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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伴隨著一聲嘆息,順風從木床上艱難地爬了起來。
他已經餓的頭昏眼花,在床沿邊坐了好一會才稍微好一些。
之前積雪把整個哨塔都覆蓋了,他們誤以為會死在這里。
所以把好不容易抓捕到的那頭棕熊,胡吃海塞了一通。
沒想到后面白毛風竟然停了,但他們接下來卻又面臨了糧食危機。
要不是靠著哨塔被積雪埋住之前,在外面拾取到的凍菇、樹皮、還有木柴這些東西,他們都堅持不到現在。
可他們再怎么節省,采用最低食物配給標準,但他們總計這二三十號人每日消耗的糧食都不是個小數目。
食物越來越少。
他們的身體狀況也在變得越發虛弱。
順風走到了中央火堆旁邊,撿起一塊木頭丟了進去,原本變得極為微弱的火苗,逐漸變大。
他搓了搓冰冷的手,就要丟第二塊木頭,卻被同樣躺在床上的常一嘗叫住:“別丟了,木頭剩下不多了,省著點用吧。”
順風眼眉低垂,將手中的木頭,放回到旁邊。
口干舌燥的他,用大拇指與食指捏著一個被燒的發黑的鐵罐頭,拖到了跟前。
這個被火烘烤的發黑的罐頭,還是在外面撿來的銀鷺花生牛奶的罐子。
他們把用刀把上面那一層割開,拿來當做喝水的工具。
被火烘烤了許久,罐子中的積雪融化變成了熱水,冒著白色熱氣。
實在是口干的順風,等不及水完全放涼,用袖子裹著手端起了罐子。
罐子的熱量從他的袖子傳到了他的手心。
呼呼呼——
他一邊吹著,一邊沿著罐口吸溜熱水。
一口熱水下肚子,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呼——
喝了一口熱水的順風,扭過頭看了看躺在床上像是一個死人的隊員們,看到了絕望,似乎也看到了他們最后的結局。
為了防御喪尸,哨塔建造的雖然粗糙,但是有一個特點,皮實耐草。
的確哨塔防御住了各種各樣的喪尸,
可現在問題就是,這個哨塔實在是太堅固了,集裝箱厚實,就連窗戶都被精鋼焊死。
甚至頂層的瞭望塔,也被焊死的極為牢固。
底層的大門就更不用說了,門被外面的積雪堵得嚴嚴實實的,而且上面還有三層樓高的積雪。
所以他們現在哪怕想要出去搞點柴火都沒辦法。
只能等積雪融化,他們才能夠出去。
看著房間中死氣沉沉的眾人,順風又嘆了口氣,對著常一嘗說道:
“大哥,現在食物快消耗完了,我們的柴火也快沒了,現在這溫度,要是沒有了柴火,我們恐怕都要被凍死。”
“我們總得想想辦法出去吧。”
還沒等常一嘗回答,躺在木床上的彪子就說話了。
“出去,現在還能去哪?外面還不是更冷!”
“而且,我們又沒有工具,我之前那把刀都鉆出了豁口了,還是沒辦法把集裝箱板鉆出個洞來!”
說到這里,彪子似乎有許多怨言。
“你說這交易集市為啥啊,特么弄了一厘米厚的集裝箱,要我說防御喪尸頂多就用4毫米厚的集裝箱就夠了,非要弄這么厚!”
“服了!”
房間中,有些人被他們的聊天吵醒,一個個都坐起來,靠在木床架子上。
“大哥,我實在是遭不住了,我現在餓的頭暈,腦袋特別痛,我就怕睡著睡著,直接睡過去了。”
“老大,我女兒發燒了,能不能給她點吃的,不然妞妞真的快”
“王姐,今天的食物,我給你女兒吧。”
“謝謝。”一個坐在床沿上的女人感激地說道,她的懷中抱著一個發燒到昏迷不醒的小女孩。
“不好。”
“宋老頭沒呼吸了!”趙東寶下了床后,看到上面的宋老頭一直沒動靜,用手放到了鼻尖,卻沒有呼吸。
嘩啦啦——
一下子周圍人,都跑了過來。
跑了幾步的他們,腦袋陡然一陣眩暈,差點倒在地上。
暈到鉆心的痛!
