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初眉毛一揚,將這紫色符紙收了起來。
符箓雖然是消耗品,可是這其中蘊含力量如此之強,恐怕也能用上一段時間。
沒有了這紫色符紙壓制,李言初從一個極深的虛空之中將那仙梭撈了出來。
這仙梭在他手中大約有二尺長,這上面也沒有什么烙印禁制,拿起來就可以用。
李言初此時將力量灌注其中,這仙梭便大了起來,看起來如同一艘小舟一般,
極為堅固,線條流暢。
李言初原本手中有九天十地辟魔神梭,極為威風,可到后來卻不如他遁光的速度,他早就不用了。
這仙梭也是如此,是呂洞賓早年之物。
可是后來他修成仙王境界,御劍的速度極快,這仙梭便漸漸的閑置下來,被用來布置著特殊的道場領域,隔絕虛空。
再配合那紫色符紙鎮壓東華經與純陽仙劍兩件寶物。
這仙梭速度極快,又有空間之道,用來趕路的話無往不利。
仙王呂洞賓定然沒有想到后世竟有一個小輩,不去奪他的東華經與他的佩劍,而將他留下的符紙與仙梭取了去。
要知道原本這兩者是在虛空之中靜靜的懸浮著,隨著這仙墓徹底的沉淪,萬年不出。
李言初將這兩件寶物收了起來,喜不自勝。
他并不缺斗戰法寶,反而是更缺趕路的寶物。
他的斬蛟刀、混元紫金錘、誅仙四劍、金蛟剪等等都是極為厲害的仙器,
相比于那柄純陽仙劍,他更看重于這能趕路的仙梭以及紫色符紙。
李言初收了這兩件寶物之后便從瀑布后面飛了出來。
此時天空之上的爭奪甚是激烈,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
一道道宏大的神通祭起法寶,鮮血灑落,一具具尸體掉落下來。
有的人甚至直接被打碎,化作一地碎肉,又或者徹底湮滅。
天空之上下起了血雨,一位又一位強大的仙人隕落。
李言初收了兩件寶物之后,心情大悅。
自從進入仙墓以來,他盯上的便是仙墓之中的這些資源。
此時又收了兩件寶物,更是喜不自勝。
見此時寶物的爭奪還沒有分出勝負,李言初也動了一些心思。
他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搜索,果然看到了那三個婆羅山的僧人。
這三人身具龍象之力,揮手抬足之間,恐怖的力量爆發,甚是驚人。
他們已經聯手奪了東華經,并且抵御了一段時間,在天空之上輾轉騰挪,一時間竟然也沒有人能夠攔住他們三個。
“喲呵,這還了得!”
“本來這東華經留給進入仙墓中的散人也就罷了,你們三個可不行。”
他喃喃自語,縱身一躍便殺入人群之中。
他的身法極為飄渺,并沒有神通落在他的身上,他直接殺到了那三人的身前。
為首的那名中年僧人氣血如海,灼熱無比,三人的道場疊加在一塊,愣是許多法寶也無法近身。
他一掌印了下來,地動山搖,將一位天仙擊退,
二人道場發生碰撞,
他的道場乃是三者合一,那位天仙不敵,吐血倒飛出去。
這中年僧人冷喝道:“你想與我婆羅山為敵?這東華經是我婆羅山的!”
先前死在他們三人手中的散人不少,這三人極為兇殘,一路殺了上去,橫尸無數。
可是此時,這中年僧人眼前一花,只見一個虬髯漢子殺了過來!
這虬髯漢子大喝一聲:“婆羅山有什么了不起的!這寶物你爭得我們就爭不得?”
他這句話說的倒是極為振奮精神。
那中年僧人看著虬髯劍客冷喝道:“我不去尋你,你倒來找貧僧的晦氣!”
他大喝一聲,雙手如同抱著一個金輪一般,直接向李言初撞了上去。
剎那之間,一尊宏大的身影在他身后浮現。
這是一尊強大的古老神祇,正面是忿怒相,后面是歡喜相。
李言初此時一身氣血內斂,他揮動手中的莫邪劍一劍斬出,一道匹練懸于天空,仿佛方才那條巨大的瀑布一般!
這一劍大氣磅礴,直接斬在了這尊古老的神祇身上。
這古老神祇的胸膛裂開一個口子,透出燦燦神光。
中年僧人心中凜然,接著一道神通又轟了上去!
