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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五章 漢字漢語太難了;順勢與逆勢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1日  作者:神州翰林院的寧海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神州翰林院的寧海 | 后明余暉 


來信的落款和內容都很尋常,看著就如同好朋友寫的問候,但實際上其指代的含義卻截然不同。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提醒——你的假期就快告終了,可別忘了準時報道哦。

假期在明天就結束了,二月一日必須報道,哥達雖然只是圖林根州的一個小城市,但得益于德國建設良好的鐵路網,克莉絲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會遲到。

但是長達三個月的假期讓她厭倦了這樣無趣的閑暇時光,這封信一下子就勾動了她的心。

她覺得執行任務時的快樂是任何事物都無法比擬的,那種緊張刺激、以及隨時可能發生意料之外情況的未知感,著實讓人沉醉和回味。

即使沒有外勤任務,哪怕坐在偵查總局的辦公室里分析各國的新聞報刊、從中摘取有效情報,也比呆在家鄉小鎮要有趣的多。

在向祖父打了聲招呼之后,她便迅速收拾好了行李,將之綁在了摩托車后邊。

她扎緊了頭發,戴正了毛線帽,隨即旋轉鑰匙、一扭握把,那臺18匹馬力的兩缸汽油機便“噗噗噗”的轟鳴了起來。

這輛R12摩托車像只靈巧的黑兔子一樣飛速竄了出去,迅速消失在積雪尚未消融的公路盡頭。

當天下午,哐當哐當的火車上。

克莉絲習慣性地從頭到尾溜達了一個來回,果不其然發現了一名正在執行常規監視任務的同行,對方也發現了她,但二人都只是默然無視。

作為斯塔西的一員,基本的職業素養和行為舉動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克莉絲的靈魂深處——辦理摩托車托運的時候、檢票登車的時候、倚靠沙發休息的時候,她都在分心聆聽著周圍人們的對話和交談內容。

左前方的一名醫生和他的朋友在討論著世界形勢,一會兒說沙俄現在局勢動蕩,指不定會有政變;一會兒又談到明英雙方簽訂的互不侵犯條約。

當然,討論這種話題最后兜兜轉轉大概率是要回歸到本國的。

于是克莉絲放下了咖啡杯,拿出了一個小筆記本,以標準格式寫下了自己對這幾人言論的判斷,然后撕下了這一頁,去另一節車廂把它遞給了那名同行。

倒不是說要以此為依據而立刻逮捕那幾人,而是單純的匯總歸納。

斯塔西會把發表過政治言論的公民單獨分成好幾類,組建為一個龐大的數據信息庫,以便于開展工作。

抵達柏林的時候恰好是清晨,因為在火車上已經休息過了,她便直接前去偵查總局報道了。

走入正門以后,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尊銅像。

在其后邊,那平平無奇的鋼筋混凝土大樓便是偵查總局所在地,外觀就像是一個灰色的方塊積木。

“你的身體完全恢復了嗎?”

“當然,其實一個月就足夠了。”

主管笑了笑,從抽屜中找出了一份三頁紙的文件遞給了她,“去駐外使館任職,或者留在柏林做原本的事也可以。”

這還用問嘛?肯定選前者啊。

心情愉悅的克莉絲翻了翻那三頁紙,寫的就是前往使館任職的任務簡介,每一頁一個國家,分別是智利圣地亞哥、新西蘭惠靈頓、中國南京。

“你還沒吃早飯吧?明天中午以前給出決定就行,去吧。”

“是。”

在前往食堂的路上,克莉絲開始思考起了該怎么選擇。

新西蘭肯定是首先被排除的,太偏遠,注定很無聊,自己又不是去度假的。

智利相對來說好一點,但同樣不咋地。

與它倆相比,似乎只有南京是最好的選擇。

以往她在巴黎待過一段時間,因為那兒的華裔華僑非常多,時不時就有打交道的機會,故而她試著學習了一些漢語,但深感難度偏大,所以未能掌握。

可任務簡介上說的是要在使館進行分析新聞報刊,要求盡可能熟練地掌握漢語的口頭語和書面語。

一想到漢語,克莉絲就覺著頭疼,但前往那兒進行任職的吸引力又實在太大。

漢字,是完全不同于字母文字的象形文字;漢語,既非屈折語又非黏著語,而是獨特的孤立語。

一個詞根雖只有一種表現形式,但常用“單詞”數量有至少三千個相對固定的詞序和所謂的“助詞”承擔了詞性屈折變化的功能,而且是通過聲調來區別詞義,怎么想都覺得復雜。

就著橙汁吃掉了煎蛋和煎培根以后,她拿著一片面包把盤子擦干凈,然后才吃掉了面包,可以說糧食短缺為這一代德國人的童年打上了深刻的印記。

至此她也下定了決心——再難也只是一門語言,有什么好怕的?只要自己努力些,一定能將之學會!

