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
白雪皚皚,覆蓋了華山的每一個角落。
峻嶺之巔,銀裝素裹,顯得更加蒼茫而神秘。
風雪過后,天地間一片潔凈,空氣中彌漫著寒冷的清新。
陽光透過云層,灑在雪峰之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天界的仙光降臨塵世。
山壁上掛著晶瑩的冰錐,偶爾會因重力而崩落,發出清脆的響聲,回蕩在寂靜的山谷之間。
在如此險峻的環境中,生命力依舊頑強地展示著自己的存在。裸露在外的松樹枝丫掛滿了雪花,宛如白玉雕琢的藝術品,靜靜訴說著堅韌與不屈。偶爾有幾只山鳥掠過,抖落羽毛上的白雪,唱出清脆悅耳的歌聲,為這冰封的世界帶來了一絲生機。
登高遠望,云海翻騰,與雪峰相映成趣。云霧繚繞之中,華山宛若仙境,讓人忘卻塵世的煩憂。
在這片潔白的世界中,每一步都充滿挑戰,每一次呼吸都感到凜冽。但正是這份挑戰,讓那些勇敢探索的人們,對華山的美更加心馳神往。
在這場暴雪之后,華山展現出了最令人震撼的絕景,讓有幸目睹的人將這一刻刻骨銘心。
華山之巔,有一座屹立于懸崖邊上的道觀,道觀不大,占地不過只有半畝。
嘰霸站在道觀之前,俯瞰著眼前的雪景,云山霧繞,絕美非凡。
眼前的一切宛如古畫中的景象,他突然明白了古人畫的那些山水畫不是寫意,而是寫實,實在是太美了。
就當嘰霸沉浸在如此絕美的風景中之時,身后走來了一個白發鶴形、仙風道骨的老道士。
“青風,你去拾點柴火回來。”老道士對著前面的嘰霸輕聲喊道。
“好嘞,師傅。”嘰霸轉過頭,做了個道禮。
轉身向旁邊的小道,慢行而去。
他在冰封天災之前,便從石油城出發了,一路顛簸流離來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華山。
他這個人與旁人不同,他向往自由,甚至對他來說自由比生命更加重要,想要去的地方,不會等到第二天,而是立刻就出發,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到。
末世到處都是喪尸,即將爆發天災的情況下,他還是從石油城出來了,可以說他是個瘋子。
路上遭遇了各種挫折磨難,不過到底還是到了。
可是,當他爬行華山之時,剛好起了大風,華山本來就極為險峻,在大風天氣之下,他險些墜落山崖喪命。
但,他運氣好,被一個老道士救了下來。
然后把他帶到了山頂的道觀之中。
大風一連刮了數日,不久之后便降下了暴雪。
暴雪一連下了二十多天,他背包中所攜帶的所有糧食都消耗完了。
暴雪初下之時,他與老道士朝夕相處中,被老道士的魅力折服,請求拜在門下。
老道士原本不愿意,嘰霸便走出了小道觀,跪在暴雪之中,儼然一副不收他就不起來的樣子。
暴雪很大,他跪了半天,外面的積雪把他的雙腿掩埋了。
老道士無奈怕他喪命于暴雪之中,只好收下了他,并且給他賜道號,名為青風。
當日拜師成功,可把嘰霸給高興壞了。
他腳下踩著木板,沿著山頂小道走到了一排樹邊上。
這些天暴雪大,將很多山底下的樹木都掩埋了,但在山巔懸崖邊上的樹木,由于就在懸崖邊上,暴雪降下的時候直接墜落山崖了,懸崖邊上的樹反而得以存活。
嘰霸將拔出砍刀,砍下幾顆華山松,用繩子綁到一起,拉著這些柴火往道觀走去。
山頂風大,寒風刺骨,嘰霸穿著沖鋒衣,踩踏著積雪。
身后的華山松在積雪上劃過,劃出一道道痕跡。
回到了道觀之中。
道觀殘破,有幾處洞,但都被他們用木頭和石頭堵住。
中央有一處火坑,上面還燃燒著點點星火。
嘩啦啦——
嘰霸將松樹拖進來,折斷上面的枝丫就往火坑中丟。
松樹枝丫上還帶有一些積雪,在火坑中燃燒的時候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師傅,暴雪這都停了,后面您打算去哪里呀?”