那道傷口迅速的愈合,他大喝一聲,身后那尊神像愈發的宏大,頂天立地,
只不過此時作忿怒狀,殺氣騰騰,令人心驚膽戰。
這僧人的實力極為強橫,
李言初又是一劍劈了上去,
鐺的一聲!
天地間響起洪鐘大呂!
這一劍竟然將他的道場斬開。
旁邊的人眼前一亮,天龍道門、五岳仙山以及一些強大的散仙也紛紛出手,轟了上去!
砰砰砰砰砰!
借李言初這一劍之威破開的破綻,那中年僧人瞬間便挨了數下攻擊,猛的吐血。
他的眼耳口鼻之中皆滲出鮮血,那尊宏大無邊的神像也大幅度的縮水。
“天才地寶,有能者得之,方才你想報出名頭嚇唬人,你這賊禿驢欺人太甚!”
他這句話罵出了許多散人的心聲。
大伙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在這打生打死,就你想憑借婆羅山的名頭嚇人,誰也不慣你這毛病!
散人之中能夠修成天仙的,自有其手段,威名赫赫,
要么就是得到了什么機緣,要么就是自己摸索出來,要么就是一路殺戮劫掠,修煉了起來。
這三條道路,無論哪一條,只要修成天仙,便比尋常天仙要厲害許多。
此時這三個婆羅山的僧人很快便危機重重。
中年僧人不愿失了這東華經,立刻拋起袈裟。
他身上的袈裟原本看起來平平無奇,可此時拋了起來,突然變得無邊廣大,蔓延開去,
竟將許多人都籠罩其中,比他們的道場還要宏大。
有人認出了這件袈裟,
“這是那大自在羅漢的袈裟,殺氣極重,一入其中便永世沉淪!”
果然,許多厲害的法寶都入了袈裟之中,有許多高手也被這袈裟給吸了進去,一時間掙脫不出,徹底的沉淪。
這袈裟著實厲害,令人心驚。
李言初此時又是一劍刺出!
不過他另一只手上捏著那張紫色符紙。
隨著這張符紙貼上去,這袈裟原本無邊廣大,可瞬間那種宏大的異象就消失不見,變成普通袈裟。
被擒住的幾人還未被煉死就跌落出來。
此時他們既對這虬髯漢子感到感激,又對這婆羅山的僧人產生了一股難以抑制的殺意。
這婆羅山僧人也愣了一下,
他眼前一花,那個虬髯劍客已經殺到他的身前,一掌向他拍了過來!
一直以來,劍修都是殺傷力極高的一個體系,輕體魄而重殺伐。
婆羅山則不同,他們一直修煉煉體的神通,此時見這虬髯漢子殺了過來,立刻大喝一聲:“來的好!”
隨即一掌轟了過去!
剎那之間,這虬髯漢子身邊的空間盡數凝固了起來。
一只大手探了出去,張開之后,掌心便仿佛有一座森羅地獄一般,陰風怒號,要將人吸納進去。
只不過剎那之間,這虬髯漢子也抬手一掌拍了過去。
這種異象隨即便消失不見。
不僅如此,那個先前還威風凜凜,法力浩如煙海的婆羅山僧人也瞬間跌落下去,法力盡失。
眾人心中一驚,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李言初揮劍劈砍,一顆人頭咕嚕咕嚕飛了起來。
這中年僧人失了法力,一瞬間便被李言初斬殺,元神也沒有逃脫,慘死當場。
另外兩人立刻大吼一聲!
他們先前被人纏住,沒有想到不過片刻的功夫,婆羅山竟然折損了這樣一位強者。
李言初又是一劍劈下,劍氣之下直接將這僧人的身軀斬滅。
如此干凈利落,讓人忍不住有些頭皮發麻。
這虬髯漢子名不見經傳,出手倒是又快又狠。
還有方才,他為什么能夠一瞬間將這人打到法力盡失?
