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平凡的世界開始當農民第二百四十章 狗改不了吃屎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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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狗改不了吃屎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2日  作者:山區農夫  分類: 都市 | 都市異能 | 山區農夫 | 從平凡的世界開始當農民 

王滿銀和毛蛋走到半途,就見王延強的大兒子來喜打著手電,迎面跑步過來。

“來喜,村里咋回事兒!那么多狗叫?”王滿銀趕忙截住對方問到。

“滿銀叔,是俊祥叔出大事兒了,有點丟人。你們趕緊去看一下,我去找支書和隊長。”說完,對方急沖沖掉頭離開。

丟人?王滿銀聽的稀里糊涂,不由得加快腳步。

等兩人走到王俊祥家院門外,才發現周圍場畔已經站有幾十號村民。一個個指指點點,正小聲議論著。

“俊祥的婆姨太狠了,一個炕上睡了十幾年,咋下的去手!”

“有啥下不去手的……這號男人就該把手剁了,看他還改不改!!”

“那也不應該動刀子,手砍掉成殘廢,以后咋干活……”

根本不用打聽,單從眾人議論聲中,王滿銀已經明白事情大致始末:王俊祥肯定又老毛病犯了。

話說因為耍賭,這些年王俊祥不知道整出多少幺蛾子,光接受公社辦的勞動學習班改造就有七八次。

婆姨哭,爹媽罵,村里人勸……擺事實,講道理,好話說盡。

王俊祥聽到耳朵里一個勁兒點頭,每次認錯態度非常誠懇,口口聲聲改正,后悔起來痛哭流涕,甚至多次拿祖宗八輩兒發過誓。

可是教育一回,最多管幾個月或者半年。明面上看起來像真改邪歸正了,家里人一個不注意,他準會偷偷找那些狐朋狗友瞎胡混。

而且這家伙一旦賭癮來了,就跟真中邪一樣。婆姨對著油燈熬夜編玉米辮子掙的錢,辛苦養豬一年賣的錢,孩子們的學費……只要被他翻到,都敢拿出去賭掉。

甚至有次王福長不得空,讓兒子幫忙去黑市上偷賣些糧食補貼家用。

結果王俊祥答應挺好,賣了糧食轉頭就找人耍賭。

王福長從半晌開始盼,一直等到中午吃罷飯都沒見人。他還以為兒子被工作人員抓了,著急忙慌求到王滿銀門上,讓幫忙去公社打聽。

王滿銀上上下下打聽了個遍,人家都說沒抓人。

直到天快黑時,王俊祥空著手回家……

王福長當時直接把鞋脫了,照著兒子臉上打。

王俊祥態度倒挺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憑老子揍。

之后,照舊不改。

有時候王滿銀很納悶,自己隔三差五也去供銷社趕集,愣是一次都沒看到哪里有耍賭的。王俊祥邪門了,每次都能找到準確地點。

因為耍賭的事兒,王俊祥的婆姨廖小改幾次要離婚,都被人勸下來。

他家三個孩子,老大小名叫驢蛋,本名王衛華,今年已經十六。放在早些年,都該說婆姨了。連最小的女子王衛紅也十三歲。

廖小改為了三個孩子,只能無奈忍了下來。看今天這情形,應該是沒忍住。

此刻,王俊祥跪在自家院門口地上,上半身赤著,下邊穿了件單薄的秋褲,兩只手還被繩子捆綁著,上邊搭著一塊白布。透過手電光,能夠看到白布上邊沾著不少血跡。

現在夜晚氣溫零下七八度,王俊祥凍得瑟瑟發抖,口中不斷沖窯洞方向喊著:“小改,小改,我真錯了,你再原諒我最后一次……衛華,衛紅你趕緊勸一下你媽,真要讓我凍死,你們可沒爸了……”

結果,窯洞里根本沒有回應。

王福長和二叔王壽長站在邊上聽得滿臉尷尬,也不敢給王俊祥解開繩子。

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跪在地上哀求,看起來的確很凄慘。

不過村里人沒有一個同情的,都覺得這家伙活該。連王俊祥的弟弟王俊海也沒有出聲幫腔。

聽著小聲議論,王滿銀明白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王俊祥原本今天趕集去食品站買肉的……廖小改不放心,特意讓二兒子王衛國跟著。