老道士抬起頭,悠悠感慨道:
“天災頻發,世人艱難,等積雪融化了,我們便下山去,至于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哪里有人,就去哪吧”
“盡一份綿薄之力,能救一人是一人。”
嘰霸聞言,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
“師傅,我知道哪里人多,你聽說過石油城嗎?”
“石油城?”
老道士搖了搖頭道:
“未曾聽說,在哪里?”
嘰霸興奮地說道:
“在豫省,信陽,有十幾萬人呢!那邊人很多,而且那個石油城,是我見過治理之下,最為繁華和諧的地方。”
“石油城很強大,他們的管理者我見過,挺正義的。而且他們有一個交易集市,幸存者們可以進去躲避喪尸也可以在里面交易各種各樣的物資.”
聽到嘰霸這么說,老道士興趣來了。
他去過很多地方,也去過很多個小勢力團體,不過當他回去的時候,這些小勢力團體的基地,都覆滅了。
沒想到在末世之中,竟然還有一個達到十幾萬人的超大型基地。
要做到這一點,實屬難得。
“詳細說說,這個石油城。”
這一場暴雪,遠比以往的天災都更加恐怖。
十米高的積雪,將整個世界都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白色保護膜。
無差別對待,無論是喪尸、亦或是建筑、樹木乃至一切都被暴雪所覆蓋。
如果是在山地丘陵地區還好些,不過是低洼道路被積雪覆蓋了。
而在一些平原地區中,大片大片的建筑被積雪覆蓋。
哪怕是三層樓的房屋,都看不到房頂。
在現階段而言,能夠活下來的勢力屈指可數,但他們全都有了極強抵御風險的能力。
至于一般的中小型勢力,絕大部分都被這幾次天災擊潰了。
特別是這一場暴雪。
幸存者居住在城市之中,要面臨取暖的問題,城市之中沒有柴火,沒有燃燒取暖的能源,而且城市建筑之中有許多喪尸。
要是住在遠離城市的鄉村山林,也有麻煩,總要有個庇護所吧。
暴雪這么大,鄉村之中的建筑大多層高比較低,暴雪這么大,定然會導致一些房屋被積雪掩埋。
他們居住在鄉村之中,只能夠冒著冰冷刺骨的暴雪,外出掃雪,工程量巨大,時間久了,凍傷凍死的情況頻發。
甚至有些人努力清掃積雪,可還是抵不過暴雪降雪速度,只能夠眼睜睜看著暴雪將庇護所淹沒,立于暴雪之中無處躲避,最終動凍斃而亡。
張市。
白雪皚皚。
周松明絕望地站在樓頂上,俯瞰著眼前的農場牧場。
完了!
全完了!
這一場恐怖的暴雪,將農場中露天莊稼淹沒凍死了也就算了,他們建造的溫室大棚,也被暴雪壓塌三分之二。
他已經竭盡全力去保護溫室大棚了,但奈何人手不足,鏟雪工作沒能做到位,導致了大量溫室大棚崩盤。
這邊的農場牧場,可是供應給西北基地的啊。
這段時間,他都不敢將這邊的真實情況上報給西北總部基地。
一旦讓西北總部基地知道了,他周松明只有死路一條。
眼下,雪停了。
“讓安豐帶人去把溫室大棚修繕好。”周松明嘆了口氣,對著身后的手下說道。
“是。”手下正要離開,卻又被周松明叫住。
“等等。”
“讓大家嘴巴都嚴實點,不要把這邊的情況讓西北那邊知道,不然我們都好果子吃,現在雪停了,趕在積雪融化之前,我們修復好恢復種植生產的話,我們還能夠交代過去。”
手下面色凝重,點頭道:“是,我會警告他們的。”
周松明揮了揮手,讓他離開。
這一場暴雪,讓張市的農場牧場遭受到了重大損失。
由于是在西北腹地范圍,東部有五原山馬老六把關,抵抗住了西進的喪尸。
張市這邊的農牧場,沒有用圍墻保護起來,而是用最為簡單的鐵絲網或者木柵欄包圍。
這么多年來,雖然經歷數次天災也有些損失,但也沒有這一次這么嚴重,極大地破壞了他們的生產。
農業方面,減產百分之八十。