餓到一定份上是會頭疼的,而且整個人就像是一塊被榨干的海綿,干巴巴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順風喝了點熱水后,身體好了許多,他走的最快。
同樣將手放到了宋老頭的鼻尖,沒有感覺到任何風后,他朝著后面步履蹣跚走過來的常一嘗點了點頭。
常一嘗眼神黯淡,眼睛中滿是自責。
“把他抬下來吧。”
彪子與順風幾人上前,一起將宋老頭的尸體抬了下來。
就抬一具尸體這么簡單的事情,對于他們來說也不簡單。
本來就餓的發慌,陡然用力之后的彪子眼冒金星,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大哥,真的餓的快受不了了,我走兩步路都眼冒金星,再這樣下去,我也要餓死了。”彪子有些委屈道。
他一個一米九幾的壯漢,現在活生生餓成了一個瘦竹竿。
每天就那么一小勺由榆樹皮加棕熊肉、凍菇研磨成分煮成的糊糊,還沒嘗個咸淡就沒了。
常一嘗沒有回答彪子的話,走到了宋老頭的尸體旁邊,蹲了下來。
蹲下來的瞬間,眼前一黑,身體往前栽了下去。
“大哥!”趙東寶與順分趕緊攙扶住常一嘗,這才沒有讓常一嘗栽倒在地上。
趙東寶朝著彪子瞪了一眼,“你快別說了,大哥和我們一樣都是吃這么點點東西,你以為大哥不餓嗎?”
彪子看到大哥這樣,趕緊低下頭不再說話。
他們團隊講究一個公平,每個人每天吃的東西都是一樣多。
分配食物的那個人,自己端最后一碗,這樣可以確保食物分配公平。
常一嘗擺了擺手,看著死去的宋老頭,心中的悲痛無法言說。
房間中的眾人,圍在宋老頭尸體四周,一聲不吭。
這已經是第三個餓死的人了。
常一嘗看著宋老頭,腦海中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宋老頭的畫面,宋老頭算是他的隊伍中的元老了。
是個老頑童,脾氣很好。
可現在,也死了。
他抓著宋老頭的手,宋老頭的手沒有幾兩肉,干巴巴的,像是老樹根。
“順風,你們幾個把他的衣服脫下來,尸體抬到三樓吧。”
“好。”
順風與趙東寶、劉國棟幾人,一同將宋老頭的衣服拔下來。
只留下一條最里面的內褲。
他人死了,身上的這些衣服活下來的人還能穿,御寒
被脫了衣服的宋老頭,看起來像是被風干的木乃伊,皺巴巴的皮膚下骨頭清晰可見,只有皮沒有肉。
臉頰凹陷,甚至頭頂上的頭發一扯極為容易掉下來了。
順風看到宋老頭這樣,忍不住嘆了口氣。
宋老頭心好,經常把他的那一份食物給王姐的女兒,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活生生餓死了。
悄無聲息。
王姐把發燒昏迷的女兒放到了床上,滿臉淚水地走了過來。
朝著宋老頭咚咚咚磕了幾個響頭,她一句話都沒說,但似乎該說的都說了。
難過到極點哭泣抽噎的時候,會頭暈。
加上饑餓,頭就更暈了。
磕了幾個響頭后的王姐,一頭栽倒在地上。
“王姐暈過去了!”南山驚呼道。
他趕緊走過去,摸了摸王姐的鼻子,幸好還有呼吸。
常一嘗見狀走了過去,檢查了一下王姐的腦袋沒有受傷后,對著南山說道:“給她喂點熱水,再煮點食物喂給她,今天大家吃兩頓。”
“好。”
另外一邊。
順風與趙東寶,劉國棟幾人,將宋老頭的衣服脫下來后,將尸體抬到了哨塔三樓。
三樓還有另外兩具尸體,一具男人,一具女人。
這三具尸體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骨瘦如柴。
有可能是被凍死的,也有可能是餓死的。
看著這幾具尸體,趙東寶回頭看了看樓上,眼神中閃過一道精光。
“實在不行,為了活下去,我們吃.”
“不行!”還沒等趙東寶把話說完,就被旁邊的順風制止了。
他看到趙東寶看這幾具尸體的眼神都不對,立刻就猜出了他的想法。
“大哥說,如果我們開始吃同類尸體的時候,那就代表著我們與動物沒有區別了!”
“寧愿餓死,也不能吃人!”
趙東寶憋屈地說道:
“可是我們遇到吃人的人還少嗎?這種事情在末世之中不是很常見嗎?他們能夠這么做我們為何不行?”
順風目光堅定。
“不行就是不行,我們不能吃人!這是作為一個人的底線!”