結果這人剛到集市上沒多久,就被狐朋狗友拉住了。

王俊祥讓兒子原地等著,說自己碰到朋友,過去說幾句話。

這傻小子左等右等,一直等到集罷也沒看到父親,最后哭哭啼啼回村。

廖小改白天一直壓著怒火。等丈夫晚上睡著覺后,她悄悄找來繩子,把對方手腳給捆上,然后拿起菜刀準備砍手。

王俊祥疼痛之下醒來,差點嚇得魂飛魄散。他在窯洞里大喊大叫救命,只說婆姨瘋了,要拿刀殺自己。

估計廖小改沒把繩子綁緊,或者在死亡威脅下,王俊祥爆發出強大的求生能力。他竟然掙脫腿上綁著的繩子,半光著身子,連滾帶爬沖到窯洞外喊救命。

他家三個孩子在隔壁聽到聲音,急沖沖攔住母親,拉回窯洞。

再接著,王福長兄弟倆還有村里人也聞聲跑過來。

王滿銀很無語,看王俊祥此刻凍得牙齒咯咯作響,身體不住晃動。再這樣下去,整個人估計要凍壞不可。

可是他想出口勸,都不知道該說啥。

好在,王連順及時趕到:“福長,壽長,不管因為啥,趕緊給人穿上衣裳,抬到旁邊窯里生堆火。”

“俊海婆姨,有問題解決問題,萬一凍出問題咋辦?”

這十年時間,王連順讓二隊社員們的日子越過越紅火,自然豎起了威信。

聽他開口,一直默不作聲的廖小改終于回應道:“連順叔,凍死算了,這個家也能安穩幾天。”

“凍死人犯法要坐牢,你要坐牢了,三個孩子咋辦?衛華馬上該找婆姨了……”說著話,王連順沖周圍人示意幫忙。

王俊祥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差不多有二十分鐘,雙腿已經失去知覺,只能被人夾到父親家的窯洞里。

王滿銀也上前搭了把手,幫著把繩子解開,順便看了下手臂上的傷口。

和他猜的一樣,廖小改念及著夫妻情分呢,并沒有真的下死手,更多是想嚇唬對方。手臂上劃了兩道長口子,看起來很嚇人,其實并沒有傷及筋骨。

不過傷口到底流了不少血,現在還沒止住,萬一感染可就不好了。

他急忙出聲勸道:“福長叔,你趕緊讓人送到醫院消毒包扎。”

“送醫院,我現在恨不得照他臉扇……”王福長見兒子沒多大問題,也恨恨罵著。

話雖這么說,到底是自己的孩子。

他只能喊來王壽長和二兒子,又借來架子車,拉著王俊祥往公社衛生院送。

王衛華得到消息,也慌忙跟了上去幫忙。

這時,剛趕來不久的王滿囤沖眾人道:“好了,事情解決。大家都別看了,趕緊回去睡吧,明天村里還要練秧歌,別到時候提不起精神。”

