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從第一次進入大小姐身體開始,景越就認為大小姐應該是他這輩子遇到的最好騙最好欺負的女生了。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他擔心圣女姑娘發飆,擔心郡主姑娘抓狂,卻從未擔心過大小姐什么。
在他的心中,大小姐就是他最為溫柔的港灣,是他的舒適圈,無論外面如何瘋狂,在這里永遠不會對他不利。
可此刻看著大小姐似水非水的背影,景越知道自己錯了。
他試圖掙扎了一下,發現這水龍依舊把他捆得死死的。
這條水龍怪異得緊,如果他第一時間反抗的話,是應該無法束縛住他的,可是等到它成了氣候,封住了他的行氣穴道,那就晚了。
此刻的景越連調動混元寒冰的真氣都十分困難。
看著那附著在大小姐身上的水影,景越有點心慌的同時,心頭也生出了點點恐懼。
這就是大小姐的神通嗎?
什么時候領悟到的,竟沒有告訴我
在景越的心中,傻白甜的大小姐在他面前是藏不了什么心事的,可目前來看,他又錯了。
這個時候的大小姐對于景越來說,實在是有些陌生。
天色越來越暗,四周的環境也變得越來冷清,之前還有些路人的聲音,如今連人聲都沒有了。
可景越知道,他們應該還在白帝城里。
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他和大小姐、二小姐參悟神通的地下洞府,那里附近的街景也是這般頹敗冷清。
可如今儼然不是那里。
沿山而建的道路不知拐了多少彎,景越又被水龍捆住,這水龍甚至狡猾的蓋住了他的眼睛。
這一下,景越徹底不知道身在何處了,有一種被麻匪蒙著眼睛劫走的錯覺。
這種時候,即便他能通過意識和圣女姑娘取得聯系,也無法講述出自己的位置。
更何況圣女姑娘如今正在氣頭上,拒絕和他交流。
景越陷入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境地里。
四周的環境變得越來越暗,地勢也在下沉,像是要通往什么不可知之地。
而他當渣男的結局呢,會不會也是這般,直至下地獄?
景越這般想著。
這時,噠的一聲,他被放了下來,很輕。
水龍一轉,于是景越便能看到眼前的場景了。
這是一個潮濕的地下洞穴,看起來應該是一個溶洞,不斷有水珠順著鐘乳石滴落下來。
如果不是這里有一張石桌和一張石床,景越甚至以為這是一處天然洞穴。
沒要多久,景越就被大小姐用水流卷在了床上。
令景越心慌的是,他發現這張石床上還有一些鐵鏈什么的事物。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怎么有種地牢的感覺。
大小姐一路來到這里,儼然是有所準備的。
難道她很早就想這般了?
下一刻,景越就看到了大小姐那如瀑的黑發,以及美麗且空洞的雙眼。
他總覺得這發絲黑得不正常,就像是每一根發絲都有生命一般。
他身體不由得一顫,緣于大小姐又在他身上的穴道上補了幾指。
這一下,景越想要調動真氣就更難了。
可以說,大小姐如今即便在他身上為所欲為,他都做不了什么。
這時,大小姐俯下身子,開始給他治傷。
清澈的水流在大小姐指尖流轉,然后再到他的傷口,帶著清涼的酥麻感,于是之前那些被三女抓撓咬出的傷痕就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大小姐的神通還有如此妙用?
大小姐治愈得很仔細,本來空洞的眼神多了不少神采,變得復雜起來,既有心痛,也有迷惘。
景越見狀,趁機小心問道:“清淺,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大小姐扭過頭來,溫柔說道:“阿斷,這是只有你我的地方啊。”
“你看,有她們在,你總是會受傷,這里只有你我,你就不會受傷了。”
她的聲音依舊很溫柔好聽,可是景越卻從中感到了驚悚的味道。
因為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圣女姑娘和郡主姑娘的傷是被治好了,可以說痕跡都被抹了干凈,可是大小姐之前咬出來的傷痕還在那里。
大小姐正看著其中一處傷口。
那傷口是肩頭的一處咬痕,正是大小姐之前咬的。
大小姐輕輕撫摸著那處傷口,認真道:“阿斷,你說這種傷痕能留多久呢?是不是只要這傷痕不消失,即便我死了,你也不會忘記我。”
說著,她就對景越笑了起來。
笑得依舊很傻白甜,可景越只感覺后背冷汗都出來了。
這話聽起來,怎么有一點點變態呢?
