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兩者之間的修為差距之大，幾乎到了天壤之別的程度。
在如此驚人的修為差距下，他別說打敗嬴政了，就算是想從嬴政手下逃命都不可能。自然只有老實一點，或許還有機會保住一條命。
“你來我們洪荒世界做什么？”嬴政問佝僂老道。
“回閣下，老道是奉了無介老祖的法旨，前來尋找混沌至寶混沌珠。”佝僂老道老實地回答道。
“無介老祖是誰？”嬴政繼續追問。
面對嬴政的追問，佝僂老道依然不敢隱瞞，趕緊回答。
從佝僂老道的回答中，嬴政很快也了解了源界的許多情況。
在很久很久以前，不知道多少個元會之前，這個宇宙中有一個鴻蒙世界。
這個鴻蒙世界是諸天世界的中心，一切道法的源頭，所有修行者都向往的圣地。
但有一天，不知道為什么，鴻蒙世界破碎了。鴻蒙世界的破碎引發了可怕的災難，恐怖的虛空洪流吞噬了一切。宇宙中，依附于鴻蒙世界的無數大世界和小世界都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被吞沒在虛空混沌之中。
一時間，無數生靈灰飛煙滅。
而鴻蒙世界中，那些修為高深的大能們，也同樣難逃劫數。
無數修行了亙古歲月的大能在鴻蒙世界崩碎的大劫中喪生！
只有極少數人幸存了下來，佝僂老道就是其中之一。
而原本屬于鴻蒙世界級別的源界崩碎后，分解成了無數小碎片。
其中大多數小碎片都被虛空混沌吞噬了，少數一些化作一個個大世界和小世界飄散在混沌之中。
其中最大的一塊碎片，就是現在的源界。
現在的源界中，修為和地位最高的一共有五人，相傳是他們五人聯手才保住了源界碎片。
不過這五人的相貌、道號，佝僂老道卻都不知道，因為他一直以來也沒有見過那五人的樣子。
“你說你沒有見過那五人，更不知道他們長什么樣子、道號是什么？！”嬴政眉頭微皺，用有些狐疑的目光審視著佝僂老道。
“千真萬確！請閣下放心，老道絕沒有欺騙您的理由。”佝僂老道趕緊解釋道，“五位源尊高深莫測，道行之高已超出我們的理解范圍。傳說到了他們的境界，已經洞徹了宇宙的真諦，本身的存在都已經匪夷所思了。”
“他們或許存在，又或許不存在，難以言說，恰如那花非花、霧非霧的玄妙之理。”佝僂老道如此闡述道。
嬴政聞言，沉吟片刻后，微微點了點頭，“暫且信你一回。”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嬴政心里清楚，佝僂老道并未撒謊，這一點他還是能夠明辨的。
隨后，嬴政眉頭微蹙，又問道，“如此說來，派你來的那個無介老祖，并非那五人之一了？”
“不是，絕對不是。”佝僂老道連連搖頭，像撥浪鼓一般。
“無介老祖僅是至尊殿中的一位至尊罷了。”佝僂老道解釋道。
“在源界，只要道行突破混元至尊境界，便可進入至尊殿，成為一方道祖，傳承道統。”
“如今源界共有至尊一百零三位，而無介老祖在至尊之中，只是排名靠后而已。”
“因為五位源尊從不問世事，也從不現身，無人知曉他們的行蹤。所以源界的秩序，皆由至尊殿來維系。至尊們擁有極高的權力和地位。”
“你的意思是，無介老祖算是源界的一方巨頭，但并非頂尖？”嬴政問道。
佝僂老道點了點頭，“可以這么說。”
說罷，佝僂老道又尷尬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對嬴政說，“閣下的修為，依老道看，即便尚未真正成就至尊道果，恐怕也已半只腳踏入了那扇大門。”
“以閣下的道行，即便到了源界，也足以入殿稱尊，成為一方老祖……”
“呵呵。”佝僂老道話未說完，嬴政已冷笑起來。
“你的意思是，派你來此，僅是無介老祖的意思，與源界其他至尊，乃至整個源界無關？而你現在愿意投誠？”
“只要閣下愿意饒我一命，老道從此愿拜在閣下道場，任由閣下處置！”佝僂老道趕忙表態。
“你這么爽快地背叛無介老祖，就不怕他以后找你算賬？”嬴政似笑非笑地俯視著佝僂老道。
“怕！當然怕！”佝僂老道顫抖著說，“無介老祖心狠手辣，剛愎自用。在他手下，凡是違逆他或辦事不力的，他動輒就會取人性命或廢人道行。若讓他知道我背叛了他，自然不會放過我。”
