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玄子隱約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些不對,可還沒來得及等他阻止,大藏圣王已經怒吼一聲殺了上去。
先前他與翠花交手的時候被翠花以時間之道化解攻擊,他的怒火便已經積累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
在這景界宇宙被一個土著無視,更是讓他怒火中燒,完全喪失理智。
他將體內的大道催動到了極致,大大小小的洞淵浮現,開始抽取靈力。
李言初平靜地看著洞玄子,忽然揮手斬落!
大藏圣王的身軀還在向前奔行,可是頭顱已經飛了起來,鮮血從他胸腔之中噴涌而出。
他的身體沖的速度太快,待到沖到李言初的面前已經氣絕,
手上鮮血淋漓,無力地向前抓了一下,可甚至都沒有抓到李言初的衣角就這樣死在了李言初的腳下。
不僅如此,他身后大大小小的洞淵完全裂開,化作最純粹的道力,彌漫在景界宇宙之中。
眾人皆驚!
這些域外的強者有些頭皮發麻,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個青年。
洞玄子眉頭一挑,忽然記起一人,
“你是景界宇宙的那個反賊?”
李言初在域外的名聲很壞,殺了不少不朽。
洞玄子乃是一位道君,一直沒有將他放在眼中,此時語氣仍有些不確定。
李言初淡然道:“這里是景界,爾等才是反賊。”
洞玄子臉色微變,
“即便你以殺伐證道,也只是不朽而已,竟然敢在我面前如此托大。”
即便李言初揮手斬了大藏圣王,洞玄子仍然不覺著李言初的道行有多高。
殺伐大道終于有人修成,有這種實力也并不算離譜。
李言初冷冷道:“你可以試試。”
洞玄子微笑道:“我一念之間便可拿下你們景界宇宙,你這個下界的賤民竟然還跟我擺架子?”
旋即洞玄子臉上的笑意收斂,抬手便向李言初轟了過去。
太極大道運轉,可生萬物,李言初周圍的虛空瞬間扭曲混亂!
如同身處囚籠中的景界眾人同時變了臉色!
方幼卿高呼道:“夫君快走!”
洞玄子比那薛道君危險得多了。
方幼卿知道李言初在景界有天道加成,可與薛道君周旋,
可若是勉強與這洞玄子交手,恐怕也逃不了被鎮壓。
李言初揮手斬落,一股凌厲的殺氣彌漫在宇宙之中,太極大道忽然被他劈開!
洞玄子臉色一變,身上頓時出現一道傷口,深可見骨,鮮血淋漓,道血一滴一滴地從他身上滴落。
李言初這一刀不僅斬開了他的神通,更是斬傷了他的大道之軀。
眾人見狀皆驚。
方幼卿也是瞪大了那雙秋水般的眸子,一臉的不敢置信。
李言初身形一閃而逝,瞬間殺到洞玄子身前,洞玄子連忙調動太極大道鎮壓。
可先前這位輕松就鎮壓整個景界強者的大道卻被李言初一拳轟開。
洞玄子瞬間被打飛,大地上出現一個巨大的深坑。
這一拳力量之大,打的洞玄子身體砸落之后又迅速地彈了起來,
彈起的高度也是令人咂舌,幾乎與天同高,最后又重重地跌落下去。
域外的不朽此時都是膽戰心驚,神色駭然,
這一拳是不是有點太猛了!
他們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青年,
“不是說是不朽嗎?怎么這么能打?”
在他們在星海中探索景界宇宙的時候,
李言初已經在域外挑戰一眾強者,打出偌大的名頭,
若是他們當時就在域外的話,此時也不會如此震驚。
現在他們只覺得有些顛覆三觀。
一下界不朽,一刀斬殺了圣王,又將道君一拳打成這般模樣,
這簡直令人不敢置信,十分荒誕。
洞玄子起身,牙齒已經脫落,一張臉被打的有些扭曲變形,
看起來十分凄慘,哪有先前那一人鎮壓一界的巍峨的氣象。
“不可能!你不過是個不朽而已。”
洞玄子話語落下,可因為牙齒脫落,說話竟然有些漏風。
他立刻催動神通修復這股大道,體內的傷勢雖然沒有化解,可是總算不再是牙齒脫落、鼻青臉腫的樣子。
“你找死!”
