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面向敵,消滅敵人!
大名鼎鼎的闊劍地雷在現有技術條件下完全具備量產裝備的可行性,如此一來,這種步兵裝備庫中的利器怎能遺忘?
「沒有一種普通的輕武器或機槍能制造如此迅速的、毀滅性的效果……」——澳軍杰弗里少校
由于影視劇與游戲的緣故,在后世很長時間關注度不高的M18A1“闊劍”地雷才逐漸廣為人知,并一發不可收拾的爆火,它那不同于刻板印象中的地雷的獨特外觀讓人印象深刻。
沙爾丁效應是大戰期間被德國人所發現的,然而未出有效成果;在那以后,將之加以應用的直接推動力是半島戰爭中那神出鬼沒的對手帶來的巨大威懾。
加拿大人率先出了成果,其名“鳳凰”、或曰不死鳥,它應用了沙爾丁原理,然而作為雛形的原型武器,其缺陷頗多缺陷,不僅較大較重難以攜帶,而且產生的破片數量很少,有效殺傷距離不過二十幾米。
因為加拿大人并未添加預制破片,爆炸產生的破片全都來自被炸碎的薄鋼板。
如此拋磚引玉以后,美國人為之加入了均勻平鋪的大量鋼珠,同時將鋼制外殼換作塑料,殺傷力倍增但重量大減,成果即為M18型定向地雷。
然而美國人仍不滿意,又繼續改進,比如將梯恩梯換成C4、改用脈沖發電點火裝置等等。
雷體裝有700顆鋼珠,650g炸藥,引爆時,在其正面120°范圍、100m內的敵人會被雨點般密集的鋼珠糊臉,真正意義上的被打成篩子。
“你看看?我大概是這么想的。”
周長風隨手勾了個草圖,大致示意了一下。
如今沒有C4,但是有黑索金,而C4其實就是加入了塑化劑和粘合劑的黑索金,極為安全,而單純的黑索金即使經過鈍化處理也不如梯恩梯那么穩定。
“白藥?不是必須的吧?”王桓安聽到“黑索金”就有些猶豫,“那玩意猛歸猛,但是鈍化以后也不大安穩,最好還是黃藥。”
“也行,看你們取舍了,畢竟爆速相差快兩千,威力差距還是很明顯的。”
專業人干專業事,強求單一方面性能卻不考慮其它方面肯定是不合理的。
大明的武器裝備通常不走極端,比較四平八穩。
像歷史上日本人搞出來的氧氣魚雷,性能的確強勁,然而可靠性與安全性都非常不靠譜,這就是典型的追求紙面數據的極端產物。
就如一則笑話所言:
大戰結束之后,前往考察的美國專家指著氧氣魚雷驚訝地問:這么危險的東西,你們怎么為它加液放氣?
對方笑而不語,直接帶著專家躲到了屏障后邊,然后命令一名新兵過去給魚雷擰開閥門。
“然后…我想問下,老王伱有沒有見過發射短步槍子彈的自動步槍?”周長風滿懷期待地問。
“短步槍子彈?那是啥?短彈頭還是短彈殼?”
“都短。”
“呃…”略感詫異的王桓安皺起了眉,努力回憶著答道:“十幾年前我剛進廠的時候好像見過,但沒下文。”
歐戰后期和戰間期,交戰各國都已經意識到步槍威力過剩,陸續投入了新武器的改進和研發。
除了沖鋒槍和把栓動步槍改短之外,一些半自動或全自動的步槍也在研制之中,比如法國人就搞出了利貝羅勒自動步槍。
它沒有采用全威力步槍彈,而是使用了一種專門研發的8×35㎜的實驗型彈藥,是一種早期的中間威力步槍彈。
全槍空重就高達5.1㎏,采用25發弧形彈匣供彈,槍身下安裝有兩腳架。在測試中,這型思想超前的武器表現不佳,有效射程不過400m,而且故障率奇高,被軍方果斷打入了冷宮。
大明這邊亦是如此,應天兵工廠自掏腰包試著研發了一種使用單基發射藥、口徑二十三厘、彈殼長十一分(7.36×35.2㎜)的實驗型彈藥,并設計制造了一型采用槍管短后座原理的自動步槍,但是沒有入軍器局的眼。
同期,廣州兵工廠也自費研發了7.36×40㎜的實驗型彈藥,以及與之搭配的、采用長行程活塞導氣式原理的半自動步槍,最終也只試生產了十幾支就不了了之。
“其實這個思路是很正確的,應該繼續走下去。”周長風探尋著問道:“能不能重啟那個項目?”
聞言,很是為難的王桓安搖了搖頭,“當年那是咱們廠自費搞的,現在再搞,軍器局照樣看不上啊。有效射程不及四百公尺,他們認定這在實戰中不夠用。”
“呵!坐椅子上的大爺們怎么知道夠不夠用、好不好用?”
“這就是軍器局的事了,周老弟你得上書說服他們,不然不撥錢的話,咱們也沒法搞啊。”
周長風明白這事沒法強求,兵工廠的工程師能自主調動的資源有限,所以還是得從別處想辦法。
因為明早就要啟程,所以今天當然不能再回駐地了。
來到軍事考察隊的下榻地點之后,他找了份空白的公文帖子,在一番思慮以后撰寫了一篇簡短的建言,希望軍器局可以在中間威力彈藥這方面繼續深入。
不過,大概率是石沉大海。
因而他還順帶寫了封信,這是給許瞻洺的,希望他能幫忙推動一下,應該多少能起些作用。
周長風在竭力為日后的大戰做準備,而與他做著同樣的努力的人也不在少數。
這一天的下午時分,揚州。
陽光明媚、春風和煦,這樣的環境實在怡人。
揚州工學院的校區彩旗飄飄,可師生們卻被嚴格約束著,目光銳利、處事干練的錦衣衛們從昨天開始就把整個校區檢查了一通。
摩托車與轎車組成的車隊緩緩駛來,年后至今未曾出宮的皇太子在今年首次離京,前來視察這兒的飛行社。
校區旁邊有足夠的荒地,這兒興建起了一長一短兩條跑道,以及庫房和簡易塔臺。
緩步而行的朱立鍥開口道:“古來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如今已成事實,我國才子們能馭使雄鷹在天空暢行自然是極好的。”
他的話立刻引來了隨行的幾人的附和,“殿下所言極是啊。”
他停在了一架藍灰色的雙翼教練機旁邊,摸了摸機翼蒙皮,問:“這飛行社情況如何?有飛機幾架、教員幾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