“只是老道更清楚，若我今日不識相，也只有死路一條！”佝僂老道苦笑道。
他看得很明白，嬴政自始至終都對他存有殺心！
他若不想辦法自救，等到嬴政問得差不多了，就是他的死期。
他想要活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投靠嬴政。
“哈哈哈！有點意思。”嬴政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罷，他已悄無聲息地收斂了散發出來的威壓。
失去了嬴政的威壓鎮壓，佝僂老道原本緊繃的身軀一下子癱倒在地。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了兩下，擦了擦冷汗，連忙向嬴政道謝，“多謝閣下不殺之恩！日后老道愿為閣下效勞！”
“效勞就算了。”嬴政揮了揮手，“你說得肉麻，我聽著也別扭。”
“坐吧。”嬴政又說道。
話音剛落，佝僂老道的身后已多出了一把椅子。
佝僂老道回頭看了一眼，又向嬴政道了一聲謝，然后也不忘向鴻鈞老祖打了個招呼，這才坐到椅子上。
“你把無介老祖的事情都跟我說說吧。對了，除了無介老祖，你來此事源界其他至尊沒有參與吧？”嬴政問道。
“沒有。”佝僂老道搖了搖頭，“閣下請放心，源界廣闊無垠，各方勢力盤踞。源界諸尊大多各據一方，很少相互往來。即便有往來也只是個人交情，與源界整體無關。”
“非要說的話，雖然現在的源界只是殘留的一塊大碎片，但它依舊是這混沌宇宙中的道法之源、萬界之始。只要有實力，任何人都可以前往源界，甚至入殿稱尊、雄踞一方。源界不會阻攔任何人離開，也沒有任何一方勢力可以代表源界。”
“嗯。”嬴政點了點頭。
他已經明白了。源界具體來說并不是一個統一的勢力，而是一個自由的大世界。
源界中的至尊們都是獨立行事的。
比如說奪取混沌珠和洪荒世界，這只是無介老祖個人的野心，與源界整體無關。
得知這一點，嬴政心中的一些疑惑也豁然開朗了。
源界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居然覬覦洪荒世界的寶物，這本身就像天庭覬覦凡間的某樣寶物和地盤一樣不可思議。
如果只是無介老祖個人的目的，那就可以理解了。
這樣一來，嬴政需要對付的也就只有無介老祖一方勢力了。
難怪他殺了魔主后，源界那邊遲遲沒有動靜，足足隔了兩萬年，才派了佝僂老道一人前來。
在嬴政原本的預想中，他還以為可能會有至尊境界的高手親自降臨對付他，甚至有可能不止一位至尊境界的高手到來。為此，這些年嬴政也做了很多準備。
甚至包括，萬一敵人勢大、他贏不了的話，就把整個洪荒世界收起來帶著跑路。這種打算他都做好了。
現在看來，情況顯然要好得多。
如果只是對付無介老祖一人的話，事情就簡單多了。
區區無介老祖一人，還是源界諸尊中墊底的，嬴政根本無所畏懼！
“說說無介老祖的情況吧。”嬴政道。
“無介老祖在至尊殿中排名靠后，不過他具體的道行我也不清楚。他手中有一件鴻蒙至寶，名為混沌千機傘，能網羅天地、逆轉乾坤，威力無窮。”
“無介宮弟子眾多，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替他辦事、受他庇護的高手。老道我就是其中之一。不過以閣下之能，這些人自然都不足為懼。”
“閣下需得留意，無介老祖還有兩位交情深厚的至交，皆是混元至尊境界的高手。一位名喚……”佝僂老道如竹筒倒豆子般，將他所知的一切和盤托出。
“我明白了。”嬴政點了點頭，他想知道的，現在已基本了然于胸。
“對了，我還有個問題。”嬴政心中忽又生出一絲疑惑，“魔主死后，為何過了兩萬年，無介老祖才派你來，他自己為何不來？”
這一點，嬴政確實有些不解。
“這個嘛，其實很簡單。”佝僂老道自然而然地解釋道，“源界雖只是鴻蒙世界破碎后留下的一塊大碎片，無法與原先的鴻蒙世界相提并論，但即便如此，現在的源界也極為龐大。”
“像你們居住的這個世界，還只是個初具規模的大世界雛形。若真能成長起來，這方世界的體積怕還能再膨脹萬倍不止。”
“而源界，億萬個成熟的大世界加起來，恐怕都比不上源界的一角。一方大世界，對于源界而言，最多只能算是參天大樹上的一片葉子。”