洞玄子氣急敗壞,調動太極大道,無邊無涯,籠罩億萬里,鎮壓李言初。
他為了殺掉李言初,將太極大道催動到了極致,也顧不得關押景界的高手。
景界眾人被困的那些囚籠瞬間消散,一道道流光融入太極大道之中。
不僅如此,大千宇宙之中所有修煉太極大道的修士力量都憑空的被抽取了一大截。
洞玄子全力出手,氣勢驚人!
此時他眼中的殺氣濃郁得幾乎形成實質,要將李言初斬殺于此。
“就憑你?!”
李言初聲如炸雷,天地間盡是他的刀意。
刀光斬過,洞玄子的太極大道竟然被快速地瓦解。
他道場中的道樹道花被斬碎,一座座大道之景化為齏粉,太極大道竟然硬生生被劈開。
這一刀比先前砍大藏圣王那一刀霸道不知多少倍!
洞玄子身后的洞淵齊齊被劈成兩半。
不僅如此,這一刀還侵入了他大千宇宙的弟子之中。
有不少洞玄子真傳弟子都死在李言初的這一刀之下,周圍死傷便有百余人,立刻身死道消。
洞玄子大驚失色,他立刻取出一件法寶,
這法寶名為太極金印,這方金印浮現,紫氣繚繞,向李言初狠狠的砸了過來。
李言初嘲諷道:“連先天靈寶都沒有,也敢出來丟人現眼。”
話落,
李言初祭起混沌青蓮。
洞玄子頓時瞳孔收縮,有些不敢置信。
李言初催動體內道力,以及天道修為,灌注在混沌青蓮之中,
這朵青色蓮花一浮現便有滅世之威,恐怖至極。
蓮花的花瓣輕輕一顫,便將那太極金印打為粉碎。
洞玄子驚呼一聲:“不!”
可是此時混沌青蓮的威能爆發,他直接被混沌之炁打傷,他的大道迅速瓦解,化作混沌之炁,洞玄子心中一驚,連忙向外逃走。
混沌青蓮散發的可怕威能讓周圍那些域外的強者也是膽戰心驚,他們紛紛逃走。
可李言初哪能讓他們逃脫,他目露兇光:“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他將混沌青蓮的威能催動,
“啊啊啊!”
洞玄子慘叫一聲,便被徹底化為混沌之炁。
不僅如此,域外的這些強者不管施展何種神通都逃不出混沌青蓮的攻擊范圍,
一個個化為混沌之炁。
混沌青蓮威力無窮,李言初若不是對混沌大道也有高深領悟,得到青蓮的認可,姜觀道君祭起來,李言初便要立刻被打死,毫無還手之力。
此時他以此寶滅殺了洞玄子以及周圍的不朽域外強者,
天地間充斥著濃郁的混沌之炁,厚重如云海。
隨后混沌青蓮便開始瘋狂的吸收這些混沌之炁,很快天地間便是一片清明。
李言初這將這朵混沌青蓮收了起來。
“將人打散化為混沌之炁,再將混沌之炁吸收,這青蓮簡直是個老六”李言初心道。
景界的眾人此時都陷入呆滯之中,
他們有些不敢置信。
那位強大無比的道君不僅被李言初壓著打,
在祭起證道法寶之后,更是被李言初在一瞬間轟殺,
就連這一次前往景界的那些域外強者也一并被誅殺。
方幼卿等人驚訝無比,圍上前去。
景界的仙人,除了方幼卿幾人之外,都紛紛向李言初行禮。
李言初從域外剛剛返回來,并沒有與眾人寒暄,
“你們在此等候,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解決,去去就回。”
方幼卿不解,可是還沒來得及詢問,李言初的身形已經消失在他們的面前。
景界宇宙的陰間深處,
陰間女帝姚靜以及一眾陰間的鬼神被鎮壓住,而一切壓力的源頭都來自于那位仙風道骨的老人。
薛道君此時眼前出現一片片流光掠影般的光幕,當他看到李言初祭起青蓮將眾人打殺之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我想要驅虎吞狼、借刀殺人,可沒想到引來的卻是一條惡龍。”
他眼睛瞇了一下,看了看被他鎮壓住的陰間鬼神,身形一閃而逝,消失在黑暗之中。
姚靜等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每個人都像即將溺死的人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氣。
