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28型加農榴彈炮擁有52倍徑的修長身管,這賦予了它相當高的初速。
105㎜穿甲高爆彈以820m/s的速度飛向1260m外的夏爾B1Bis,毫不費力的洞穿了其車體正面裝甲,并在內部起爆!
那輛B1Bis迸發出耀眼的閃光,緊接著是轟隆一聲巨響和沖天而起的大團濃煙,大大小小的零部件像天女散花似的墜落在周邊。
相比起無防護且高大的88㎜高射炮,大麥克斯自行火炮無疑更適合投入這樣的作戰。
接下來,8輛大麥克斯在1000m的距離上輪番開火,像點名似的一個一個敲掉了當面之敵。
緊急倒車的第三輛重型坦克也沒能逃過一劫,它接連被兩發炮彈命中,當場殉爆,炮塔在空中飛旋了兩圈落在幾米開外,但車體仍因為慣性繼續后退了一小段距離。
“轟!”
那幾處反坦克炮陣地沒被放過,它們很快就遭到了高爆彈的轟擊,塵土飄散,只見那小巧的25㎜反坦克炮已經化作一堆廢鐵。
早就蓄勢待發的德軍坦克和步兵們可不打算給對方留下喘息的機會,隨即離開了己方陣地。
“咻—咻——”
一名上尉拔出信號槍朝天連續發射了兩發紅色信號彈,然后自己也拿著魯格手槍跟了上去。
爾后的零星戰斗太過輕松,混亂且驚慌的數百法軍完全無力抵抗洶涌而來的大股德軍。
雙方看似激烈的對射了一陣,“噔噔噔”和“砰砰”的槍聲遍及整片原野,可沒過多久便有一些法軍士兵將白布用刺刀挑起來揮舞了。
一個FM29輕機槍小組朝著大致方向胡亂掃射了兩個彈匣,瞧見幾十名德軍步兵仍在快步躍進,索性就把槍往邊上一扔,舉起雙手緩緩站了起來。
半個小時以后。
數百支步槍和輕機槍被橫七豎八的堆在了一起,這些用精良中碳鋼和優質核桃木造出來的武器現在就像柴堆一樣。
大約兩個步兵連和一個反坦克炮連的法軍排成了兩路縱隊,空著雙手沿鄉間土路向東南邊的走著。
一輛接一輛的III號C、IV號B、Sdkfz221從旁邊經過,朝向西北方向駛去。
“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見到埃菲爾鐵塔了!”
“也許還可以在塞納河游泳?”
“巴黎的大資本家們不知道這幾天晚上做的什么夢。”
“哈哈哈哈——”
坦克和裝甲車上的德軍士兵們有說有笑,仿佛將這場深入敵后的作戰行動當成了郊游。
那幾輛原先看上去堅不可摧的夏爾B1Bis重型坦克仍在燃燒,負重輪的橡膠早已燒盡、油漆也已烤化,焦黑的殘骸中冒出的濃煙直沖云霄。
“你們能及時到來真是太好了,多線突擊時只依靠第5摩步團是沒有足夠的兵力的。”
既然第11摩托化步兵團跟了上來,擔心缺乏伴隨步兵而吃虧的第5裝甲師便免去了一大煩惱。
德社人民軍的39年制裝甲師編制和歷史上同期的裝甲師編制相去甚遠。
德社如今采用兩個裝甲團加一個摩步團的裝甲師編制,另有摩托化炮兵、工兵、通信、偵察各一個營。
而歷史上則是一個兩團制裝甲旅和一個兩團制摩步旅,師屬炮兵也是團級的。可以看出其是以坦克為核心的諸兵種合成部隊,包含各種支援單位,具備很強的獨立作戰能力,而其它國家則不然。
德社現在采用的編制肯定是不合理的,因為伴隨坦克行動的步兵和炮兵數量不足,很容易出現兵力捉襟見肘或火力不足的窘境。
又因為如今德社此前沒有經歷類似于波蘭戰役的經驗,所以不盡如人意的編制問題直到現在才暴露出來。
若非埃爾溫隆不在這一次及時跟上了第5裝甲師的步伐,他們就不得不停止推進了。
南線的情況是這般,北線那就更為糟糕了。
又或者說,這是與原位面歷史不一樣的糟糕情況。
南邊的馬奇諾防線和中間的阿登森林先后被突破,曼海姆集團軍群向著正西方向高歌猛進,他們以第5裝甲師為先鋒直撲巴黎而去。
科布倫茨集團軍群在通過阿登森林以后也如歷史上一樣向著西北方向快速深入,試圖切斷在荷蘭與比利時的英法聯軍的后路。
面對這樣危急的局面,英法聯軍被迫大舉撤退。
為了擋住科布倫茨集群的穿插之路,法軍統帥部幾乎拼盡了全力。
第2輕騎兵師和第13摩托化步兵師最先趕到,但僅僅遲滯了德軍36小時便被擊潰。
第14步兵師、第42步兵師、第35預備步兵師隨后也趕到布防位置,但同樣只拖延了一點時間罷了。
至此,法國人的努力無一奏效。
科布倫茨集群的先頭部隊已經接近里爾,即將對加萊地區構成直接威脅,四十萬英法聯軍即將被包圍,似乎敗局已定?
