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熟土,這里的土不適合種地,但能拿來燒磚,前面的位置把好的熟土挪一部分過去……”
看山的紋理看一會兒,鈴兒收集完小伙伴們提供的信息后進行匯總。
需要動用推土機、挖掘機、鏟車,好在離得不遠,能調到此處。
按照分析來看,一番操作完后,能夠增加本村原有耕地面積三倍的耕地。
并且新增加的加上原來的,一起給放肥料翻耕完耙平、起壟。
本地百姓種的小麥,收完后沒有那么多的牲口幫忙打麥茬,就直接在麥茬上種的大豆。
不過沒種高粱,百姓需要走壟溝挑水給大豆澆灌,高粱種上,走壟溝刮著臉和胳膊疼,高粱前期需要更多的水。
受干旱影響,長了一個月的大豆秧才有二十來厘米,蔫蔫的,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干脆給推了,不要,地養一養,過完夏季,種冬儲菜,收完冬儲菜,再種冬小麥。
村民不等聽完規劃,便使勁點頭,你們說得算,秦王殿下還能虧了咱這等苦哈哈不成?
‘轟隆’一棟房子給推了,工匠們等灰塵散一散,過去把梁取下來,準備用在新房上。
軍士一部分跟著挑水去山坡澆灌地,一部額外搭帳篷。
朱樉四個兄弟坐在遮蔭的棚子下面喝綠豆水,等待午飯。
“都推了吧!房子不好的被推了,要蓋新的,其他人家心中會不平衡。”
朱樉用望遠鏡看那邊的灰塵,覺得對一部分百姓不公平。
鈴兒捧一杯冰鎮西瓜汁:“秦王殿下,推倒的地方不重建,新的地方在旁邊,整個下山村整體規劃。
這邊原有的房子當養家禽和牲畜的所在,一部分為庫房,一部分是圈。
推倒的房子是怕突然倒塌,咱在這里時倒了,丟人,故此提前給處理了。
新建的村落更加干凈、整潔,算個樣板工程,下山村的村子小,好操作。
等以后北平府富裕了,官府可照著樣板來給其他地方改建。”
“啊!咱吃臊子面?”朱樉笑笑,被直接教育了,一點都不委婉。但還很開心,至少事情是對的。
再問一下吃什么,看到在炒臊子了,太熟悉了,一路上沒少吃。
隊伍的廚房確實在炒臊子、和面、壓面。
“嗯!鴨肉臊子,油多,幫村民清清胃腸,半夜再找村民吃一頓,下打蟲藥。”鈴兒回應。
總不吃油水,突然吃大油的臊子,保證拉肚子。
村子里有兩個小孩子已經有輕微肝腹水了,懷疑是脂肪肝引起的,缺乏營養為根源。
需要用藥和飲食調整,這個是窮病,富裕的人也有脂肪肝的話是富貴病。
村子里營養不良是否跟吃得不好有關,還是寄生蟲?先來兩次排泄就知道了。
太醫需要采樣,村子里的人在光學顯微鏡下看一看。
有的甚至不需要用設備,直接能看到蟲子,而且很大,跟蚯蚓似的。
吃臊子面的村民如果能挺住,下一頓加藥的保證挺不了。
所以中午村民吃他們非常想吃的油水多的臊子面,一部分護衛和工匠也吃,剩下的吃炸醬面,他們不想吃鴨油的臊子面。
而關鍵人物們喝冰鎮啤酒、吃鹵味兒,下午沒什么事情,可以多喝一段時間。
朱聞天繼續烤串兒,隊伍帶了羊,殺兩只夠這些人吃了。
其他的骨頭在大鍋里煮羊湯,再殺三只一起,晚上給村民喝羊湯,下藥。
朱棡無聊地聽完房山縣知縣房大山的工作匯報,看一眼四弟,指指桌子上的規劃圖:“鈴兒姐,要挖五個池塘?等秋天灌小溪的誰種蓮花?”
“那是一個大型固定窖,兩個青貯窖,再有兩個池塘,看不懂圖?
下山村位于房山縣到北平府城要經過的路上,往來除了馬車還有其他牲口拉的車。
讓下山村享受下過路經濟發展的好處,池塘可養魚,秋冬挖蓮藕,荷葉當傘,蓮子就不用說了。
咱給新開的地,不平均分配給村民,要由村子管理,采收的冬儲菜,得安排到專門的大菜窖里。
要不再挖幾可凍冰用的小池子,冬天用井水凍冰,放到冰窖里保存。
夏天取出來給路過的人吃,或者直接運到府城里賣,先聯系好誰買多少,再運。喝酒!”
“看出來了。房里長你喝酒啊!你和知縣都姓房啊!”
朱棡又看一眼圖,發現自己疏忽了,轉移下話題。
“回殿下問,是同一個曾祖父,未出五服,第四服。”里長房大川回話。
“那你咋不配合他遷徙到那邊去?也不是很遠。”朱棡又問。
“殿下,遷不得,我等在此有房子有地,破家值萬貫,換個新的地方,房子誰蓋?地誰給?東西如何運過去?耽誤的工夫后,少種的莊稼誰賠?”
房里長簡單地說一下難處,一般屬于什么都沒有的才愿意跟著遷徙,否則只能被強迫。
“唉”朱棡嘆口氣不說話了。
歌舞起,天熱也得跳,四個王府的宮女們其實很愿意表演,下丘村總給新的曲子和詞。
同樣的曲牌填新詞,或者不同的曲子加不同的詞,等回應天府后能賣錢。
外面有青樓,求新詞很難,有填詞本事的人,必須伺候好了,人家才給寫,可不是一般的伺候一次。
尋常的青樓女子是拿不到的,除非正好被某個人給看上。
下丘村不是,感覺填詞特別容易,鈴兒自從那天的一曲笑紅塵后,幾乎每天都有新的。
那邊感覺壓力小了的房里長問身邊桌子上的房知縣:“老七,下丘村的朱里長是……咱是問,下丘村比咱下山村小是吧?
一個是山,一個是丘,丘是小山包,山大,他們有人嫁到宮里了?
要么,哪個殿下提前找了他們的女子,恩寵?”
里長房大川不知道下丘村,沒有網絡宣傳,報紙也見不到,南京說書的不可能跑到這里,那會餓死的。
下山村小,軍士人手不足,不給安排。
有商人路過,不停留,只有貨郎才愿意挑擔子到此。
房知縣無奈地搖頭:“四哥,你叫大川,咱叫大山,山比丘大,川比山大,你的官就比咱大?”
“說那些作甚?咱問你下丘村是哪個女子被相中了?咱村行不?”房里長瞪眼睛。
“呵呵呵呵……下丘村不是靠女人,是靠高人,咱村沒有。”
房知縣苦笑幾聲,無奈搖頭。
(本章完)