這時,大小姐眼神忽然變得冰冷,問道:“你是在怕我?”
景越極力否認道:“沒有。”
“你為什么要怕我?”
“阿斷,為什么?”
說著,大小姐的眼眶都紅了。
看得出來,她的情緒變得很不穩定,這讓景越更加毛骨悚然。
哐哐幾聲,只見床上的鎖鏈一陣扯動,景越雙手和雙腳就被纏了起來。
景越說道:“清淺,你這是干什么?”
大小姐幽幽說道:“阿斷你不要怕,只要我們這樣呆得久了,你就不會怕了。”
“你餓了吧,我去替你做飯。”
說著,她就走向了一旁。
景越問道:“清淺,你到底怎么了?”
大小姐轉過了身子,清冷說道:“我沒有怎么,我倒想問你怎么了?我只是不想失去你罷了,倒是你,為什么總讓我擔心。”
景越思索道:“你不會失去我的。”
大小姐搖頭道:“娘親一直說我沒有主見,可這件事我知道該怎么做。”
說著,她看向了景越,空洞的眼神中多了些彷徨,可很快又恢復了空洞。
很快的,大小姐真的做起了飯。
她的身影在這溶洞中若隱若現,景越躺在這里,一時有些生無可戀。
他發現還是喜歡自己的“家”,那種大小姐帶來的家的溫馨和煙火氣息,不是這溶洞可比的。
景越冷靜下來,知道得循序漸進的開導大小姐,她才會正常起來。
他心頭已經在盤算,大小姐應該和圣女姑娘類似,因為受了刺激,神通變得有些異常。
說來說去,罪魁禍首都是自己。
如果那天他把二小姐打暈過去,再去找大小姐就好了。
不對,不只是二小姐,郡主姑娘的出現也可能導致這變化。
只能怪他忽略了大小姐的心理變化,才導致如今這般被動。
不一會兒,大小姐把飯菜做好了。
大小姐想要喂景越吃,景越搖頭拒絕,因為這讓他感覺很像犯人。
好吧,事實上他如今就是犯人。
后面大小姐思索了一陣兒,把他身上的鐵索松了一點,他才開始端碗吃飯。
不得不說,即便在這種環境下,他也得承認這飯真香。
吃飯的過程中,兩人之間燃燒一盞油燈,給這地下洞穴帶來了一抹溫馨的感覺。
景越嘗試道:“清淺,我們不可能一直住在這吧?”
大小姐一邊吃飯,一邊認真道:“有什么不可能的,這里很好啊,沒有人會打擾我們的,很好。”
景越說道:“我倆又不是幽魂怨鬼,一直生活在地下多不好。”
大小姐思索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們一起當幽魂也不錯。”
到了這時,景越心涼了半截,因為他從中聽到了決然的語氣。
大小姐這樣的人很認死理,或者說鉆牛角尖,這樣下去,搞不好真的要出問題。
夜晚,大小姐從后面抱著他,睡著了。
被封了穴道,又被鎖鏈鎖住的景越,身上又多了一把人體鎖。
以往都是他用這種姿勢抱大小姐,如今卻反了過來。
其實這種、抱法理應很舒服,可景越如今卻沒心情享受,他甚至感到了窒息。
他曾想過會栽女人手里,會受些折磨,卻沒有想到會是大小姐。
身后的大小姐應該睡熟了,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折騰了這么一天,景越也好累。
明明只過去了幾個時辰,可他總感覺從人間到了地獄。
渣男實在是太難了。
被打被咬被抓頭發不說,還被關在這下面。
這個時候,他看著這潮濕的溶洞,試圖和圣女姑娘取得聯系,可惜應該是因為對方太憤怒的原因,那聊天工具直接斷網了。
而要去到郡主姑娘那里,也還需要時間,并且她不清楚郡主姑娘會不會和圣女姑娘一樣,徑直和他斷開聯系。
一時間,曾經擁有許多“翅膀”的景越竟處于了孤立無援的境地。
他開始偷偷運轉真氣,相較于尋常真氣,他的混元寒冰真氣明顯穿透力要更強一點。
只要他小心的磨,不被發現,定然會磨開的。
結果他剛艱難的運轉沒多久,就發現身上有水流纏繞。
那水流呈細小的蛟龍形態,再次將他的全身封鎖。
同時纏繞而來的,還有大小姐那黑得異樣的發絲。
一股冰涼的感覺在背后蔓延開來,景越能明顯感知到一個身形在他身后。
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看到的畫面,那就是大小姐身上像是有一個水影要冒出來。
這是大小姐的神通嗎?