“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我們英國人從來不會放棄。現在,向布魯克發電,讓他立刻準備反擊。”
英國遠征軍總司令約翰維里克上將擲地有聲地下達了命令。
在里爾的一座倉庫辦公樓,第2軍軍部今天早上才轉移到這里,剛走下軍官轎車的阿蘭布魯克中將收到了命令。
他神色凝重,緊盯面前的地圖,隨即指著上邊標識的一座小鎮開口問道:“只能是這里了,這是我們最后的機會。”
“蘇格蘭師還在路上,他們遭到了空襲。”他旁邊的一個中校參謀語速極快地陳述道:“皇家第2坦克團已經重整完畢,不過他們希望在夜間行軍。”
“我們還是缺少足夠的坦克,向法國人詢問,我們需要他們的坦克部隊!”
“是!閣下!”
在法軍以添油戰術接二連三的送出去幾個師以后,英軍倒是利用這些爭取到的少量時間重新調集了部隊。
第1裝甲師、皇家第2坦克團、第6步兵師、第15蘇格蘭步兵師奉命從兩個方向夾擊小鎮阿拉斯。
按照反擊計劃之構想,科布倫茨集團軍群的先頭部隊——第4裝甲師、第21摩托化步兵師將被切斷后路,同時,其大部隊的推進也會被遲滯。
按照遠征軍司令部的命令,反擊部隊必須竭盡全力拖延德軍的深入步伐,為友軍轉移、布防爭取時間。
在歷史上,同樣是在這個名叫阿拉斯的小鎮,英法聯軍發起了一場死中求活但最終失敗的反擊——
他們嘗試將德軍的先頭部隊切斷,并阻止其后續主力的跟進。雖然英法聯軍最初取得了成果,但最終仍然被德軍擊退了。
5月25日,烏云密布、暴雨傾盆,這是一個暗沉的日子。
中午11:57,第21摩步師的摩托化偵察營3連在阿拉斯以東7㎞的麥田中遭遇了成群結隊的英軍坦克。
瓢潑大雨模糊了雙方的視線,交火過程雖然無比激烈但實際上并未取得多少戰果。
自知不敵的德軍偵察分隊匆匆埋設了一些地雷,然后連忙撤退。
一輛輛摩托車發出“噗噗噗”的轟鳴聲,車輪卷起大片的飛濺泥漿。
而在阿拉斯以西地區,法軍的42輛索瑪S35騎兵坦克和9輛夏爾B1Bis也被配屬支援英軍的這次反擊,他們與第15蘇格蘭步兵師的四個步兵連一起進攻,直接壓迫德軍先頭部隊的左后方。
“敵軍坦克!”
“注意!驅散他們的隊形。”
第21摩步師的一個反坦克炮連和步兵營匆忙趕到此地布防,6門Pak36型反坦克炮才放下駐鋤沒幾分鐘,甚至連各炮位之間溝通用的電話線都來不及鋪設。
十幾發80㎜煙幕彈接連落下,但是傾盆大雨阻礙了煙團的形成,并未起到驅散法軍坦克沖擊隊形的理想作用。
“裝填曳光彈!”
上尉在炮隊鏡中觀察著戰況,然后大喊了“Feuer”。
一發37㎜穿甲曳光彈拖著顯眼的亮白尾跡飛向打頭的B1Bis,其它幾門反坦克炮也紛紛射擊,一齊集火同一目標。
過大的雨勢讓炮隊鏡的擋雨片都幾乎失效,只見炮彈撞上那輛重型坦克的炮盾發生了跳彈,炮彈劃出一條鈍角折線的激光!