“可是!”趙東寶還想爭辯,但被旁邊的劉國棟拉住。
“走吧,上去吧。”
“唉!!!”趙東寶嘆了口氣,忍不住繼續說道:
“實在不行,大家可以簽注一個合約嘛,誰死了,其他活下來的人就能歐吃他的尸體,這也是為了最后活下去嘛!”
“走吧。”他被劉國棟拉了上去。
王姐醒過來了,整個人腦袋有些麻木。
喝了點糊糊好些了之后,她立刻把手中的糊糊趕緊給自己還在昏迷的女兒吃。
房間中的眾人,都在吸溜著這些食物。
南山對著剩下的食物進行清點之后,抬起頭對著常一嘗說道:
“大哥,我盤點了一下剩下的食物,如果按照目前最低標準消耗的話,也只能夠堅持半個月了。”
半個月之后,溫度就能夠上升到零度以上嗎?
不可能。
半個月,半個月之后,積雪就能夠融化嗎?
更不可能。
明白這一點的眾人,心情愈發沉重。
常一嘗坐在床上,看著床上的那個對講機眼神極為復雜。
要是對講機沒壞的話,可以向交易集市請求幫助吧?
但他們估計也不會救就是了。
不幫你是本分,幫你是情分,何況他們能夠有這么個躲避暴雪的地方,還是交易集市給他們的,不僅如此還給了他們五十個玉米餅。
在現在這個年頭,渴望別人救你是幼稚的表現。
可是真的到了絕望之時,總是想要求救,這是人的本能。
常一嘗看著火苗,木木地發著呆。
半晌。
他咬了咬牙,心中暗道: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沉聲對著南山說道:“你剛剛說還剩下半個月的食物對嗎?”
“對,只有半個月了。”
他看向眾人說道:
“大家過來一下,我有一個計劃要跟你們說。”
眾人聞言,一個個挪動著身體圍繞過來。
眾人圍繞在火堆旁邊,疑惑地看著的常一嘗。
沉吟片刻后,常一嘗開口道:
“現在我們與交易集市的人失去了聯系,交易集市里面是什么情況不知道,但我記得他們那邊的圍墻好像才不到十米吧?”
那個時候的常一嘗等人,只是到了緩沖城外面,他們所看到的圍墻只是緩沖城的圍墻,但他們以為那就是交易集市。
順風聞言趕緊說道:“對對對,沒錯,好像就是八九米高的樣子。”
常一嘗瞇著眼睛說道:
“之前積雪最后的時候,起碼有二十米,白毛風那么恐怖,他們清掃積雪肯定來不及,我想可能他們的圍墻都被積雪掩埋了,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能夠進入交易集市了!”
“交易集市那么大,里面的機會肯定更多,指不定我們能夠從中找到糧食。”
“如果他們能夠堅持下來的話,我們或許就能夠找到他們了,如果他們堅持不下來的話,我們也能夠挖一挖看能不能找到糧食.。”
南山皺著眉頭說道:“他們那么大個基地肯定能夠堅持下來啊。”
“不。”
順風眼神中閃爍著光芒,“大哥說的重點是,他們的圍墻肯定會被積雪覆蓋,我們能夠進入交易集市了,只要我們能夠進去,就有活下去的機會!”
“是的。”常一嘗點了點頭。
“所以,我們如果可以離開哨塔的話,就能夠去交易集市看看,反正距離交易集市也只有幾公里,現在外面的積雪被凍實了,也沒下雪了,走路就能過去!”
順風看了看常一嘗,疑惑地問道:
“現在的問題是,怎么離開了這個哨塔。”
“挖!”
常一嘗眼神堅定,指著樓底下說道:
“我們把一樓大門打開,從一層一點點往上挖,挖出一條通道!”
哨塔的門是往里面打的,要是哨塔的門往外開,他們根本沒機會出去。
彪子表情有些難看地說道:
“可是大哥,現在外面的積雪變得很凝實,底層的雪都凝結成硬邦邦的冰了,賊難挖啊!”
他們之前不是沒想過挖出去,但將近十米的積雪,底層都是冰,用鏟子挖速度賊慢。
“那也得挖出去!”
常一嘗眼神堅定地說道:“這是唯一的路了。”
“可是我們現在的狀態,抬個尸體都費勁,何況是挖冰這么大體力活啊,我們堅持不下去的。”彪子無奈地說道。
說到這里,常一嘗把他的想好的計劃說了出來。
“破釜沉舟!把半個月的食物,壓縮成三天,同時集中供給五個人,讓他們多吃點保持最佳狀態,這樣才有體力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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