眾人此時看向這虬髯漢子,心中生出了幾分警惕。
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這樣一位神秘高手,令人心驚。
李言初則是將那紫色符紙收入袖中,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紫色符紙果然不凡。”
先前李言初接觸符紙的一瞬間,便將一身氣血封住,
方才他如法炮制,先是破掉了這婆羅山僧人的袈裟,隨后又將此人一身法力也封住,一劍斬殺。
此時戰斗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狀態,
眾人也不再藏私,將仙器仙箓祭了起來,攻向婆羅山剩下的兩名僧人,唯恐被這虬髯漢子奪了先機。
此時,李言初卻身形一躍,倒飛了出去。
他的身法極為飄渺,倒飛出去之時瀟灑至極。
莫邪仙劍回到他的腰間,歸于鞘中。
如今他已經成了一個極為棘手的人物,手中又沒有東華經與那柄純陽仙劍,
一時間,無人招惹于他。
李言初看著那兩名婆羅山的僧人根本抵擋不住,將東華經拋了出去。
東華經之上仙霞籠罩,極為不凡,也有玄妙的道韻流露,
此時被拋了出去,一瞬間,那種道音便令人沉淪,忍不住心生向往。
這兩個僧人身上負傷累累,李言初凝神看了片刻,看準機會又殺了過去。
此時形勢極為混亂,眾人的心思都在爭奪東華經與那純陽仙劍之上。
可李言初的心思不同,他與婆羅山有些恩怨,在下界已經覆滅他們的道統。
那一日,數十萬凡人如同螻蟻一般,被他們奴役驅使,還有一位位肥頭大耳的婆羅山僧人騎在凡人身上。
那一幕場景,至今讓李言初想起依舊眼中蘊含怒火。
這三人更不用說,先前想要擒住自己,憑借境界優勢奪了自己的佩劍殺人,
因此李言初殺起他們來極為順手。
這兩人先前抵擋眾人圍攻,也受了不少的傷,境界不再處于巔峰。
李言初暗中將那紫色符紙催動了起來。
可這兩名僧人見到是他,心中一驚,便立馬退了出去,不敢與他交手。
剛才那血腥的一幕,可是歷歷在目。
只不過兩人之中,終究還是有一人被李言初給攔了下來。
紫色符紙拍了上去,那人法力盡失,跌落在地上。
李言初揮劍劈砍,頓時血光四濺,將他的腦袋砍了下來,元神斬滅。
另外一人遠遠溜走:“你不去奪東華經和那柄純陽仙劍,為什么盯著貧僧?”
這人莫不是腦子有病,如此大的機緣就擺在眼前,
這可是仙王傳承以及仙王法寶!
竟然在這個當口找人死斗!
李言初冷笑,
“先前你們三個不是要找我斗法,看中我腰間這柄劍?我是來送劍的。”
這僧人臉色鐵青,沉聲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此事罷手,你方才格殺我婆羅山之人,我便不再追究。”
李言初大笑,
“你莫不是將我當做了傻子?”
先前那件大自在羅漢的袈裟極為不凡,可是也被李言初用紫色符紙鎮住。
這僧人盡管有天大的神通,面對這紫色符紙,也被鎮住,法力盡失掉落下去。
他怒目圓睜,被李言初一劍斬斷脖子,一顆頭顱高高飛起!
李言初的劍太快,他的身軀仍然站立在那里,做攻擊的姿勢。
李言初一腳踹在他的胸膛上,將這具無頭尸體踹飛。
隨即屈指輕彈,一道火焰燒了出去。
頃刻間便將此人燒為灰燼。
“去你媽的婆羅山!”
李言初罵了一聲。
他撿起那袈裟,
這袈裟極為不凡,材質特殊,其中有濃郁的煞氣。
可此時李言初拿了起來卻如同凡物一般。
他看向手中的紫色符紙:“這才是天大的機緣吧。”
他眼前忍不住亮了起來。
只不過這紫色符箓是消耗品,他此時也不再用,將其收了起來。
而這袈裟,李言初用力一扯,竟然沒有扯壞。
他想了一下,掌中浮現真火煉化此寶。
紀流云注意到這一幕,啞然失笑,
“這位李兄可真是記仇,傳承也不奪,光盯著婆羅山的人殺,即便這袈裟是件厲害的寶物,他也要煉毀。”
方才他出手搶奪純陽仙劍,身法飄渺,此時仍有余力,穿梭于人群之中,
看到李言初煉化那袈裟,忍不住提醒道:“這是大自在羅漢的袈裟,煉化之后會被大自在羅漢給盯上。”
李言初聽出紀流云的聲音,抬頭看去。
紀流云這話雖然沒有稱呼,可卻是對自己說的。
他微微點頭,
對紀流云報以一個善意的微笑,隨后接著煉化這袈裟。
這大自在羅漢算個錘子,他在仙庭惹了一屁股的案子,已經成為通緝要犯。
難道煉化這袈裟會比覆滅天界的罪過更大?