其余的幾發37㎜被帽穿甲彈也同樣無效,僅僅只崩出一團又一團的火花。
“無效!無效!指揮官同志,它們停下來了!”有炮兵厲聲叫道。
那些B1Bis很整齊的停車,然后用47㎜炮和75㎜炮轟擊暴露的德軍火力點。
德軍反坦克炮兵們沉著應戰,嘗試射擊法軍坦克的履帶。
這樣靜對靜的對決中,低矮的反坦克炮實際上也占優勢,因為坦克很難發現和擊中他們。
激烈的交戰持續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在付出了幾輛坦克被打斷履帶、擊毀主動輪的代價后,法軍坦克干掉了半數德軍反坦克炮,然后猛然發起了二次沖擊。
隨著距離拉近,英軍步兵們拎著恩菲爾德步槍和布倫輕機槍,緊緊跟著那幾乎排滿了戰線的法軍坦克。
“轟!轟!”
德軍繼續以迫擊炮實施妨礙射擊,試圖打亂來犯之敵的步坦協同,然而效果不夠明顯。
來自機槍、迫擊炮、反坦克炮的各種火力交織于這片方圓不過幾公里的戰場,不斷有曳光彈穿梭于雨幕之中。
“聽好,完成突破后發射信號彈,不要忘了。”
“A連準備沖擊。”
“三十秒!”
“不要害怕,干掉這些德國佬!”
銳利的沖鋒哨響了起來,那些在暴雨下隱隱約約的身影隨著距離拉近而越發清晰——頭戴湯米盔的英軍士兵端著上了刺刀的恩菲爾德步槍逼近了前沿陣地!
這樣的場景與二十年前何其相似,只可惜大部分德軍士兵都只能從父輩的口中聽說那時候戰爭的慘狀。
剛好四十歲的反坦克炮連上尉被這場景勾起了當年的回憶,那時候十八歲的自己還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重機槍彈藥手,負責搬運那一箱箱似乎永遠也搬不完的帆布彈帶。
“上尉。”一名傳令兵一個滑步從旁邊的土坡邊上溜了下來,然后借勢臥倒,“電話命令,團長要求我們堅守陣地,援軍距離我們只有六千米了。”
“英國人的反擊是無用的,準備開火!”
“等坦克再靠近些!”
沒法指望英軍步兵和法軍坦克能有良好的密切配合,只見一輛輛S35騎兵坦克和B1Bis轟隆隆的碾過了散兵坑、土坎、壕溝,不管不顧的繼續向前。
德軍反坦克炮兵和步兵們這才從隱蔽處探出身子,端起沖鋒槍、步槍向幾乎貼到臉上的英軍射擊。
“嗒嗒嗒嗒——”
密集的子彈從MP38沖鋒槍的槍口飛出,一個接一個的英軍士兵猝不及防的被撂倒在泥濘的田地中。
之前倉促用鐵絲綁扎在一起的M24木柄手榴彈也被接二連三地扔向了那些法軍坦克,集束手榴彈爆炸時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集束手榴彈
同一天,南京。
推遲了好多天的御前會議于今日召開,但是無果而終。
歐洲戰事的變化幅度之大、速度之快已經超過了大明君臣的想象,不同的意見已經不再只是簡單的甲和乙,而是甲乙丙丁戊等等。
整整一個時辰的會議,唯一達成共識的是兩件無關緊要的事。
第一,新加坡坐鎮馬六甲海峽,位置重要所以須實控,不設宣慰司,而是專設一府,擬以“星洲”為名。
第二,大明陸軍須再度擴軍,在接下來的三個月內新編六個步兵師;年底之前再新編完成四個步兵師、四個野戰重炮旅、一個戰車旅。
“農工盟會和共▇▇的訴求眼下沒法滿足,不過這與朝廷不沾邊,可以先晾一陣子。”
“公贖的進展還是不錯的,比當初料想的快不少,有望提前兩個月達成目標。”
“澳洲的事,他們多半還想再觀望一陣子,這樣倒也好,急吼吼的發兵怎么說都有些不穩重的感覺。”
在返回昭仁殿以后,朱泠婧隨口向周長風說了幾句,然后停下了腳步。
后者是跟在她身后的,邊走邊翻閱著筆記,有些糾結的回道:“但是等美國人又往夏威夷送一個師,那就更難打……靠!”
不是,大姐,你突然停下來干嘛?!
唉,太心疼了……結果今天一查稿費當場懵了——直接少了全勤和20的激勵。然后才想起來是前幾天晚上去急診沒更新,第二天忘記兌換請假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