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了。”零的效率很快，打開大門后的他先偵測了一下信息基站內部的情況，發現除了有一些自己看不懂的裝置以外，沒有擁有獨立思想的智械威脅存在，于是第一時間回來報信。
“嗯”白厄點了點頭，默默地看著手表計時，也沒急著進去處理基站的事。
操作信息基站接入人類互聯網網絡的技術在這個隊伍里面只有自己有，零學習時間尚短，還沒辦法處理黃金時代的尖端復雜科技。
但接入網絡需要時間，白厄不放心隨時可能復活的白毛隊長不在自己的眼前。
畢竟這位可以一直復活的白毛隊長才更加重要。
“動了。”蹲在白厄身邊的玫瑰眼皮子跳了跳，忽而有些驚喜地出聲。
“嗯”白厄也看到了。
這次的重生動靜沒那么大，金屬的箭頭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強行從腦殼里擠出來后，以一種怪異姿勢側躺在地上的白毛隊長就再次睜開了那雙天藍色的眼眸。
直至坐起身來，看向白厄。
強大的吞噬欲第一時間占據了她的心神，不容任何反抗。
“咻。”
白厄眼疾手快，一箭射出。
白毛應聲而倒，干脆利落。
玫瑰眨了眨眼，“你都不聽她說句話……”
“沒變化，有什么好說的。”
白厄拍了拍屁股，記住對方復活時間的他轉身就走向已經打開的信息基站大門內部。
三分多鐘的時間，足夠自己完成將基站接入人類互聯網絡的操作，不能浪費。
難者不會，會者不難。
只要掌握了技術，實操起來相當簡單……
看起來花里胡哨的面板一堆，但在熟悉了過程的白厄面前，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就輕易地再將這處基站納入到人類的互聯網板塊之中。
“喂喂喂？聽得到么？”再測試了一下和基地中心自己的鏈接反饋，確認沒有問題后，白厄才長出了一口氣。
“呼”
只要完成了重啟這一操作，哪怕智械再次占據這處基站“挖礦”，也沒辦法阻止人類借用這處基站來傳遞信息。
這些信號基站來自于黃金時代，它傳遞信息的能力幾乎可以說是它的固有能力，哪怕是同樣出自那個時代和信號基站同源的智械，也無法阻止它們的固有屬性發揮作用。
除非破壞……
但如果選擇破壞，它們自己也就無法挖礦。
兩敗俱傷。
當然，它們進行的“挖礦”動作肯定會干擾人類的信息傳遞速率，所以軍方會不會派人徹底反攻附近的智械基地并且派出一定規模的軍隊駐守此地，就要回去看那些高層軍官的意見了。
與自己無關……
“隊長，她好像快醒了。”沒什么事在外面看著灰鐵城那位白毛隊長的石頭忽然跑了進來稟報道。
“哦？”白厄點點頭，“知道了。”
說著白厄最后打量了一眼基站的內部，主體和當初第一次探索的那個基站遺址沒什么區別，只是這處基站由于一直被使用，算不上“遺跡”，也就沒有觸發遺跡的探索進程。
除此以外，還有一些來自于智械布置的“采礦”裝置——
如同高腳蛛的長腿般的機械臂分立基站四處，頂部的核心晶質光圈像是渾然天成般圈在基站本身晶體柱的周圍。
而在每一個機械臂的下方，則是一枚枚的空白邏輯魔方鑲嵌在固定的卡槽中，正在等待著“核心”的灌入。
角落里還有整齊排放的一堆已經灌入了算力模塊的邏輯魔方，如同放射狀的藍色晶瑩束狀物質在其中伸縮變幻，緩緩旋轉，看起來富有一種美輪美奐的魔幻感。
這些就是每一臺智械內部的核心存在，只要給它們的外面套上一個“鐵殼”，就又是一個嶄新的智械出爐。
當然，具體的加工生產技術人類無從知曉，更沒有興趣去學習。
看著那一枚枚晶塊，白厄仿佛看到了一枚枚人類的胚胎細胞一樣等待著發育成長，就像是……人造人？
“拆了它。”白厄輕聲下令，轉頭踏步而出。
無論智械是否會再次建立，自己來都來了，總得留下點什么，況且還要拍照片回去交差呢……
“怎么拆啊？”石頭摸了摸后腦勺。
“暴力拆除不會？”白厄停下腳步，瞥了他一眼。
“哦？”石頭雙眼一亮，“哦！”
來勁了！
外面的天光已經漸近昏暗。
輕輕蹙著眉的白毛隊長躺在地上，卻遲遲沒有醒來。
“她是在做噩夢么？”玫瑰輕聲問道。
不提對方清醒時候因為怪異的性格表現出來的那種荒誕感，處于類似于“昏迷”狀態中的對方顯然只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女孩。
甚至都難以分清性別。
就只是一個還沒發育開只是長相精致而沒有展現性別特征的小孩子。
然而也正是這么一個小孩子，竟然擁有那般強大的力量。
別看面對白厄的時候，這位灰鐵城的隊長似乎毫無還手之力，但面對如今的白厄，又有幾個人能夠正面抗衡？
所以這樣的一個“孩子”，到底為什么要對白厄出手？
又到底是如何成為了灰鐵城的一支特種小隊的隊長？
她的噩夢，又會是怎樣的模樣？
玫瑰眨著眼睛，有些好奇。
性格奔放，但不影響她同樣也擁有著女性天生的細膩。
“痛……”
“好痛……”
每一次被擊殺，都要承受一次死亡的痛苦。
身體上的痛苦還在其次，過去改造時早已承受過不知道多少次，同批接受改造的孩子之中只有自己走到了最后，是因為只有自己熬過了那每一關的非凡折磨。
肉體的疼痛早已被這具身體所熟悉，甚至像是可以從中得到“滿足”。
可是靈魂……
靈魂也好痛……
每一次被擊殺，都相當于一次靈魂的破碎。
如同一件精美的瓷器，被摔在地上，破破爛爛……
又被她以意志粘合了起來。
過往每死一次就換個靈魂，正是因為那些靈魂都沒有想要繼續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下去的堅定意志。
生的沒有意義，死的也就沒有任何意義。
只是這一次，她有著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
可是……真的好痛啊。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呼！”如同溺水之人忽然從水下被救起，差點陷于窒息的白毛猛然坐直身體。
記憶在起身的同時急速恢復，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那個身影瞬間再次觸發了鋼印的判定標準，驚人的吞噬欲望第一時間干涉了她的思緒。
接下來的一切行為都要為吞噬對方而努力……人沒辦法騙過自己。
只是這一次……那種沖動的欲望，似乎淡了一點？
“噗！”
來不及思考，黑暗再次籠罩了白毛的視線。
玫瑰側臉看了眼白厄。
“她又死了……”
“我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