怎么他感覺像是一個水做的女人。
這個水做的女人就在他和大小姐之間,和大小姐若即若離,又和自己抱得很緊,這讓景越有一種被兩個女人抱住的感覺。
很明顯,就是這個水做的女人讓大小姐變得不太正常。
那他如果把這水做的女人和大小姐一起收伏了,那是不是就通關了?
這時,景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意。
如今他動一動都費勁,還想著一挑二呢。
“阿斷,你沒睡嗎?”
這時,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
這是大小姐的聲音,卻不是大小姐的語氣。
景越不由得說道:“你是誰?”
“我當然是你的清淺了,你這負心漢,該不會連我都想忘掉吧?”
她的聲音充滿了誘惑性,和大小姐平時的溫柔截然不同。
“清淺不是這樣的。”景越說道。
“清淺是這樣的,我只是一直壓抑得不說,如今剛好就說出來了。阿斷,這樣的我,你喜歡嗎?”
景越搖頭道:“我認識的清淺不是這樣的,你快變回來。”
“啊。”
景越忽然發出了一聲輕叫,緣于這時這水女人已和大小姐融為一體,徑直在他肩頭咬了一口。
“變不回來了,你還會永遠記住我。”
大小姐的聲音帶著調侃的語氣響起,下口不僅更重了。
景越知道,那正是白日里大小姐咬到自己的地方。
她這是在加深印記?
他身上其他姑娘造成的傷痕已經被治愈,而如今就剩下了大小姐留下的。
而如今,這位水女人還在加深這傷痕,這不得不讓景越懷疑,這東西就是大小姐的潛意識。
白日里,大小姐治愈了其他女人的傷痕后,一直看著自己留下的痕跡。
當時她什么都沒做,不代表著她什么都沒想。
她當時極有可能是想加深印記,只是壓抑住了自己這股欲望,而晚上睡著后,潛意識就開始如第二人格般作祟了。
肩頭的血水順著肌膚流了下來,景越感到了恐懼。
這印記會不會太深了點?
他甚至有一種會被吃掉的錯覺。
下一刻,他本就破爛的褲子被扯開了些,大小姐一個俯身,再次咬下。
他的大腿上沒有大小姐的印記,如今這一口卻咬在大腿上。
疼痛的感覺穿透了肌膚,貫入了景越腦海。
景越忍著疼痛,不由得看向了大小姐那黑得過分的發絲,下一剎那,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緣于這個位置之前是有傷痕的。
是的,那是郡主姑娘之前弄出的傷痕,不過已被大小姐治好了。
可如今她偏偏又咬在這地方
景越越想越冒冷汗。
大小姐不僅要抹除掉圣女姑娘她們弄出的痕跡,還要在原來的上面蓋上自己的。
就像,就像是疆土上插上自己的旗幟,在宣誓主權一樣。
可是他是人,不是疆土。
后來,大小姐沒在咬他,可是景越一直處于惶恐不安中。
他看見了身上的血跡,也看到了大小姐潛意識里的妒忌正在如荊棘般瘋狂生長。
這恐怕是比鬼怪還可怕的存在。
這是景越第一次生出這種想法,那就是自己會不會噶在這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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