牧業稍微好一些,養殖的牲畜都在養殖場中,但也有些養殖場塌陷被積雪壓塌,導致一些牲畜被活生生凍死。
可這一場暴雪,著實是太恐怖了。
一連下了二十多天,而且還是特大暴雪,掃雪根本掃不過來。
西北這邊本來人口就稀少,這么多年,人口數量只降不增。
而且絕大部分的人口都集中在了西北總部基地那邊。
西北五個分基地,各處分基地人口加起來都不如總部基地的人口多。
石油城。
交易集市,大門口。
人頭攢動。
密密麻麻的人群,排著隊伍依次通過甕城,前往緩沖城中。
人群中。
隋大華跟著人流走到了緩沖城。
“老徐,這一次參加建造溫室大棚的人數不少啊,嘖嘖,你看看這到處都是人。”隋大華對著徐慶文驚嘆道。
徐慶文抬起頭看了看四周,引入眼簾的到處都是人。
砸吧了下嘴巴,說道:“一次性招募了兩萬名建造工人,而且還有兩千運輸工,上千監管人員,調度員”
“這么多人搞建造,恐怕人員調派都是個麻煩事,幸好咱們是個小卡拉米。”
“哈哈哈。”
隋大華聞言笑了,貼近徐慶文,呼著白色霧氣繼續說道:
“我剛剛看到了蔣超,那孫子竟然也出來了。”
“哦?”
徐慶文疑惑問道:“他不是因為身體素質不合格被拒了嗎?這孫子之前那么高調,沒存積分到處借積分,我沒搭理他.”
“不知道,我看他狀態好像還行。”隋大華回答道。
“他到底是怎么扛過來的?”徐慶文問道。
隋大華低聲道:“我聽說,好像他下海了.”
徐慶文瞪大了眼睛,“啥,他?”
“就他那樣,還有人要他?你開玩笑吧!”
“而且,好歹也是個四級成員,四級成員跑去聽風樓當鴨子,真是離譜!”
他們都是四級人員,在冰封天災中成日待在居所之中沒事干,這種同級別人員的各種小道八卦消息,成為了他們的談資。
蔣超在四級成員之中,頗為出名。
據說他在交易集市許久,冰封天災中竟然淪落到搬去了C區,這也就算了,還沒積分購買食物。
只能低聲下氣去找熟人借,但沒有一個人借給他。
無奈之下,蔣超把他的復合弓弩典當了,積分又用光后,他把存儲在倉庫的所有物品都典當換了積分。
徹底破產。
再到后面,積分又用光了,他去報名鏟雪工作沒要他。
最后被逼到沒辦法了,跑到了聽風樓當鴨子。
暴雪之中聽風樓生意不好,但他這樣一個之前頗為高調的人,跑去當鴨子了。
這也罷了,聽風樓的惠子收了他,而且,竟然還真的有人做他的生意。
通過這樣最最屈辱的手段,他好歹是有了買糧食的積分,活了下來。
并且努力鍛煉身體,每日兩個玉米餅,好歹是把身體調養好了。
這一次,緩沖城溫室大棚建造,他通過了身體素質檢測,便報名參加了。
這讓很多人大吃一驚,很多人以為他會繼續在聽風樓當鴨子,畢竟聽風樓中有暖氣,躺下就能夠賺錢。
都已經下海了,現在又跑出來干溫室大棚,那么冷,相對賺取的積分也沒有聽風樓多。
跟隨著人流,蔣超低著頭一言不發。
前后左右的人,都刻意距離他有段距離。
聽著周圍人的嘲諷議論聲,蔣超拳頭捏緊,咬著牙往前走。
這段時間,是他人生中最為痛苦的日子。
為了活下來,他已經是跪下來把尊嚴給別人任意踐踏了。
他之所以要從聽風樓出來,重返建造工的工作,是因為他明白了一件事情。
必須要升級,他要一步步往上爬,他必須要升級到足夠高的位置,才能夠讓別人不敢出言嘲諷他。
而且那些借了積分卻不換的人,他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在聽風樓中,雖然有積分,但那都是交易積分。
要升級成為三級成員,只有通過貢獻積分,所以他才會來到這邊搞建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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