒著的木棍,點燃了豺狼的毛發,至此,火焰成為了這個族群的象征,那之后的千百年里,各式各樣的燃料開始被研發出來,火焰和高溫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主體,淬煉,升華,萬物燃燒后的灰燼彼此融合,在火焰之中再次凝練出自然界原本不存在的物質,煉金術的雛形在不斷的演化之下漸漸萌芽。
時空裂縫是不完善的,這一點誰都知道,但是它的不完善,不僅僅是會賦予穿越期間的人們某種軀體變異最重要的是,這個裂縫不是單項的通道。
只不過是人們穿越裂縫的時候,總是遵循著它的指引,朝著一個固定的方向墜落而已那么,如果在裂縫里橫沖直撞會怎么樣?
會不會被帶到其他的世界里去?
一座廢棄的中世紀城堡上空,巨龍在剛剛歸巢,下方的荊棘樹林里,穿著鋼鐵盔甲的勇士們正前行在討伐惡龍的路上,有人抬起頭,在荊棘密布之間的縫隙中,看到了有什么東西突然撕破了天空,那隱約間傳來了肉體互相轟擊的聲音,只是那聲音無比巨大,轉瞬間,又被突然起來的一小塊黑暗吞沒。
一處偏僻的小村莊,少年躺在牛背上,看著手中的求道舊書,幻想著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登上
仙山,去感受這個世界的靈氣,可突然一道裂縫在自己頭頂上空出現,一個渾身是血,面容棱角過于分明的男子轟一下砸在了不遠處,那巨大的沖擊力讓他犁著草地,滾出了一道百米長的深溝。
少年長大了嘴巴,手中的舊書掉在了地上,下一秒,一名滿頭白發的老人轟一下撞在了剛才那男子的身上,滿地的塵土被震上了天空,遠處牛群四散奔逃,可以又是一抹黑暗出現,就好像是某種規則急于將這兩個突然起來的人拽回原本屬于他們的世界里似的。
牛背上的少年渾身激動的顫抖,覺得自己看到了仙人打架,忙撿起地上的舊書,心中修行的執念又深刻了幾分。
兩個人在這場混亂到了極致的戰斗之中,根本不知道越過了多少個時空,31號世界里,夏洛克撞碎了一座精礦探測儀,8號世界里,一座供奉著遠古未知舊神的廟宇被但丁大人一腳踹塌,第0號世界里,一個一邊嚼著無糖餅干,一遍百無聊賴的在鍵盤上敲著漢字的苦逼男人感受到身后突然一陣狂風,將滿屋子的床單衣物吹散,驚慌的回了一下頭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時間是有收束力的,在一次次穿越的過程中,漆黑的裂縫不斷的調整著這兩個人的方位,終于,帝國的厄爾貝斯山脈山空,一顆流星從漆黑之中沖了出來,越過了高山,期間撞碎了山巖石土,朝著地面砸了下來。
那當然不是流星,只是兩個人。
而在那個深陷絕望的世界里,由于那位白發老人已經許久沒有再出現,山脈周圍集結的部隊便開始了浩浩蕩蕩的進軍,無數的坦克駛入了時空裂縫,小心翼翼的接近了那座800年前的雪山之巔,導彈和炮火在魔群之中碾出了一片血腥的道路,幾十臺鉆探機壓碎了山巖,登上了那座神廟,并且毫無尊敬的開始朝著山脈下方瘋狂打洞。
地質勘探儀器前,幾位在時空裂縫之中頭昏腦漲,鼻子流血的科學家忍著強烈的嘔吐沖動,不斷地對著話筒高喊著:
「前方200米,鉆頭再加兩千轉!」
「快到了!100米!」
「換手動!小心!小心點!」
他們的眼睛里充滿了血絲,雖然沒有穿越裂縫,可這個漆黑的混亂空間依舊能夠讓人類的肉體產生無法言語不適。
但是沒有人想過退縮,甚至于人們都無視了自己逐漸開始脫落的頭發,胃里嘔出的鮮血,輕輕一撕就掉下來的指甲。
人們都狂熱的等待著,堅持著。
于,山脈下方的一處鏤空的巖壁突然倒塌,露出了一個兩米多寬的大洞。
幽蘭色的光芒似是被囚禁了幾個世紀,終于找到了出口,于是瘋狂的順著洞口直沖而上,閃的近處的人們都不得不瞇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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