李言初此時根本不予理會大自在羅漢知道后究會抱有什么樣的態度,他直接將他的袈裟煉化。
他的仙火極為霸道,炫疾天火雖然量不大,可是卻極猛,
猛的一批!
道道仙火籠罩之下,這大自在羅漢的袈裟也被他煉化毀掉。
這次婆羅山三人不僅什么好處都沒有撈到,挨了一頓毒打,而且反而被李言初連殺三人,將帶來的鎮山袈裟也給毀掉了。
有人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有些驚訝:“這袈裟是難得一見的寶物,若是我得到,定會小心盡量想辦法抹去上面烙印,而這人卻不管不顧,直接煉化,關鍵是他竟然這么快就毀掉了這袈裟,他的火焰可真厲害!”
有人注意到這一幕之后,這虬髯漢子已經將他列為極不好惹的人物之中。
這場大戰極為厲害,即便你的本領再強,戰力再高,可你孤身一人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從容的奪經奪劍。
李言初縱身一躍遠去,也樂得清閑。
他來到一座仙山之中,將那紫色符紙取了出來打量,
這上面濃郁的仙道法則令他欣喜不已。
那仙梭也不是凡物,霞光繚繞,上面的空間法則十分的特殊。
李言初煉化此物之后,便可以施展那種特殊的仙道法則,
只不過比起先前它懸掛在瀑布之后的威勢差了太多。
那時候無數豪杰也被困了下來。
這仙墓深處亂作一團,斗的不可開交,到處都在死人。
李言初樂得清閑,躲在一處深山里面修煉八九玄功,熟悉到手的仙梭。
這仙梭可以輕松的掠過那條大河,不受其中的法則牽制,光是這一點便極為厲害。
一道流光破空而去,那黃金龍魚王也沒反應過來,李言初就從那里離開。
“好寶貝!好寶貝!”李言初欣喜不已。
如今他手里最欠缺的就是這種寶物。
他帶著那紫色符紙找到了那頭通背猿猴,只不過這紫色符紙雖然有封禁之力,可對于這猿猴卻也無用。
李言初忍不住有些牙疼,
“你這家伙倒也真是厲害,罷了罷了。”
本來也是李言初奪了它鎮守的仙藥,此時回來也不過想找找場子。
可沒想到這紫色符紙對它也無用。
這種仙道生靈真是得到了呂洞賓仙人的厚愛。
“他是不是特別喜歡這猴子?為什么設計出來這么強大的猴子?”
李言初嘴角抽了一下,隨后便在仙山之中轉悠了起來。
他駕馭那仙梭穿梭其中,速度極快。
雖然沒有陶苑指路,但是也找到了幾棵仙藥。
他并沒有參與斗爭,顯得倒是有些特殊,遺世獨立。
不僅如此,他此時也沒有用那虬髯大漢的身份,而是化作一個身穿黑袍的老人負手而立,站在那仙梭之上,顯得極有威嚴。
紫色符紙可以隱匿氣息,他一身氣息消失。
有人見到他,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氣息。
卻看到他如此做派,便暗暗心驚,輕易不敢與他動手。
他倒也是逍遙。
這幾日他也了解到一些訊息,東華經與純陽仙經分別被兩人奪走。
那兩人這幾日在山中躲避,東躲西藏,終于撐到七天過去。
仙墓再次浮現于世間。
只不過浮現于世間的一瞬間,便有許許多多的虹光爭先恐后的向天邊飛去。
此時外面匯聚了更多的高手,
這七日的時間驚動了許多勢力,有許多仙人在外面搜索。
仙墓出現的一瞬間,竟然出現了這一道場景,千道霞光飛向天際,看起來倒是極為壯觀。
那是有人原本奪得寶物在山中隱匿,仙墓破開的一瞬間便逃之夭夭。
只不過有人注意到,其中有一個黑袍老人與他人格格不入,
此時慢悠悠的走了出來,背負雙手,看起來竟然像來散步一般。
眾人心中不禁生出疑惑,
“這人是誰啊?”
“這老爺子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