這一天是一月三十一日,對于歐洲人而言是普普通通的一天,但對于世界東方那大幾億人來說,卻是意義非凡的大年初一。

昨晚的除夕夜,夏筱詩堅持要守歲至丑時,周長風拗不過、便順著她了。

但在這個一無電視、二無手機的年代,消磨時間的方式遠遠不如后世那么多,尤其是小宅院中只有兩個人相伴。

于是乎,為了驅散睡意來守歲至后半夜,二人一致決定好好運動一番。

忙碌了足足半刻鐘,夏筱詩換上了那一身鮮艷的婚服——對襟長衫、霞帔、馬面裙、翹頭繡花鞋。

為什么呢?因為周某人聲稱婚禮當晚沒有余力,錯過了體驗這一身裝束的絕妙感覺,而現在恰好有空,干脆就補上吧。

婚服這一身衣裳都是絳紅的底色,輔以米色和金色的刺繡紋飾,做工相當之精致。

明明是如此鮮艷的紅色,可卻感受不到理應有的熱情與火辣,反而給人以滿滿的端莊與優雅之感。

“先生,換…換好了……”說著,夏筱詩那盡是嬌羞之色的面龐上浮起了一抹紅暈。

自下而上看去,那雙坡跟的繡花鞋把她整個人拔高了一小截,使得身形更為高挑;左腳踝處有一根銀質的足鏈,此刻起到的作用與蕾絲腿環有異曲同工之妙。

在白熾燈泡散發出的光線映照下,那黝黑發髻上插著的簪子的寶石熠熠生輝。

雖然這一襲打扮將身體包裹得嚴嚴實實,可誰說衣著暴露才算誘人?事實證明二者并不存在必然聯系。

此情此景讓周長風只覺得胸膛挨了一拳,心口受了重重一擊,受此刺激,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仿佛一瞬間轉換到剛剛結束越野跑的狀態。

他渾身上下的鮮血近乎沸騰,動脈與靜脈中流淌著的液體好像被替換為了熾熱的鋼水;雙眼也變得犀利起來,目光在剎那間由溫和的欣賞轉變得極具侵略性,如同看到了落單小羊羔的狼。

“先生……”

周長風摟著夏筱詩的腰肢,用左手食指勾起了她的下巴,“這個稱呼太正式了,換個親昵些的,嗯哼?”

倍感羞赧的后者格外的扭捏,躊躇了好幾秒才說出口,“夫…夫君……”

穿婚服麻煩,脫起來倒是容易。

當然了,不脫也不是不行,全看喜好與興致。

雖然本意是提振精神,從而堅持守歲到子時,但結果卻事與愿違——在那之后,筋疲力盡的夏筱詩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即使外面充斥著噼里啪啦的煙花爆竹聲都沒能阻止她入眠。

翌日便是大年初一,按習俗來說肯定得串門。

然而鑒于無親戚家可串,周長風與夏筱詩一合計,干脆就去夏家吧。

夏父夏母自然是歡迎他倆到來的,高零露與夏筱詩去東廂房整理食材準備午飯,而夏炳和周長風則在正屋閑談。

“朝廷大抵要有所動作了。”夏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恐怕就是今年。”

結合近來的一系列消息,稍微有點時政敏感性的人都能猜個七七八八,更毋論官員了。

周長風微微點頭,含糊其辭道:“可能吧。不過,我部之后要因地制宜的演練。”

聞言,夏炳沉默了許久,過了好一會才沉聲道:“職責所在,該去還是得去,留意自身安危便是。”

“一定。”

“既然談妥了,泰西列國選擇退讓,平定東瀛之地就可放心大膽了。日后,進可攻退可守,不論天下爭端如何,至少國朝能立于不敗之地。”