今年石圪節公社各方面都在發生著變化,半個月前下發了通知,允許各村過年鬧秧歌。

得到這個消息,十里八村的人們頓時沸騰起來,罐子村自然也不例外。

秧歌,可以稱得上是黃土高原人生活里歡樂的源泉,地位相當于東北老鐵們心中的二人轉。受苦人日常不管再苦再累,只要看到秧歌,立馬可以變得生龍活虎。

每年從正月初二三開始,秧歌隊便開始在傘頭的帶領下,挨家挨戶排門子。

傘頭手持一把花傘,也是整個秧歌隊的領頭人。每到一家,都要開口說唱詞送祝福,唱詞必須現編,見人唱人,見物唱物。其中還夾雜著天文地理,歷史傳說。

這樣才能顯示出傘頭的本事。

雙水村的秧歌算是全石圪節公社最出名的,傘頭田五聞名全原西縣,早些年還去黃原市參加過匯演。

不過罐子村的王清明也不弱,兩人真遇上也能夠斗個旗鼓相當。

不過早些年因為種種原因,秧歌被禁止了,王清明一身能耐也沒了用武之地,只是偶爾吆喝幾句鏈子嘴解解饞。

現在重新放開,他自然重新擔任起罐子村秧歌隊的傘頭。

而且今年比較特殊,附近幾個村已經約定好,正月十五晚上各村秧歌隊來罐子村“打彩門”,轉九曲。

這算是罐子村形象的一件大事,王滿囤自然非常重視。

說起來,隨著這些年村民們的生活不斷提高,罐子村也被評為石圪節公社有名的“農業學大寨”樣板村。

王滿囤更成為各村支書間的第一人,風頭甚至蓋過田福堂。

也因此,大家才商量著來罐子村搭彩門,轉九曲。

王滿銀走到家門口,發現窯洞里燈亮著。

蘭花這會兒還沒睡,正坐在床頭看書,等著丈夫回來呢。結婚這么多年,她從來沒有放棄學習的機會。

“咋回事兒,是不是來賊了?”見丈夫進屋,她立刻起身道。

“來啥賊,丟人……”王滿銀搖搖頭,把王俊祥家的事情講了一遍。

蘭花聽完,也不知道該說啥。

伴隨著公雞喔喔的聲音,新的一天開始了。

王滿銀穿好衣服去村邊擔水,蘭花則開始生火做飯。

到井邊時,正好碰到了謝連生打水。

近幾年,來罐子村插隊的知青們陸續離開了。像當初一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連陳永紅前段時間也和王喜山離婚,留下兩個孩子匆匆返城。

當初兩個人愛的死去活來,甚至驚動公社里,最后的結局卻有點讓人唏噓。

謝連生算目前唯一留下的知青,而且已經在罐子村當了上門女婿。他的家境普通,也沒有什么門路回去。

去年高考恢復時,謝連生也報名參加了,結果沒考上。倒是蟄伏十年的尚志民以高分考上大學。

十年的時間,這個有些膽小的城里青年,無論穿著打扮和行為舉止,已經徹底和黃土高原人沒有太大區別了。

和對方打過招呼,王滿銀擔著水匆匆返回。

到家,就聽蘭花扯著嗓子開始喊幾個孩子起床吃飯。

“媽,啥飯?”王磊起床后,一臉睡意朦朧的問。

“還能吃啥,玉米糝,煮雞蛋,炒的土豆!”

“天天土豆雞蛋,早膩了,就不能換個花樣。我不吃飯,要吃餅干……”這家伙話沒說完,跟著就蹦跳起來:“啊,你打我干啥!”

“我看你長得像餅干,放在十年前,過年都吃不上這樣的飯菜!”蘭花恨不得拿起掃帚照兒子屁股上打一頓。

雞蛋都不吃,想啥哩!

王滿銀也覺得兒子該打。這家伙從小就沒怎么吃過苦。自家開著代銷點,零食不說管夠,但一直沒斷過。

不但王磊,剩余兩個孩子也一樣。

所以他們嘴巴要比其他孩子刁一些,經常抱怨這不好吃,那不好吃。

有時候王滿銀真想把他們餓上三頓再說……不過想想還是算了。自家有這條件,沒必要特意委屈孩子們吃苦。

見哥哥挨打,剩余兩個孩子老老實實坐在炕桌前吃飯,也沒人抱怨玉米糝辣嗓子了。

吃罷飯,蘭花便騎車去門市部上班。年前正是縫紉鋪忙的時候,她半天時間都不能耽擱。

王滿銀交代幾個孩子老老實實在家后,也去村里秧歌隊報道。

他作為罐子村的一份子,自然不能缺席這樣的大場面。

其實扭秧歌并不復雜,無非跟著鑼鼓點,腳踏十字步,身形搖、擺、走、跳、扭。動作并不一定要多么規范,主要圖的是氣氛和熱鬧。

王滿銀也沒有想到,往日那些沉默寡言木訥的受苦人,一旦鑼鼓響起,仿佛像換了個人一樣。

腰一扭,跨一擺,整個人就變得鮮活起來。

上下、左右、前進、后退……躍動的步伐將他們心中炙熱的感情盡情釋放著,似乎像是刻在受苦人基因里的圖騰印記。

很多時候跟隨大家練著練著,王滿銀都有種豪壯浩然之感。

扭了一陣秧歌,他渾身直冒汗,索性離開隊伍,又坐到場邊跟人吹起嗩吶。

嗩吶正是秧歌伴奏的樂器之一,也是黃土高原人日常紅白喜事離不開的。原西縣的嗩吶更在整個黃原地區都有名。

后世網上關于嗩吶的總結很到位:“百般樂器,嗩吶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千年琵琶,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嗩吶一響全劇終……”

黃土高原這邊嗩吶曲牌非常講究,不同場合吹得也不同。比如紅喜一般是《大擺隊》《得勝回營》、《西風贊》,白喜主要是《花道子》《散白銀》《孟姜女哭長城》等,祭祀要用《開廟門》……

不過這玩意兒聽起來動聽,吹起來費勁兒,特別考驗肺活量。

一般人初次接觸,還真摸不好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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