“源界雖大，卻諸尊林立。這些至尊，有的源于界破滅前便已修成，有的則是在源界破滅后才修煉成真。還有一些，像閣下一樣，是在源界之外的虛空混沌中，或是某一方大世界里修煉成尊，然后前往源界的。”
“總之，諸尊勢力錯綜復雜。能修煉成至尊的，哪一個不是具備大毅力、大智慧、大機緣？簡直是混沌宇宙中少有的能人。到了這個境界，又豈會甘愿屈居人下？”
“至尊，至尊，至高無上，萬物臣服！若沒有傲立混沌的信念，根本不可能修煉成尊，掌握大勢，萬界敬仰，言出法隨！”
“源界之中，至尊們各有地盤，一般互不侵犯。但凡事無絕對，至尊們麾下各有道統，有道統就有部屬和門人弟子。再加上修行一事，資源尤為重要。”
“源界里，各種資源雖然豐富無比，但好東西誰也不會嫌多。因此，各方勢力相互征伐也是常有的事。門人弟子間的爭斗，至尊們往往也是默許的，有時鬧大了，甚至不同勢力的至尊也會出手較量一番。”
“無介老祖麾下，雖然混元大道圣人境界的部屬和弟子不少，但魔主已算是其中較為出色的了。而且他出生時，便伴生有一件鴻蒙靈寶魔宇劍。”
“比他修為更高的，混元大道圣人八階以上的，實在是寥寥無幾，而且大多各有使命，需要鎮守各地，鉗制其他勢力，剩下的很多也在閉關修煉。我也是不久前才剛出關。”
“至于無介老祖本人，他若離開源界，其他勢力定會察覺，到時候紛紛來犯。而且他一旦動身，混沌珠的消息就瞞不住了。”
“混沌珠雖只是混沌至寶，但傳聞此物有多顆，且不同的混沌珠可以收納、融合。源界中一直有傳言，若能集齊所有混沌珠，便能創造出一個新的鴻蒙世界！”
“雖然這只是傳說，但源界中確實有不少至尊在暗中搜集混沌珠。而一旦有混沌珠出世，源界的各方至尊也往往會想方設法將其弄到手。”
“有時為了一顆混沌珠，諸多大能會爭得頭破血流！”
“你們洪荒世界有混沌珠出世，這樣的消息，無介老祖自然不愿走漏風聲。若真讓其他至尊知道了，事情就麻煩了。”
“原來如此。”嬴政點了點頭，心中頓時釋然。
難怪魔主已擁有鴻蒙靈寶魔宇劍，還對混沌珠如此上心。就連無介老祖這樣的至尊都渴望得到此物。
不過照此說來，若混沌珠的消息走漏，讓源界其他至尊知曉，來搶奪的人恐怕不會少。
真到了那個地步，事情怕是會更加棘手。
好在無介老祖肯定不會泄露混沌珠的消息。
“你以后暫時就留在這兒吧。”嬴政對佝僂老道說道。
“遵命。”佝僂老道連忙應道，心中也算徹底松了一口氣。
嬴政這么說，就意味著不會取他性命了。
“對了，你的道號是什么？”嬴政又問佝僂老道。
“老道道號百螻，乃源界一只螻蛄得道。成圣于源界破滅前，源界破滅時僥幸存活。如今道行為混元大道圣人十階！”佝僂老道回答道。
“混元大道圣人十階，呵呵，與我相同。”嬴政輕笑一聲。
他這話輕描淡寫，但聽在百螻老道耳中，卻讓他瞪大了眼珠子，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嬴政，仿佛在質疑他說謊。
“我騙你作甚，我現在的修為，確實是混元大道圣人十階。”嬴政隨意地說道。
自從鴻蒙琉璃塔第五層開啟數千年來，嬴政的修為確實只提升了兩個小境界，從混元大道圣人八階提升到了十階。
之所以只提升了兩個小境界，是因為混元大道圣人后期的境界突破，所需的交流點數簡直以幾何倍數增長。
突破第八階時，所需的突破點數才三千億。
而突破第九階，需要的突破點數已達到了三萬億！折算成交流點和信仰點就是三百億！
至于突破第十階，達到第十一階，則需要突破點數十萬億！換算成交流點和信仰點的話，就是一千億！
以他現在獲取交流點數和信仰點的速度，差不多也要數千年才能攢夠。
不過相比其他人一點點苦修上來，嬴政用幾千年的時間就能突破，已經是不可思議了。
對圣人而言，千年的歲月不過一眨眼。
而對于混元大道圣人，甚至混元至尊來說，一千年算什么？一萬年也只是短暫的瞬間罷了。
像百螻老道，他成道于源界破碎前，而到現在，距離源界破碎已過去了不知多少個元會，他才修煉到混元大道圣人十階。
他的修煉速度和嬴政相比，就好比一個人開著拖拉機，而另一個人開的是能躍遷的宇宙飛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