西北邊有千里爛地為阻礙,東邊有日本列島為屏障,只要戰火不波及本土,擊敗大明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六、七億人口可以慢慢磨到天荒地老。

周長風捏著下巴思索了幾秒,回道:“目前來看戰爭不可避免,朝廷現在的布局總體來說還是趨向于穩妥的,逐年備戰的同時對外取得戰略要地,之后就可以將主要精力對準精華地帶,這叫‘抓主要矛盾’。”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不過最后該怎么收場,這就不好說了,畢竟對方也不可能拱手相讓,要么一方取得決定性優勢、要么拼得筋疲力盡,這才可能和談。”

“是了,”夏炳嘆了口氣,“如何體面的了結戰爭是最為棘手的,弄不好就得鏖戰至頭破血流。”

二人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聊,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飛速流逝。

與此同時,在東廂房,正在切菜備餐的高零露與夏筱詩也在一問一答。

“這兩日相處的如何?”

“挺…挺好的。”

“許多事情只有一起過日子了才會顯露,伱倆這不過短短兩日……且看吧。”高零露嫻熟地切著土豆,菜刀與案板相碰發出“咔咔咔”的聲響,“給你提個醒,今后若是有了分歧,要耐心包容,實在不滿的話,也別憋在心里,他不是挺開明么?大膽些說。”

“我記著了。”

“知道就好,還有,你倆都不小了,孩子的事千萬要上心,這可由不得你隨性而為,平日里多留意。”

被母親當面說這種事,夏筱詩不由自主地臉紅了,也不知道該咋回話,只是低著頭“嗯”了一聲。

就這樣,等到午時的時候,飯菜終于準備好了。

夏筱詩前來招呼他倆前去吃飯的時候,二人立刻終止了閑談,神情也不約而同地變為了平常。

雖然理論上算是兩家人,可四人卻完全如同一家人一樣融洽。

縱然今年相較以往要糟糕不少,但總體上還算安逸,大江南北的歡慶遠大于哀傷。

紫禁城中,正旦大宴正在進行中,與宴者觥籌交錯,不亦樂乎。

但皇帝一家子并未參與,他們正在乾清宮中用午膳。

這頓午膳的豐盛程度遠遠比不了昨晚的年夜飯,而且也并未分桌,四人同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眼下持反對意見的人不在少數,這是不小的阻力,可公贖田畝的益處甚多。父皇,我覺著執行的力度必須堅持不變。”

“不妥。”皇帝伸筷夾了一顆炒青菜,“饒是如此,在當今這關頭大行此道依舊顯得過火,何況其占用的開支明顯過多了。”

“可戰端一開,軍費猝然攀升,一切發展建設都要讓步,如此又得拖延到不知道何時了。”朱立鍥拋出了自己的顧慮,“此外,這事蘊含的利益正是不少人覬覦已久的,順帶還可壓制一二……”

動輒幾千萬、上億圓的巨額資金用于公贖田畝,這鍋湯的油水之多可不是一星半點,可以說濃稠到用棉簽伸進去沾一點就能滿嘴油膩。

此外,在壓制地方勢力的同時,偏左的派系則會因訴求達成而放緩勢頭。

皇帝笑而不語,少頃,他才隨意道:“寧祐你如何看?”

有些走神的朱泠婧眨了眨眼,迅速在腦海中組織好了措辭,開口道:“我想,不論是以前也好,或者開戰以后也罷,都可推行公贖田畝,但眼下正值戰備…不合時宜。”

“我知道你在作何想,”雖然被當面反對,但朱立鍥并不惱怒,只是很平靜地反問道:“純粹增發戰爭債券來充抵耗費么?借戰爭之大義來壓過反對聲?同樣是存在風險,你這般的構想一旦失誤,其后果顯而易見的慘痛。”

“的確。”朱泠婧不否認他的話,“但這是在順應時勢的前提下最好的舉措了,皇兄,憲政會的動作是在逆勢而為。”

眼看著就要打仗了,不專注于備戰,還琢磨搞地主,各方人心很容易就散了。

等仗打起來了再設法搞他們,相對而言會容易一些,但不可否認這存在更大的不確定因素,因為敗仗極易放大內部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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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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