先前老人在四位虛皇離開陰間之后便忽然出現,光是身上散發的氣息便將眾人鎮壓住。
眾人畏懼,這是一位極為恐怖的存在,揮手就可以滅殺他們。
姚靜距離他較近,她一直在注視那片光幕之中,李言初出現,揮手斬圣王、殺道君、誅殺侵略者。
隨后老者就消失不見,似乎是逃掉了。
這位薛道君給她的感覺十分陰沉,是個心思深沉的老陰逼。
這樣的人若藏在景界之中,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亂子。
“陛下回來了,有陛下在,一定可以震懾這些宵小之輩。”
姚靜只能寄希望于李言初,隨后她調動神通趕往仙界,稟報此事。
另外一邊,薛道君穿梭于虛空之中。
景界宇宙很大,要藏一個人并不困難。
這次他并沒有與這些域外的不朽同行,而是尾隨他們再次來到景界。
這也因此導致他成為唯一的活口。
“不好,他似乎是察覺到什么了,我將景界的位置泄露給洞玄子,是為了不要將事情鬧得太大,導致我分不上一杯羹。”
“早知如此,應該將消息散出去,或者在渡口留下一份備案。”
上一次離開那幾位道君是以道身降臨,對景界的位置所知比較模糊。
洞玄子便是其中之一。
這次探索的時候,若沒有薛道君悄悄地在暗中指點,他起碼還要多花一倍的時間。
薛道君也成為如今知道景界宇宙的唯一活口。
想起李言初先前催動殺伐大道以及混沌青蓮時那兇狠模樣,薛道君忍不住有些震驚。
他的身影不停地穿梭在虛空之中,忽而以化身穿梭于不同的虛空,忽而隱去身形,
以五行大道穿梭于天地的各種物質之內,這種逃命之法堪稱精妙。
若不是如此,薛道君當年受了傷,早就被人殺死了,也不會藏身在隱秘之處又逐漸恢復。
薛道君知道李言初有混沌青蓮,自己絕非他的敵手,此時又隱隱察覺有人在追蹤自己,他心中一驚。
“我的逃命之法變化如此精妙,他竟然也追得上,難道他也是此道的行家?”
薛道君有些驚訝。
實際上李言初若不是擅長逃命之法,闖蕩地仙界時早就被人殺死了,
這也可以算作是久病成良醫。
薛道君心中一驚,神魂預警,
逆向運轉體內的大道,整個人如同一片枯石一般,沒有意識,沒有任何的氣息流露出來,仿佛徹底與天地融為一體,沒有絲毫違和之處,完美地融入了進去。
李言初追到這里之后便停下腳步,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
“為何到了這里之后便失去了蹤跡?”
“薛老狗,為何藏頭露尾,速速現身一見!”
李言初話音落下卻也不見任何動靜,
他喃喃自語:“剛才我循著他的氣息追來,這老狗雖然逃得快,可我一直追得那么緊,不該被他逃掉。”
李言初這一次動了殺心,在景界宇宙之中,他是宇宙元神,和在域外不同。
李言初在此地察探一番后便離去,繼續向別的地方探索。
薛道君一動不動,身軀徹底陷入了死寂,如同山石一般,百萬年不變,沒有一絲異樣。
在李言初離去不久之后,薛道君依舊保持原樣。
很快李言初又折返回來,神識掃過之后依舊不見薛道君的下落。
李言初奇怪地自語:“難道真的不是藏在這里,而是逃掉了?”
“他的逃命之法比我還要厲害?”
李言初搖了搖頭,隨后身形便消失不見。
半晌之后,薛道君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忽然,李言初的聲音傳來:“薛老狗,我已經看到你了,不要再裝了。”
李言初周身殺氣騰騰,可薛道君就是一動不動。
李言初沒有找到目標,只能悻悻然離去。
薛道君心道:“好險,此子心機竟如此深沉!”
他不敢輕舉妄動,唯恐遭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